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著耀眼紅芒的太陽星,已經從地平線上往上升起,將莽山的林間路徑照得非常清楚。一青一紅兩道身影,正是休整過後的北枝寒與北慕南兩兄弟,在向著山林山林深處急速奔行。
起初二人還能听到一些飛鳥的鳴叫,可是越往里走,越是讓人感覺死寂的可怕,簡直沒有一點聲音。按理說,這里應該是高階蠻獸橫行的地方,不可能如此寂靜才對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進入了一頭高階蠻獸的領地之中。
兩人走到一處,慢慢停下了腳步,開始仔細觀察此處地勢,極目所見,除了幾兩座不高的石山之外,剩下除了亂石就是亂石,連雜草都沒有一根,險惡異常,完全就像是到了一個了無生氣的死地。
北枝寒手中忽然飛起一物,通體青光流轉,正是他背後的《chun山秋獵圖》。飛在半空中的畫卷憑空展開,迎風便長,瞬間便將四周的荒山盡數籠罩其中。
隨著北枝寒手中法訣變換,《chun山秋獵圖》周身的光華盡數落于此地的景致之中,山還是原來的山,一如既往的荒涼,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象一般。
看到陣圖已經于此地地脈相連,單從外表再也看不出絲毫破綻,北枝寒便對自己身旁的弟弟囑咐道︰「此地離蛇窟不遠,觀此地地勢,那只金線蛇不知道得了什麼機緣,修為恐怕又進一步,已然成了氣候,不知道我們兩人是否能夠應付。
慕南你此行只管將那蛇引到陣圖中,我們兄弟二人才能進退自如,立于不敗之地,切不可做那意氣之爭,不然悔之晚矣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放心,小弟知道輕重,你只管守在此地,待我將那蛇引到此處斷其後路說完便獨自向遠處掠去。
北慕南兄弟二人畢竟年幼,他又不像他的兄長那生xing穩重,跳月兌的xing格自然向往刺激、冒險。在莽山城休整的這幾ri,他早就感到不耐,如今天高任鳥飛,他自然像打了雞血一樣,想要試一試自己再次凝煉後的烈火刀威力究竟如何。
不過能夠在莽山險惡的環境活到現在,並稍有所成,北慕南畢竟不是一個莽夫,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既然再三囑托,必然有他的道理。
北慕南終于看到遠處的山壁上的那個漆黑的大洞,洞口表面光滑,顯然正是那條金線蛇的居所。只是此洞甚深,遠遠望去卻是不可見底,更讓人心生不安。
見此,北慕南便停下腳步,再不前行,嘬嘬嗚嗚的對著那洞口怪叫了幾聲,忽然狂風大起,北慕南卻再不理會,轉身運起迅捷身法看準來路便走。說時遲,那時快,洞口一陣黑風帶著腥臭刮過,緊接著沖出一條大蛇,這蛇金鱗紅眼,長約十余丈,腰粗如缸甕,卻是行走如飛。
霎時,北慕南感覺自己被一股形如實物的強大殺氣鎖定,從身後向自己撲來。北慕南心下大駭,此蛇看來真如自己哥哥料想的一樣,已然成了氣候。
若還是自己記憶中開光期的修為,在太陽星對yin氣的不斷侵蝕下,這條金線蛇必定賴在洞中,哪里能夠散發出如此重的殺氣?
此刻形勢卻不容北慕南繼續多想,他急忙將體內真元再提,像一只飛馳的箭矢一般向前沖出,剎那間向前推移了超過二十丈的距離,耳旁風聲呼呼急退。可是背後涌來的殺氣仿如狂風巨浪,依舊一波一波向自己沖來。
在死亡的威脅下,北慕南已經將自己的身法發揮到了極限,可是那股殺氣卻是如影隨形一般,緊隨其後。無論他沖前的速度在他看來有多快,都無時無刻不在緊緊地威脅他。甚至有幾次,他已經隱約感覺到蛇信踫到了他的後腦勺。
行了十數里,看著眼前疾馳而過的熟悉荒山,北慕南忽地回身喊一聲︰「來得好!」
一股火紅刀氣,隨聲從其手中迸發而出,襲向緊隨身後的金線蛇。那蛇見了這突然而至的刀光,如飛的身體立刻一頓,便由口中吐出丈許長的火焰,將凌厲的紅se刀氣絞了個粉碎。
只是這一緩的功夫,隱沒在山石間的《秋山狩獵圖》隨著北枝寒手中的法訣頓時再現。金線蛇再想追趕,卻像是踫到了無形的光幕上,身形頓時受阻,只能看著自己的獵物從自己眼前逃走。
知道自己落入他人算計的金線蛇,快速的將自己的蛇身盤作一團,噴出烈火毒霧,與陣圖中北枝寒激發的劍光戰在一起。北枝寒與北慕南兄弟二人,各佔了一坐石山,居高臨下,與那蛇對敵。
只是金線蛇早就陷入陣圖之後,便將自己脆弱的蛇月復與七寸盤起。就算北枝寒的《秋山狩獵圖》中比以往多了劍氣對敵,就算北慕南的烈火刀的刀氣比以往更烈,卻也是根本難以傷他分毫。
「小弟快走,此蛇已經進入融合境,將體內的yin氣與星光融合,太陽星雖然能夠阻礙他對yin氣的感應,對他進行壓制,可他體內儲存的真元早就發生了質變,就算不能恢復消耗的yin氣,可只是耗也能把我們兄弟二人耗死北枝寒一臉焦急的對著自己的弟弟喊道。
看到自己的哥哥決然的神情,北慕南的倔脾氣卻是又犯了,回聲應道︰「要逃咱倆一起逃,要死我也陪你死,哪有自己弟弟舍棄自己的哥哥獨活的道理!就算逃得xing命,我怎麼面對莽山的族人,怎麼面對家中的父母,怎麼面對我自己!」
「陣圖沒有我的主持,根本困不住這條金線蛇一時半刻。我二人中,你最擅長身法,有我給你斷後,你逃得xing命的機會自然比我更大,自古長兄如父,我的話你也不听了嗎?為了別人的看法,你連家中的父母都不顧了嗎?你快給我逃!」北枝寒看著陣中的金線蛇,心中越說越急,已經變成了命令。
「是我將金線蛇引來這里,讓哥哥陷入險境,要逃也是哥哥你逃,哪有將自己的哥哥留在險地的弟弟苟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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