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之前,我心有余悸問道︰「這個真是你編的?」
「當然!」閻嘯卿咀嚼著口中的人參篤定道。
「那就好,不然你實在太可憐了!」頓了頓之後,我有感而發︰「比起那個故事里的主角,你不曉得比他幸福多少,可惜你是閻國人,不然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閻嘯卿不著痕跡擺弄著拇指上的扳指︰「怎麼?我們現在還不是嗎?」
他的話讓我不曉得怎麼回答了,在我的映像里,朋友絕對不是他這樣的,打個比方,如果現在坐在馬車里的是齊軒,我肯定會死乞白賴的往他身邊湊,而不是像狐狸似的蹲在一個相對較遠的地方按兵不動。
「听聞七皇子與你交情不淺!」
「嗯!」看吧,這就是差距,作為朋友的齊軒絕對不會這麼客氣的跟我說話,而是會直接問,你跟他什麼關系?超過我了嗎?
「他那樣的人竟會跟你做朋友!」閻嘯卿語氣透著濃濃的不可思議,好像是我拉低了齊軒的檔次一樣。
「干嘛,為什麼不能跟我當朋友?」
其實齊軒經常也會自我反省,為什麼會認識我這樣的人,甚至還跟我當了朋友,而他對我的評價是,比有個豬一樣的朋友更可怕的事情是,其實你的朋友就是一只豬!
「齊軒日後必有所做為,他的路還很長,如果他再繼續跟你牽扯不清,恐怕他走不遠!」閻嘯卿一語雙關,說的那叫一個復雜,可能是跟他復雜的人格有關系吧。
我毫不在意的聳聳肩︰「你還有閑工夫管他人腳下的路?現在你該考慮考慮我們該走哪條路!」
「嗯,本王正在考慮!」
一連走了好多天,最後連我自己都不曉得該往哪里走了。
四面八方都是一片雪白,一望無際。
如果有人問我,現在最怕什麼?
我會毫不猶豫的說,不是黑暗,不是危險,而是岔路口。
此時我正在一個岔路口徘徊,猶豫著不知道走哪一邊。
因為每個岔路都通往不同的路,看似普通,可一旦選錯,便是截然不同的目的地。
閻嘯卿在此時居然不發表任何意見,任由我跟無頭蒼蠅似的在這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到處亂撞。
無奈之下我決定丟銅板,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出現幾個小黑點,開始的時候很模糊,漸漸的那些小黑點逐漸壯大,待看清楚之後,我才發現,有一群人騎著馬朝我們這邊過來。
失蹤很多天的馭風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高昂的鳴叫著,如歡迎遠道而來的朋友一樣興奮。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掀開簾子朝閻嘯卿看去。
半明半暗的馬車里,一直跟癱瘓似的閻嘯卿竟奇跡般的坐起來了。
「世子!」為首的人快速跳下馬背,噗通跪在雪地中︰「讓世子久等,請世子降罪!」
「無礙!」閻嘯卿的聲音透過簾子傳到那人的耳中。
待那人抬頭,我驚愕的發現,此人竟是跟閻嘯卿一起闖柳池府邸的固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