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共妻手札 第27章 奪權之爭(三)

作者 ︰ 雨落輕塵

闕真不請自來的在那長凳之上坐下,寧相思卻是一愣半晌不能回神,神態之間也是隱隱透露出了些戒備來。(花好田園ml/3/3266/iml)

「這不太好吧,朕似乎不以為我們的關系能夠親近到如此地步」?寧相思語漏防備,話里話外都在提示著他,他們的關系不過一場交易罷了。

「原先,我只以為我和陛下之間的婚姻關系會是一場交易。但是,如今我卻是深深折服于陛下前幾日的表現之下,不知陛下能否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有幸親近陛下呢?」闕真挑眉一笑,異域風情盡顯,恰是誘惑無比。

寧相思輕笑,對他的話卻是半分不信,「交易就是交易又豈能有改變之理?再說,親近?難道王子願意永遠留在我安陳做個男寵不成?」

「若是,陛下抬愛,倒也未嘗不可。」闕真笑顏依舊,卻是叫人分不出個真假來,「想來陛下也是知道,我和霍將軍乃是同母兄弟,這兄弟共妻古來傳承也是家母希望看到的,只不過是蒼漠他不願罷了。現下若是陛下同意,縱使是交易也未嘗不可假戲真做」

「假戲真做也得是我們定下的契約才行。」听他說得蠱惑人心,寧相思卻是沒了半點同他再周旋下去的心思,「朕卻是不知闕真王子如今遵守的契約究竟是朕同你定下的?還是安華王同你定下的呢?」

闕真聞言隨即一愣,臉色發白,直到片刻後才抬眼看向寧相思強笑,道,「小王既然坐在這里,遵守的自然就是與陛下的契約。」

寧相思起身,卻不理會于他臉上變化的色彩,「既是遵守與我們的契約,那就還請王子好生待著莫要再鬧出什麼ど蛾子來,想來王子也是不願一輩子被困于安陳做只漂亮的金絲雀吧?」

闕真遲疑看她,寧相思卻是越走越遠。

「既然,令堂當年選擇了離開霍家拋夫棄子,就要有做好失去一個兒子的準備。世上難有兩全事,既是已經負了一個,又何必在另一個需要援手的時候去想要他顧念兄弟親情?情分淺薄便莫要強求,更何況是利用呢?倒不如一刀兩斷來得干淨!」

闕真立于遠處不動,呼嘯著耳邊的風聲寧相思的話語卻是不住傳來。

寧相思推開慈寧宮佛堂木門,就看到上官太後正虔誠的跪在觀音像前念經。只是看到這樣的畫面,寧相思心里便是莫名的安心與祥和。

將太後從佛堂接回來以後,無論自己有多忙,寧相思都還是會堅持抽出一個時辰來陪伴太後以彌補這麼多年來的情感空缺的。

「母後!」寧相思不敢驚擾,只是躡手躡腳的走到了上官太後身側。

「是皇帝來了。」上官太後驟然睜開雙眼,隨放下手中經書,起身迎向寧相思神色卻是始終如一的寡淡,興許當真是習慣了在宮中的日子于她與在佛堂如今好似已是沒了多大區別。

「母後你說,為何這世上的人心竟會是如此多變?」寧相思上前握住了上官太後的芊芊玉手,語意之中卻是帶著幾分嘆息和疲憊,有些時候她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

上官太後了然笑笑,卻是不問她在說的到底是些什麼事,「所以,陛下應當學會把所有的事都獨自一人吞到肚子里去咀嚼消化,不把信任留給任何人,饒是枕邊人抑或父母亦是如此」。

寧相思扭頭看她,眼神卻是遲疑,「既然,早已知道那人心懷不軌那從一開始起又是為何要用呢?這不正是給了旁人機會來陷害自己嗎?」

「陛下如今,還當真是生女敕得很呢!」上官太後感慨輕笑,卻又不由愛憐的扶上了寧相思的臉頰,「君子清如水,小人潤如油,缺一不可方才構成這朝堂和天下。若是,能夠將兩者運用自如玩弄于股掌之間,方才能成為真正的帝王之業!」

寧相思一怔,卻是听得格外仔細。

上官太後握著她的手,道,「無論,是曉得了哪些人心里頭在打著什麼樣的鬼主意,陛下都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故作不知,只在背後做好了防備即可」。

寧相思洗耳恭听,卻是將上官太後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一一記了下來。

以前她只以為自己的母親是個需要保護菟絲花一般的女人,但如今她卻是深深折服在她的智慧之下,一個能讓顏家和長公主都听命于她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是簡單的呢!父皇早逝不能親自教導于自己,如今有了母後倒也是絲毫不差。

雖知自己比起太後,火候還差之甚遠的,但寧相思卻還是樂于去不懈努力的。

夜色已是深沉,但寧相思寢宮的燈卻是依舊不曾熄滅。

香爐里的青煙徐徐升起,卻是為了給主人提神,一筆一劃的批閱著奏折上的每一筆要務,寧相思已是忙到不能再忙,但心下卻是充足無比。

她剛剛奪回政權以後雖是沒有絲毫改革,也沒有任何動作只將一切事物照常進行。看上去就好像是波瀾不驚平穩得好似謝止華不曾離去一般,但她私下里卻已是開始籌劃起了一場屬于幾年以後的巨大改革。

