波特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絲毫沒有理會自己辦公桌下和電話里的竊听器，面對一個眼神有些恍惚的杜馬侃侃而談，將葡京總統的施政綱領批了個一文不值。
而對面這個精神看起來有些萎靡的杜馬也連連點頭，不時附和著答應了一兩聲。
此刻，波特公寓門外的一輛市政工程車里面，正坐著兩個情報局的工作人員，听到波特那些狂妄的言辭，心中既憤怒又有些疑惑。
按理說，波特的言論並算不上多麼高深，更談不上高明，可是為什麼這麼多杜馬都被他一番言論說得立馬轉頭支持他呢？
難道真有別的原因？
可是自己這些同伴守在波特身邊已經好幾天了，連一點可疑的線索也沒有發現。
波特把他那些陳詞濫調又神情激昂地重復了一遍，直到連他自己都有些精疲力竭的感覺時，才停了下來。
「湯瑪斯杜馬，今天我們就聊到這里吧，我看你也很累了……我送你出去。」
……
兩個坐在車里的情報局工作人員，氣餒地放下耳機……這已經是連續三天了，波特除了說那些已經讓他們耳朵听出繭的老話，居然沒有再多說一句有點內涵的新東西，這讓他們實在有些泄氣。
可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是要求他們盡快查出波特是靠什麼迷惑或收買了這些杜馬，現在這個狀況，只怕沒法向上面交代。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第一監听小隊……立刻收隊，你們放的監听器應該被發現了，回來吧，你們的位置應該也已經暴露。」
「我們……」兩人還想爭取一下，但是電話里的生意絲毫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
「立刻回來！」
「是……」
龍游這邊，從西里耶娃的房間出來以後，就回到自己房間打坐修煉，還沒運行完兩個大周天，自己留給特爾的那個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先生，我剛才接到鐵面的消息，他讓我們明天到市郊某個度假村和他匯合。你看……」電話里特爾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沮喪，這讓龍游心里生出一絲擔心。
「你在哪里？我過來找你。」
「我在**街**旅館。」
「嗯，你在房間等我電話。掛了……」
龍游飛快放下電話整理了自己的東西，朝西里耶娃的房間走過去。他在門口用感應掃過，發現西里耶娃已經睡熟，便輕手輕腳出了房子，開著汽車朝市中心疾馳而去。
龍游一路上盡量避開一些有攝像頭的路口，來到了特爾住的那家旅館附近。
「特爾，我在你旅館隔壁的一個路口，你現在過來……注意看看有沒有人跟著你。」
「好的，我會注意的。」
龍游現在離特爾的位置，大概有四五百米的距離，他剛一走近自己的感應範圍，龍游便將他全身上下掃描了一遍。發現他身上並沒有被裝上什麼監听設備，這才放心地等他走過來。
「上車……」龍游沒有等他走近，便開著汽車來到他身邊。
「先生，我……」
「先上車再說話！」
龍游等特爾一上車，還沒坐穩便發動汽車朝郊外開去。
可是，龍游雖然已經足夠小心，卻沒有發現在八百米開外的一棟樓上，有一台正對著這里的攝像機，把他用汽車接特爾的畫面全部拍攝了下來。
「先生，我……我想離開莫斯科去車臣！」特爾坐在副駕駛位上，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擔心地對龍游說話。
「為什麼？」龍游沒有看向特爾，而是聲音平淡地詢問了一句。
「我的女朋友……也不是女朋友，是我喜歡的一個女孩，被分到了車臣那一組。最近這兩天我一直夢到一些很恐怖的事情，所以我……想去找她。」
「你如果過去了，你確定能找到她嗎？」龍游找到一個開放的停車場，關閉燈光悄悄地把車停在了一個角落。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很擔心她，你知道我們這些特異功能者都有一些說不清楚的能力，我以前也曾在夢里預見過一些和自己相關的危險。」特爾雙手握拳，表情稍稍有些扭曲地似乎向龍游證明自己的觀點。
「那鐵面那里……你準備如何交待？他會同意嗎？」龍游轉過頭，用眼楮盯著特爾。
「我打算先征得您的同意，然後……明天再去問問他。」
龍游知道，自己現在雖然可以用生命來威脅控制住特爾，但是……有時候當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特別是他喜歡的女人的生命安全時，很難用常理去判斷他的決心和勇氣。如果自己強行禁止他留在這里，只怕也不會有什麼好效果，甚至可能造成一些無法預知的危險。
想到這里，龍游有些無奈地對他說︰「我原則上同意，不過……我不認為鐵面會同意，而且你在這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甚至可能會給你帶來一些危險。」
「我，我管不了這麼多了，這幾天我哪里都沒去，整天躺在旅館的床上，滿腦子都是愛麗絲的影子。」特爾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眼眶泛紅，脖子上一條條青筋完全顯現出來。
龍游快速在腦子里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全都過了一遍，發現自己沒法在明天鐵面約見特爾這伙人的時候動手干掉他。
第一，龍游對這些特異功能者還不夠了解，在自己實力沒能完全恢復之前，以一己之力想要一個不漏地全部拿下他們，成功的可能姓太低。
第二點，明天的軍購會議將迎來葡京總統，他一方面是給俄國代表團的成員加油打氣，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這次會談定下一個調子。國家繼續用錢，他可不想因為手下個別人斤斤計較而把這件事情搞黃了。
所以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龍游都不可能擅離職守，跑到郊外去抓捕神使組織中的那些人。
「特爾，這樣好不好，我答應你……只要你明天不向鐵面提出離開的要求，我會想辦法幫你找到愛麗絲，並給你們兩個人提供保護。等這次我把鐵面抓到以後，你和愛麗絲離開我身邊也可以，想繼續留下學習新的超能力也可以。你看這個提議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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