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父親當年是民兵游擊隊領袖,帶領著一幫渾身匪氣的兄弟打江山,而後被八路軍收編,沈老爺子驍勇善戰,勝績連連,順理成章的坐穩了高位。如今雖年事已高,但良好的身體底子再加上常年的鍛煉,身子骨仍硬朗得很。沈老爺子就沈眉一個女兒,又是老來得子,因此極為寵愛,這也就養成了沈眉略顯驕縱的性子,而後嫁于路文振後,他更是寵愛有加,這些年下來,她的任性驕橫只是有增無減。
沈眉氣得不輕,連晚飯都吃不下,拿著個遙控器使勁兒的點著按鍵。
路嬋娟坐到沈眉一旁的沙發上︰「媽,你別生氣了,氣壞身子可就不好了!」
沈眉停下手上動作,遙控器被狠擲在茶幾時撞倒了泡著頂級毛尖的瓷杯,瓷片碎裂在地面嘩啦啦響,在偏廳的佣人急急忙忙跑來,還以為是有人受傷了。路嬋娟揚手打發那人下去。沈眉嚴肅問女兒︰「嬋娟,你告訴我,心里是不是還有那臭小子?」
路嬋娟毫不猶豫的點頭。
沈眉了然,又問︰「今天那丫頭叫什麼……潔?」
路嬋娟道︰「簡潔!」
沈眉擰起眉頭,姓簡,腦海里一閃而過某個熟悉的身影︰「她姓簡?」
「她今年多大了?」
「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23歲,比我小上兩歲。媽,有什麼問題嗎?」
沈眉臉色微變︰「嬋娟,你見過簡潔的家人嗎?比如她的媽媽?」
路嬋娟訝然搖頭︰」媽,你怎麼突然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沈眉拍拍女兒的手背︰「沒什麼,你先上去休息吧,媽在這兒等你爸爸回來!」
路嬋娟折騰一天下來這會兒也累了,回到臥室洗涑過後也就躺下了。
沈眉撥通某個手機號碼︰「幫我查個人——簡語西焦慮與狠戾之色交織在眉頭,她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緊閉上雙目。如果說是簡語西的女兒,那麼……她就沒必要手下留情了。既然當初她可以讓簡語西心甘情願消失,那麼今日的簡潔也可以。
回去的路上簡潔十分沉默,完全不同于剛出門時的雀躍。到家後換了衣服便去廚房,簡單的做了幾道菜和甜湯,中途吳庭威嘗試給她打下手,可是越幫越忙便被哄了出來。
兩人一同將飯菜端去餐桌,琉璃燈映著簡潔素顏臉龐更顯惹人憐的蒼白,柔發松松綁了馬尾垂在身後,而她垂著頭默默吃飯,沉靜清冷的面孔上瞧不出情緒來。一頓飯吃得吳庭威胸疼氣悶的,他竟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來打破平靜,直到她端起殘盤走回廚房,不出三秒中傳來嘩啦啦的聲響,他心驟然一緊,跑過去便看到她拾碎片的女敕指被劃了道長而深的傷口,鮮紅的血液流出來,順著微抬起的手指倒流至手心,映著白皙的掌心,更顯紅的妖冶。
簡潔木然蹲在原處,眼楮一眨不眨不知是看著何處。
吳庭威含住她的手指深吸了口,用碘酒清理過傷口,又給她粘上創可貼。
一系列動作完成後,簡潔隨手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窩在懷里。
吳庭威低嘆,傾身摟住她入懷。她今晚第一句輕語︰「路嬋娟的媽媽不喜歡我。你媽媽……她好像也不大喜歡我……」
吳庭威豈會不知簡潔的憂慮,笑著道︰「可是我愛你,我媽這麼疼我,知不知道什麼叫□屋及烏?」
簡潔昂起頭撇著嘴,嘴角終于有淺淺笑意︰「哪里會有你說的這麼簡單?」
吳庭威見她情緒好轉,笑眯眯哄她︰「那更好辦!如果他們不同意,我就帶你私奔!」
「誰要跟你私奔?」
「不要?嘿嘿,那我綁也把你綁走了!」
簡潔失笑。
吳庭威趁熱打鐵︰「那麼你呢?小潔?」
簡潔抓抓頭發,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發懵︰「什麼?」
「如果你媽媽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你願意——跟我走嗎?」
即便是簡潔從未直言簡媽的態度,然而從簡潔這段日子來的躲閃,吳庭威也猜出一二來,更何況上次在醫院簡媽毫不掩飾表現出對任躍的喜愛。
簡潔偏過頭歪靠在他肩頭,目光幽幽認真的思考著。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幾乎在吳庭威即將失去耐性時,她方掙扎猶豫似的講道︰「我媽她為了真的什麼都可以放棄,她有多愛我,你是知道的……」
