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你還在想這個事麼?」阿星回到小染家見他還呆呆坐到山洞口,一副神游狀。
「額,你回來了?回來多久啦?」
「你在這里坐了多久了,不會是從我們出去的時候你就在這里坐著吧?」
「沒想到一下子就坐了這麼久了,看著這片景色是不是有種以前爬山看日落的感覺
阿星也在小染旁邊坐了下來,夕陽淡淡地照到兩人身上,拖出長長的影子交織在一起。兩人的氣氛有種平靜寧和的感覺。
「感覺我們兩個都好久沒有這樣坐到一起靜靜地看景色,緩緩地說話了阿星側頭對小染感嘆。
「嗯啊,這段時間里發生了太多的事,連世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感覺一直在坐火車一般,時間景色都飛速的掠過窗外,未能看仔細就已經過小染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奇妙。幾個月前忙忙碌碌的他和阿星是絕對沒想到他們兩人的人生在不經意間發生了一個大轉彎,直至拐到再也沒法找到以前世界的痕跡。
阿星听完小染的話並沒有立即接口,而是默默地坐著,看著那夕陽緩緩落下。
「你以前說過吧,等我們老去的時候就去鄉下建個小院,種點小菜,養點雞鴨,每天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空閑的時候多出去看看不同的景色,或是那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阿星想起以前認識沒多久的時候,有次朋友聚會,說到願望夢想這話題,朋友問小染,看他以後有什麼願望,當時小染這麼回答的。那時年輕氣盛的他還覺得小染的願望太過于暮氣沉沉了,年輕人就應該想著怎麼去奮斗生活,而不是那種田園生活,再說了,在那個世界,田園生活又豈是那麼容易過的,這人也太沒有朝氣了。
「我還記得那時你說過,你的願望就是賺錢,賺大錢,賺更多的錢。當時就覺得你這人真俗。現在都沒想到我怎麼和你這俗人走到了一起小染笑著回道。
「是啊,當時的我也沒想到會和你這理想主義在一起
「可能是緣分吧,當時的我還想找個平平凡凡的女人,生個可愛的孩子,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不去想要有多富,能滿足的活著就好了。誰曾想到」小染對于當時自己的想法都覺得有點恍如隔世,如同那樣的人已經不是自己,或者說自己在某一個彎道拐點上已經偏離了原本的人生方向,走向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人生又怎能按照既定好的軌道那麼完全規規矩矩的走,人生中總會有著各種冒險,也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岔口,我們每做一次選擇都會將我們的人生帶向另外一個方向,有可能在經歷過不同的選擇的時候,我們又會回到那個原定的方向也不一定。這是否也是殊途同歸或者殊途異路。然而這一切作為凡人的我們又從何得知,即使是先知也不可能將他以後每一個細節都預測得清楚。往往就是那一點點細節,我們的人生路已經不知道走向了何方阿星淡淡地說。
「說不定,當初我們沒有認識,或者認識就錯開,沒有相戀,我們兩個的路途可能會有交叉處,卻不可能像如今差不多已經重合在一起,相攜走下去
「有時老人們總說,命里姻緣一線牽吧,兩個人走到一起需要多大的緣分,按照我們那個時代的說法,我們前世得回眸到得頸椎病才能有這樣的緣分阿星越想越想笑。
「但是那緣分不一定是美好的緣分,要是咱們兩個是孽緣呢?」
「孽緣啊,那我就會把你緊緊的鎖在身邊,直至兩人之間的孽緣變成真正的緣分。幸好,我們不是。不然我們兩個得經歷多少艱難困阻才能走到一起
「其實是孽緣也沒關系,最多艱苦奮斗一番麼?」
「親愛的,艱苦奮斗不是這麼用的阿星伸出手指頭刮了刮小染的鼻梁,他老早就這麼做了,但又怕小染說他孩子氣。
「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很可惜,蒼茫的漢語底蘊,我只能觸之一毛就很了不起了
「要不要回爐重造一番?」阿星笑得賊兮兮地說。
「你想怎樣將我回爐重造啊?」小染看著阿星這樣子有點無語了。
「親愛的染染,你懂的!」
「得了吧,你滿腦子都在想些啥啊?」
「滿腦子都是你啊,不僅僅是腦袋在想,連整個身體都想,想你都想得我都上火了。真想現在就辦了你這小妖精阿星在小染耳旁說得曖昧兮兮的。
「」小染這時的心里活動就是「囧」。
太陽似乎還要灑盡他全部的熱量,在已經落下山頭,仍從山那邊散出暖暖地光芒。兩人靜靜地靠在一起,看著太陽安靜的緩緩落下。夕陽無限好,何必感嘆近黃昏。
