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江山失色 第八章︰親送戰書

作者 ︰ 柳毿毿

第八章

暗道深處,五層石階上隱蓋大閉,暗道中一片漆黑,扶星手中火信子在一片黑暗中發出淡淡的亮光,雖火如豆粒,卻還是依稀能將扶星清冷的臉龐完整的映在光里。

隱蓋之上動靜微響,或低沉或明朗的交替著的男音,正是北陵軍中在商討軍事。扶星屏息听了一會子,不過是些副將質問白霖為何不既不發兵又不班師回朝、白霖以君命為由堵了那群人的閑口罷了,她覺得甚是無趣,卻不得不等待他們議事結束。

豆大的火光漸漸微弱,隱蓋上方終于傳來白霖的怒吼︰「本王為帥,本王說了算,有本事你們自己去跟南燕的銀甲兵打!別來問本王的意見!滾!全都給我滾!」似乎是眾將沉默罷,外頭突然沒了聲音,又片刻,扶星便听見頭頂上沉重的鐵甲聲響,之後便又是一陣沉寂。她曉得是眾將全都出了營帳,又呆了片刻,她才抬手在隱蓋上敲了三聲,一頓二連,正是鐘離喚與白霖約好的信號。

白霖正與方才一群兵將生氣,忽听得腳下三聲敲打,頓時火氣全消,笑眯眯的俯身將議事桌移開三步,又將地毯掀起,邊掀著隱蓋邊道,「喚大哥,我這次為了你可是得罪了整個北陵的兵將了,你若不罰酒三杯,就、、、、、你,你是誰?」

扶星從容的爬上地面,唇邊含笑,將腰間太子滄寥方才在南燕主營中親筆寫的文書遞給白霖,「白王爺,在下南燕軍使,我國太子今至貢海,此書為太子親筆,表我南燕之意微微一頓,「也代表將軍的意思

文書一張,字只一行︰南燕必取北陵之疆,明日午時城前一戰。

這哪里是文書,分明就是戰書,南燕銀甲兵與北陵大軍對峙三年有余,雖時常打鬧,卻從未同現在這般正式的戰書文簿。白霖臉色微變,胸中氣悶,卻強笑道,「怎麼會?喚大哥他幾個時辰前分明還與我飲酒,這怎麼可能是他的意思?」

見他如此,扶星心中微微不忍,她自然知道白霖對于鐘離喚那種特殊的感情,可為了復仇,她只能如此!淡淡一笑,她冷聲道,「將軍與白王爺交好那是私人交情,南燕與北陵已不可共存白霖聞言面如死灰,緊緊握著那一紙單薄的戰書,直覺手中有萬般沉重。扶星微微欠身,又道,「還煩請白王爺轉告北陵君,南燕太子滄寥希望能在戰場上看見他,並一決高下!告退!」

白霖猶在愣神,扶星卻大步流星邁向帳門,厚重的帳門翻開,寒涼的風爭相灌進來,白色的衣角隨著冷風動了兩下,消失在白霖的視線中。

扶星方一出帳門,門外三米處守門的士兵一怔,這女子似自霧中而來,神秘又仙味兒十足,正疑惑方才未有見她入帳,又見扶星嘴角一彎,忽然飄向高空,飛向遠方,白衣翻飛更似神仙一般高不可攀。這士兵又一怔,忽的雙膝跪地而拜,口中直呼,「恭送仙子!請仙子佑我北陵大軍!」其余近處士兵也見到這一幕,便都跪地拜起來,一時間,整個北陵軍營熱血沸騰都以為有神仙相助,便可早日勝戰回朝。是以當他們第二日在大戰之中才會那般瞬間自亂陣腳。

貢海城門處,鐘離喚口里叼了一根野草,百無聊賴的倚在城牆上,時不時起身繞至城門前的管道上張望一番,目光中微帶憂慮,全然不像是剛被降職的威武將軍,倒像是一個待人歸來的老父親。

