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致死亦不休 第七十五章 念念不忘的人不是只有你(萬更)

作者 ︰ 雪菲

車內本就壓抑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蘇瑾泉突然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那麼重,那麼空。就像是大海里漂浮著的游木,抵擋不住任何洶涌澎湃的海風,沒有方向,只能隨著海浪漂浮。

許久,她漸漸的收回落到車窗外的視線,眼楮逐漸沒了焦距,再也無法匯集到一點,合上眼瞼,又緩緩睜開,已然恢復了以往的清明,「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只有你而已!」

對,自從她有個悲喜之後,有了意識之後,她的世界里只有他而已,她想要的也是只有他!

邵擎天迅速調整了方向盤,這個答案是他一直害怕面對的,他緊抿的唇微微裂開,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蘇瑾泉苦苦笑開,微微的祈求的聲音在車內揚起,帶著一種久違的倔強,「你不喜歡我沒關系,不愛我也沒關系,但是我求你不要在我面前和別的女人親熱,曖昧,請給我保留最後一絲自尊,至少,不要讓我看到好不好?」

邵擎天的視線望向窗外,眸中竟然沒有半點波動,「你還小,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情或者喜歡,我希望你能明白,依賴不是愛情,你對我的感情也不會是愛情,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一個人的感情不是,總有一天,會有一個比我優秀的男人出現在你的生活里,他才該是你愛的人。而我,在你的心底,只相當于你的親人,不是愛人。」

蘇瑾泉眸子中閃爍著疼痛,狠狠的咬著唇,「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不是嗎?為什麼你能接受任何人就是無法接受我?」

邵擎天搖搖頭,他怎麼覺得他們之間有了隔閡一樣,眼前的這個蘇小貓讓他頭痛,怎麼他說不說一個樣,「你覺得你在我心里,和那些女人能一樣?究竟是我太小瞧你還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外人和內人你會分不清?」他們不過是他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亦或是刺激她難過的跳板而已,顯然,這小丫頭當真了?他怎麼會對那些女人動感情,他這樣薄情的男人,是生來就誰都不愛的吧?

或許,誰都沒有發現,雖然邵擎天女友換的很勤,但是都是一個模樣,漆黑如墨的頭發,微卷,漂亮深情的大眼楮,身材都是很瘦弱的那種,從背影看,和蘇瑾泉的背影很是相似。他,邵擎天一直都沒改變過,心里追隨的始終都是同一個人。直到多年以後,蘇瑾泉才知道,他的深情從未改變,只是她不夠細心,從未發現……

蘇瑾泉還想說些什麼,車子已經抵達別墅門口,邵擎天一個慌神,竟然不知道門口前方站著一個長發飄逸的女人,心一驚他連忙一個急剎車,差點撞上那個看似被風一吹就倒的女子。

「該死的!」他狠狠的低咒一聲,俊美看的五官因為過于緊張而緊緊的糾結在一起,就在那一刻,他的心底竟有種空空的感覺。那種恐懼,已經在他心底消失了二十年了,第一次則是親眼目睹最愛的母親墜樓的那一幕,第二次便是這次。他怕每個他在乎的人都是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他再也不想重溫舊夢。

小顏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那一刻,蘇瑾泉竟然也恐懼的驚叫出聲,那恐懼的尖叫聲被迅速的淹沒在那一陣急促的剎車中,心髒微微的扯動,心髒驟然疼痛不止。

車子停了,小顏連忙上前,朝著車內的邵擎天綻放出一抹笑靨,就像剛剛那一幕只是一場未完待續的故事一般,她毫不在意,「怎麼了?擎天,你看你額頭上好多冷汗,是不是感冒了?」她的聲音軟軟的,就像是琴弦,怎麼都用不上力。

邵擎天迅速的打開車門,下車,在她的身上搜了個遍,「怎麼樣?有沒有撞到你?你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體質弱,你還在外面吹風,怎麼不好好在屋里呆著,我又不是養不起你?」他額聲音有些嚴肅與責備,但是仔細听,不難听出還有一絲關切在里面。

小顏在心底苦澀的笑開,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她怎麼還會怕,都死過一次的人,再度面對死亡的時候,有的永遠是別人無法擁有的釋然與灑月兌。對愛情如此,對人生亦是如此。

