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活不過八歲
「這里就是我們魯門鎮派神器的供奉之地,明日正午,我魯門所有年齡,在八歲到十二歲之間的童子,只要願意,就可以到這里用鮮血祭奠這件神器。如果神器可以被喚醒,我魯門就中興有望了,興許還能再出現一位像魯大師那樣的仙人!」
在一處山洞外面,一位老者指著這個山洞,對一位少年說道。這位老者看起來有五六十歲,卻精神矍鑠,精氣內斂而又深沉,一看便知是一位絕頂高手。而那位少年,看起來才七八歲,滿臉稚氣未月兌,頗有幾分童趣,他的一只手還被那位老者牽著,兩人的關系看起來頗為親昵!
「既然神器藏在這里,怎麼連一個看守的都沒有?還在洞口如此明目張膽的寫著‘藏寶洞’,就不怕有人來偷嗎?」那個童子,伸出一只手,指著「藏寶洞」,質問道。
「偷?你當我們魯門‘第一門派’的名頭,是浪得虛名嗎?其實,就算沒有我們魯門坐鎮,這絕谷藏寶洞,也不是等閑人可以進去的。再說了,即便進去了,那件寶物重達數萬斤,又豈是輕易可以搬走的?」
說到這里,那位老者頗為自得的捋了捋胡須,然後伸出一只手,撫模了一下那個童子的頭,眼神中充滿慈愛,同時也帶著幾分期許。接著道︰「明兒,你明日剛好滿八歲,正好符合獻祭的條件,如果你能夠激活那件神器,你就是我們魯門的聖子,中興魯門的重擔就靠你了!」
那個叫明兒的童子,听了這話之後,把稚女敕的小胸脯一挺,昂首道︰「師父,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這句大話剛一說出口,小家伙就有一點底氣不足,低下頭喃喃道︰「只是不知道,取血的時候,會不會很痛?」
雖然說得很小聲,可是還是被那位老者听到了,他旋即哈哈大笑︰「哈哈!原來你是怕疼呀,怪不得這一大清早起來,你就哭著喊著,要我帶你來看神器!你是不是,早就在心里打起退堂鼓了?」
說著,老者伸出一根手指,刮了一下童子的小鼻子。那童子,自然很不服氣,立刻叫嚷著,解釋自己不害怕!就這樣,一老一小,在這山洞口,嬉鬧了好一陣子。然後,老者一把將童子抄起來,扛在肩頭道︰
「好了,不要鬧了,明日你要過生日,可是為師忙著血祭日,肯定騰不出時間來!不如,今天就下山,帶你好好逛一逛,算是給你過生日了!至于獻祭,你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今年不去,還有明年,等你再長大一些,我們再去不遲!」
說罷,再也不管童子的辯解。
從魯門下山進城,差不多要走三四十里,而且絕大部分是山路,這對于老者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只見,他牽著毛驢,健步如飛,以至于那頭毛驢要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老者的步伐!而那位童子,騎著毛驢,一路上顛顛顫顫,好不快活,完全忘了剛剛,因為怕疼被老者取笑的事情了!
不到正午時分,師徒二人,便進了城,這就是魯國都城——長生城。魯國都城原來不叫長生城,這是因為現今的魯國皇帝,受到了國師鄭圓的蠱惑,妄想長生不死,所以連都城的名字都改了!
到了長生城,師徒二人直奔南城,南城是長生城中貧民聚集的地方,可以說是魚龍混雜。也正因為如此,反而成為長生城中最熱鬧的地方,最討小孩子喜歡,而老者也不是太看重身份的人,所以也由著童子的性子,每到長生城便先到南城。
師徒二人剛到南城,一路上便有人向老者作揖,口中尊稱「魯飛大師」或者「飛大師」。原來這老者便是,魯門七大堂之一的飛刀堂堂主——魯飛。魯門中人,有許多人都姓魯,不過從來沒人被稱為「魯大師」,因為那個名號,只能被用來尊稱魯門的開山祖師!而那位叫明兒的童子,自然也是姓魯,就叫魯明!
「看呀!師父,‘唐鐵嘴’又和別人吵起來了!我們也過去!」魯明騎在驢上,到處東張西望,終于瞅到熱鬧可看,自然不容錯過!
「唐鐵嘴」是南城的一個算命先生,不過與別的算命先生不同,他只會模骨算命,而且一天只算三次,一次要一兩銀子。一兩銀子,在富庶繁華的長生城,本不算什麼,但是這里是貧民區,很少有人願意花一兩銀子來算命的!
可是,偏偏「唐鐵嘴」只給窮人算命,而且還很挑剔,不是誰都算!不過,「唐鐵嘴」還算是有口皆碑,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隊,等他給自己算命!但是,即便一天有三兩銀子的收入,「唐鐵嘴」依然生活時分困窘,因為他總是把錢分給南城的乞丐,結果,自己也就快成了乞丐了!
