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他望著她的身影如同是一只通體潔白無瑕的魚兒溜出了他的手心,然後重重地落在泳池中。
在泳池里浮出的人兒如同是緩緩綻放在水中的蓮花,潔白無瑕,卻有一股令人說不出的悶痛,似乎誰在他的胸口將詛咒的木偶用力地砸了下去,痛的他眼楮里幾乎冒出血花來。
白希的臉頰,明媚如花的眼楮,紅唇上露出幾分滿意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似乎在譏諷,似乎又有幾分殘忍。
血一點點從那朵蓮心中慢慢地溢出,靛藍色的水一點點地被紅色吞噬。躺在泳池中的人,卻如魚兒一樣緩緩地爬上了泳池。
瀲灩的水光中,那點血紅色似乎刺痛了易肆辛的眼楮。他盯著那血跡,眼中生出幾分沉痛,心里似乎也開滿了遍地的彼岸花,刺的他痛的縮了一下手。
站在泳池上的人,全身濕漉漉的,那唇角卻勾起一抹決然的笑容。
血浸透了梨白色的長裙,紅彤彤的一片如蔓延的火花燃燒了起來。
池中的血跡似乎令解憂滿意了,她抬頭,似乎是報復性地挑釁了一下易肆辛,然後緩緩地拖著濕漉漉的身體走向後門的方向。♀
「解憂,你給我站住!」易肆辛氣的怒吼,可是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完全沒有理會易肆辛的吼叫聲,她只是堅定地望著遠處,似乎再也不要回頭,再也不用受那冷眼的蔑視。她是解憂,所以她只是她,不再是任何人手中的小綿羊。
易肆辛奔到門外,除了一地拖拉出來的水跡,再也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那手中的一尾魚,似乎就這樣如同泡沫消失的一干二淨。
這是她給予他最為殘忍的懲罰,不是通過他的手,而是通過她自己的手。易肆辛從來都不知道解憂有如此剛烈的一面,烈到他狠狠地被嗆的全身都要血液翻騰而出。這是她對他的憤怒,還是她對他的恨意,或者是她只想要告訴他,她也是有自尊的女人。只是這代價,令他難以承受。
易肆辛沒有想到解憂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一定是小產了,如果不是哪里會有那麼濃的血,可是她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他。她沒有要錢,只是要走了那日他強搶來的小木雕。
深深的一腳,似乎踩斷了兩人之間所有的關系,也將那最美好的一夜踩的支離破碎。他不再是易肆辛,而她也不再是那個解憂。沒有燭光,只有血光,沒有笑容,只有悲傷,這就是她送給他的禮物,狠絕又凌厲,幾乎如匕首般刺的易肆辛幾乎要窒息。
若比狠,他覺得自己竟然不如解憂更為決絕。
——————半染胭脂——————
解憂痛的抽了一口氣,她怕易肆辛上來找她算賬,所以她拐進了隔壁的別墅的小門內。到了門內,她再也支持不住,人整個地倒在了花牆下。
好痛,痛的令她幾乎不能呼吸,甚至連呼吸都在痛。
要死了嗎?解憂忍不住地想,也許是孩子在懲罰她,懲罰她就這樣殘忍地剝奪走了他的生命。
若是這樣,她也要痛一次,正好一命抵一命還了彼此的債。
想想,解憂眼楮沉重,臉色白的如同是蠟般,然後昏了過去。
黑暗中,似乎有狗叫,然後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輕盈起來。她想,也許自己會變成天使,至少沒有惡魔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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