而顯然,蘇瑾泉還做不到她這般的灑月兌。

邵擎天的眼底仿佛只有她的存在,從始至終都只關心她一個人,對她噓寒問暖,眼尖的他陡然發現她的腿上有一處傷口正在流血,那鮮艷的血液似乎要浸透他的衣衫,他迅速的毫不猶豫的背起她,向著屋內走去。

車內的蘇瑾泉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對眼前的這個女子,她卻恨不起來,就像在她眼底,她看到了她自己一般。

利落的下車,她彎下腰撿起地上靜靜躺著的車鑰匙,她還記得他再為之前她摔了他的車門生氣,而現在他竟然連車鑰匙都不顧,可見,那個女孩子在他的心底比她重要的多。

進了門,蘇瑾泉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邵擎天跪在地上,將她的褲腿挽起,安靜的給她上著藥,一邊還問著,「疼嗎?」

小顏搖搖頭,明知道他在做戲,可是心底還是有一股暖流穿過,她突然很羨慕那個女孩,可以使得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放下一切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她很知足,因為上天已經眷顧了她這麼多年。只是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否再次見到他?那個讓她愛到骨子里去的男人。

陽光下的他,透明的有些不真實。若隱若現。

小顏提起頭看著斜倚在門邊的女孩,笑開,「呵呵,你看,其實我沒事,都是你邵叔叔她有些小題大做了。」

欲擒故縱,苦肉計?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真的一點都看不透她的心,她迅速的別過臉去,不看他們,「好了,不用在我面前演戲了,也不用你刻意的提醒他是我叔叔這個事實,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跟你搶,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

听著她的話,邵擎天的眉皺了一下,手中的動作卻沒停下,就像她沒存在一樣,反而安慰著小顏,「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從小被我寵壞了,越來越沒大沒小。」

蘇瑾泉不想在這里多停留一秒,轉身便賭氣般的上了樓,門被狠狠的關上,坐在房間內,她第一次覺得他們之間隔得遠遠不止這一道門的距離。而是隔著千山萬水的海角天涯。

小顏深深的望著眼前這個五官如同被上帝細致勾勒的杰作般俊美剛毅的臉龐,試探性的問,「你覺得這樣對待她公平嗎?她還這樣小?我看的出,她很在乎你,似乎她的世界只有你的存在……」

邵擎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生怕她會听到一般,「以後有什麼事,在我辦公室或者我房間說,這里隔音效果不太好,所有的事情,我都不希望她知道,你只管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你沒權利過問。否則那個人的消息將會永遠的石沉大海……」

小顏的眼神迅速的暗淡了,許久,她低下頭,聲音里有一種絕望的悲愴,「邵先生,我懂,我知道了,以後我會好好配合你,不會多嘴的。」

「嗯。」邵擎天簡單的吐出一個字,扶起她,「走吧,跟我回房間,在這里,你要和我寸步不離,我住哪里你便住哪里。」

小顏遲疑了片刻。要同床共枕嗎?心里,她竟然有一種抵觸。

看出了她的遲疑,他面上波瀾不驚的解釋,「放心,我不會踫你,只是當著她的面,要裝的親密一點而已。」

直到對面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之後,迷茫中的蘇瑾泉才漸漸的回過神來,她躡手躡腳的走進到門邊,將耳朵小心的貼緊門框,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她想听听他們在說些什麼。

只是,時間過了好久,她卻一無所獲,什麼都听不到,頓時有種泄氣的感覺。她實在不相信,以邵擎天的性格,孤男孤女共處一室,會什麼都不發生?實際上,確實如此,以小顏的身子來說,根本受不了那種雲水之歡。他們兩個人在房間內,始終都是那樣安然的坐著,保持著很長的一段距離。

小顏抬眸,有些疑惑的問,「你對她是不是有些殘忍?」

她不知道的是,他就是要對她殘忍,這只是個殘忍的開始……

許久,邵擎天起身,來到梳妝台前,從抽貼里翻出一把精致小巧的木型水晶梳,他緩緩的將腿跨在高高的凳子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熟悉而陌生,清冷的聲音揚起,不冷不熱,「過來,幫我個忙!」

