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常飛站在那所知名大學的教職工家屬樓前,心跳的很快,他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就在那扇門里面,他將殘忍的把已經結痂的傷口撕開,那勢必是個血淋淋的過程。愨鵡曉
深吸一口氣,常飛在心里給自己加油,然後敲開了門。
房門打開,整潔的二居室撲面而來就是一股馨雅的書香,頭發斑白的教授站起來,打量著常飛,開門的白頭老婦端上了茶水。
常飛打量著教授,他臉部冷硬的線條和裴澈有8分相似,因為這分相似讓常飛覺得和教授的距離拉近了,他低聲說︰「伯父,我就是常飛,給您打電話的那個,也是裴澈的—男朋友。」
裴澈媽媽也坐下來,她打量著常飛,很久才從心里發出一聲贊嘆,裴澈的眼光一直都不差。
教授在家里也衣著整潔,隨時都能走上講台的樣子,雖然他早已經不需要講課了,他看著常飛說︰「常飛,澈澈前幾天回來過一次,住了一個晚上就走了,這些年他和我們的關系很疏離,雖然我們很高興他回家,卻不敢多問一句,他去哪兒了?」
「他—去哪兒了?原來連他的父母都不知道。
「孩子,裴澈怎麼了,他已經有1年多沒有回家了,這次回來對我們挺親熱的可是我看著這孩子眼神不對。」裴澈的媽媽眼楮里含著淚水,十幾年前她為兒子哭,十幾年後她還為兒子哭。
「伯父,伯母,裴澈最近又開始吃藥了,他辭了工作一個人下落不明,我求求你們告訴我裴澈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什麼讓他在凡納克精神療養院住了兩年?」
裴澈的父母都像遭到電擊一樣僵直的坐在沙發上,過了好久,教授才給常飛講了一個長長的故事,沒有意外,那是個悲劇。
從裴澈父母家出來,常飛把知道的一切穿起來完整了裴澈這一生故事的脈絡,他手里有一本世界地理,教授說那是裴澈最喜歡的書,他從8歲起就用筆圈出上面的城市、山崗、湖泊說希望以後可以去看看。可是每當這個時候教授就粗暴的打斷他,塞給他厚厚的英文書或者是奧數,他的童年全是在英文和公式中度過的,9歲學完小學課程,11歲學完初中課程,14歲考入科技大少年班成為所謂的神童,裴澈,沒有童年。
進入了大學,14歲的孩子簡直是個生活白痴,不會照顧自己不懂的和同學溝通交往,那個時候裴澈該是異常苦悶吧,所以當插班來的湯淼幫他刷了第一雙鞋他就把他視為唯一的朋友。
湯淼來自北方的一個小縣城,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16歲的湯淼考入科技大對他們來說就是兒子中了狀元。
通知書下達的那一天整個小縣城都轟動了,老湯第一次覺得自己在人前挺起了胸膛。
常飛在裴澈的家里找到了一本日記,上面凌亂的記錄著他的大學生活,每一頁都和湯淼有關,常飛幾乎能看見在春天到處飛著蒲公英的校園,兩個少年一起上學吃飯打球睡覺形影不離。
湯淼學習好,生活自理能力也強,把裴澈照顧的妥妥帖帖,而裴澈則需要買了好吃的飯菜給動手的湯淼補充體力,漸漸的同學們開玩笑說他們像一對小夫妻,裴澈就覺得他們真的像一對夫妻。
他們這些孩子都是天才,人家四年上完大學他們在四年里已經讀研,四年,褪去他們的稚女敕讓他們長成白楊般挺拔的少年。
用心澆灌的果實漸漸成熟,他們在蒲公英紛飛的校園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擁抱,第一次在彼此的手中青澀的釋放,初嘗禁果的少年熱情似火,恨不能天天把彼此吊在嘴邊,終于有一天晚幾只手電的光芒照在他們赤luo年輕的身體上。
雙方家長都給請了來,裴澈的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而且和學校的人都很熟悉,受不了這樣的羞辱教授當場給了裴澈一耳光就給帶走了。裴澈逃不月兌父親的禁錮,他想知道湯淼會怎麼辦?
