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用盡了力氣,驀然倒下,直直盯著頂上飄動的紗帳。就算沒有這些仇恨,這種地位低下的女子,也不可能留在他身邊,他是一方霸主,以後也將是這片土地上的王,身邊不需要沒有後台的女子。就算她有傾世的美貌又如何,自古紅顏禍水,她的存在永遠只是一種悲哀。
離開老夫人的院落之後,碧落一直沉默不語,腳步也越發快了,害得珠兒要一直小跑,才能跟得上。
「小姐,你走那麼快做什麼,珠兒快跟不上了!」
「別抱怨了,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離開晉王府!」她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待下去,老夫人說的沒錯,以她的身份,確實不宜留在這里,只會給人憑添笑話罷了。
「啊?不是說好了,等明日拿到錢再走嗎?這樣一來,我們不是虧了嗎?」珠兒邊走邊嘀咕道。
「錢不重要,以後再賺就是了,珠兒,這晉王府就是個是非之地,我們不過是小人物,還是不要攙和進來的好!」碧落顧不上跟她解釋,只想盡快離開這座深宅大院。
繞了幾條回廊香閣,眼前景物盡然變得越發陌生。
「小姐,我們是不是迷路了?這里……好像不是我們之前住過的地方啊?」她們本是順著記憶走,估模著路程應該差不多了,但是眼前顯然不是她們住過的落瑤苑。而是一處清新雅致的露水樓閣,四周盡是假山林立,池水清幽,朦朦水色之下,更顯得亭閣如若仙境。
兩人正想退回去,再尋路離開,不料從紗縵圍著的亭內,走出現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女,因這晉王府中的俾女衣著是統一的,所以很容易分辯她們的身份。那少女見碧落主僕二人站在亭外,秀眉微蹙,語氣更是不善。
「哪來的閑人,不曉得這里是賞玉閣嗎?打擾了玉姬姑娘,看殿下不打斷你二人的腿!」
珠兒扯了扯碧落的衣袖,附在她耳邊低語︰「小姐,看來那里面的女子,就是她們口中的玉姬了,我們要不要進去瞧瞧,看看她長什麼樣?」
玉姬!據說是軒轅亦簫最寵幸的一位姬妾,雖然無名無份,卻也頗得盛寵,听說她以前是某位王公大臣的嫡女,卻因父親犯了罪,被抄家流放,後來淪為舞姬,機緣巧合之下,被軒轅亦簫收入王府。
隔著飄蕩的帷幔,雖看不見她的容貌,但光是那窈窕嬌弱的身影,就已昭示了她無與倫比的美,說不定,她真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不過,她美與不美,都與自己無關,無所謂看與不看。
「剛剛走錯路了,多有打擾,還請見諒!」碧落拉了珠兒,轉身要走。
這剛一轉身,便遇上兩雙不善的眼神,竟是昨日在酒樓遇到的那兩個女子。
金凌霜輕蔑盯著依舊一身素衣的蘇碧落,陰陽怪氣的對林宛兒說道︰「咦?宛姐姐,這不是昨兒跟著軒轅哥哥一同進府的醫女嗎?」
林宛兒笑了笑道︰「是啊!你姓蘇,我就叫你蘇姑娘吧?你不是在給老夫人瞧病嗎?怎麼走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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