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計我。」
花家米鋪中,花清瞻眼神仿佛淬了一層毒,陰鷙地望著對面一臉清冷的楚商。
楚商淡淡坐著,「世事總有意外。」
「我要的是花解語永遠在花縣消失!」花清瞻語帶薄怒。
「很顯然,」楚商聳了聳肩,「你給的價錢不夠。」
花清瞻眯起雙眸,打量了楚商許久,忽然道,「她不過是個嬌弱女子,你是名聲在外的一流殺手,竟解決不了一個弱女子?」
「我說了,世事總有意外。」
「哼,」花清瞻冷哼,自然是不信他的話,「你的意外,就是看上了那個狡猾如狐的女人?」
「與你無關。」楚商倏爾起身,準備離開。
「你別忘了,你已收了我的銀子!」
楚商聞言,停住腳步,「你給的銀子,是用來殺那姓陳的。」
「你別忘了,當初還是我將幾乎快要斷氣的你藏在了欽州!」
楚殤眼眸一凌,望著花清瞻惱怒的臉,「莫非你不知道那姓陳的是京城暗插在此的密探?」
花清瞻一怔。
沒想到楚商竟已經洞悉了那位陳公子的身份。
「那又如何?」花清瞻眼神有一些閃爍,「你是殺手,既收了我的錢,又承了我的情,如今替我辦事,天經地義!」
楚商沉默一哼,直盯得他心中發毛,才道,「所以,他此刻已經不在人間。」
「至于花解語,」楚商頓了頓,又道,「誰踫,誰死。」
花清瞻望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心中猶如一團烈火熊熊灼燒,他就不信,不過是一個女人,還能擋了他的道!
最近在花縣,總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奇奇聞軼事。
先是花隨蕾被傳出莫名失蹤,後來又是屠夫突然上門提親。
而最近,村民們議論紛紛最多的,則是沈氏當鋪的少東突然間熱衷于給山林除蟲的事。
在沈默找到花解語的第二日,他突然間離開了高床軟枕的沈宅,將住處遷到了祁山腳下,還興師動眾,命人修建了一所全新的木屋。
還美其名曰,防止祁山蟲患。
村民們紛紛猜測,一向胸無大志,又精于享受的沈家少爺,究竟是突然抽了什麼瘋。
然後,又有細心的村民發現,沈少常常在日出之前和日落之後,著一件白亮的錦衣,俊逸風騷地往不遠處的花家老宅旁的木屋而去。
這一日,沈少又在黃昏時分,出現在花解語的木屋門前。
花解語和芳菲此刻正忙著煮晚飯。
沈默笑眯眯地望著花解語忙碌的背影。
君子遠庖廚。
這些所謂君子修為之類的話語,早已經被沈默拋之腦後。
像此刻這般,看著花解語站在金光色的夕陽下,側臉和素衣被染上一層耀眼的金粉,雙手隨忙碌不停,臉上卻絲毫不見匆忙和慌亂。
最多只是會因為天氣炎熱,而偶爾有汗珠順著她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臉龐緩緩流淌而下。
那是多愜意的一種享受。
還遠個鬼庖廚!
沈默此刻其實並不曾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眼前這個女子深深吸引,他只是下意識地不願意將目光從她的身上錯開。
花解語從忙碌中抬起頭望了他一眼,語氣略帶一絲調侃,「沈少這幾日來蹭飯的時間,越發的早了。」
沈默痞痞地咧嘴一笑,眼中那如霧一般的悸動緩緩散去,頭湊上前,「今日準備做什麼給小爺吃?」
芳菲一听他如此恬不知恥的話,不禁回頭瞪了沈默一眼,「姑娘,不得了。如今咱們竟還成了沈少的廚娘了。」
沈默毫不在意地嘿嘿一笑,「我這不是吃慣了兩位姑娘的好手藝,饞得嘛。」
說話間,花解語已經做好了兩菜一湯,抬頭淡淡地掃了一眼沈默,忽然狡黠地微微勾了勾唇,輕聲道,「開飯了。」
「好咧!」沈默屁顛顛地跑到窗欞下,將桌子椅子都擺好,然後老神在在地坐等開飯。
可是,當花解語和芳菲將菜和飯都擺上桌,沈默原本笑容滿面的臉色漸漸僵硬了起來。
芳菲看著他臉色的變化,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咬著唇死命地忍著,還故意道,「咦,沈少,您不是餓了嗎?動筷呀。」
炸豆瓣,毛豆炒絲瓜,雞蛋毛豆湯……
沈默臉色一沉,凶神惡煞地瞪著坐在他對面,一副什麼都不知道表情的花解語,咬牙道,「花解語!」
花解語睜著一雙無辜的雙眸,望著他,「怎麼了?這些菜沈少莫非不愛吃?」
「你故意的。」貌似從沈默的嘴里傳出一陣磨牙霍霍的聲音。
「什麼故意的?」花解語說著,夾了一筷毛豆絲瓜到沈默碗中,一臉賢惠道,「天氣這麼熱,要多吃些毛豆絲瓜,清火氣呢。」
「老子不吃豆!」沈默瞪著她無辜的臉龐,話語中從緊咬的牙縫中擠出來。
一旁一直憋住笑的芳菲,這時再也忍不住,一口飯噎在喉間,實在咽不下去,一下子都噴了出來,還很不巧地噴灑在了沈默布料上乘的雪衣上。
沈默頓時暴跳如雷,急急地從凳子上跳起身。
偏偏那個身為罪魁禍首的可惡女人,竟連頭都不再抬一下,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著飯。
「花解語,算你狠!」
沈默恨恨地轉身離開,可是走了幾步,突然又急速地倒回來,一把搶過花解語手中的碗筷,臉湊近她,火熱的男子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女人,當初是你先找上老子的,如今想趕老子走?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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