吳庭威心突的一抽,當即轉身雙手捧起她的臉頰,簡潔在他黝黑深邃的眸子里瞧見自己,明明心底千頭萬緒繁亂扯不清,偏表情卻又是常見的冷靜清淡。難怪他會焦急憂慮,他開口質問︰「那麼,我問你,簡潔,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簡潔微笑︰「有多愛?」
吳庭威恨死了她這般仿若置身事外的語氣,頃刻傾身咬住她的唇,那真的咬,唇齒交、纏間舌尖幾乎舌忝舐到血腥的味道。他不知為何會走到這境況,明明他曾經他才是那個想留便留說走就走的人,如今卻演變為她隨心所欲的來去自由。即便是她愛他,可吳庭威清楚的知道簡媽對于簡潔的重要性,甚至若簡媽不同意,她怕是寧願舍棄他,也絕不會反抗母親。
吳庭威粗魯又急切的吻她,嘬她的耳垂,舌尖舌忝過她耳畔時她禁不住顫抖。大掌從毛衣下擺鑽進去握住她的一團棉、軟,揉、捏力道之大使得簡潔忍不住呼痛,垂著他的肩頭往後退。
是想逃走嗎?不可以!
她憑什麼在他泥足深陷時抽身離去?為何他將她置于心頭第一位,卻可悲的成為她為保帥極有可能棄掉的「車」?
雙指捏住她的紅豆倏然收緊,抬起埋在她鎖骨的頭,喘著粗氣在她耳畔憤然道︰「我愛你愛到——恨不得將你拆骨入月復!這樣,我就不用擔憂有一天你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簡潔徹底領教了他的「拆骨入月復」,每一次撞擊都仿佛用盡全力,進的最深那刻簡潔幾乎以為自己要被鑿穿了,她咬著唇破碎的呻’吟,柔聲求他輕一點,他漸漸心疼慢下來時她又覺得不夠,撓著他的背求他快一點重一點。他在她的媚、聲細語中加速律、動,肌肉僨、張的身、軀布滿晶瑩水珠,額上的汗水順著線條剛毅的側臉滑落至她的嘴角,咸極苦澀。
「不要了,不行了……」簡潔的承受已到極限,纏著他精瘦腰的白女敕雙腿無力的搭下來,雙肘頂著大床弓起身子,又被他大力的壓下去,倏然進入最深處,還惡意的頂著她體內最敏.感那點研.磨,簡潔眼淚都流出來了,聲音也帶著哭腔︰「你壞蛋……出去……我不要了……呃、啊……」
吳庭威越戰越勇絲毫沒有停下的征兆,大手托起她嬌軟的白臀舉高,一下下往里送,簡潔被他撞擊得後退,腦袋磕在床板上,吳庭威又將她拖回來,折起她的腿抵在她胸前,這姿勢將她徹底暴露在他面前,方便他入得更深,簡潔只覺得眼冒金星,幾乎被他撞得魂飛魄散,所有繁亂思緒都飄于空中,模觸不到。
戰爭以簡潔的腿抽筋為終點結束。
簡潔睜著兩只紅腫似桃子的眼楮望著他,聲音嘶啞︰「你……你無恥……你無賴!」
這麼多年了,她所學會的罵人的言辭統共就那幾句,竟還悉數用于他身上了。
吳庭威吃飽饜足,面對面抱著簡潔,蜻蜓點水似的吻了吻她鼓起的眼皮,唇角微勾︰「好,我無恥,我無賴!」大掌置于她光.果後背摩擦,替她順氣,簡潔這時還抽噎著,心下惱羞,嘟著唇道︰「你就知道欺負我!」
吳庭威笑︰「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哪里舍得欺負你?」
簡潔嘴唇一抖,抬眼睨他︰「疼我就快點出去!」
他又開始耍無賴︰「小潔潔,你這叫做什麼?過河拆橋懂嗎?」
她又羞又氣的,分明是他獸.欲得逞,可這話听起來倒像是她強迫他似的︰「你胡說八道!」
他的無賴勁頭一上來,哪怕是十個簡潔也敵不過︰「我哪里胡說八道了?剛才是誰欲.仙.欲.死,求著我深一點重一點的?」
「你……」簡潔已被他這粗、鄙直白言辭驚得說不出話來,張著嘴巴瞪大杏目,思及方才她軟著嗓音在他身下求饒的情形,刷得臉通紅,拉起被子蓋著臉不肯出來。
吳庭威反而樂得哈哈大笑起來,隔著被子抱住她。簡潔被他摟在懷里,即使隔著厚厚的棉被也能夠分辨出他笑起來時心髒跳動的頻率,她臉埋得更深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幾乎都要睡著了,亦或是在棉被里待久了腦袋有些眩暈,只听得他的聲音沉沉傳來,仿若大提琴演奏般悅耳︰「小潔,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彼此,我不會輕言放棄,所以——你也不可以!我知道,以後的路也許很難走,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我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你笑,陪你去散步、逛街,做一切你喜歡做的事情!」
怎麼會不感動呢?
