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呢!我們不過是隨便聊聊,不許對外面胡說!」碧落笑著戳了戳她的額頭。
「那我們明天還走嗎?」珠兒試探著的問她。
碧落梳發的手,停在半空,過了片刻後,才又回神,「走,非走不可!明日一早,你去通知劉成,不管他是否同意,我們都要走!」再留下去,局面就不是她能掌控了。還不如趁早離開,一了百了。
「哦,」珠兒默然的應了聲,隨後發現她發間多了枝海棠,戲言道︰「小姐,這花從哪來的?該不是太子殿下替你插上的吧?」
碧落恍然想起來,快速將花取了下來,「別瞎猜,是我自己喜歡才插上去的,與他無關,不要胡說!」
「咦?小姐臉紅了!」
「死丫頭,再敢胡說,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不嫁人!」她作勢要打她,惹得珠兒笑聲連連。
月上樹梢,晚風襲人,落花無聲。
那枝紅海棠,被碧落插在了花瓶里,明天若是走了,就讓這束花留下吧!開在哪里,自然也該凋謝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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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碧落帶著珠兒很早就開始收拾行李。其實也沒什麼好收的,這幾日穿的,用的,都是太子府的東西,她自然不會帶走。需要裝起來的,不過是她隨身的幾件素衣。
臨出門前,她又仔細的將臉上的妝化好。這些天在太子府,為了不引起注意,她一直都用特殊的胭脂涂在臉上,掩去不少的光芒。
確認打點好一切之後,她又去了錦蒼的臥房。他的毒已無大礙,但他是軒轅玨要留下的人,她不可能將他帶走,昨天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讓他打消尋死的念頭。
推門一進,隔著床幔,便看見錦蒼正坐在床上,閉目調息。青衣正襟危坐的守在他旁邊,一切與她昨晚離開時,毫無兩樣。
青衣見她換了一身簡單大方的裝束,俊俏的濃眉,不悅的攏在一起。
碧落也不理他,直接走到床邊,拉過錦蒼的手,替他把脈。
「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再治!」錦蒼拒絕她的好意,但被她握著的手腕卻沒有收回。
碧落宛然一笑,站起身,「的確沒事了,剩下的病,普通大夫都可以治,確實不需要我了!」
「你什麼意思?」錦蒼雖坐著未動,但高大的身型,坐著的角度也能與她對視。
「意思是,我不會再煩你了,我馬上就要走了,可能從今以後,你都不會再見到我了!滿意了嗎?」碧落恢復她一慣冷淡的態度。
「你想去哪?」這句問話是青衣的。
「去哪不關你們的事!」
錦蒼危險的眯起眼楮︰「你走了,不怕我再尋死?」
碧落眸光一寒,突然沖上去,重重的給了他一巴掌,這一下打得不輕,錦蒼倒是沒事,她手心反而痛得要死。
「你敢打我?」錦蒼咬牙切齒的瞪著眼前的女子,只差一步,就要捏斷她的脖子。
碧落毫無畏懼的回瞪他,「打的就是你,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整天想著尋死,你丟不丟人?你想死是嗎?可以——不過你得先還了欠我的救命之恩,否則你敢死一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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