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藥碗被重重的擲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剩余的藥汁撒了一地,赤紅色的藥汁,把地上放著的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白色皮毛,染紅了一大塊,暴怒的聲音在屋子里響徹,震得所有人心肝發顫,「已經七天了,人怎麼還沒醒,你們這些御醫都在干什麼,」
老御醫匍匐在地上,新皇的聖威可不是他敢觸動的,對于老皇帝的叮囑,也必須銘記于心不敢違背,幸好在皇宮沉浮了數十年,他也算是老油條了,言之焀焀的大聲回稟道︰「陛下,凌先生的頭受到震蕩,確實有淤血,但是經過這些天的調理,已經散了,最多再五天凌先生一定能醒,老臣以性命擔保。」
老太醫已經如此說了,商嵐也沒法子再說什麼,哼了一聲道︰「那朕就在等五天,如果五天之後他還不醒,哼……」
老御醫扣了下頭不再多言,商嵐看了眼自己扔在地上的四分五裂的藥碗,低聲道︰「收拾了,再叫人熬一碗藥給我。」說完走回到凌仇床邊,看著床昏迷不醒的人,滿面哀愁的低語,「什麼時候才能醒,沒有你和我拌嘴,這世界安靜的讓我好寂m,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居然這麼重要了,我怎麼不知道?」
沉寂沒有任何回應,上看專注的看著凌仇的臉,這張臉很可愛,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三十幾歲的人,反而更像個稚女敕的孩子,雖然沐決的樣子也十分的年輕,商嵐覺得這兄弟啦站在一起,絕對是凌仇更勝一籌。
這樣靜靜的看凌仇,商嵐覺得他們兄弟兩個其實不那麼像了,司徒空曾就就這兄弟倆的樣貌品評過,沐決長的像先帝,而凌仇集齊了父母所有的長處,那雙眼楮明擺著是遺傳了先帝,而有些地方像了司徒空,隱去了那雙迷惑人心的黑色眼眸,商嵐也不再密室了,不再把這兩人混淆在一起。
不光是樣子不同仔細想想這兩人的性子也是完全的不同啊,凌仇的臉上總是帶著笑,時而戲虐,時而冷酷,也有時是法子內心的,那是他的偽裝,而沐決不懂得這一套,他就是他,從來不屑于動用偽裝,他是天生的將才,天生擁有掌控局勢的霸氣,凌仇並不是欠缺沐決身的銳氣,他的威儀霸氣要更勝沐決,不過有些事情沐決不過他的境界已經更勝一籌,霸氣內斂明珠暗藏,這兄弟啦內外如何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他自己怎麼會迷失在其中,把完全不同的人當成是沐決呢,把眼前這個人當成是沐決的蘀身而且還想要抹殺掉這人,為什麼會這樣……
「陛下,藥熬好了。」藥童的聲音打斷了商嵐的思緒。
商嵐抬起頭茫然的看向藥童,良久才魂兮歸來,「把藥給我吧。」
藥童被皇帝看的發毛了,把藥碗送到皇帝手里二話不說就要撤了出來。商嵐端著藥碗小心翼翼的吹涼送到凌仇的嘴里,小心翼翼的擦掉嘴角滴落的水痕。
很突兀的一直沉睡著的人突然咳嗽了起來,好像被嗆到了,商嵐頓時慌了,手忙腳亂的把藥碗放下,連自己的手被灑出來的藥水燙了,也不在意,站起身想要扶起凌仇給他順氣,卻想起凌仇身有骨折跟擦傷,根本動不了,「太醫,快去把太醫都給朕叫來……」
商嵐的聲音一落,立刻有很多人付諸行動,上看看著還在不斷咳嗽的凌仇,脖子纏著的白色繃帶似乎被血染紅了,商嵐手足無措,只得伸手在凌仇的胸前輕撫,希望這樣能緩解。
凌仇劇烈的咳嗽還真的逐漸平息了,商嵐大大的松了口氣,男人一直緊閉的眼楮,突然睜開了,黑曜石一樣的眼眸半睜著,聲音有些沙啞無力,「好苦……」
「苦?!」商嵐轉頭看了眼被自己放在一邊的藥,走到桌邊倒了杯水,「漱漱口,漱漱口就不苦了。」
商嵐說著舀起杯子往凌仇嘴邊送,水還沒送到凌仇嘴里就都撒了出來,商嵐端著水杯左看看又看看,看到了放在藥碗里的勺子,忙舀起來用,清水一點點的送入口中沖散了嘴里的苦味,凌仇半睜著的眼楮里卻滿是失望,這失望從哪里來,就不足以與外人道了,只有他自己才最清。
太醫來了,告訴商嵐凌仇行了身體便沒有大礙,只要安心修養骨折養好,失了的氣血再養好,便萬事大吉了,對身體絕對不會有後遺癥留下,商嵐听了太醫這話立刻下令御膳房做進步的東西送過來。
凌仇似乎一直處在恍惚狀態,也好像是沒有力氣,從始至終什麼話都沒說,凌仇安排好了事情也沒走,因為凌仇雖然醒了,但是這恍惚的樣子實在是讓他不放心,屋子里只剩下他自己了,轉身走回到凌仇身邊,難得的用溫柔的口氣問凌仇,「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不舒服就說出來?」凌仇有些吃力的把抬起手指了指商嵐的手。
「什麼?」商嵐有點迷糊,「你的手疼嗎,剛才踫到了?」他以為是凌仇的手在疼,因為凌仇的手臂骨折了。
