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驟雨狂作。
外頭一片漆黑,偶爾有風雨之聲肆意地拍打著木窗。
花隨芯面朝著牆,眼中毫無睡意,抬眸望著窗外的大雨。
忽然間,她听到花隨蕾起身,然後是悉悉索索的穿衣身,再然後是開門聲。
她微微坐起身,看到窗外,花隨蕾穿著簑衣,輕手輕腳地往老宅外頭走去。
花隨芯連忙披了簑衣跟上,只見花隨蕾隨手抓起鋤地的鋤頭,氣勢洶洶地準備撞開木屋的門。
她心頭一驚,連忙上前擋住花隨蕾,一把將她拽至角落處,「你做什麼?!」
花隨蕾先是一怔,隨即不耐地掙開她,「走開!我要殺了那兩個賤人!」
「你有病吧?!」花隨芯壓低了聲音喝斥,「且不說你殺不殺得了她們!那花解語可不是省油的,你是想要咱們一家子都給你陪葬?!」
「我不管!」花隨蕾怒意難平,「我今日要是殺不了她們,我咽不下這口氣!」
花隨芯見她聲音又止不住地放大,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回屋說!」
「我不……」
花隨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花隨芯用鋤頭柄敲中了後頸,昏死了過去。
花隨芯拖著她往老宅吃力地走了回去,臨走還不忘謹慎地掃了一眼木屋,見里頭的人似乎沒有被吵醒的跡象,才放心地繼續往回走。
沈默看著她們走進屋里,這才從暗處走出來,轉頭望了一眼那緊閉的木屋之門。
他原本只是想來踫踫語氣,確認一下這花解語是否是花家之人,卻不想竟讓他看到如此有趣的一幕。
眼中泛起一絲興味,他突然抬步往木屋走去。
木屋本就簡陋,他幾乎沒有費什麼功夫,就輕易地打開了木門。
就著外頭灰暗的光線,他看到這屋子不僅小的出奇,而且還簡陋的出奇。
沒有任何家俬,只有兩床被褥鋪在潮濕的地面。
花解語靠著窗,和衣閉著眼,睡得很安靜。
那張精致的臉龐,即便是在這樣幽暗簡陋的環境之中,還是令沈默看得有些呆。
他情不自禁地走向她,誰知人剛踫到被褥的邊緣,一陣劇痛就令他忍不住輕聲低呼了起來。
屋里燭火隨即被點燃,花解語緩緩睜開雙眸,平靜無波地望著他痛苦的表情。
「你居然玩陰的!」沈默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也顧不得其他,一坐在潮濕的地上,開始解此刻困在他腳上的捕獸器。
芳菲瞪大眼珠,望著沈默,「你是誰?!居然擅闖民宅?!」
沈默沒好氣地撇撇嘴,望著一言不發的花解語,「你們這里也能稱得上是宅?」
「你……你……」芳菲越發驚慌地瞪著他,下意識地用手拽緊了自己的衣襟。這人難道是要劫色?!
花解語見狀,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竟笑了出來。
沈默聞言,一臉的憋屈,狠狠地瞪了一眼花解語︰爺的一世英名都毀你這女人手上了!
花解語臉上絲毫沒有愧色,閑閑開口道,「沈少這個時辰光臨寒舍,所為何來?」
芳菲一听,驚呼道,「姑娘,你們認識啊!」
沈默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還不扶爺起來?!」
芳菲抬頭看了一眼花解語,見她沒有反應,于是道,「男女授受不親。」
沈默一听,差點吐出一口污血,狠狠地瞪著花解語,「這果然是你的丫頭!」
都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角色。
花解語淡淡望著他,眉頭輕挑,眼神頗有一些不耐煩。
沈默抱著那只受傷的腳站起身,「我來模一模我的合伙人的底細。」
「三更半夜?」花解語挑眉,一句話點中要點。
沈默冷哼,輕聲嘀咕道,「要不是三更半夜,怎麼能看到一幕姐妹情深的戲碼。」
他倏爾仿佛又想到什麼,抬眸望著花解語,邪邪道,「你這麼窮,真的能替爺賺著錢?」
「不能。」
沈默大眼一瞪,幾乎要跳起來,「那你還敢問老子借錢?!」
花解語看他一眼,淡淡道,「那沈少你這麼福貴,還夜闖陋室?」
「你……!」沈默瞪著她那張漂亮卻淡漠的臉,哼,牙尖嘴利的女人真心不討人喜歡!
半晌,他突然想到什麼,倏地眯起雙眸,試探道,「你故意裝了捕獸器,等我下套?!」
花解語眨巴著一雙無辜的眼,「我裝捕獸器是為了防賊,哪里想到沈少你會是那個賊呢?」
「你!」沈默生生地吃了個大啞巴虧,瞪了花解語半天,才緩過氣來,有些咬牙切齒道,「直接說你吊件。」
花解語一听,倏爾嫣然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就想問沈少您借幾個得力的手下用一用。」
沈默被她那一抹笑意迷住了心神,半晌之後才回過神,干咳了幾聲,「哼,這天下的好事都被你佔盡了。花老子的錢,借老子的地,如今還要用老子的人?!」
花解語不理他,繼續提要求,「我明日就要用,沈少您動作要快一些。」
說著,轉頭對芳菲道,「芳菲,替我送一送沈少。」
芳菲辛苦地忍著笑意,走到沈默面前,「沈少爺,您能走麼?我扶一扶您吧?」
沈默咬牙切齒地望著眼前這個厚皮厚臉的女人,咬了咬牙自己站起身,狠狠道,「不用!」
說完,便一瘸一拐地出了門。
沈默離開之後,芳菲再也忍不住,笑得幾乎要背過氣去,「姑娘,您從哪里認識這位沈少爺,笑死我了!」
花解語卻倏爾神色一正,吩咐她道,「這幾日,你凡事都要警覺些。」
她今晚原本是設了局等沈默上鉤,沒想到還意外听到花隨蕾和花隨芯在她屋外的那番對話。
花隨蕾不足為懼,可是這花隨芯,她卻不敢大意。
芳菲見自家姑娘神色凝重,便也謹慎起來,點點頭道,「知道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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