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熱熱鬧鬧喧聲鑼鼓的,今天可是葉家莊葉大公子葉馳的大喜日子,而葉家又是這一帶的名門望族,沾親帶故的賓客自是很多。
忍冬為坐在鏡前梳紅妝的紫蘇整理著鳳冠霞披,望著鏡中待嫁的新娘欣慰的笑了。
「恭喜你啊,終于找到你的幸福了,看看呀,今天我們的新娘子多麼的美麗,簡直就是天仙下凡塵吶」
忍冬指著鏡子對著紫蘇說,只見鏡中的人含羞一笑,這樣一幕不知要傾倒多少俊男才子。本想為她置辦一場隆重而特別的婚禮的,但是現在二人身在異鄉,瑣事繁多,所以一切也就低調照舊。
門外,丫鬟小玉端著蓋頭走了進來,看到如此美麗的少夫人,著實嚇了一跳。
「少夫人,你…你,簡直太美了」
小玉驚得有些犯口吃了,她自小在葉家做事,私底下听各姐妹說這大少爺帶回來的少夫人要多丑有多丑,臉上挺恐怖嚇人的,可是現在少夫人並不像他們說得那樣子啊?
「美得不像真人了,像…那九天之外的仙子」
紫蘇和忍冬相視一笑。眼里透著狡黠。
「再等一會兒喜娘該過來了,來,先蓋上蓋頭」忍冬將紅色蓋頭給紫蘇蓋好,又問道「折騰一半天,也該餓了吧,我去廚房給你準備些吃的先墊墊底」
「小玉,過來看看我姐姐還有那些地方需要補上的,這里就交給你了啊」
接著喜娘進來將紫蘇牽引到喜堂,本是去廚房拿吃的忍冬,卻在半路上遇到一個讓她心驚的人。
她迅速閃身躲在柱子後面,背靠在柱子上咬牙切齒,閉著眼深吸一口氣。
看著那個走遠的背影,忍冬是恨得牙癢癢,上天真是會安排人生,自己都離月都那麼遙遠了竟還能踫見這個瘟神。
又是他!真是冤家路窄,走到這里還能遇見他。
看著一襲紅衣慢慢消失在眼前,忍冬才松口氣。一步一摞的小心離開。
忍冬拍著胸口,順著氣。
還好還好,沒被看到。
這個妖孽,遇見他準沒好事。他簡直就是自己生命當中的克星。
該死的家伙,當時竟然趁自己心情失落時佔自己便宜,兩次三番的非禮她,竟然還大咧咧的對著自己說喜歡男人?搞不好就是個斷袖。
進了廚房後忍冬將糕點遞給了府中的丫鬟,自己則快速跑回房間收拾包袱。
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暫時離開這里比較妥當。
仔細想想,反正現在紫蘇找到了歸宿,即便自己暫時離開這里,要探望她隨時都可以再回來。
只是,今天是紫蘇的新婚,她沒能陪在紫蘇的身邊是有那麼一點遺憾了。
如果不離開,被那個妖孽發現了,又不得安寧了。
忍冬背著小包袱,留戀地望了一眼,關上房門還是走了。
是夜,前院都是喜慶又熱鬧的,至于這後園子里自然是人煙荒蕪。
黑暗中,一個小小的黑影偷偷模模的跑到馬概里,牽了其中一匹就從奸笑著從後門逃之夭夭了。
寬闊的大道上,四周都是綠油油的莊稼,每走一段路都會見到辛勤的農人們在田間勞作。
可令農人們丟卻手中繁忙的農活,捧月復大笑的事件,那當然是…
「你倒底走不走啊,人家可是日行千里,可你呢,走了一天一夜才離開刺黎城,可是葉家大宅離出城也就五十里路呀」
忍冬在前面拉著韁繩狠狠的拖著,嘴里不停的數落。恨鐵不成鋼啊。
怎麼自己就這麼的沒眼力呢,千里馬沒逮著,趁黑竟瞎牽了一頭驢。
農人一看過去,笑個不停,只見那個姑娘拉著一頭驢子,只見那驢子像是餓壞了,不理主人的拖拉,只顧埋頭在路旁吃著青草。
「驢大爺你倒是爭口氣啊,翻過一匹山就到下一個城里了,到時我再給你更多好吃的好喝的怎麼樣」
忍冬牽著驢耳朵在驢子耳邊吼著,看那樣子似乎是勸到了苦口婆心。
感覺自己的肺都快氣炸了,這個驢子還真是軟硬不吃。
葉家。
「大哥這麼早?」
葉馳整理著衣衫走出回廊就看見負手長立花園的婁月澤。
「新娘子很美吧,你可是都不願起床了呢」
葉馳因為婁月澤一席話,臉稍微的紅了那麼一下下。輕咳道。
「葉馳,其實這次我來,一是為了參加你的婚禮,其次,還有一件是需要你的‘鳳影’幫忙」
「大哥有什麼話就直說,兄弟之間沒那麼多見外,若不是大哥當時出手相助,我和弟弟旋圻早不知流落到了哪里,沒有你就沒有我們的今天,俗話說,長兄如父,我們永遠敬你是兄長」
婁月澤撢開手里的一張圖紙,擺在葉馳的面前。
葉馳面前紙上的畫像畫著的是名女子,顧盼留神之間帶著傾國之色,只是這眼神倒是有些熟悉,像在哪里見過一般。