終是見縴細身影緩緩而來,白衣翻動間,疑似仙落凡間。鐘離喚忙抽掉口中野草,過去迎接,人還未到跟前便就數落起來,「去了這麼久,還以為你身陷北陵軍營回不來了,正想要不要調兵去接你回來,妹妹,你這也太叫哥哥擔心了!」

扶星笑了笑,卻道,「你怎的不問白霖的反應?」

鐘離喚哼了兩聲,話卻盡暖了她的心,他說,「誰的反應怎樣,哪有我家笑笑要緊,哥哥可就你這一個妹妹啊頓了頓,又道,「不能再次失去你了,哥哥也是人,會受不住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他在此刻才真正曉得那種失而復得後的心情,那是一種既喜又怕的情緒,既歡喜復得,又害怕再次失去,那種怕,比一般的恐懼更多更深刻,令他看不見她便會心神不寧,無論她在何處安不安全,都會替她擔憂,更恨不得跟在她身後時時刻刻的看著她,不離寸步。

扶星鼻子微酸,她彎起眼角笑了笑,上前挽了他的胳膊,輕輕搖晃,神態間又恢復了小女兒的嬌媚,此刻的她,心中沒有復仇,沒有恨意,只有無限暖意泉涌,她笑著看著眼前為自己擔憂的哥哥,語氣猶似多年前她同他撒嬌一樣,「知道了。哥。不過往後你可不能喊我笑笑,至少人前是不能

鐘離喚眉頭輕挑,「為什麼?你本來就是笑笑啊!」

扶星嘆了一嘆,轉瞬間又復回清冷之色,往一側退了兩步,她冷冷道,「因為北陵王後鐘離笑已經死了鐘離喚知曉她的意思,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笑意微苦,「也罷,喊什麼都一樣,總歸是我鐘離喚的親妹妹就夠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便開始往城門內走,穿過城門洞,太子滄寥就站在廣遼寬闊的貢海大道上靜靜的看著他們。待鐘離喚與扶星走過來,他突然開口,「鐘離副將,听說你與北陵主帥白王爺交情甚好,本太子方才記起有一份子戰書忘了遞給北陵大軍,不若鐘離副將親自跑一趟罷

「不必了扶星接口,「我剛才北陵軍營回來,戰書已送達。太子可以放心了頓了頓,又問,「太子方才為何稱將軍為副將?」

滄寥臉色陰沉,抬眼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扶星見他如此,只道他今夜大約情緒不大好。便又轉頭問鐘離喚,「哥,你怎麼成副將了?」鐘離喚咧開嘴笑了笑,一口潔白的牙在夜色中格外顯眼,他聳了聳肩,道,「誰知道太子犯了什麼神經,一來就說哥哥我不尊不敬,就給降職成副將了。哦,還是先鋒副將

先鋒副將,名為副將,實則就是在戰役中沖鋒陷陣在最前端的先鋒兵罷了,再通俗一點,便是打仗沖在最前頭得賞也最多,但也最容易戰亡,屬于高風險高收益。

扶星眉間一擰,道,「將軍變先鋒,他是誠心要南陵敗!」心中一氣,又道,「我去找他說說!」

說著也不理會鐘離喚的阻攔,帶著一股子怒意快步追上了並未走出很遠的滄寥。滄寥覺出身側有人跟上,眼風里一瞧,怔了怔,心中怒意稍有緩和,可他腳步卻不停。他步子大,扶星有不能運輕功追趕,只得一路小跑,幸而她功夫底子深厚,追了幾十米,並不喘息。

滄寥大步向前,眼見要至軍營,忽而停住身子,扶星來不及停下,便直直的撞了過去。滄寥被她自背後撞出兩三步才停下來,回身看向她,將要發火,卻見她目光閃閃的盯著他的腰間,臉上竟帶著些少見的歉意,「不好意思,我、、、、你沒事吧?」

「沒事滄寥以為她只是因為撞了他而驚怕,剛想安慰她幾句,卻又听她道,「男人的那里不是不能撞得嗎?你,你竟然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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