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邊看文邊听音樂~
三生石三生路「妾身打算唱首曲子
「唱曲子?」皇上一手撐著顱側,一手敲著桌面,看其模樣好似不太感興趣。
「是的,不過可否準許妾身至宮殿外頭唱曲子?」宋凝竹咬著唇,心髒噗通噗通劇烈跳著,就怕皇上拒絕。
「為何?距離這麼遠唱歌,那歌聲可好听見?」
「絕對可以的宋凝竹下意識抬首,一看見高坐龍椅的皇帝,又倏地低下頭來。皇上讓布綁著眼啊……果真看不見,不知怎麼傷了眼。
「那好,去吧皇上背倚龍椅,略帶慵懶地揮了揮手。
「謝皇上宋凝竹松了一口氣,自宮殿內退下,她和一群樂師佇在宮殿外偌大的廣場,忽地,廣場亮起了燭火,圍著宋凝竹畫了數圈的燭火,熠熠生輝照亮了她,而她身後的樂師們朦朧不清,只可見到影子晃動。
殿內大臣和他國使者見狀,不禁交頭接耳地談論起來,皇上听聞略顯躁動的聲音,疑惑地和趙辰說了幾句,只見趙辰在他耳邊低言幾句,皇上恍然地點了點頭,未再多言。
驀地,一串清脆的琴音響起,其音不帶一絲雜質,俐落如珠,罕有繞音。隨後增加一道分辨不清的樂器聲,伴著琴音漸漸擴大,聲音環繞四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音止又起,這回伴著鼓聲,鼓聲俐落,還有許多清靈的樂器聲,令人大開「耳」界。
宋凝竹深吸一口氣,雙手展開擺動,薄紗掩住面容因呼吸而略略飄動,一串清晰柔美的嗓音便悠悠瀉出。
窗外寒星冷月隔著霧,長夜對殘燭;
鏡中愁容滿面發未梳,素顏眉頭蹙。
自古多情總被無情誤,相思穿腸肚,
悠悠歲月幾番寒暑,此去經年陌路。
三生石,三生路,三世情緣塵歸土;
但相思,莫相負,再見時盼如故。
如花美眷誰人顧,浮生無你只是虛度;
似水流年惹人妒,人間有你卻勝無數。
今生的我還在讀,前世訣別的一紙書,
手握傳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處?
沒有你,不見你,未見你,芳心問誰吐?
沒有你,滿月復的心事向誰訴──
誰說莫把青春誤,浮生無你只是虛度;
誰說莫把伊人負,人間有你卻勝無數。
今生的我還在讀,前世訣別的一紙書;
手握傳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處?
今生的我還在讀,前世訣別的一紙書;
可你轉世的臉譜,究竟輪回在哪一戶?
沒有你,不見你,未見你,芳心問誰吐?
只因你,讓青史絕唱於千古──
〈歌名︰三生石三生路/歌手︰ln〉
曲聲止,整場靜默一片,宋凝竹以極快速度朝宮殿內的皇上彎身作禮,趁這個機會將懷中podtouch的撥放器按下停止。
呼……嚇出她一身冷汗了,還好她機靈,請宮女將平時為了擾敵而帶來的特制超小型擴音器放到廣場四邊,交待她們不準讓其他人靠近,又要娥妃的樂師們假裝彈奏,並將光線集中在自己身上,轉移其他人的焦點,要不然什麼表演都不會做,可就死定了!
不管之後會不會被發現,反正能過這一關就好了,之後的事就交由娥妃本尊去煩惱吧!