今天,也算是「唐鐵嘴」倒霉,找他算命的人,偏偏是南城的「小霸王」——王寒。王寒這人嗜賭如命,今天找「唐鐵嘴」來給他算運氣,運氣這東西本就可有可無,根本無從算起!不過,「唐鐵嘴」依然幫王寒算了一掛,並且告訴他,今日午時前的半個時辰,他必有好運,如果去賭,可以有一千兩白銀的進項。但是,午時一過,萬萬不可再賭,否則,不消一刻鐘,必定傾家蕩產!
王寒听了之後就去賭場,果然贏了一千兩白銀。可是,到了午時,他卻心存僥幸,不想收手,結果當然是傾家蕩產!王寒一時氣憤,便來砸「唐鐵嘴」的場子。開始,雙方只是爭吵,王寒一時火大,便直接動起手來,掀了「唐鐵嘴」的掛攤,一巴掌將「唐鐵嘴」打翻在地,剛好被魯明師徒二人看見!
魯飛雖然不喜歡「唐鐵嘴」這樣的招搖撞騙之徒,但是更討厭王寒,正在欺凌弱小之人。于是,直接出手,一掌將王寒打飛,轉身就要離開!只是,魯明見「唐鐵嘴」實在可憐,便從毛驢上翻身而下,幫助「唐鐵嘴」收拾殘局!
事實上,在魯明的眼里,「唐鐵嘴」和其他的乞丐,並沒有什麼不同,他曾經不止一次,施舍過「唐鐵嘴」!不過,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幫助過「唐鐵嘴」,魯明近距離觀看「唐鐵嘴」,發現他一閃破爛,雙眼緊閉,像是失明了,身上爛瘡遍布,異味撲鼻,簡直比乞丐還要不如。
不過,魯明本性純善,抽了抽鼻子,強忍著,幫助「唐鐵嘴」收拾掛攤。「唐鐵嘴」突然道︰「小哥,我記得你,你看我這身皮襖,還是你施舍的!你還施舍給我許多東西,老朽身無長物,只會模骨算卦,今日為小哥算上一掛,也算是報恩了!」
說著,不顧魯明是否同意,便一把抓住了魯明的雙手,魯明躲閃不及,被抓了個正著。魯明嫌「唐鐵嘴」雙手骯髒,趕緊甩開,不料「唐鐵嘴」驚呼道︰
「不好,大凶之兆……」
不等「唐鐵嘴」說完,一旁的魯飛,早就看不過去了。心道︰我徒兒,好心好意幫你,你還沒完沒了了!
于是,拉開魯明,隨手扔出一顆碎銀子,對「唐鐵嘴」道︰「算命的,這顆碎銀子給你了,不要嚇唬小孩子!」
「哈哈!原來是故人哪!你十八歲,少年得志那年,我就算出你‘無妻無子,卻不會孤獨終老’,如今已然應驗了吧!」
「唐鐵嘴」盤坐在地上,雙眼緊閉,沖著魯飛微微笑道!
魯飛盯著「唐鐵嘴」仔細觀看,不由得驚道︰「你是齊國的‘一品唐’,你怎麼會淪落如此呀!」
當年魯國的魯飛,與齊國的唐一品,並稱為「齊魯雙絕」。一個武功卓絕,尤其在飛到方面的造詣,無人可以企及;一個通曉古今,尤其擅長推演算卦,乃是齊國第一神算。兩人曾今偶遇,唐一品為魯飛算過一卦,果不其然!
「唐鐵嘴」不再理會一旁驚訝的魯飛,伸手握住了魯明的雙手,魯明見魯飛沒有反對,也就沒有反抗。不過片刻,「唐鐵嘴」驚道︰
「小哥你命運多舛,注定活不到八歲了……」
不等「唐鐵嘴」說完,魯明立刻打斷道︰「哼!我明天就要過八歲生日了,你這卦算的也太不……」
「準」字還未說出口,「唐鐵嘴」接著道︰
「這麼說,你是活不過今晚了!」
魯明本想繼續分辨,卻萬沒想到,「唐鐵嘴」說了這麼一句,頓時被噎住了,小臉蛋氣得通紅。可偏偏師父一聲不吭,自己也不好發作,不過心中卻兀自埋怨︰
「真是好心沒好報,我好心好意幫你,你居然惡言相向,出口咒我!」
沉吟半晌。魯飛終于開口︰「可有什麼破解之法?」
若是一般人這般說,魯飛也就一笑了之了,可是「一品唐」的神算,他自己可是親自領教過的。當年,就是因為年輕氣盛,偏不听「一品唐」之言,才導致自己終身無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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