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少年 第二千六百三十六章 看似簡單的一個決斷

作者 ︰ 逍遙夫子

年節好過,這句話不管在哪里,都絕對正確。

當燕京的眾人意識到新年已經漸漸遠離的時候,十天的時間眨眼即逝,再過五天,一年一度的元宵節就到了。按照北方人的傳統,元宵節過完,這農歷的新年也就過完了。

于二狗的書房里,于浩然坐在靠門的地方,于震、于山兩位將軍,表情嚴肅的等著老爺子做決定。

「韓勇有幾成把握?」一身戎裝,表情凝重,手指敲打著膝蓋,反復思考的于二狗沉聲問道。

「七成!」書房的空氣快要凝滯了,從自己說出韓勇的請求開始,于浩然的一顆心就飄來蕩去的難受。「甄國的科學家們反復研究過很多次,覺得,只有出現空氣漩渦,才能打開那個地方的秘密!目前,那里大型野獸聚集,以這個為名義發射導彈,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有問題,沒問題,這是你能說的嗎?」于山瞪了于浩然一眼,「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

「嗯!」于浩然點頭答應,不敢再胡亂建議。

黃家、江家、歐陽家、蘇家、花家紛紛土崩瓦解,而作為軍人世家的于家則一枝獨秀,這可不是偶然的。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這是于家男兒必須具備的心理素質。即使于二狗遇刺受傷,于震和于山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恐慌。與倭國一戰之後,于家掌握了軍隊的絕對指揮權。在于震于山看來,于浩然只要踏踏實實做事,將來進入軍部高層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七成的把握,在科學家看來,的確值得冒險了;可是,對軍人來講,這風險的系數可不低啊!別的不說,這新疆和**本來就不是安穩的地區,如果突然向那里發射導彈,這可能出現的變數實在太多了!」

于震于山如何教訓後輩,于二狗懶得理睬。站起身,背著手,踱著步子,再三權衡這件事。

「如果從私人的角度考慮問題,幫助甄誠,那是義不容辭的事情;但如果從國家的角度考慮,這件事不應該答應!」看到父親的目光望向自己,于山慨然回答,「的事情,倭國雖然宣布失敗了,美國最近也頻繁的來華夏國緩和關系,但我總感覺這件事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萬一因為發射導彈,而被歐美國家惡意宣傳,到時候,新疆和**的**武裝肯定會抬頭。萬一因為這件事,引發內戰和內訌,那豈不是有損國家利益!」

「我也覺得這件事不妥!向著空氣發射導彈,簡直亂彈琴!」

于二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背著手踱步到窗前,看著外面的星空,一聲不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恍惚間,好像先前的一幕又重新上演了一遍,只是,一樣的無聲無息。

「浩然,你覺得,發射導彈的事情,甄國自己可不可以完成?」一刻鐘之後,于二狗緩緩轉身,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可以!發射核彈都可以!」于浩然肯定而又堅決的回答,「韓勇他們是準備駕駛核動力飛機沖擊那個無人區。因為如果發射了導彈,那滾燙的空氣會把人融化成水!」

「哦!」于二狗點了點頭,「怪不得!只是,這件事未免也太巧合了!」

于二狗打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書桌上。「這是江洛發來的文件,他也請求我向無人區發射導彈,理由跟浩然剛才說的差不多!」

「江洛?」于震于山面面相覷,不知道父親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于震拿起文件,仔細瀏覽,看完之後,又把文件遞給了于山。

「初五就發過來了?難道韓勇也跟江洛打了招呼?」

「沒有!」于浩然斷然接口,「韓勇跟我說了,這個請求,他們也是反復思考後才決定的!以韓勇的老道,他不會做這種繞圈子的事情。」

「這……」于震有些想不明白,疑惑的看著于二狗,「父親剛才猶豫,是因為江洛?」

「那還能是什麼?」于二狗淡淡的反問道,「幫助甄誠,就是在幫助華夏國,我可沒你們兄弟那樣計較!江洛的權力雖然被我們架空了,但畢竟是一號首長。以江洛的性格,肯定不會甘于做傀儡的!」

「那倒是!」于山、于震慚愧的點了點頭,「那父親的意思……」

「你們去準備,元宵節夜里十點鐘,準時向藏南無人區發射十五枚導彈!借口和理由,你們兄弟去想,盡量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既然是江洛請求的,我們總要給面子!浩然,你等下去太液池一趟,當面把這件事的最終結果告訴江洛!」

