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佳節,成都之地,入目處是數之不盡的花燈,有些掛在店鋪居所的宅門外,有些則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聯群結隊的提燈嬉鬧,款式應有盡有,奇巧多姿,輝煌炫目。
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華衣麗服更充滿異地風情,嬌笑玩樂聲此起彼伏,溢滿店鋪林立的城門大道。在擠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鞭炮聲響不絕,處處青煙彌漫,充滿節日的氣氛。
人群一男一女正游賞著花燈,那女面帶薄紗,只余一雙明亮的雙眸在外,但配合著那絕佳的氣質、苗條的身段,就知是個絕色佳人,而她身邊卻是一個旬老者,背掛長刀,身材魁梧,鷹眼虯須,雖然年邁,但一舉一動都帶著難言的霸氣。
兩人關系看上去異常親密,那女看向男的眼神時不時地就透露著淡淡的情誼。
只不過每當那男伸過手去想攬住女時,那女卻總是嬉笑著躲到一邊,不讓對方踫到自己。
有些郁悶地看著又一次閃身躲過的石青璇,莫聞眉角微微抽動,悶聲道︰「青璇,今晚可是秋佳節,你我怎麼反倒是生分了,耽誤了這良辰美景!」
石青璇笑嘻嘻地瞥了他一眼,「我的岳公公,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我可不想日後听別人提起霸刀岳山時會說他老牛吃女敕草,憑地敗壞了名聲。」
莫聞听了此言更加地郁悶,扯了扯臉上那虯須。「我為什麼一定要裝作岳山啊,一個席應,外加一個胖安隆而已。一刀剁碎不就完了?何必如此麻煩?」
石青璇的眼楮微微眯了起來,然後正色道︰「岳山公公對我和母親一向不錯,母親死後,也是他在照顧我,當年席應曾趁著岳山公公有事,殺了他一家老小,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用這個身份為他報仇,也算是一慰他在天之靈。」
看著石青璇那認真的表情,莫聞還能說些什麼。只能一邊小聲嘀咕著你以後一定要補償我,然後一邊繼續在那廟會閑逛。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轉入一道橫巷,那行人愈多。周圍店面前燈火通明。整條街都被點亮起來,遠遠看去就像一條燈火組成的長龍。時不時地就能見一些伙計樂呵呵地迎前送往,手拿些小東西發送給路人,招攬客戶,顯然這里是一條繁華的商業街衢。
兩人又行了幾步,就在一家當鋪面前停了下來,紅柱黑匾,門戶寬敞。在整條街上這家當鋪也是最為大氣的店面。
看著兩人走來,頓時就有伙計迎了上來。
「幾位可是想典當點什麼。今日秋佳節,小店特準備了酒水,每位客官都可以免費品嘗。」
對此莫聞卻是沒有言語,而是自顧自地從背後抽出那柄長刀,刺眼的寒光讓整個街面就是一冷,原本喧囂的氣氛頓時僵硬了起來。
那群行人紛紛停下了腳步,湊了過來。
「客官這是何意?」
小伙計先是一驚,隨即又冷笑起來,他也會些拳腳,但遠不是此人的對手,不過他依仗的也不是這些,而是他背後東家以及東家的關系。
「本店雖然是小本買賣,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欺凌的,我們東家可是和獨尊堡的謝家稱兄道弟,你鬧事之前最好想清楚一點——」
輕輕模了模手的長刀,莫聞卻是隨手一甩,那長刀就如閃電般擦過了伙計的臉旁,一下扎在了那牌匾之上,大半沒入其,只剩一小截露在外面。
看著臉色劇變的伙計,莫聞卻是淡淡地一笑,「我要當刀,去告訴安隆那廝,就說我霸刀岳山來他店鋪當刀來了。」
看了看那明晃晃的刀身,伙計咽了一口口水,再說不出話來——
散花樓,一間雅間之,三人正在其飲酒,一個身材渾圓的胖,一個風度翩翩的公,還有一位書生。
