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共妻手札 第7章 各中糾葛(一)

作者 ︰ 雨落輕塵

寧相思說完拔腿便走,片刻也不願再去多做停留了。(花好田園ml/3/3266/iml)像蘇遠磐這般會默不作聲背叛她傷害她的男人遠比把對于她的憎惡擺在臉上的霍蒼漠,還要惡心可惡十倍。

既然,不干淨了。那麼,便丟棄了好了。哪怕曾經再怎麼喜歡過,被平白污過了的東西要來卻也不過是雞肋罷了。

「更深露重,夜間寒涼,還望陛下也莫要在此多吹寒風,唯恐傷了身子啊」。寧相思尚未走遠幾步,身後卻忽然傳來了蘇遠磐幽幽的聲音語氣之中竟是透滿了無奈。

無奈?他又有什麼好無奈呢?乍听見他淒涼無比的聲音,寧相思尚有片刻酸澀,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沖破心房的惱火和滔天的怒意。

先背叛他們這段感情,說愛上謝雅風的人是他不是嗎?現在又在這里跟她虛情假意的裝什麼可憐和神情無奈?莫不是,因為那件事後一直平步青雲的狀元郎突地一下子再也不再一路官途暢通無阻,從而認清了她這個女帝的重要性和人生的現實不成?

當初的字字句句還言猶在耳,如今這個男人卻還是做出了如此看似溫柔忠心實則曖昧無比的姿態來。莫不是,想要坐擁她的權勢與謝雅風的美貌坐享齊人之福不成?

「朕的身邊有三大攝政王近侍太監無數,更有無數忠心耿耿的一品大員在宮外排著隊候著來等著關心朕的身子。只怕還輪不到蘇卿這麼個三品小官來指手畫腳,獻媚阿諛,還望蘇卿時刻牢記著自己的本分」。寧相思腳步未止,心頭卻頓起惡意,直想叫蘇遠磐看清他自己的斤兩,道。

「陛下,當真就那麼恨我嗎」?寧相思說罷又是向回走了數十步,可蘇遠磐卻不知怎麼的不知進退的又戳心寒涼似是極度痛苦的又追補上了這麼一句。

真是好笑,帝王御前蘇侍郎卻是敢這般不守規矩的擅自開口,還敢在明知帝王不想听的情況下問出這種話來。這究竟是他今天豁出去了不想要命,還是她這個帝王太沒有威嚴了呢?

「蘇卿說笑了,你是朝廷肱骨之臣又不是敵寇亂黨,而朕又向來自認還算得是個和藹可親的明君又怎麼會去恨愛卿呢?」寧相思很想頭也不回的瀟灑離去,但終究卻還是強按下了心頭的不耐與怒火,語氣平靜道。

她不是霍蒼漠可以一言不合便由著自己個的性子肆意胡來什麼也不顧的瀟灑離去,若是走了反而看在旁人眼里還指不定認為她怎樣在意似的。

寧相思終究還是在意著旁人怎麼想怎麼看的。

「這麼說,陛下終歸還是怪我的了。」望著寧相思的背影,蘇遠磐從身後傳來的聲音既似悲哀至極又似淒涼苦笑感嘆,自說自話道,「那陛下知道嗎?微臣自從那日以後到如今過得日子也不過生不如死罷了。我原以為我可以沒有陛下的,可現如今,陛下只怕很快就要大婚了,遠磐難得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和陛下獨處,無論如何我也要說出當初的真相,不知陛下可還有心一听」?

真相?解釋?時隔將近一年,現在被冷落了一年的蘇遠磐說要和她解釋當年的真相,這可真是好笑啊?話明明是他自己個說的,跪在地上求她成全他和謝雅風的人也是他自己。

如今,他卻在和自己說什麼當年的真相還問自己是否有心一听,寧相思只想隨手一個東西砸在他腦袋上,再聲嘶力竭的朝他大吼一聲什麼都不必說了當初干什麼去了?然後瀟灑的轉身離去,就這麼把他丟下來不去想不去听也不去在意當初的事情。

可現實卻是她終究為這話停下了腳步,看著自己腳上的鞋默默的發呆。雖是沒有轉過頭去面對蘇遠磐卻有了默許他把話說完的意味。

「當初我和雅風小姐的事情是」。蘇遠磐見她默許,雖是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卻還是自說自話的迫切解釋了起來,可話音才一出口卻立即被另一道聲音更大的聲音給蓋住了。

「陛下?遠磐?你們怎麼會在此處」?謝止華從不遠處走了出來,頗為詫異的看向隔著一段距離站在的君臣兩人,儼然十分意外會踫到他們。

「叔叔」。

「恩師」。

兩人同時開口,看向謝止華的神情卻皆是有些尷尬。不說旁的,就說他們倆三更半夜站在御花園里說話的情形,就已經是怎麼看怎麼像偷情私會了。

且不說謝止華雖被寧相思視為長輩卻還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之一,這蘇遠磐卻是實實在在是謝止華未來的佷女婿呢。