驀地,一道清脆的掌聲「啪啪啪」地響起,宋凝竹抬頭,驚見皇上在他人的攙扶下走下台階,他唇梢上揚,雙手互擊,那清脆的掌聲回繞在宮殿內,隨後開始了此起彼落的掌聲與呼聲,直至皇上走到宮殿門前才堪堪停下。
「很不錯的歌聲皇上含笑點頭,「朕竟不知道愛妃不只會跳舞,還有這般動人的嗓音,真是讓朕刮目相看了
哎!?她她她是開外掛的啊!好听是阿蘭唱得好听,不是她唱得好听,別對她另眼相看啊──
「這首歌的詞曲可是你譜的?」
「啊……是的宋凝竹垂首道。為免節外生枝,她只好這麼說了。
「自古多情總被無情誤,相思穿腸肚……你可是在埋怨朕?」
「嗯?」宋凝竹臉頰一抽,笑容有些僵硬,「不,妾身不敢
「三生石是什麼意思?」
「三生石是妾身曾經听過的一個故事見皇上未開口回話,宋凝竹只好低眉緩道︰「傳聞李源與圓觀為好友,圓觀臨死時與李源約定,十二年後在天竺寺前的相見。十二年後李源依期赴約,在天竺寺外的三生石前遇到一名牧童,牧童唱道︰‘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不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長存。’李源便知牧童即圓觀,於是三生石就是他們這段穿越前世今生的友情見證。但三生石在後人已衍伸為愛情的執著與約定
呼……要不是她很喜歡這首歌,還特地上維基百科查了三生石的由來,只怕現在她會呈現呆滯狀態,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問題。
「三生石,友情的見證皇上喃喃自言,兀自陷入一段回憶之中久久未回,直至趙辰出聲,他才醒了過來,唇角略揚參著無盡的苦澀,「這樣的故事真美,令朕很是羨慕
宋凝竹唇半啟,思考該怎麼回才好,最後還是閉上唇不語,只怕此時無聲勝有聲。
皇上轉身離開前落下一句話,那句話雖令眾多妃子既羨慕又忌妒,對宋凝竹而言卻如瞬間墜入地獄般恐怖,「今日一曲朕仍感到意猶未盡,待宴會結束後,至朕的‘潛心殿’來
語落,皇上一擺衣袂旋身返回殿內,見那越漸走遠的人影,宋凝竹冷汗涔涔,余光一掃,只見玉梅佇在一旁,一臉喜悅地看著她,手中則捧著十四個遲來的水晶杯。
宋凝竹頹喪地垂下雙肩。她怎可能會听不懂皇上的意思,宴會結束夜都深了,怎可能要她唱歌擾「鄰」,是要她侍寢啊!天呀,她是大笨蛋,自己挖了個深坑讓自己跳進去了,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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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澗熱泉成飛瀑,正值秋轉冬之際,雖尚未見雪,涼意已盛,唯此地溫暖如春。奔灑的熱泉,匯集下方,延引溫泉支流潺潺流入宮內,水煙蘊渺,薰蒸一室雲煙,濃郁花香氤氳充斥,薄紗絲幔垂落,迷蒙似於仙境。
大理石砌成的澡池灑滿紅色花瓣,於溫泉水載沉載浮,宋凝竹讓宮女卸下高綰的黑墨發緞,雖然並非真發,可穿越過後由靈體構成的真身已然將頭發當作自身,就連胸前的渾圓也已成真。
宴會尚未結束,宋凝竹就讓宮女「押」去洗澡了,說押非假,因為她怎麼抗拒都沒辦法,只好依她們帶自己到御用澡池,準備擦乾洗淨後再被皇上吃乾抹淨。
當然,在前去洗淨的途中,她已偷偷地將許多偷渡而來的寶物藏到澡池前的花圃中,現在的她可以任由宮女們擺布,等到與皇上同寢之後,她就不信無法在皇上的眼下逃跑,更何況皇上又看不見。
宋凝竹打死也不願拆下掩面薄紗,在她的威脅之下,宮女也莫可奈何。洗淨的途中,宋凝竹多次被自己龐大卻無觸感的胸部刺激到,彈性特佳模樣美麗,就連幫她洗澡的宮女,視線也不時瞟向她的胸部。更何況扮了數年男生的宋凝竹,雖然是自己的,見著也難免不會害羞。
宋凝竹不怕讓她們見著□的自己,雖然她當假男人已有多年,但還是明白自己是女人,更何況娥妃應當早已習慣面對這樣的場合,若自己在那遮掩,反到惹人懷疑。當她洗淨之後,就這麼光溜溜地讓宮女用綢緞被褥裹了起來,幾名太監抬著她,再將她送到了皇上寢殿的龍榻上,途中她就像死魚一樣,動彈不得。
雕龍銅爐內飄出裊裊香氳,略帶紫色的煙霧香而不膩,宋凝竹躺在龍榻上,望著頂頭的床板,連床板都雕刻得細致如畫,雙翼神龍環繞鳳凰,於雲端奔騰嬉戲,還瓖了幾枚寶石,特是華美珍貴。
待太監退下後,宋凝竹思緒瞬間從床板上的雕刻拉了回來,此刻她身上除了錦緞被褥外已無其他,她原先的衣裳也不知收到哪去了,想來應該是等到皇上臨幸之後,才會由宮女前來處理吧。
宋凝竹裹著被褥走下床榻,朝四周看了看,卻不見衣櫃,唯有梳妝台和桌椅,她不禁低聲道︰「這什麼寢殿啊,空有其表,連衣櫃都沒有
宋凝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脖子上的時之結晶也被她藏起來,逃不走了。總不能包著棉被破窗而出吧!更不可能果奔吧!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個辦法來,於是她只好坐在床上發愣。
好半晌,終於讓她絞盡腦汁想到了一個辦法,但那個辦法卻非常不像辦法,「看來只能……偷皇上的衣服了她要淚奔了。
「皇上駕到──」就在她苦惱之際,听聞遠方傳來嘹亮的嗓音此起彼落,那嗓音隨著皇上的步輦逐漸靠近,聲音也慢慢地傳至殿門前。
天吶!難不成真要她把皇上扒光光,然後偷衣服?
