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說的這些,柳氏自然是明白的。
往常是想幫也幫不上。而今能幫,當然是要多多幫襯鄉里鄉親了。天天要送的話,就跟四團兄弟談下價錢,總不能讓人家白白幫自家運泥鰍去鎮上。石柱說曉得了,他跟四團兄弟已經說好了,按趟數算,一趟他家給四團兄弟五文錢。
張四團,拉著一張牛車,穿著單薄的衣衫,寒風料峭的站在斜坡下。他剛到一會,正等著石柱下來哩。
昨兒晚上他喝了點酒,對石柱二哥說的話,有些記不得了。只記得石柱二哥說要搭他家的車去鎮上,後面還說了啥,他被酒迷了,就想不起了。
「四團兄弟,今兒要麻煩你了看到張四團在牛車旁站著,石柱就跟他打了聲招呼。用手試了試牛車的結實度,他就朝家里喊道︰「他娘,四團兄弟在哩,你趕緊帶著娃子他們下來「他爹,曉得哩柳氏應了一聲。就帶著嬌娘往外撈泥鰍。兩三百斤泥鰍,重量很重滴。所以,每次都得先從大木桶里舀到木桶、木盆里,把大木桶搬上車後,再把木盆、木桶里的泥鰍倒進去。撈來倒去,很繁瑣。但嬌娘一家,干得很開心。
石柱答應了萃華樓買賣。所以泥鰍不用愁銷路,只消每日往鎮日送就成。至于要送到何時,石柱也料不準日子。
眼看家家戶戶就都要開始收割稻子了,這稻子一割,田里就沒水了,一沒水,那泥鰍就都往泥里鑽,要想再捉這麼多,估計就難了。
所以,今兒他送泥鰍去還有一事,想找萃華樓的馮管事商量商量,能不能把銀子退回去,他家按天送,送幾天,就結算幾天。
「石二哥,來,搭把手
張四團的一聲呼喊,打醒了石柱的沉思。他正幫著石頭搬木桶上車哩。石柱連忙過去幫忙,並招呼石生去看著拉車的牛。他怕牛亂動哩。
「爹,我和娘看著牛哩嬌娘朝後回了一聲。她和娘下來,就看到爹在發呆。于是,她就喊上娘,去前面幫四團叔看牛,換四團叔去後面幫大哥、二哥搬大木桶。大木桶沉哩,她擔心壓壞大哥、二哥的小身板哩。
石柱有些心虛的干嗽一聲,繃著臉,使出全身的蠻力,合著四團兄弟一起把大木桶抬上了牛車。石頭、石生,熟稔的上車,麻利的倒泥鰍。
瞅著那一桶桶黑乎乎的泥鰍,張四團看得眼楮一閃一閃的。
「石二哥,這麼多的泥鰍,你拿去鎮上,怕是賣不完哩張四團擔憂的瞅著石家的大桶泥鰍。他對石頭鎮上的那些大戶人家還是有些了解的。那些大戶人家,對泥鰍不喜歡哩。以其讓他們買泥鰍,還不如讓他們買魚哩。魚大,好弄,泥鰍小,不好燒菜哩。就是那赫赫有名的萃華樓,也不燒泥鰍這道菜哩。
石柱道︰「四團兄弟,咱這桶泥鰍啊。不用拿去賣。是直接送去酒樓的。我今兒就是讓你跟著我走一回。以後啊,咱家的泥鰍,就都托你幫送了。你嫂子說哩,一趟一桶給你五文錢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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