「像在哪里見過?」憑著直覺,葉馳猶豫半天說道。
一听,婁月澤眼里閃著光,期盼的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不對,我從沒見過這麼絕色的女子」看著婁月澤一副灰心的樣子,安慰道「放心吧大哥,鳳影是最好的情報組織,我想過不了多久,大嫂就會現身的」
婁月澤妖異的笑笑說「找到了就會成為你的大嫂」
「夫君,聊什麼這麼開心」紫蘇被一個丫鬟攙扶著走了過來,頭發已經向上挽起,代表已為人婦,眉眼間竟是溫柔。
听著身後柔柔的聲音,葉馳心里更是軟了三分。
牽著紫蘇來到婁月澤面前,正準備各自介紹,誰知紫蘇驚訝地望著站在這里的婁月澤驚愕地喚道︰「婁公子?」
婁月澤一開始沒認出紫蘇,因為在他身邊的女人他從沒記住過,可是一回想起來,她就是忍冬最好的姐妹,那一刻他比誰都高興。
「你們認識?」倒是換葉馳一頭霧水了
「紫蘇姑娘,你快告訴我忍冬在哪里,她是否也在這兒」
紫蘇看著急的像猴子一樣的婁月澤猶豫應不應該說,畢竟,自己也不知道冬兒願不願意見到他。
「忍冬?難道是冬兒?」
葉馳像是了解到一些眉目了,也對,當自己洞房之夜掀開紫蘇蓋頭時,自己也被嚇了一跳,眼前的人兒是多麼的美麗,她都不敢相信,後來紫蘇慢慢告訴了
他一切的真相,他才明白過來,細細回想起來,剛才大哥給自己看得那幅圖怪不得眼神那麼熟悉,原來竟是冬兒!
「她在哪兒?」一听到些眉目,婁月澤急切地問道。
「在西苑里。」
葉馳話音沒落,婁月澤人影就不見了。
走到西苑,婁月澤有些緊張地握了握拳頭。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衣袍。
不知道她現在還有沒有在生自己的氣?
要是她垮著一張臉不理我怎麼辦?
那個死丫頭,一直以來老是臭著一張臉看著我!
等我抓到你,一定得好好的教訓。
敲了幾聲沒人應,伸手推開門,見到屋內並沒人,就連床榻上的被子也是整整齊齊的。
莫非這麼早就出門了?
婁月澤欣喜的坐在凳子上喝著茶,等著她回來。
一想到她見到自己時,那表情會是什麼樣子的呢?高興?垮著臉?還是不理人呢?還是對著自己張口又是長篇大罵?
越想到自己快見到她,高興得連喝到嘴邊的茶都是甜的。
眼神無意間看到桌上的一封信,他的心頓時緊了,拿過來一打開看,眼里原有的希望變成了失望。
一行行娟秀的字體映入他的眼簾,他的眼神里看著看著慢慢冒著炯炯火焰。
紫蘇,我走了。
你可能會怨我吧,在你新婚之夜就離開。
祝福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歸宿,你也知道,我是一個愛自由的人,在一個地方是呆不久的。
所以,我決定去浪跡天涯。
放心,我不會忘了你,以後我會回來看你的。
婁月澤將紙撕得粉碎,用力一掌拍在桌上。
為什麼要走?
我不許你離開,不許。
匆忙摔門而出,騎著黑色的馬就沖出葉家莊。
紫蘇和葉馳覺得奇怪,下一刻就見到婁月澤騎著馬匆匆而過。
不一會兒,馬蹄地噠噠聲消失不見。
「哥。」
薔薇花角落,一位少年笑得如沐春風。
「旋圻?!」
葉馳驚得嘴也忘了闔上,高興地牽著紫蘇走向自己的弟弟,他不可置信地說著,頓時喜上眉梢道︰「真的是你?」
陽光下,白衣少年一臉溫柔地點點頭。
生命就是一場宿命的緣,從起點到終點。
從無到有,從有到無。
雖注定煙消雲散,但是,紛亂的凡塵中,我來了、你愛了、都痛了。
便無邪地微笑了,所以無怨無悔。
流年逝,芳華盡,幾多愁憂,幾多惘然,只因剪不斷,理還亂。
婁月澤一路騎著‘娉焰’狂追,路上遇到許多的岔路口,他心里一直憑著直覺走著,希望自己能盡快追上她的腳步。
冬兒。
為什麼你要選擇離開,難道我們之間注定了是分離嗎?
我不願意。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局。
等我——
馬蹄漸漸跑遠,紅衣飛揚,婁月澤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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