湯淼父親的高樓塌了,兒子帶給他的榮譽本來是那壘起來的一塊塊磚,現在都刻上了羞辱的印記,他覺得自己的兒子神經出了問題,把他送進了縣城里的精神病院。
裴澈從家里跑出來,帶著他所有的積蓄,他想好了哪怕是去當搬磚的建築工人也要和湯淼在一起生活。
裴澈是爬了很高的圍牆進的那家精神病院,很快被人發現了要把他趕出去,他大吵大嚷,喊著湯淼的名字,他知道湯淼好好的,同性戀不是病,更不是精神病,他們其實只是一對普通的戀人,只是恰好是同性。
湯淼听到了他的聲音,但是他出不來,四周的窗戶全是鐵柵欄,他已經是給關成受驚的小鳥,但凡有一絲天空的召喚他就想飛翔。
誰也不知道他怎麼弄開了五樓的氣窗,他爬上高高的平台,像一只小鳥一樣對著裴澈打開了翅膀。
那天的事情是裴澈後來寫的,已經看出了裴澈的不正常,他說湯淼就是一朵蒲公英,被風吹到不知名的地方,那一天,下了一場蒲公英的雨,漫天雪白,如絲如棉。
湯淼高高的飛起,輕輕的落下,染成紅色的蒲公英漫天紛飛。
湯淼的死給裴澈的打擊是巨大了,他眼看著自己幾個月前還抱在懷里的鮮活柔體支離破碎,大量的鮮血從頭顱和口鼻里涌出來染紅了天染紅了地染紅了他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不,裴澈已經沒有未來!
裴澈像一只沙漏,所有的意識都流淌集中到一端,一端沉重的不能負荷,令一端輕飄的蒼白空洞,他再也不法平衡的生活下去,于是他放棄了自己,心甘情願溺死在一片空白里面,不思考,不掙扎。
裴澈的父親不能接受自小用心血澆灌的兒子變成一個精神病患者,更不能接受世俗給他的白眼。他給兒子辦了退學,送到了美國加州的妹妹那里,裴澈獨自一人在凡納克精神療養院住了兩年。
兩年,兩年,常飛的心痛的無法呼吸,他不能想象裴澈這兩年是怎麼過的,更不能想象裴澈是怎麼堅強的站起來考進了那所大多數人都可望不可及的哈佛大學。
一直以來,常飛都以為裴澈是強硬的,甚至是無堅不摧的,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他內心嬌弱的幾乎不能踫觸。原來裴澈根本就不是冰,他是水,無形無狀,沒稜沒角,可以深入其中,卻無法帶走。
常飛坐在去北方小城的火車上,下一站他將到湯淼的故鄉,他知道他追不上裴澈,但是他願意踩著他的腳步把他走的路走一遍,然後感受他的滄桑和溫柔。
北方的冬天冰天雪地,常飛走了很久才找到那個墓地,一切都掩埋在皚皚白雪里,純潔的仿佛這世界不曾有過歧視和丑惡,常飛在刻著湯淼字樣的墓碑前長久的站立,如果對方可以听得見,他願意訴說他和裴澈之間的一切,他也會告訴他,你是他過去的風景,而我會和他一起在風中顫抖,等待雪花綻放,一起天長地久。
離開這座小城後,常飛一直在追趕裴澈的路上。
他不知道裴澈會去哪里,他拿著那本世界地理,沿著標記的路線一路走過去,他看過美國的大峽谷,也去過印度的金廟,他在悉尼的歌劇院里听歌劇,也去威尼斯參加狂歡節,聖誕節的時候他在愛丁堡的露天咖啡廳觀看長頭發的流浪藝術家用小提琴演奏RAYALMILE。
柔和的琴聲仿佛四月的湖水,溫柔的涌到常飛的心里,漸漸的蒙上了一層憂傷。
這不是一首適合聖誕節的曲子,但是一首適合常飛的曲子。