小顏靜靜的走在他的身後,沒了動作,實際上,她還是很怕他的,這個看似優雅如斯的男人掌握著很多人的生殺大權。

「怎麼了?邵先生?」沒有了他的存在,她連稱呼都變得這樣陌生。

邵擎天不發一語,將手里的木質梳遞了過去,然後微微偏了偏頭,指了指修長泛著古銅色光澤的頸子,「這里,給我用力的刮,直到那里腫起一片紅為止……」

小顏竟有些不忍與心疼,猶豫了下,她還是重復的問道,「真的,一定要這樣做嗎?」

邵擎天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怎麼?心疼我了,還是你願意讓我上一次?假戲真做?」

明知道,他是世間最薄情的男人,可是她還是自取其辱了。瞬間,她不再猶豫,手一顫,握住手柄的指尖一緊,按照她的要求,在他微微泛黃的脖頸上一遍一遍的刮,很是用力,沒有試過的人不會知道在自己的身上烙下那一層曖昧的痕跡會是多麼深刻的疼。

邵擎天只是隱忍著,微微扯動的唇角卻泄露了他心底的秘密,還是很疼,只是他會忍。真的很會忍。

只是過了好久,效果都不明顯,他有些不高興的命令,「再用力一點!」

透過鏡子,她看著他明明很痛卻強忍的表情,很是擔憂,「邵先生,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在這樣下去,你會受不了的,我看還是算了吧。」說著,她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木梳,不滿她的柔軟,「滾開!婦人之仁!」他開始自己動手,狠狠的咬著牙,自己刮,一直在重復相同的動作,只是那力道一次比一次狠,痛的他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他都不喊痛,過了半個小時,終于有了效果,脖頸左側處真的泛起一片銀紅,不是血跡,就像是情人間烙下的吻痕,那麼深那麼真,險些晃花了人得眼楮……

已是入夜,他終于放下手里的木梳,轉身對著小顏說,「你先睡吧,就在我房間睡,我去書房,還有鎖好門……」

小顏疑惑,這個房子里就三個人,鎖門做什麼?雖然好奇,但是也只好照做。

邵擎天沒在顧及她,轉身出了房間,小顏鎖好門,便月兌下衣服進了浴室,每次睡覺前,她都習慣洗澡,感受著被花灑沖洗著的感覺,美好瘦弱的身子映入鏡面中,一閉上眼楮,便是那個看不清面容的清秀男子,他每個溫柔的吻都落在她的身體上,那麼動情。纏綿悱惻。

只是,無論她怎麼想,都記不起那少年的模樣,在夢里她總是會勾勒出他的模樣,幽深狹長憂郁的眼楮,高蜓的鼻梁,薄薄的唇,似乎和記憶里的一模一樣。只是,他的聲音應該是溫柔而細膩的。和邵擎天截然相反的。

她的手輕輕的撫模著鎖骨旁那抹立體的刺青,是一個簡單的蝴蝶形體的「城」字,這是他名字里的某個字嗎?還是早就知道自己是會忘了他的,故意在胸前落下這枚刺青?

她的腦海里時常會出現一些鋼琴譜,一些陌生的音樂音符,但是就是記不起那個人,那個坐在鋼琴前的少年。他只知道,他喜歡談曲子,喜歡對他笑著。

她有問過醫生,她還是不是完璧之身,可是醫生的回答卻是肯定的,沒有人踫過她,有那麼一刻,她真的希望她擁有過哪怕一次,和最愛的人在一起,做最幸福的事情,可是如今,他再也沒有了那個權利。

她沒有和醫生詳細的說,可是她卻問過邵擎天,她還記得那是三年前的一天,邵擎天去醫院看她,臨走的時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住他的衣袖。他只是淡漠的笑開,反問,「怎麼?很疼?」