厚重的屬于男性的腳步聲在殿內如期響起,寧相思卻是連眼皮也不曾抬上一抬,「事情解決得怎麼樣了?」

「如你所願!」霍蒼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倨傲無比看似不可一世,但此時此刻他卻是寧相思在夜幕下最得力的助手。

女帝奪權發生宮變,有的是一干頑固分子抵觸。這個時候霍家和驍騎王便已是成為了她最大的助力,可以說是若無霍蒼漠現下的宮廷早已不會是如此安靜指不定便早已是發生了諸如逼宮動亂乃至造反的大事。

從這一點上來說,霍蒼漠雖是不敬帝王卻也是功不可沒忠于社稷。在這樣的時候,寧相思更是無比慶幸自己當初一念之差第一個月挑選的皇夫是霍蒼漠,更是慶幸先皇遺旨的婚約中有霍蒼漠這個名字。

「他被逼退下族長之位了」。也不知在這樣寂靜的情況下過了多久,整個大殿已是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似乎也能听到響聲,霍蒼漠卻是發出了一聲這樣的話語。

聲音在整個夜深人靜的大殿卻都是飄蕩得清晰,甚至還可以分辨出屬于霍蒼漠聲音里的那麼一股子不甘不願卻又別扭得可以的倨傲。

「誰」?

只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寧相思卻是听懂了,但她卻還是多此一舉的問出了聲。

「謝止華,听說是謝氏長老會的主意,新上任的族長是謝清朗的父親。現在,謝止華已經搬出了安華王府和謝家祖屋去靈水寺為謝婉守靈一月了。」霍蒼漠皺眉,接著說道。

比起剛才倒是直爽了不少,也少了那麼股子不甘不願和別扭之氣。

寧相思筆下一頓,神色未改,但筆下卻是不經意在奏章之上勾勒出了一道雜亂的黑色污跡,「那也很好,謝家族內決定朕到底無權干預。」

作為天下第一大家,謝家的形式遠遠要比霍家復雜得多。至少,對于謝止華這個族長而言從來都不是什麼一言堂的,逼無用的族長退位這種事謝氏長老倒也是干得出的。

心口雖是有些蒙痛,無法想象被一下子奪去了自己多年努力的謝止華現在該是什麼心情。但寧相思想,或許作為皇夫的謝止華失去了謝氏族長這個位子于他和她而言,倒也未嘗不失為一件美事。

至少,于再也回不去的他與她來說。在十幾天後婚姻階段開始之時,失去這個族長身份的枷鎖相處起來必是能融洽許多的。

寧相思不再多說也不想多想,只一味的埋下了頭批改著奏章。

霍蒼漠見她不語,卻是沉不住氣,「或許,不日謝家就會提出更換皇夫人選,現在謝氏族長是謝清朗的父親,他們大約會提議換謝清朗成為皇夫,到時陛下還能如此平靜嗎?」

「大婚已舉行過,女帝皇夫豈是能說換就換的?若真如此,他們是要將朕置于何地」?寧相思猛地放下紙筆,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霍蒼漠。

「不是置于何地?而是,」霍蒼漠抬眸看她,卻是坦誠無比,「安華王若是出家,謝氏與皇室為了穩定婚約也必是要堅決履行,到時候就不得不有人來代替安華王了。」

寧相思一怔,卻是頗為驚訝。

「畢竟,陛下當眾下了安華王的政權和顏面,不喜之意已是明了,謝家到底還是識趣的」。霍蒼漠點到即止。

否則,謝止華如今就不會去靈水寺了。

「霍將軍為什麼要對朕說這些?說出來又能對將軍有什麼好處呢?」沉寂良久以後,寧相思的聲音才幽幽的自廣闊宮殿之中傳到了霍蒼漠耳中。

「不過,兔死狐悲罷了。」霍蒼漠幽幽的說道,語氣之中的桀驁之氣卻是散得一干二淨,「雖說,陛下不屑,但我還是以為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心意相通的在一起會是件很幸福的事,我希望陛下能夠過得開心不要壓抑勉強自己」。

寧相思抬眸看他,眼眶之中隱隱泛起了酸澀濕意,「霍蒼漠」

霍蒼漠見她這般卻是略微調整了笑意,又回到了最初那種譏諷而又鄙夷的不屑之中來,「這些話當然是假的,陛下該不會是相信了這種傻乎乎的理由吧」。

寧相思看著他,卻是一動不動。

「真相就是,寶貝你太讓我惡心了。我連一刻都和你待不下去。」霍蒼漠抬步走到了她身側,不屑的譏笑著拍了拍她的臉頰,「虛偽惡心的人還是該和虛偽惡心的人配對,你若是得到了心頭所愛,想必也就不會再纏著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第三更稍後,更不完拿其他的先頂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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