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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白腳速不快,尚未抵達林家大院,便看到遠處唐清已經在和她招手了,憤憤地追上前去,結果發現洛雲維也快她幾步到了唐清身邊。兩人站在距離林家還有一點距離的地方一起看著水白,這讓她有一種此時正是校運會3000米過終點的錯覺。
她手里還拿著方才莫大娘給她的那包綠豆糕,吃了一塊補充了點體力,現在見了那兩人,也自然是大方地要分給他們一點嘗嘗,從中取了幾塊召喚他們快伸手,可結果,唐清和洛雲維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把手縮回了袖子里並藏到了背後,一臉驚恐地看著水白。
「干嘛干嘛,給你們吃的還不要。」水白還就覺得奇怪了,天下竟有人不要白吃的午餐。
但是這也怪不得他們,誰讓她有那陽春面的先例,經過那一口微妙的毒面之後,兩人對水白遞出來的食物都不太敢嘗試,拼命搖頭表示自己肚子很飽,這綠豆糕他們敬謝不敏。
也罷,他們不吃,就留著自己吃好了,水白丟了一塊進自己的嘴里,又把剩下的都一並收起塞回了口袋,轉身進入了身後的林家大院。
這院子的布局和前頭莫家的沒什麼差別,在相同的位置種有一棵樹,樹下正坐著一個和藹的老婦,手里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那老婦正唱著搖籃曲哄這孩子睡覺,于是三人闖入,那老婦也沒有發覺,反倒是從屋里走出來的一個青年瞧見了他們,匆忙跑了出來,問道︰「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唐清點頭︰「我們是過路的游人,經過百葉林,想來這里討碗水喝。」
這台詞,听著怪熟的啊,水白斜視唐清伸手扯他的袖子,唐清面色不改,卻是在隊伍頻道里大吼了一聲︰「老子看了這麼多年的武俠劇終于派上點用場了!」
水白和洛雲維一起在心里默默鄙視他︰出息!
見他們三個看起來並不像壞人,那青年也不疑有他,把人迎進了屋里,並端了茶水出來。《》其實他們並不渴,因為游戲中只有饑餓值而不是饑渴值,但是此時也只能按照這個劇情演下去了。
在屋內坐下之後,他們佯裝喝水,也趁機找話題和這青年聊了起來,譬如︰「那是你兒子?長得挺可愛啊。」「你們家里幾口人?地里幾口田?田里幾頭牛?」「門口那樹長得挺精神啊,是桃花樹?還是櫻花樹?」
唐清這問話的水平真是,跟查戶口似的,水白和洛雲維看得都是嘆為觀止。不過青年好歹有點智商,面對這些問題也沒有直接就全部給回答了,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唐清,最後問了一句︰「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話听起來不太友善,這青年怕是已經起了疑心,水白想著反正那也不是什麼必須藏著掖著的事,干脆還是把事兒攤開來明白地說︰「是這樣,我們撿到一封信,是一個士兵的家書,根據信上的內容找到這里來。我們來也只是想把這封信交給主人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
「信?」青年似乎還是有一點不太相信,唐清立馬就從乾坤袋里掏出了那封信,說道︰「原來的信已經毀了,這是一個先生重新謄寫過的,所以我們也不敢確定是不是你們家的。」
青年有一些激動,搶過那信從頭看到尾,視線落在最後一杭的時候,水白似乎看到他眼里有一些閃光。但是他將這信塞回了唐清手里,說︰「不是,不是我們家的,你們找錯人了。」
就沖他這態度,明顯是有問題啊,不是你家才怪了!就算此時還沒有核對過人數也沒有辨別過院子里的那棵樹,但是水白已經基本確定,這信的確是要送到這家來的。而現在就是不知道青年否認的原因是什麼了。
在青年的推搡下,三人都被迫出了屋子,青年正要關門,水白一棍子就擠進了門縫里,門關不上,青年也無可奈何,懇求道︰「算我求你們了,你們快走吧。」
「你不說清楚,我們走得不明白啊。」水白說。
「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青年說。
唐清力氣大些,已經掰開了房門並一個挺身擠了進去,說道︰「不對吧,我確定這是你大哥的家書,你怎麼能不認呢。」
「你們……好,好,我認了,我認了,這的確是我大哥的家書,但是他三年前就戰死了,你們現在拿著這信過來,有什麼用呢。」
「啊……」三人一愣,結果這寫信人的結局還是走到了最壞的那一個,但是方才三人都進過屋,在屋也看到了一個牌位,可按照上頭寫的稱謂,卻絕對不會是那個戰死的老大。便是說……
「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
青年搖頭,又點頭︰「我和姐姐都知道了,沒忍心告訴我娘,編了個故事跟他說大哥在外頭娶妻生子不回來了,這些年誰也沒提大哥的事,漸漸地也就淡忘了。現在要是讓她看到這封信,她又該天天跑出去等人回來了。」
原來如此,信是三年前的信,里面寫了戰爭結束就歸家的,可是戰爭已經結束很久,青年卻再回不來了。比起告知真相,他們倒寧願為母親編一個故事,即便是不孝不願歸來的兒子,也比白發人送黑發人要強。唐清的這一封信,倒是有點多此一舉了。他把那信揣回了袋中,從屋子里退了出來,正準備告辭,卻又听到背後有女人高喊著︰「婆婆,婆婆你去哪里!」
三人一起回頭,卻發現原本坐在樹下的老婦已經不見,原本抱在懷里的嬰兒現在被另一個女人抱在懷里,看樣子,應該是屋里這青年的妻子了。
可是這大晚上的,那老婦是要往哪里去?難不成,她听到了剛才他們的對話?
屋里的青年大驚︰「糟了!」說著就從院子拿了鋤頭要跑出去,被唐清一把拉住。青年大叫︰「放開我!」
唐清說︰「你在這待著,事情是因我們而已,人我們負責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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