單純的她竟然以為這個男人永遠不會傷害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我想問你個問題。」

「說吧。」

「要怎麼樣才能知道一個女孩是不是已經變成一個女人?」

那個時候的邵擎天倒是很坦然的直言不諱,「跟我一次,我就告訴你。」明知道他是開玩笑,可是她的小臉還是不可抑制的紅了。

「只有一個方法,自己就能看出來,私下沒人的時候,用手撐開那個部位,探進去模一下就知道了,體內沒有障礙物是女人,有障礙物的是女孩……」

只是,得知結果的她卻不開心,因為她的初女膜還在……

門外的邵擎天在蘇小貓門前站立良久,正遲疑著不知是進還是退,最終敵不過內心的瘋狂想念,不請自來的推門而入,卻與緊緊貼著門邊的蘇瑾泉來了個親密接觸。

她不滿的嘟著唇,撫著被門框踫傷的額頭,疼的呼叫出聲,「唔,好痛……」

邵擎天好笑的挑眉,一點都沒有同情她的意思,「誰讓你這麼不安分了?你這個動作,姿勢,是在門上偷听了嗎?有沒有收獲?」

蘇瑾泉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也不否認,很大方的承認了,「是有怎樣,我好像听到有女的交床來著,很逍魂啊,邵叔叔你真會享受,呵呵。」

她笑容虛假,在邵擎天眼里竟然成了毒刺一般的存在,蘇小貓編故事還是一樣的出色,只是她在觸及到他脖頸上那一抹紅時,便再也笑不出來了,那便是他們曖昧的證據,只是用的著弄在那麼明顯的位置嗎?邵擎天,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

她的眼底隱匿著晶瑩,那麼動人,她猛地沖到邵擎天面前,顧不得剛剛的疼痛,用力的捶打著他的胸膛,滿臉全是指控,「為什麼你對所有的女人都有情,卻唯獨對我一個人如此殘忍?你以前那麼寵我,現在為何都不願意看到我,既然別的女人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為什麼不踫我?你要我好不好?痛我也忍著……」

這一刻的蘇瑾泉真是卑微到骨子里了。

鼻涕與眼淚全部抹在他的白色襯衫上,她的手落在他的冰冷的金屬皮帶上,她胡亂的撕扯著,就像是瘋了一般,口中喃喃低語,「邵叔叔,要我吧,要我好不好?別的女人可以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我求你不要對我這樣殘忍。」

只是,邵擎天像是下定決心般,一把甩開她的小手,臉上是隱忍的怒氣,「蘇瑾泉,你鬧夠了沒有?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她怎麼可以這樣,在喊著他叔叔的同時,卻做著只有男女之間可以做的最親密的事情,你究竟知不知道,殘忍人是你,不是我!

許是邵擎天力度過大,激動的蘇瑾泉一是重心不穩竟然跌倒在地上,她迅速的爬起,開始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卑微的祈求,「看我一眼,求你,看我一眼……」直到她全部的外衣被剝的一件不剩,屋內沒開暖氣,她小小的身子一直不住的發抖,每個表情都那麼絕望。她的小手落到小巧的胸前,猶豫了片刻,她猛地閉上眼楮,手臂繞道身後,開始解那一排金屬質的暗扣,

邵擎天再也看不下去,那一刻,心是著實痛著的,他沖上去,緊緊的將他鎖緊自己的懷里,用自己的體溫包裹著她不斷顫抖的小身子,深邃的眼楮迅速的閃過一抹不安,「蘇小貓,你怎麼可以這樣傻,你不是一向自詡很聰明嗎?怎麼會做出這麼傻的事情來,你是不明白嗎?還是故意裝糊涂,我是你叔叔啊,在外人眼底,我就是你血濃于水的親人,即使你再愛我,也是不可以的啊,更何況你還小,分不清什麼是愛情,什麼是親情,我不希望你將來後悔,所以還是好好上學吧,好好考試,等你考上好大學,我答應你帶你去度假好不好?」

蘇瑾泉的小手環住他的腰身,抬起頭,睜開迷蒙的大眼楮,眸子里氤氳的霧氣流轉,她小心翼翼的問,「真的嗎?是不是只有我們,你是不是還想帶著她啊?」

邵擎天緊抿著唇,搖搖頭,連忙否認,「不是,只有你和我,但是你要答應我,在高考這段時間,你一定要乖乖的,還有不要亂搞男女關系。」

听著他後半部位說出的話,果然蘇瑾泉不悅的皺了皺眉,亂搞男女關系?他不是說反了。明明亂搞男女關系的大有人在,她狡辯,「我沒有啊,我又不是你,怎麼會亂搞男女關系?」她只是喜歡和他搞在一起而已。