「是這樣的,朕今晚批改奏折批改得有些心中憋悶想出來透透氣,卻不料在這御花園中巧遇了蘇卿便隨意閑聊上了幾句」。寧相思不經意的掃過了一眼,在謝止華來後明顯心虛瑟縮到了一邊不再吭聲的蘇遠磐,心中盡是對這個虛情假意男子的鄙夷,轉身看向謝止華一臉尋常,道。

「原來如此」,謝止華臉上依舊是掛著那副在對待寧相思是萬年不變的笑意,意味深長的卻也不知對他們這番說辭解釋信了幾分,便扭頭對蘇遠磐,道,「現下時辰也已是不早了,雅兒應該還在等你回去,遠磐你便先行跪安吧。相信陛下必是不會苛責與你的」。

蘇遠磐抬眼意味不清似有千言萬語藏于心頭一般朝寧相思投去了一眼,卻又因著謝止華的在當面要說他的佷女顯得有些心虛故而欲言又止。

「蘇卿跪安吧,剛才沒听完的話朕此後已是不會再多听一字,愛卿還是莫要辜負了雅風姐姐的一片心意,改日你們大婚朕必有大禮」。寧相思心中坦蕩無比的向他瞥去了一眼,卻是連最初自己的心底的那麼一絲猶疑心虛也抹消得一干二淨了,「這為人處事最為忌諱的便是得隴望蜀,朝秦暮楚,朕也是最為厭惡這般之人,還望卿家謹記」。

剛剛還在同自己說什麼事實真相,可如今謝相來了怎得一個字卻也是不敢多說了呢?是心虛還是另有隱情,對于此時的寧相思來說已是沒什麼差距了。

唯一懊悔的便是自己剛剛竟還會念在當初的那點子舊情上為這個人而猶疑著停留下了腳步,一個哪怕是作為男寵孌童還遠夠不上忠心耿耿的男人。

「微臣謹記皇上教誨,微臣跪安」。寧相思話音一落,蘇遠磐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連手腳都是有些顫抖的怯懦也不知是往寧相思這里還是謝止華那里看了一眼,便有些落寞的轉身告辭而去。

但想來就憑著這今日的尷尬勁,寧相思覺得他只怕是這一輩子也不會再有臉出現在自己面前虛情假意說些什麼當初的真相之內的話了。

「現在的年輕一代寒門子弟卻是沒有一個有甚風骨了,竟是連男兒也一個個的想著攀上高枝麻雀變鳳凰了。一個個也不知有多少真才實學便敢如此心比天高自命不凡,卻也不知雅兒那傻丫頭看上他哪一點了」。望著蘇遠磐的漸行漸遠的背影,謝止華意味深長的看向了寧相思,道。

既似是在純粹的感嘆謝雅風的痴傻,又似是在暗中提點寧相思蘇遠磐不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切莫出格,一時之間到也叫寧相思看不出謝止華說出這番話的用意來。

從小到大謝叔叔之于寧相思而言都是一個美好而溫柔的詞匯,他會把自己抱在懷里給自己講故事,陪自己玩游戲,會在生日的時候給自己驚喜,會在自己傷心失落的時候安慰自己,在所有人逼迫她去做不想做的時候告訴她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在年少喪父母親又撒手不管自己的歲月里,謝叔叔幾乎成為了寧相思世界的全部既是父親又如母親一般的溫柔無限的寵愛著她,寧相思覺得這大概是因為謝叔叔自己沒有孩子所以才會格外喜歡會管他叫叔叔撒嬌的自己吧。

可即使是和謝止華親密如斯,他們之間也並非是全然沒有秘密的。比如,蘇遠磐就是那個秘密,豆蔻年華的少女並沒有把這段青澀時光的戀情告訴自己最為尊敬的長輩。

也就是因為這樣,後來當謝止華在無意中告訴她蘇遠磐已然和謝雅風在一起時,她才會知道和揭穿蘇遠磐那張出軌偽君子的假面具。

而現在,叔叔後來到底有沒有听說或者洞悉她曾和蘇遠磐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好過的事情,寧相思自己也是不甚清楚的

「雅姐姐既然有理由喜歡蘇卿,說明蘇卿到底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至少,在朕看來他起碼還有考得上狀元的實力和算得上勤勉的工作能力,不是嗎」?寧相思斂眉,听到自己如是說道,「莫不是叔叔舍不得雅風姐姐出嫁,此刻便有了老丈人對女婿的醋勁不成」。

謝雅風雖只是謝止華的佷女,但對于喜歡孩子又一直將父母雙亡的謝雅風養在膝下的謝止華而言,卻是一直視她為女的。

「是啊,女大不中留,我今後只怕是管不到雅風了。今後能管得上一輩子的只怕是唯有紅豆你了」。謝止華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可此時此刻偏卻帶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曖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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