當細微的弦音消失殆盡,常飛已經淚流滿面。
世界這麼大,沒有人注意常飛的憂傷,很快的,歡快的風笛聲想起來,人們拉手跳起了舞蹈,當焰火璀璨盛放時,一個金發藍眼的美女記者開始采訪大家,大概就像央視那種「你幸福嗎?」的采訪,作為當時在場很少的中國人,常飛接受了采訪,他用嫻熟的英文問︰「你們的節目會有很多人看嗎?」
美女記者對眼前這個黑頭發黃皮膚的小伙子很熱情,她回答「Yes。」
常飛對著攝像機用英文說︰「我想唱首歌送給我的同性戀人,現在不知道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在干什麼,我想告訴他,裴澈,回家吧!」
常飛的歌唱得並不是很好,但就算不懂中文,美女記者也听出了里面繾綣深情。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一切風景都看透
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常飛唱完了,凝視著鏡頭就像凝視著的戀人,他用中文說︰「裴澈,不管走多遠,不管等多久,我,一直都在。」
常飛不知道這個節目在英國是現場直播,此時在距離他不過幾條街聖路德公園旁邊的一座維多利亞風格酒店里裴澈目瞪口呆的看著電視,他蹲在電視前面幾乎是貪婪的用手指隔著冰冷的屏幕描摹著常飛的眉眼,黑了,瘦了,卻更有男人味兒了,看著淚水從常飛的黑眼楮淌出來,听常飛說讓他回家,听常飛唱歌,听常飛說一直在,裴澈再也支持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常飛,我愛你,一直愛,可是我不能回去,我怕,怕如此不完美的我怎麼會配上那麼完美的你,我的生命是在刀尖上舞蹈,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腦子里那根弦轟的就斷了,到那時瘋狂暴躁憂郁的裴澈不會是你喜歡的裴澈,我不會讓你看到那麼惡心的我,時間是一幅良藥,總有一天你會遇到更好的,然後忘記我,而我,可能早化成一朵蒲公英也不知被風帶往何方!
常飛不知道他的這個視頻很快就在網上熱傳,他的家人朋友都看到了,他哥眼楮紅紅的,心里疼極了自家小王子,他跟他爸說︰「給他多打點錢,你看又黑又瘦,這要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常爸爸嘆氣︰「我養這個兒子不如養個閨女,滿世界給我丟人去,這要是早幾年我一準兒斃了他。」
常闖煩躁的擺手︰「爸,別說那些不著調的話,你能舍得,飛兒可是你心上的。」
父子兩個齊齊嘆息,真是兒大不中留呀!
這個視頻趙晨曦也看到了,此時他正在趙魏家照顧簡丹。
簡丹的手術非常成功,但由于腫塊大于1.5厘米並且腋下及周圍淋巴結有轉移,還需要做4-6個療程的化療。
簡丹厭惡住在醫院里,最後和醫生溝通好,只需要化療的時候來住院其余時間住在家里。趙魏的最後一站比賽迫在眉睫,再說他也不太會照顧人。簡丹都讓他們走,說自己有特護有廚師要他們干什麼。趙魏一听就火了,抬腳就踹倒一個花盆兒,趙晨曦皺著眉毛看他,心說趙魏在他媽面前戾氣怎麼這麼重?