宋凝竹倏地躺回床上,用被褥緊緊地包住自己,僅露出一雙黑墨般的眼瞳。驀地,門扉緩緩打開了,皇上在趙辰的攙扶下坐到了龍榻上,宋凝竹在趙辰的眼神示意下,拉著被褥爬了起來。
「皇、皇上……」她咽了一口口水,嗓音顫抖,已不成音。
「趙辰,下去吧皇上揮了揮手,趙辰喏了一聲退下,掩上門板,而今只剩他倆。
她快哭了,人生啊……非得要這麼刺激不成?
「愛妃,怎不寬衣?」他開口後唇瓣抿著,或許是對宋凝竹的被動感到不開心。
「是宋凝竹精神來了!快點將他月兌光光後穿上衣服逃跑。
宋凝竹身未著衣地爬了起來,諒雙眼縛布的皇上也看不見。她伸手為他卸下龍紋瓖寶腰扣,再拆下玄色腰帶,這些步驟於她多年穿越,假扮男人的習慣,也好險她扮過男人才知道怎麼做才對。
燭火跳躍,映在皇上高挺的鼻梁上,如此近看,宋凝竹才確確實實地看清楚眼前之人,依照她一百七十二公分的身高,還須抬頭為皇上卸下發冠的情況來看,皇上的身高應該接近一百八吧!
只是這張面容,和她心中曾經存在的那個人好像啊……可是「他」的嗓音沒這麼低沉,眼楮沒也有失明。當初「他」只是三皇子罷了,若她沒猜錯,這個皇上應該是「他」的大皇兄吧!怪不得像了。
唉……如此一來她大概猜得出這里是哪了,應該是「大境國」,沒想到她一直不想與他們有所接觸,而今居然遇到了舊識的哥哥。皇上啊!當初你的三弟欺騙了我的感情,呃……是友情,所以我跟你借一件衣服也不為過吧!
宋凝竹這麼想也就心安理得了,只是現在卡在該怎麼逃跑才能爭取更多的時間呢?
驀然,宋凝竹感到有些不太對勁,她臉頰一抽,將視線緩緩下移。雖然沒感覺,但是皇上的手確確實實捏著她胸前□的大碗公啊!天吶!不要──
宋凝竹更衣的速度一頓,腦中思緒亂飛,卻見皇上的臉龐朝自己越來越近,她雙眼也越瞪越大。一吻,貼上了她已拆下遮面薄紗的頰,皇上大掌更加肆無忌憚地摩娑她毫無遮掩的腰,她只覺得頭快要爆炸了。
「皇上,且慢宋凝竹盡其所能地柔了嗓調,那嗓音柔得似能掐出水一般,但是她的眼卻瞪得似能噴火。
「嗯?」
「龍袍尚未月兌下,妾身……」話未落盡,宋凝竹整個身子就讓他橫抱起來,她不禁驚呼,下一秒已落到龍榻上了。
夭壽!他不是瞎子麼?動作怎麼這麼俐落──
皇上的胸膛與她的假胸部只隔一層白色里衣,她的眼楮險些被皇上的拇指戳到,好在她閃得快,讓皇上的手正確地落在她的臉上,皇上掌心緩緩上撫,直至撫上她的眼皮,才輕嘆︰「可惜朕的眼……否則真想看看這雙黑眸吐納中,濃郁又香醇的酒味拂上她的臉,好似也能讓她醉上一回。
「妾身……」她不知該說什麼,但是她十分想說︰好重啊──假女乃都快被你給擠爆了!當然,她什麼都沒說。
皇上來回地撫著她的眉眼,思緒好似回到了遙久以前,借由指尖的溫度回憶,好半晌他才長嘆一聲喃道︰「凝竹……對不起
宋凝竹聞言,快睡著眯成一直線的雙眼猛地瞠大,她唇半啟,開合無聲,身子也簌簌地抖了起來,她下意識月兌口而出︰「你、你……你是赫連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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