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共妻手札 第24章 上元燈節(三)

作者 ︰ 雨落輕塵

平國公之子于上元燈節當晚求愛尚瑤郡主不成,因愛生恨憤而差人強*暴了尚瑤郡主,郡主府護衛為護主子安危隨將平國公世子打得半身不遂至今仍舊昏迷不醒。txt電子書免費下載全集全本完結.txtshuji.

一方說,是尚瑤郡主恬不知恥不知從哪里勾引來了野漢子導致自己失了身子不好交差,竟還想著栽贓陷害一直傾慕與她的平國公世子企圖殺人滅口

又一方說,是平國公世子早已對尚瑤郡主心懷不軌,此次在上元燈節的大街上就這麼被尚瑤郡主毫不留情的下了臉面,才遂起惡意害了郡主,郡主護衛只為護主才錯手重傷世子。

總之,是眾說紛紜各有議論,而這樁事情唯一得出的結果卻是原本尚算和睦的平國公府和永寧侯府自此反目成仇,勢不兩立從而導致了肅孝軍和禁衛軍于東城郊開戰。

但無論兩家如何爭辯,心中如何惦念與自己自小相交甚好的瑤紅,在出事以後寧相思第一個趕赴的卻還是平國公府。

「皇上駕到」!隨著門外的一聲高呼,平國公府內頓時跪倒了一片,只除了這府上的女主人長寧長公主只紅了一雙眼楮,仍居于上首卻是不動半分。

長寧公主寧秋妍乃是孝惠帝最心愛的女兒也是故去先皇的長姐,上兩代的皇帝早已下旨免去了長公主面聖之時的大禮,因此她便是面聖卻也是可以選擇不跪。

寧相思卻是毫不在意長公主的冷淡,只上前一步,略顯親熱的拉住了公主的手腕,「不知,表哥現下情形如何?朕來遲了一步,姑姑是不是惱了」?

長寧長公主卻是理也不理,只掙開了寧相思的手,淡漠道,「不敢當,陛下此來若有什麼話想說就不必同本宮繞什麼彎子了,有話直言,本宮還要照顧兒子沒工夫同旁人繞來繞去」。

寧相思心下自嘲苦笑,雖是素來知道這位長公主不喜愛自己這個佷女更不滿自己一個女子去當皇帝,卻不料她竟是已將厭惡之意放到了如此明顯的一個地步,看來她這個皇帝還真是當得著實不濟事得很。

「既然如此,朕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請姑姑轉告姑丈奉勸肅孝軍首領立即停止爭斗。現下停下了,朕還能且把這事當做兩家恩怨來處置,否則就只能是作亂犯上了」。沒有閑暇去默哀太久自己這姑佷之間關系的冷淡,寧相思只能就事論事。

因為,兩家人的恩怨而導致兩個軍隊在京城東郊開了戰,他們兩家究竟是把她的君威置于何地?當她是死的嗎?她之所以沒有立即命令霍蒼漠調京郊軍解決此事便是顧念親情想給這兩家留下最後的體面,不想按照犯上作亂來處置他們。

卻不料長公主一听這話,竟勃然大怒,一把將手中的茶盞擲在了地上,「本宮只想問皇上一句,你身上流得究竟是寧家的血脈還是上官家的?」

「朕是安陳寧氏皇族天子自然是姓寧的」。寧相思不閃不避,抬眼看她,卻是听出了長公主有了傾訴之意。

「既然同是身為寧氏後裔,陛下又為何要來奉勸本宮?而不是去奉勸你的好舅舅永寧侯」。長公主的怒意恰似一下子,在兒子受傷以後被激發了出來,「他手上可是有禁衛軍的軍權而我們羅家卻是什麼都沒有?你表哥被人害成了這樣還慘遭誣陷,只不過是駙馬過去的同僚不忍看著佷兒遭受這樣的欺辱仗義相助,陛下又是何故竟威脅起了我們」?

寧相思一怔,卻是沒有搭話。

長公主的駙馬爺原本是與霍蒼漠父親並駕齊驅的一代名將執掌天孝,肅孝,安孝三孝軍,雖是比不得霍家家世淵源卻也是前途無量。在尚了長公主後卻是為了遵循祖制放棄一切實權只余下了個平國公的虛名,但即便如此只要長駙馬一句話卻還有的是人願意為他賣命。

比之靠自己聖旨才得到禁衛軍卻並未得軍心的上官家,這位長駙馬在寧相思眼里才是個真正難對付的大人物,這也是寧相思先一步來平國公府的緣由。

「本宮早就說過不能由著個女兒來做我安陳的天子,父皇,先皇你們在天有靈就睜開眼看看你們的女兒姐姐現在過得是什麼個日子?就連小小的上官家也能欺凌到我的頭上,你們若是還在又豈能讓長寧過這樣的日子」?長寧公主滿心委屈,說著說著卻是哭了起來,「都是皇帝無能,震懾不住大臣又遭人利用,才會如此宵小橫出,害我寧氏啊」。

周遭之人皆是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寧相思卻是鎮定無比,「姑姑,究竟想要怎麼樣」?