邵擎天緊緊的鎖住她那蒼白的明明上一刻還是梨花帶雨的小臉,此刻卻是笑顏如花,視線落到她那微微泛紅的唇瓣上,「不要告訴我,這是你自己咬的!」那被男人咬傷的唇瓣就是最有利的證據。可是無奈,他的蘇小貓實在是太倔強了,不見棺材不掉淚。

聞言,蘇瑾泉輕觸唇瓣,那里,果然現在還是腫著的,心里不禁凌遲了賀連城千百遍,她無助的解釋,「那不是我自願的,是被他強吻的。」

邵擎天笑笑,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本來班主任通知我說你有早戀問題時,我還不信,但是現在我信了,蘇小貓,被強吻?你是在什麼情況下被強吻的?你都不反抗的嗎?還讓那個男人在你身上留下記號?」

蘇瑾泉迅速收斂了心神,半晌,她也懶得解釋,微微笑開,露出兩排潔白的小牙齒,「怎麼?我們邵總是吃醋了嗎?怎麼聞著一股酸味呢?」

邵擎天無奈,在兜里抽出一張紙巾,輕輕的擦拭著她的唇角,很用力,算不上多溫柔。

蘇瑾泉痛的直咧嘴,「痛啊,你能不能溫柔點啊?」這一點,她跟小顏很不一樣,小顏就是再痛,也會忍著,不會喊出來,她的隱忍,有時候,他還蠻心疼的,而蘇小貓簡直就是溫室里的花朵,沒經歷過大風大浪,所以受不得苦。

「不能,忍著……」邵擎天不但沒有放輕動作,反而更蠻橫了。

蘇瑾泉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十分委屈,「你想謀殺我嗎?」只是還沒待他回答,他便低下頭,迅速的覆上了她的唇,輾轉反側,抵死纏綿。小舌鑽入她的嘴里,勾起她的,一起在舌尖跳舞,蘇瑾泉只是睜大著眼楮,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這一慕,誰能告訴我,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就像是任人擺布的木偶般,不會動彈,邵擎天從來都不知道與她接吻是件這麼好的事情,彌漫的都是甜蜜與感動,這是其他的女人都無法給予她的,記憶里,能帶給他這種感覺的人,只有眼前的蘇小貓。

他的深邃的眸子里迅速的閃過一抹痛苦之色,「蘇小貓,你告訴我,我該拿你怎麼辦?」

就在蘇瑾泉已經沉溺在他的吻里不能自拔的時候,他卻抽身離開,蘇瑾泉全身癱軟,幾乎站立不住,「怎麼了?」都說女人多變,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翻臉竟然比翻書還快。她有些措手不及。

「已經很晚了,你該休息了。」說完,他拉開門,便大步流星的離開,竟無半點不舍。

有那麼一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他是在逃避……那麼狼狽。

她看不清他的心,不知道他心里是否有他,不過她願意賭一次,因為這個吻,她更加堅信,念念不忘的人不是只有她。她從衣櫃里找出一條白色睡裙,走到窗戶邊上,視線落在窗外漫天繁星的唯美星際上,她覺得,那個人竟然比星星還要遙遠。遙遠到她用盡生命去追逐的愛情只是一場空。

想起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唇上沾染的還有他的氣息,淡淡的清香味道,清晰好聞。

……

別墅外,一輛白色的敞篷車一直停留在門外,長夜漫漫,男子斜倚在門邊,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一戰便是一夜,直到天明。

房間內,蘇瑾泉靠在落地窗前,一夜無眠。明明都是守候彼此的兩個人,卻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存在。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投射進窗子的時候,蘇瑾泉緩緩的睜開眼楮,有些不太適應這強烈光線的她,揉了揉眼楮,換上校服,她出了門,輕輕的敲了敲對面邵擎天房間的房門,沒有應答,她連忙從包里翻出房卡往感應器那里一放,門響了一下,她輕輕轉動門把,門便開了,視線落到那張無比熟悉的大床上,竟然只有那個女人,完全沒有邵擎天的身影。

蘇瑾泉疑惑,說話也是不冷不熱,「那個,顏姐,你知不知道邵叔叔去哪里了?」難道今天一早她起來就走了,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邵擎天一直都有個習慣,早晨吃不了早餐,他是不會那麼積極的去上班的。

想起昨晚邵擎天交代他的事情,他好像有提到過書房,遲疑了下,小顏還是告訴了她,「他可能在書房……」她想,現在大白天的應該沒事吧?

