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進屋抱了石根出來。
石根剛剛睡醒,睜開眼猛然看到肥頭大耳的楊氏。
「娘,三姐哩緊緊抓著柳氏的胳膊,四下找嬌娘。他怕大伯母楊氏抱他哩。
「月眉,這是根兒吧。幾日不見,這根兒,似乎長得更俊了些,像月眉您哩。根兒啊,我是你大伯母哩,你不認識了?」
看到柳氏抱著石根過來,楊氏連忙起身,滿臉肥肉,嬉皮笑臉的沖著石根直笑。笑得石根那是心慌得一陣接著一陣。
「大伯母石根低低的喊了一聲。復又抓住柳氏的胳膊道︰「娘,三姐哩,我要找三姐石根口口聲聲嚷著找嬌娘。
柳氏拿他無法,只好把他放在地上,指著嬌娘的方向對楊氏道︰「大嫂,今兒讓你看笑話了,我家這根兒,不愛粘我,就愛粘他三姐
「娘,我找三姐玩兒去了小石根得了娘親的指點,自然是撒開小腿跑向嬌娘那邊。娘說他愛粘三姐,到底啥叫粘呢,他問問三姐去。
看著石根撒腿跑開,楊氏唇角綻開的笑意倏地收攏起來。她迅速換上阿諛奉承的嘴臉,拽著柳氏坐好。還體貼的把她剛才捂熱的竹凳讓給了柳氏。說柳氏身子弱,受不得涼。她皮厚,不礙事。
柳氏對大嫂楊氏突然的示好還是有些不習慣的。習慣了楊氏的尖酸刻薄,一時得她這奉承,柳氏極度不習慣。
你當只有柳氏不習慣麼。奉承柳氏的楊氏也是不習慣的。楊氏一直以來都認為,老二一家是可以任由她隨意捏扁捏圓的。可她千想萬想都想不到,老二家會有今天。有了營生的法子,那好日子,不就一天天就過上去了麼。
「月眉啊,你瞧你大哥和我,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還要養那麼多的人,你是不是跟二弟說說,把你家那營生的法子也告訴他大哥一下,我們也跟著你家沾沾光,你看咋樣?」
楊氏是想借著嬌娘家這股東風,把她家也捎上哩。她也不求多,只求嬌娘家賺十兩,有她家的三兩,也就差不多哩。臉皮厚到這種程度,也算是奇葩了。
柳氏皺眉道︰「大嫂,你別瞅著我家有了營生,這日子就好過了。我告訴你哦,這都是虛的。我家這營生,不長久哩。就是雇那四團兄弟,也是沒奈何,你當咱家願意出那個錢哪。送一次泥鰍,都只夠付四團兄弟拖運的費用哩
「那麼大一桶泥鰍,只夠付死光棍的費用,二弟妹,你這是糊弄大嫂的吧?」楊氏有些不信了。一桶泥鰍,怎麼說也得幾百文銀子,這幾百文銀子,總不能都付給死光棍一個人吧?袖子娘不是說,二弟一次付給死光棍十文錢麼……
柳氏掩面嘆息道︰「大嫂啊,你是不知道這做買賣的難處哩。你別看我家送去鎮上那麼大一桶泥鰍,覺著能掙不少錢。我實話告訴你吧,柱子送去鎮上的那些個地方,老板精得很,說咱家泥鰍小,一路還泡了一大桶水,那重量得折半算。折半算了以後,還要把泥鰍賣完了才給錢,期間,還要扣除死掉死掉的泥鰍……大嫂,你說說,這麼一算下來,咱家一桶泥鰍,還能有多少錢拿啊。大嫂是一家人,我也不說兩家話,柱子走前倒是跟我說過,若大嫂過來央求幫襯大哥,就問大嫂,願不願意讓大哥去鎮子上干守泥鰍的活,若大嫂同意的話,回頭讓大哥收拾一下,搭里長家的車去鎮上找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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