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夠承認——我愛你。
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夠承諾——我有一輩子的時間陪你走。
在簡潔的世界里愛情必須是基于信任的,若是兩人間連最基本的坦誠相待都無法做到,那麼攜手一生必定是無稽之談。所以,她必須得坦白。簡潔從棉被里探出頭,額頭貼在他下顎處,收緊被子包裹住自己,道︰「我從小就沒有爸爸,你是這世上我最愛的男人,媽媽是我最愛的女人,割舍任何一個我都會心如刀割,可是,即便是沒有我,你也會好好的,如果媽媽失去了我,一定會崩潰的……」
「那就誰都不要割舍!」吳庭威笑笑,不知在是安慰她還是在說服自己︰「我們一起努力,總會有那麼一天打動她們!」
會嗎?
會有那樣的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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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很快到了,張輝簡媽張羅了一桌子美食,簡潔又是貼春聯又是掛燈籠的,張景那丫頭最愛的炮仗又被政-府明令禁止了,于是預備午夜時刻在小區里放幾樣煙花來玩。北方人對春晚還是極熱衷的,一家人邊吃著飯邊看電視。到了十一點時作息規律的簡媽已開始犯困,可景兒偏纏著她陪著一塊兒守夜,簡媽只得忍者困意半靠于沙發上。
正當簡潔疑慮素來守時的任躍怎麼這點還沒到時,門鈴便響了。景兒蹭的從沙發跳起來,樂嘻嘻去開房門,毫無意外又給了任躍一個熊抱。任躍習以為常,笑著拍拍景兒的背。簡潔迎上去,沖著任躍指了指腕表︰「還差半小時!」
景兒將任躍月兌下的大衣掛于衣架,三人一同往里走。簡媽見任躍大年三十跑過來,不禁覺得奇怪,任躍答得自然︰「老爺子嫌棄我沒給他帶個兒媳婦回去,大過年的把我趕出來了!阿姨,你想這天多冷啊!我爺爺還真狠心!」
簡媽笑盈盈道︰「那你這動作就得快點!趕明兒就帶個媳婦回去給老爺子看看!」說著意味深長的眼神便掃到簡潔身上。
任躍笑意濃濃︰「我倒是想吶,可我這紅粉佳人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見呢!」
簡媽扶著沙發沿站起身,簡潔見這話題又要牽扯到自己身上,立刻朝張景使了眼色,景兒朝張輝擠擠眼,無聲對口型道︰「爸,快點!」
張輝早已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可心中又不免擔憂,他拿不準簡媽的心思,若不是簡潔與張景的鼓勵,他勢必是不敢貿然行動的。
簡媽覺察眾人眼神皆顯得奇怪,她啟唇欲詢問是何事,張輝倏地轉到她面前單膝跪地。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這文很嬌弱呀,需要養護呀,需要花花呀!
還想吃肉不,想吃肉就記得給傲嬌的聲聲撒個花!
欲、求不滿的吳公子咬著手絹代表月亮鄙視霸王的孩子!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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