蘇瑾泉連忙奔向書房,果然,一開門,她就看到了在書房的椅子上閉著眼楮假寐的邵擎天,他看起來很疲憊,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著,從未舒展開。他走進她,望著書桌上煙灰缸內那些早已燃燒殆盡的煙蒂,心卻狠狠的痛著,他好像沒有那麼大的煙癮。比起這個,她還是更擔心他的肺會受不了。

邵擎天睡眠很淺,蘇瑾泉在他身邊站了這個久,他早就醒了,只是不願意睜開眼楮,不知道怎麼面對她,關于昨晚那個事情,他還沒辦法完全釋懷。

她伸出手,撫模著他的臉頰,就像是撫模一件最珍貴的寶貝,手指在他俊美剛毅的五官輪廓上緩緩勾勒,口中喃喃的喊著他的名字,「邵叔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就像其他女人那麼喊著你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真的很好听,讓我一次便記在了心里,擎天,多好听的名字,和我多般配,呵呵。」

察覺到他沒有絲毫要清醒的痕跡,她便更加放肆與大膽了,就像以前無數個夜晚,他吻她一樣,她低下頭,將一枚淺淺的吻落在他的額頭上,沒想到,邵擎天卻偽裝不下去了,猛地一下便睜開眼楮,蘇瑾泉有些驚詫,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你醒了?」蘇瑾泉輕輕的問,有些不好意思。

邵擎天勾唇,「嗯,我不醒的話,不知道你接下來會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喜歡非禮我?」

「咳咳……」蘇瑾泉假意的輕輕的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那個,邵叔叔,非禮這個詞好像有些不太恰當,不是喜歡,而是很想……」既然流氓就流氓一次吧,反正也對得起賀連城給她的這個稱呼了。

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沒有出息。

手機鈴聲適時的響起,打破了兩個人的尷尬局面。

邵擎天接起電話,立即變了臉色,「怎麼了?公司出事了?」

那邊一直支支吾吾,「邵總,有人惡意在吞並我們的股份,股市跌的厲害,幕後好像不簡單。還有……」秘書突然有種說不下去的感覺。

「還有什麼?」

「邵老先生在公司,讓您立刻回來一趟,他有話說……」

邵擎天立刻換了一副面孔,「他去做什麼,邵氏是我一手創辦的,跟他有什麼關系?現在他來公司,是想也分一杯羹嗎?」說這話的他毫不顧忌那是給及他生命的父親,或許,在他的心底,從來都沒有過這個詞語的存在。

掛斷電話,他轉過身拿起外套便起身向著門外走去,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連忙從兜里拿出幾張百元大鈔,塞在她的手里,「今天的早餐自己解決,我必須馬上回公司一趟,出事了。有事你就打我電話,完事我讓別人送你!」

「喔,知道了。」蘇瑾泉再不懂事,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得乖乖的听話。

邵擎天發動車子引擎,因為太過與心急的緣故,竟然沒有發現別墅外不遠處停著一輛白色的車子,而是迅速的在他身邊疾馳而過。

搖下車窗,賀連城望著那輛狂奔而過的蘭博基尼,他是認得他的車子的,那次來接蘇瑾泉的那個人,開的便是這輛車子,只是為什麼車內只有他一個人?

蘇瑾泉看著車子消失,連忙出了別墅,映入眼簾便是這輛似曾相識的白色小轎車,她很好奇,為什麼他會在這里?