「是!」

「是!」

兩老一小像在軍營里一樣,立正敬禮,轉身離開。

「但願優雅平安啊!」透過房門看出去,客廳里,只有莫言愁逗弄著孩子玩耍,哪里還有于優雅的身影。

冒險去闖像百慕大三角一樣的區域,即使飽經風霜,于二狗也難免心情忐忑。

于優雅三天前就離開了,會去哪里,這是一個不用問都清楚的答案。

黑夜漫無邊際的吞噬一切,燕京城像只小鵪鶉一樣的被啃咬。

小故宮里人頭攢動,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里準備離開。

「爺爺,我們就是一起出去玩會兒,你跟我們去算怎麼回事啊!」

「就是!爺爺,我們等下就回來!」

「爺爺,你不要去好不好啊!」

……

「哇哇——」

「啦啦啦……」

……

一群鶯鶯燕燕圍著甄老爺子勸說,但老爺子卻不為所動。一副你們少騙我的表情。

「怎麼辦?」看看時間,應該出發了,但因為老爺子不肯,孫紹波和所有女人都不能離開。看到南宮婉兒淡定的站著,孫紹波低聲詢問。

「爺爺已經知道了!」南宮婉兒回答的干脆簡單,「還能怎麼辦!」

「爺爺和孩子不能去!我們可不能孤注一擲!」看著一個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孫紹波異常堅決的搖頭。

「打暈爺爺也是個辦法,你敢不敢?」

「不敢!」向來膽大的孫紹波,暗暗吐了吐舌頭,「我要是打暈爺爺,公公和婆婆能殺了我!」

「那就一起去吧!」南宮婉兒如釋重負般的做了決定。「前幾天答應讓你去,我就後悔了!這燕京城也不是安全的地方,大家一起離開,也免得總是牽掛。先回甄國,然後再想辦法!」

「那我去吩咐!」孫紹波點了點頭,快速去布置。

「但願這個決定不是錯的!」看著孫紹波離開的背影,南宮婉兒喃喃低語,然後毅然轉身,滿臉柔情的走向自己的孩子。將心比心,自己舍不得離開孩子,孫紹波等人又怎麼忍心離開呢?如果真有什麼意外,那也一起吧。

從認識甄誠開始,南宮婉兒已經等待太多次了,這一次,南宮婉兒想主動一次!

「坐大飛機嘍……」

「回我們國家嘍,回家嘍……」

甄帥、燕牛、丑兒等幾個小鬼盡情的玩鬧著,小故宮的最北面,展天一個人孤獨的端坐著,那渾濁不堪的眼神,在听到回家的時候,突然間變得清澈起來!

「這是哪里?」所有人都在收拾東西,沒有人發現展天的異常。感知著周邊的一切,展天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看著眼前的一切,展天覺得這個夢依然未醒。

環視周圍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快速運轉功法,修為還在,只是好久沒修煉了,髒腑器官沒有先前那樣活潑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展天站起身,努力的回想以前發生的事情。

銀隼冰皇死了。把自己送到了安全區域,銀隼冰皇被那只巨大的黑虎撕碎。

離開北城,追查鬼族的下落,找尋甄誠,然後遇見了妖獸群,被追殺,然後自己逃進了鬼城。

黑虎跟隨自己進了鬼城,轟殺了自己的坐騎銀隼冰皇,然後自己就掉進了一處漆黑的空間。自己走了多久,展天不記得了,展天只記得,自己遇見一處閃著白光的結晶,然後就拼盡全力撞了過去,再然後,展天就不記得了。

「爺爺,跟我走,我們回家!」丑兒穿著白色的貂皮小大衣,白女敕女敕的小臉蛋,鼻尖有些發紅。

「爺爺?」展天啞然苦笑,看著面前的小女孩,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近感。「這些天,都是你在照顧我,對嗎?」

「我沒做什麼!只是給你端飯夾菜,你不用感謝我!」丑兒學著南宮婉兒的模樣,小臉冰冷。

「好孩子!」看著丑兒,展天苦澀一笑,金丹後期老祖昏迷之後,居然需要一個小孩的照顧,這要是讓修真學院的眾人知道,也不知會笑成什麼樣子。展天想表揚一樣丑兒,可是,一時間又找不到恰當的詞匯。