趙魏同志在成功的踢翻花盆後就開始給他媽上課︰「簡女士,你切的是胸不是腦子吧,你是不是嫌我們在這里耽誤你和梁睿眉來眼去呀,我告訴你,化療很痛苦,你馬上就會掉頭發皺皮膚變成一個干巴棗兒,你確定梁睿見了你這個樣兒能接受?」
趙晨曦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兒子,他低聲呵斥他︰「趙魏,你胡說什麼呢?」
簡丹倒是沒生氣,她柔聲說︰「我不會讓梁睿留下,他也走。」
梁睿站在房間門口,听到這話沖進去,大聲說︰「我不走。」
簡丹仰起憔悴的臉,不施脂粉的她真的見出老態,她平和的對梁睿說話,可是語氣里有不容人拒絕的嚴厲︰「梁睿,我現在什麼也給不了你了,你還是走吧。」
「簡總,你這話說的太傷人,我什麼都不要,就想陪陪你。」
「梁睿,我們好歹在一起這麼多年,你該是知道我的,請給我留一點尊嚴,記住我的美麗就行,不要看到我的丑陋。」
「簡總,我?」
趙晨曦伸手拍拍他,然後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下去。
趙晨曦走到簡丹的輪椅前,蹲子平和的說︰「阿姨,你現在是病人,不適合發揮指令的,您兒子就在您眼前,為什麼您不給他一個擔當一家之主的機會呢,現在我們說定了,趙魏回車隊,梁睿該干嘛就干嘛去,而我就留在北京照顧您。」
「晨晨,我真不需要。」
「阿姨,您怎麼就和趙魏一個臭脾氣,讓我照顧您您覺得不舒服嗎?趙魏是您的什麼,我又是趙魏的什麼,除非您不承認我和趙魏的關系。」趙晨曦說的有點急,眼圈都紅了。
趙魏一看媳婦生氣了,立馬就板起臉來︰「簡女士,別給臉不要臉,晨晨這些日子容易嗎?天天醫院家里兩頭跑,你就不能順著他?」
「嗨,你們這些孩子,我不是怕拖累你們嗎?」
「怕拖累你就別生病,現在這個樣子矯情什麼,最討厭你這個樣子,多少年的臭毛病,就是不改。」
簡丹給趙魏說的一聲不吭,趙晨曦見趙魏當著這麼多人不給簡丹面子,狠狠的瞅了趙魏一眼︰「怎麼跟阿姨說話?」
經過吵鬧事情終于定下來,趙魏和梁睿走了,剩下趙晨曦和簡丹朝夕相對。有錢人有有錢人的好處,簡丹有特護、保姆、司機、廚子所以動手的活兒根本就不用趙晨曦干,趙晨曦就負責監督她吃藥,安排她的飲食以及陪著她。
簡丹是個閱歷豐富見識廣博的女人,和她聊天非常有趣,平日里和趙晨曦相處的十分融洽,但是做完化療後就完全就是這個樣子了。
化療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做過一療程,簡丹要吐上3-5天,藥物的作用讓她的頭發大把大把的月兌落,早晨起來,枕頭上都是黑色的,她的皮膚也開始萎縮,變得灰暗沒有光澤,現在她變得異常討厭鏡子,她臥室浴室的鏡子統統都砸了。
趙晨曦看著她砸東西就想到趙魏,母子兩個的破壞能力一樣強呀。每次砸完之後簡丹就躲在房間里不出來,趙晨曦和人收拾好之後就耐著性子去敲門,柔聲說好听的哄著,有時候有效果有時候甚至連他都打了,那天簡丹抓起一個香水瓶子就扔出來正打在趙晨曦額角上,趙晨曦悶哼一聲趕緊用手捂住,溫熱的液體從他的手指縫里流出來。
家里的人都嚇壞了,特護趕緊找藥給他消毒,但是血一直止不住,只好去了醫院,一共縫了6針。回去後趙晨曦疼在床上,頭疼的他想哭,他想到了自己的媽媽還有朵朵,好好的日子不過來受這份兒洋罪,越想越委屈淚水不知不覺中就打濕了枕頭,握著手機想給趙魏打電話,沒等打趙魏倒是先打過來了,趙魏在那邊兒問簡丹的病情,吃藥沒有吃飯多少吐不吐一天吐幾次事無巨細大小全問就是不問趙晨曦怎麼樣,趙晨曦淡淡的,也不怎麼搭理他,到最後趙魏才說晨晨你怎麼了感覺不太高興。
趙晨曦滿嘴苦味淡淡的說沒什麼就是困了,兩個人就掛斷了電話。
事後趙晨曦也挺後悔的趙魏又沒錯自己一個好好的大活人能有什麼事兒,和他媽媽吃醋,忒幼稚了,不過也懶得打電話回去說什麼,反正來日方長。