賀連城也看到了她,永遠都是一副清冷的樣子。她上前熱情的打著招呼,「嗨,早啊!」

蘇瑾泉別過臉去,有些不想搭理他,「你怎麼會在這里?」

賀連城也不生氣,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樣,「當然是在等你,流氓女!」想起昨天還被他強吻,她便有力的回擊,「好像流氓的人是你吧,下次再敢對我不敬,別怪我不客氣!」

賀連城倒是來了興致,「哦?你倒是說說,你會怎麼個不客氣法?」眼前的他,竟然如此單薄的樣子,讓人心疼。

小顏在屋內無聊,便下了樓,這一刻,她竟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好像有什麼要浮出水面。

許久,听不到她說話,賀連城便兀自開口,「蘇瑾泉,剛剛我看到那個人開車走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車速很快,會不會出什麼事?」

想起臨走前,他那過分嚴肅冷靜的表情,蘇瑾泉連忙搖搖頭,不住的否認,「不會的,不會的,你這烏鴉嘴,不要你詛咒他。」

「好吧。」他故意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好心的提醒她,「流氓女,都快八點了,你不去上學,快遲到了,你是在這里等,還是做我的車回學校,嗯?」

蘇瑾泉十分厭惡的白了他一眼,「像你這麼會落井下石的人,遲早會遭天譴的。我跟你回學校,放學後,你要答應我帶我去邵氏,我很擔心他。」

「好。」

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兩人上了車,他迅速的發動引擎。這個時候,小顏剛從別墅出來,心里有種空空的感覺,好像錯過了最重要的人,明明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他就看到她了,只是,她看到了只是那個車子的背影,很快的消失在繁華的柏油馬路上。

他們還是錯過了,賀連城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猛地回過頭,可是看到的卻是白茫茫的一片,身後,一無所有。

「你在看什麼?」蘇瑾泉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連忙開口問道。

「沒,沒事!」

只是,他越說沒事,她越覺得有事,賀連城心底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越加的強烈。

兩個人一起出現在校園內的情景,立刻引來了軒然大波。方晴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幕,心痛的無法言語,一個是她多年的閨蜜,一個是她一見鐘情的男人,兩個人都是無法割舍的,她覺得命運總是這樣殘忍。跟她開著好大的玩笑。

下了車,蘇瑾泉便急著和他撇清關系,這個時候,方晴來到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開口,「一大早的,你就給我們制造了這磨大個驚喜,有情況哦,快老實交代,昨晚你們是不是睡一起了?」

蘇瑾泉白了她一眼,「方晴,你能不能別那麼八卦,我們只是踫巧遇到一起而已,我怎麼會看上他啊,還一起睡覺,下輩子都不可能啊。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嗎?我心底只有那個人。」

方晴低下頭,小心的解釋,「你看他看你的眼神,仿佛他的眼里只有你。」

「好了好了,不想說了,沒意思。」蘇瑾泉揮揮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上課鈴聲響起,猛地打斷了兩人不想繼續的話題。

自習課上,方晴總是走神,她很想知道蘇瑾泉到底怎麼想的,她真的很喜歡賀連城,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她也很清楚,他的眼里只有蘇瑾泉。

她踫了踫他的手臂。

蘇瑾泉疑惑,「小晴,怎麼了?你有事情?」

「那個,你真的不喜歡賀連城是嗎?」

蘇瑾泉無語,這個問題她好像很久之前就回答過了。只是有些反常的方晴讓她不得不起疑心,腦海中迅速的閃過一個畫面,「不是把,別說你喜歡他?」

方晴看是瞞不過去了,只好老實交代,「是啊,我喜歡他,對他一見鐘情。」

這下蘇瑾泉驚訝之余,卻鼓勵她,「喜歡就跟他告白唄,要不要我去跟他說?我知道你一向臉皮薄,是不是不好意思啊,說不定他也喜歡你呢?」

方晴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一般。

蘇瑾泉拍了拍手,「好,就這麼辦,我這就去和他說。」

方晴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要是被他拒絕怎麼辦?」

蘇瑾泉倒是想的很開,「被拒絕也不怕,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你這麼好,這麼溫柔,他不懂得珍惜就是他的損失。」

此刻的賀連城因為一夜未免的緣故,一上課,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蘇瑾泉無語,這樣的男人竟然還會有人喜歡,她真的是要佩服死他了,太能睡了,整個一睡神。雖然不願意叫醒他,但是為了小晴的幸福,她只能硬著頭皮叫醒他。

「賀連城……」她弱弱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沒想到他居然醒了。

抬起頭,他有些疑惑的看著她,這是她第一次喊自己,「怎麼了?」

蘇瑾泉倒是開門見山,「給你介紹個女朋友,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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