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做什麼?你可別亂來。」花解語下意識地覺得不妥,連忙開口警告他。
沈默笑眯眯看她一眼,「你這會兒打算去哪?是準備去找劉少東吧?」
花解語心中一驚,這人居然能猜到她的計劃!
如今所有人都以為芳菲死了,而劉少東一向心儀芳菲。
她只需要將芳菲葬身火海的事情,想辦法讓劉少東知道。
若是他自己查出芳菲的死乃是花清瞻蓄意而為,那麼屬于他們兩人之間的某種默契就會被徹底打破。
如此一來,根本不需要花解語自己動手,劉少東就會先出手。
沈默看她的反應,心中了然,「那麼,就借我的口讓劉少東知道這件事罷。」
正好,他也趁這個機會,可以讓劉少東和整個花縣的人都知道她花解語是他沈默看上的女人!
很快到了雞鳴破曉時分。
花解語回到屋子里,剛剛將艾草香換回來,叫老太太起身,就听到外頭傳來官兵的聲音。
她走出一看,劉子平已經帶著人將花家四周圍了起來。
晨曦中,她站在微弱日光下,四周塵土漫天,不遠處是火燒之後的殘冷頹斷的景象。
都不是什麼美好的景致。
花解語素面朝天,眼圈下還泛著明顯的青黛。
臉色蒼白,原本白皙通透的肌膚,這會兒薄得是一層透明的綢緞,連隱隱粉紅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這時的她,在任何人眼里,都似一朵白潔素雅的雛菊。
浮世之中的一彎清泉。
劉子平靜靜地望著她,那雙清潤的雙眸之中,似蘊藏了許多難以言明,卻又訴說不盡的話語。
他剛想要開口,卻看到花二嬸子走了出來。
當下只得按捺下心中的悸動,沖著花二嬸子點頭。
花二嬸子一見到劉子平,即刻就拉下了臉,陰陽怪氣,「劉大人平常幾年也見不上一次,如今我家解語丫頭一出事,您倒是跑得勤。」
花解語聞言輕輕蹙眉,卻並不說什麼,只對著劉子平微帶歉意的一笑,「劉大人,煩勞您這麼早就要當差。」
劉子平看著她,笑得暖且柔,「早一些找出真相,于你,于我都好。」
這時,老太太也已經梳洗完畢,走出屋子,見到劉子平和滿院的衙差,客套道,「劉大人這麼早,還未用過早飯吧,一會兒在我家隨便吃些,可好?」
劉子平忙婉拒,「花老太太不必麻煩。」
「不麻煩,」老太太說著,就讓花二嬸子去準備早飯。
花二嬸子哪里願意,臭著臉,「娘,咱們家可沒有這麼多米面招待這麼多外人。」
「胡扯!」老太太低斥,「咱們家什麼都缺,可何時缺過米面?你不去,莫非是要我老太婆親自下廚不成?」
花二嬸子護犢心切,心想能拖一時是一時,最好跟老太太借故吵起來,分散了劉子平他們的注意力。
「娘,不是媳婦不願意,只是如今米鋪不開張,店鋪中的米早就沒了,咱們家也只剩下一小桶,咱們可不能窮大方……」
「你……」老太太被她氣得半死,明知到她這輩子就愛個面子,卻竟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揭了花家的老底。
花解語忙上前扶住微微顫顫的老太太,「祖母,您又何必跟二嬸子一般見識,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多不值得。」
「花解語!」花二嬸子直指她的鼻子,怒道,「你少在老太太面前挑撥離間,昨晚那火,根本不關我們的事!說不定,是你這丫頭自己賊喊捉賊!」
「您這話什麼意思?」花解語眼神清明,炯然地望著花二嬸子。
話語雖輕,卻似尖利的匕首,直讓花二嬸子心中發 。
「就這意思!你自己縱的火,然後賴在我們身上!」
「二嬸子口中的我們,指得是誰?」花解語問她。
花二嬸子警惕地皺眉,「我們就是我們,什麼誰?!」
「這麼說,這縱火的人里面也包括二嬸子您自己在內?」
「你放屁!」花二嬸子急,「我沒事燒你那破木屋做什麼?!」
「既然不是二嬸子縱得火,您又為何這麼在意?」
花解語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她退路。
「或者,不關二嬸您的事,但卻是我那三個堂兄妹,所以您才會這般緊張?」
「你胡說!」
「解語丫頭!」
這一次,老太太也開口制止她繼續往下說。
花解語適時地閉嘴,她就是要讓所有的人都看出她們的心虛和慌張。
有時候,真相是什麼其實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們選擇相信什麼。
這個時辰,四周殘留的火災痕跡已經越來越模糊,靠證據,很難可以判定這場火災究竟是人為還是意外。
可是,若是眾人都相信這場火與花清瞻兄妹有關。
那麼,她至少已經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的,就要看沈默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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