那書生一身青衣,碩長高瘦,表面看去一派質彬彬,但那對份外引人注目的眼楮,卻透露著邪惡和殘酷的凌厲光芒,眸珠更帶一圈紫芒,詭異可怕。
此時那胖和書生各擁一女坐在腿上,調笑戲玩,而那公卻有幾分不滿,只是自顧自地飲酒,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陰郁,似乎有著說不出的愁悶。
然後就見那胖舉杯說道︰「恭喜席兄紫氣天羅大成,此次必能將那岳山斬于手下。」
那書生也不客氣,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大咧咧地說道︰「那岳山不知死活,像這麼多年來一樣當個縮頭烏龜躲起來也就罷了,本天君也不屑找個廢人麻煩,但他听聞本天君來巴蜀,竟然敢托人帶話,找本人麻煩,真是不知死活,本天君索性就成全他,讓他一家老小到陰曹地府團聚,就當作是我挑戰宋缺前的墊腳石好了!」
一口一個天君,那書生卻格外地霸氣。
而那胖臉上堆著笑,心卻暗自嘲諷,「當年你因為一招之差敗于岳山之手,最後也就只敢在人不在家的時候殺上門前,然後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居然現在還大言不慚地說還說不放過人家,要不是听說那岳山因為修煉換日**,功力大減,你估計早就跑沒影了!」
心如此想著,那胖臉上卻笑意更濃,舉杯敬到,「那是,誰不知道滅情道紫羅天正的厲害,這門功法練成之後絕不在四大奇書之下。」
听著胖那恬不知恥地吹捧,那書生愈發得得意,而旁邊那公卻不屑地一聲冷哼。
「怎麼,候師佷有不同的看法?」席應眼楮微微眯起,那紫芒幾乎爆發開來。
瞥了那書生一眼,白衣公也不回話,自顧自地喝著酒,那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你!」席應的脾氣可不好,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為比試失敗就殺人全家,以致結下岳山這等死仇,見那公如此輕慢自己,頓時就是一怒,伸手就要朝那公抓去。
只是手在半空之,就被另一只胖乎乎的大手攔下。真氣一吐,兩只手都是微微一顫,隨即同時分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安隆?難不成也想和本天君交交手?」
安隆眼楮眯了起來,笑嘻嘻地說道︰「哪能啊,席兄,這次我等聚于一堂,可是要共謀大事的,怎麼能傷了和氣?」說完就向那白衣公勸道︰「希白,此次我等要奪取那不死印卷,可還要靠席兄幫忙,你去給席兄道個歉!」
那白衣公放下了酒杯,冷眼看了兩人一眼,「希白此次來只是為了繼承師傅他老人家的不死**,好去找那人報仇,至于師妹石青璇那里,希白是不會出手的,兩位師叔還是莫要如此打算。」
听著此言,安隆眉毛微微皺起,整個圓臉都團成了一團,隱隱有些不悅,這侯希白心慈手軟,要不是石之軒、楊虛彥師徒都出了問題,他也不會找這侯希白來繼承神功。
而那邊席應也是陰陽怪氣地說道︰「听見沒有,安隆,你這師佷還是個惜花之人呢,不愧是多情公,只是我席應不知,既然不向你那師妹出手,我等又叫你來干什麼?」
侯希白正要說話,外面卻傳來一陣敲門之聲,一個伙計跑了進來,低聲在安隆耳邊低語了幾句。
只見安隆的眉頭越皺越緊,揮手讓那手下退下之後,就看著席應和侯希白兩人緩緩說道︰「席兄、希白,那岳山和石青璇可是找上門來了,兩位可有興趣去一趟?」
席應一愣,隨即狂笑起來,「好,好!那岳山既然迫不及待來送死,本天君就成全他,正好是秋佳節,送他一家團聚!」
侯希白皺了皺眉,有些猶豫,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卻是一嘆。
「我可以出手幫你們對付岳山,但絕不會動師妹一根汗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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