夜幕漸漸拉開,籠罩在這個大地上,白天捕獵尋食的動物都已經入巢休息。森林漸漸地安靜下來,而部落卻響起了另外一種幸福和諧地交響曲。隱隱地還能听見獸人喊自家玩耍的孩子歸家的話語。
「小染,我先回去了,今天的事你就別放在心上,那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事,看長輩們怎麼說吧,長輩們不可能見別人欺到臉上還能忍住的,總會有對策的。我先走了,親愛的你,晚安!」阿星在小染嘴上偷了個香就離開了。
小染站起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坐了一下午,兩條腿完全都已經麻了,他站起來蹦了蹦,才讓兩條腿恢復正常,但走起路來還是有種麻麻的感覺。
正在這時,小小文從外面走了回來,見小染這樣子,直接就笑開了。「小染,你在干什麼了,好像家里養的紅眼兔子,它們走路也是一蹦一蹦的。嘻嘻,小染你在學它們走路麼,太好笑了
「沒什麼,只是腿麻了,活動活動
「噢,是這樣啊!」
小染也沒管小小文想沒想明白,隨他了,想笑就笑吧。孩子喜歡笑喜歡鬧才是孩子,不讓哭不讓笑不就和木頭一樣。何況孩子們的世界和成年的世界還是有點差距的,你永遠也不明白他具體在想什麼,他的思維具體處于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小染也沒管小小文,將室內的火堆燒起來,整個山洞立馬就明亮了。然後就開始炒肉和野菜,一小會,香味就傳了出來。
「小染,我想吃紅薯湯和烤紅薯小小文突然跑了過來對小染提要求。
「你去山洞里面拿些出來吧,可能不多了,干脆今天都煮完吧,明天再去弄
「耶,好的,我去啦小小文一陣風似的跑進內洞,不一會兒就拿了好幾個大紅薯出來了,「小染,這個小的可以用來烤,那個好香的
「嗯好的,你可以把紅薯洗干淨麼?」
「噢,好的,馬上完成任務听完小染的話,小小文立馬在旁邊的木盆里面清洗起來。
不一會兒,小小文就將洗好的紅薯給了小染。
「小文,好樣的,真乖!再等等哈,快可以吃啦!」小染空出個手來模了模小小文的頭鼓勵一下。
「小染,你和阿星成親後,還會回來麼?」小小文突然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呢?」小染覺得奇怪,沒有停下手中的事,仍舊繼續切著肉丁和紅薯。
「我听小花說,成親就是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啊,就不和以前的家人在一起了。你就要成親了,是不是要和阿星生活在一起啦
「嗯啊,是這樣的啊!怎麼小小文有什麼想要問的麼?」
「那你就是再也不會回來啦?」小小文突然就開始哇哇大哭起來。小染開始慌了,這小孩子怎麼剛剛還好好的,突然就哭了呢?
小染連忙抱住小小文,安慰他,「小小文怎麼會這麼想呢?」
「因為以前的威叔就是成親了,就再也沒回來了,我舍不得你!」
「威叔是誰啊?」
「威叔就是威叔啊!」
「那我和你說啊,我是不會不回來的。小文你看,我成親後,和阿星的家和家里是不是隔得很近,你自己還經常去那里玩是不?」
「是的!」
「那麼我們是不是回來會很容易,我們都在一個山上可以每天都看見啊,就和家里是一樣的啊!」
「嗯嗯,但是我以後吃不到你做的好吃的了!」小小文又開始哭了起來。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使勁地在哭啊?
「哈哈哈,我們家小文擔心的原來是這個啊。小文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天天去我們家里吃啊。我也會經常回來的啊!好了,不哭啦,不哭啦!」小染開始抱著小小文在洞內不停的走來走去,好不容易小小文不哭了,過了一段時間,鍋里的水已經沸了,一回頭就發現肩頭的小小文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看樣子最近這段時間忽略小小文了,以後還是得多多關心他才行,小孩子的心都是比較敏感的。
小染剛把小小文放到石床上睡好,出來就看到狐斐已經回來了。
「大哥回來啦,再等等就可以吃飯啦。小小文剛剛哭了,現在已經睡著了
「嗯嗯,待會給他留點吃的,等他醒來再給他吃就行。我下午去和族長長老們商量你的事了,待會再和你詳細說,一下午說得我口都干了,先讓我喝口水再說
「嗯嗯,沒關系,你先休息一下吧。反正還有時間,我也不急
狐斐看著小染一直忙碌的,不知道再想什麼,神色沉重,突然又開口說道,「其實今天這個事還是我連累了你」說完狐斐又重新沉默了。
「大哥,你怎麼這麼說啊!」
「唉,這事說來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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