第二天簡丹一大早就來敲趙晨曦的門道歉,看清了趙晨曦額頭上的傷之後一個勁兒罵自己,趙晨曦一看這又是恢復正常了,也不說什麼,笑笑就過去了,等趙魏再打過電話的時候也就有說有笑的,本來嗎,居家過日子,勺子能有不踫鍋沿兒的,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家心情都比較抑郁,可以諒解的。
感覺簡丹好了沒幾天,下一次化療又來到了。
趙魏早在幾天前就開始出發去了張掖,成敗關鍵在此一戰,比賽還沒開始新聞發布會上趙魏的風頭就蓋過了所有的車手,有很多媒體就他前一段時間爆出同性情人這件事大肆炒作,本來現在的比賽就是多元化的,商業的因素佔得比重很大,一時之間趙魏成為熱門話題。
簡丹這次化療回來雖然還是很痛苦但是她收斂的多,可能趙晨曦額頭上的傷太明顯了,時刻提醒著她要壓制脾氣,他們一起期待著趙魏的比賽,誰知比賽前一晚風神車隊爆出了大丑聞,隊長趙魏和領航員安珂在賓館偷情被本賽季奪冠呼聲很高的車手蘇家駱捉殲,三人混亂的三角戀浮出水面。
趙晨曦早上習慣起來後先開電腦看有關趙魏比賽的新聞,誰知今早一開電腦發現停電了,他忙下樓去問司機劉叔,讓找個人看看怎麼停電了,劉叔答應著走了,趁趙晨曦上樓,又去檢查了一遍他剛拉下的電閘。
趙晨曦去簡丹那里借筆記本,簡丹說沒充電,趙晨曦郁悶不能看趙魏的比賽,回房去翻手機,等點開頁面進去,趙晨曦愣住了。
他來來回回反反復復的看那些相關的新聞,似乎想從里面找出水分來,可是他辨不出真假,他笑著告訴自己要相信趙魏,可是有一個聲音說他不相信安珂,胸口那里冷颼颼的,疼的厲害,趙晨曦伸手使勁揉搓。
簡丹走進來,現在她就算在家里也戴著一頂軟邊兒帽子,她坐在趙晨曦身邊輕輕拍著他︰「別信,這里面水分太大,你要相信魏魏。」
「我沒不相信他。」
「那還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傷心?你都老半天沒有出去了。」
「我只是有些難受,阿姨,我沒那麼大方可以裝著什麼都沒看到。」
「晨晨,阿姨知道最近給你委屈受了,更或許長久以來魏魏就給你委屈受了,他不是一個壞孩子,但是脾氣不怎麼好,我看的出來都是你讓著他。一份感情,總是要經過千回百轉的反復磨合,反復的切磋,才能更加的堅實。」
「阿姨,我很愛趙魏,我特別怕失去他,就是因為怕失去,我說服自己讓他去參加比賽陪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對自己沒信心,看的他太緊怕他厭惡太松了又怕他飛掉,所以我就拼命的做出大度明理的樣子,其實我心里很陰暗,我覺得我愛人總是愛的很狼狽。」
「不對,晨晨,我一直很佩服你,從我見到你第一面起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值得讓人佩服的孩子。」
「阿姨。」趙晨曦抬眼,「我有什麼好?」
「你很勇敢。晨晨,不管怎麼樣你對愛的人都勇敢的去守護,而你用的方式全然是對別人的好,就算心里有那麼一絲苦澀,但是你還是發自真心的希望對方好,不是嗎?而我,只能用偏激的手段企圖挽回愛,結果呢,適當的放手是給兩個人的生路,所以晨晨我佩服你。」
趙晨曦閉上眼楮,心中跌宕起伏,他是人不是神,每次他和趙魏發生問題幾乎都是他主動尋求著解決的方法,全然的為趙魏著想,可是這一次的刺激太大,這些日子也壓抑的太多,仿佛一下來打開了盒蓋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堆亂彈簧一樣彈出來,他開始承受不住了。
作者有話說︰小魏子肯定不會做對不起晨晨的事情,晨晨你要挺住,要張月票暖暖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