「跟我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像以往一樣,丑兒上前拉住展天的大手,小腳加快了速度。

展天無奈的跟隨,任由丑兒拉扯著。「告訴爺爺,你叫什麼名字,好不好?」古色古香的院子,建築風格與修真之城截然不同。展天想多了解一些,但卻不知道丑兒的名字。

「甄丑兒!」丑兒頭也不回,脆生生的回答,然後趕緊補充,「我媽取得名字,我不喜歡,也不能拒絕,你就叫我丑兒好了?」

「你姓甄?」展天的表情呆滯了一下,戲謔的說道,「你不要告訴我,你爸爸是甄誠!」

突然恢復了記憶,展天想起了自己失蹤的原因。丑兒姓甄,居然跟甄誠一個姓氏,這是不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呢?

「你認識我爸爸?」丑兒停住腳步,仰起頭,嘟著嘴,無限渴望的說道,「我好久沒見到他了!」

「甄誠真的是你爸爸?」展天愣住了,難以置信的追問。

「你覺得,我會胡亂認爸爸嗎?」

「那到不會!丑兒很聰明!」看到丑兒那繃緊的小臉,展天不用追問,就知道真假了。「可以帶我去見你媽媽嗎?」

「我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婉兒媽媽跟我說,媽媽是仙子,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丑兒的眼神中透出一抹哀傷,「現在婉兒媽媽,依依媽媽都有自己的孩子了,丑兒都快沒人疼了!」

展天皺了皺眉,心里暗道,難道自己要找的那個煉丹奇才甄誠與丑兒的爸爸不是同一個人?听丑兒的描述,這個甄誠貌似挺*的。

「你怎麼那麼多媽媽?」

「你應該說,我老爸為什麼要搞那麼多女人!*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也對!*的男人的確不是好東西!」展天還想再追問下去,但卻感受到一股冰冷的警惕的目光看向了自己。

「婉兒媽媽,我去找這位爺爺了,我們不能拋棄他!」看到所有人都向門口走去,只有南宮婉兒等著自己,丑兒眼珠一轉,機靈的辯解。

「嗯!丑兒很乖,很善良!」南宮婉兒展顏一笑,溫柔的拉住了丑兒小手,「我們上車,然後去坐大飛機找爸爸!」

「嗯!」丑兒松開展天的手,蹦跳著追上霍青鸞等人。

空氣再次變得冰冷,南宮婉兒眼中的柔情突然被警惕取代。一邊優雅的向前走,一邊冷聲說道,「我叫南宮婉兒,這里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家人!你既然清醒了,可以跟我們離開,也可以留下!」

「你很聰明!」自己跟隨丑兒走進南宮婉兒的視線,南宮婉兒就發現自己清醒了。先保證丑兒安全,然後又提醒自己不要亂來。「不過,你說錯了一句話,這里的老老少少,確切的說,應該是甄誠的家人。」

「那又如何?」

「我沒惡意,只是想知道關于甄誠的消息!」

「如果有興趣,你可以跟隨我們一起去找他?」

「這是哪里?」走出小故宮,展天看到了各式各樣的豪車正在等待,看著門前的車水馬龍,展天居然忘記回答南宮婉兒的問題了。

「這里是燕京!」身邊的老人居然知道甄誠的消息,南宮婉兒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冷靜的回答。展天居然也在找甄誠,那豈不是說,甄誠進入修真之城以後非但沒事,而且混得還很好。

這是個好消息,但也不見得好,一旦那該死的男人混得很好,豈不是又會帶回來一堆女人?

「燕京?」展天的記憶力,只有世俗和修真界之分,燕京是個什麼所在,展天還真搞不懂。失憶的時候,渾渾噩噩的,展天記不清自己都做了什麼。「你們這是去哪里?」

「修真之城!」南宮婉兒想也不想,直接說出可能前往的地方繼續試探展天。

「井底之蛙!以你們的水平,根本就進不了修真之城!」展天冷傲一笑,心中已經百分之百肯定,自己要找的那個甄誠,就是丑兒的老爸。「听我一句勸,不要去!」相逢即是有緣,看著有些女人是抱著孩子上車的,展天想到了自己的家人,神色鄭重的告誡。

南宮婉兒看著展天,秀眉微蹙,去,還是不去呢?

這看似簡單的一個決斷,現如今不再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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