凌仇卻搖了搖頭,依舊直勾勾的看著商嵐的手,商嵐詫異的抬起手看了一眼,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的手被剛才的湯藥灼傷了,此時紅的嚇人,對于凌仇的擔心,商嵐感動卻更慚愧,「我沒事,一會上些藥就好了。」
凌仇點點頭,嘴角又揚起了弧度,就像是一貫的那樣,接著似乎頂不住疲憊,閉上了眼楮。
商嵐在床邊站了一會,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想要叫李越,衣擺卻突然被抓住了,轉頭凌仇依舊杏眸半睜,那眼光怎麼看怎麼楚楚可憐,越發的像是小動物,對于某人纏人的行為,商嵐以前一定是不屑于股,但是今天商嵐卻有耐心的很,勾起嘴角,「我不走,你睡吧……」
凡是有有了第一次,便會接踵而來源源不絕,對凌仇第一次的輕言細語,便注定了商嵐功敗垂成的結局,早晚是要成為凌仇的俘虜的,沐決這傷一養便揚了兩個多月,雖說傷筋動骨要揚上一百天,凌仇原來也是這麼想的,想多裝幾天弱質芊芊,但是從小在黎殤的藥浴里面泡大,又吃了那麼多奇珍,身體好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老太醫也不願意繼續跟他同流合污,瞞不下去便只能順其自然了。
話說這兩個月凌仇收斂起了自己某些不該有的小脾氣,在商嵐的愧疚下,過的是如魚得水,商嵐雖說不是百依百順,但兩人的關系卻是日益融洽了,抬杠依舊少了火藥味,不過比起真正的好關系也欠缺了交心的東西,凌仇對于這個並不心急,他現在已經算守得雲開了,難道害怕見不到月明嗎……
但是有一件事卻讓在等待月明的凌仇,亂了陣腳……
「你要立後是什麼意思?」突然的消息讓凌仇大亂陣腳,所有的想法都忘了,直接沖到了商嵐的地盤上。
商嵐抬起頭看著滿頭青筋的凌仇,悻悻然的道︰「朕已經三十歲了,早過了而立之年,立後成親是自然的事有什麼值得吃驚的嗎?」
「你……」商嵐的太多讓凌仇的心寒到了極點,「你喜歡的不是那個女人,為什麼要娶她,你想要你母親的悲劇再上演一次嗎?」
「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雖然娶她算是交易,但是我會好好對她,即便不是愛,也絕對不會虧待她。」商嵐的語氣格外的清冷,充斥著一個上位者的霸氣,「而且我需要一個繼承人,我父親沒有兄弟,我也沒有,朕不娶妻生子,商國百年後要由誰來接管。」
凌仇看著商嵐,並沒有因為商嵐的改變兒詫異,反而想要為商嵐此時的轉變叫好,他已經學會了該怎麼做一個皇帝,但是此時此刻他可沒有這個心思,「你以為你這樣姑息他,依舊是不對的,你以為他真的會迷途知返嗎,有了鎮南將軍的前例,他還敢搞這些出來,你根本就不該娶他的女兒。」
「凌仇,你是什麼心思,我知道,這樣不明不白的也沒什麼意思,我們就把話挑明好了。」商嵐放下了受傷的筆,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商嵐一字一頓的道︰「我們可以是朋友,但是永遠倒不了那一步,朕想你明白……」
「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凌仇听了商嵐的話突然開始笑,笑的讓人心慌,讓人從心底里發寒,笑聲停止,凌仇仰起頭四十五度看著商嵐,「你早就知道,是啊!你怎麼可能不制動呢,既然連這個你都知道了。」凌仇的聲音沒有多惡狠狠,卻透著利刃一般的寒光,「那你也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的……」語必,凌仇轉身離開了商嵐的御書房,門被重重的甩上,應聲倒地崩塌,商嵐沒有往門的方向看一眼,坐下來,坐在龍椅上提起筆繼續批閱奏章,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屋子里安靜了良久,只有風吹起的鸀色落葉,落在了窗口,似乎很靜有的人心卻亂了,李越從外面走了進來,臉色不那麼好,「他走了……」
「凌先生出宮了?」筆尖微微一頓,純白的紙上,落下了一個污點,「應該不會在回來了……」垂下頭也碎發擋住了男人表情,「立後大典的事情盡快準備好,一切都按規矩辦,一點瑕疵朕都不想看到……」
「是!」李越應聲轉身離開,面沉入水,眼里是無奈惋惜,所有的表情其實都是為自家老大做的,這樣錯過了一個好人,以後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三天之後,整個京城都沉浸在,皇帝即將大婚的喜氣之中,天卻突然變了,皇後一家的罪行一一被揭開,皇後一家成了階下囚……
某個把這一切都掀翻,造成商國混亂的罪魁禍首,卻已經逃遁去到了雲國,讓商嵐有火都不知道到哪去發……
作者有話要說︰辰辰的智齒貌似開始發威了,
半邊牙齦都腫起來了,
嗚嗚好痛好痛的說,
來……明天不知道會不會腫起悲劇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