「我想要怎麼樣?我寧秋妍要得不多,我兒子現在奄奄一息垂死掙扎,只要陛下還我兒一個公道,要陛下還安陳一個乾坤朗朗除宵小誅逆臣」。長寧公主一抹哭得有些腫了的眼楮,勾唇卻是冷笑,「陛下也是大了,總不能讓臣子們威脅了一輩子去不是?難道,就連下個令之前也要先來和你處置的臣子商議?」

寧相思眯眼看她,時至今日她卻是有些看不出這個姑姑的深淺來。

「實話告訴陛下,既然今日肅孝軍敢替我們出頭,本宮就不怕把這樁事情鬧大。但若是要罰就不能只單著罰我們一家,甚至是參與進去這件事的人都要株連一個不留」。

長公主說得慷慨激昂不留情面,卻在湊近寧相思耳畔之時,輕聲用唯有他們兩人才能听到的聲音,道了句,「本宮把這個君臨天下,大顯君威的機會擺到了陛下眼前,還請陛下莫要讓本宮失望啊」。

寧相思半晌不曾回過神來,回過頭望著背後的平國公府,只覺得事件無比詭異就好像讓人布好了局似的讓她只覺自己就好似掉進了棋局的迷霧里去。

「陛下,如今我們還要去永寧侯府上嗎」?桂公公站在身後,溫和垂詢。

「不必了」,寧相思擺了擺手,又是看了眼平國公府的匾額,無論是局還是什麼其他的,她都選擇從容以對,「下令京郊軍以叛上作亂為由擒拿禁衛軍和肅孝軍,並差人直接拿下上官景平國公以及一切與叛上作亂有一絲一毫牽扯的人,再請人讓滿朝文武到大殿問話」。

「陛下」?桂公公語帶驚恐似是不可置信,就連聲音之中都好似帶上了幾分顫意。

寧相思神色一凜,卻似寒芒在眸中綻出,「朕要徹查此事,絕不姑息」。

無論是局也好意外也罷,長公主都點醒了她,令她醍醐灌頂,她現在該做的不是委屈求全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怕引發戰亂而隱忍壓抑,她要把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哪怕是真的打起來了也要一條路黑到底。

她之前被大臣們教養得太傻太為天下百姓著想,就只怕因為自己的一個不慎而成為青史留名造就天下大亂的罪人,卻是從未想過若是手中全無實權,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如他們所說的一般成為一個明君,不過傀儡罷了。

既是她的軟弱壓抑給了旁人壓到她這個皇帝頭上的機會,那麼這一回她便自己學會解決吧。成王敗寇不過一念,就是真的打了起來卻也是比她做一輩子傀儡還不得不防著自己一個不留神不再被需要的時候被人除了的好。

女帝大婚不足十天,一片祥和的安陳就因著平國公府和永寧侯府的以及恩怨而造成了京城東郊的動亂,女帝震怒遂命皇夫將其相關黨羽盡數拿下將相關人等押入含元殿親審。

「你們一個個究竟還有沒有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里?好啊,你們好得很,屁大點的小事也值得動用朕的軍隊,要是朝中大臣人人都如同你們一般,我安陳豈非是要大亂不成」?寧相思居于龍椅之上,猛一拍案,勃然大怒卻連自己的掌心被拍紅了也是毫不在意。

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她或許沒有才能軟弱可欺,但如何將自己怒火發到最大震懾住場子她還是清楚的。

畢竟,在有使臣入朝的時候總是不能叫他們看出安陳的皇帝不過是個好拿捏的傀儡的。

「陛下息怒」!朝臣跪倒了一片,口稱息怒可他們語氣之中真正能有幾分畏懼于她的心思,寧相思卻是听不出半分。

「這次的事情打人囂張都打到了朕的臉面上來了,朕絕不姑息,倒也要看看是什麼人給了他們這麼大的臉面敢在天子腳下引起躁亂」。寧相思說著便不再看那黑壓壓跪倒一片的朝臣們一眼,而是將目光轉移到了正立于朝中一身白衣的謝止華臉上,「安華王,你可知罪」?

即使被莫名牽連謝止華卻還是不改他的一如既往從容淡定,只抬起頭看著寧相思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只等著听她接下來的話。

寧相思定定看著他,幾欲開口張了張唇,卻是一個字眼也吐露不出來。她知道從這一刻在朝堂上的交鋒相對開始,她和謝止華之間便是再也回不到當初來,哪怕只是假象。

她再也不會看見當初的那個謝叔叔也再找不回過去的那個自己,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開弓沒有回頭箭就注定了她會一條路黑到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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