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嶸听見身後的動靜,轉頭見何主管和田長波這會兒才跟了進來,便道︰「不用擔心,她暫時是不會變異了,但是你們體內的那條蟲線得趕緊挑出來,否則總是個隱患
何主管和田長波不明所以的模不著頭腦,只見岳嶸走了過來又從小腿上抽出了匕首,不由惶恐地紛紛向後退了一步。
「何主管你先來,不用怕,估計不怎麼疼岳嶸望向何主管說道,神se平和。
何主管沒有從岳嶸的眼神中看到殺機,猶豫著點了點頭,身軀卻微微哆嗦著打顫。岳嶸走過去,邊走邊用打火機給匕首的刀尖消毒,一直走到何主管的身後回轉了身,拿著匕首斜著刺進了何主管的後頸,跟著刀尖一挑,挑出一條更細的,幾乎透明的蟲線來。岳嶸用另一只手捏住蟲線,把蟲線從何主管的身體里抽出來,何主管並不覺得如何疼痛,但抽離蟲線時的感覺卻十分清晰,仿佛有種東西正從他的脊椎上剝離,牽動了他整條脊椎的每一塊骨頭。
田長波張大了嘴,他在旁邊看的格外仔細,當他看見那條細的幾乎看不見的蟲線被抽出來後,竟然會扭曲轉動,分明是活物的時候不禁被嚇到,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何主管回過身來,仔細分辨了之下才看到岳嶸手里提著的蟲線,同樣吃驚不已。
「這是寄生蟲?!」何主管問。
岳嶸點了點頭,拿出火機點燃了蟲線,道︰「算是吧,它里面包含了很多東西,有變異的狂犬病毒,有變異的鐵線蟲神經控制方式,還有其他很多激發人體潛力和變異人體的東西。當蟲卵在人體里成長到一定的程度,人就變異成了喪尸,所以最好每隔一段時間就清理一次,否則總是個隱患,像定時炸彈一樣岳嶸說完,想起曾經在末世的那3年,長安基地里時常爆發的小規模sao亂,似乎就是因為如此。而不是原來人們想的那樣,有人被咬傷卻不願意去死,去變異,而混進了基地里。
蟲線雖細,但是燃燒的卻很是劇烈,火苗直竄起2、3寸高,也不知道它為什麼這麼易燃。
岳嶸看了田長波一眼,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轉身」他覺得這個人和某個人長的有些相像。
田長波立即轉過身去很是听話,這會兒什麼也比不上小命重要,岳嶸再次把匕首的刃尖用打火機燒了一下,從他的後頸上挑出一條類似于從何主管身上抽出的那樣縴細,幾乎透明的蟲線。
「你是不是有個哥哥或者親戚是上校?」岳嶸問。
「對,我哥是總參二部的上校,26歲的上校!那是我親哥!」田長波回轉身來對岳嶸說道,神se間有些討好,又有些炫耀,他想引起岳嶸的關注。對他而言如果岳嶸對權力有向往的話,那就是最好的事情,那意味著他的小命更容易保全,而不用如此的一直忐忑著岳嶸的態度。而岳嶸並不知道26歲的上校意味的是什麼。他只是想到了那個說他「屁民」,執行處決他任務的田上校。
想想這個世界說大,幾乎就是人海茫茫,99.9%的人互相都不認識,老死不相往來。可是要說小,就真的很小,人際間的關系不經意間就能由一條看不見的線串聯起來。對于那個田上校,岳嶸到不恨,只是討厭他那樣高高在上的蔑視,大家出身或許不同,但是沒人比別人更高貴,岳嶸總是這麼覺得。
田長波見岳嶸並不接言,便也識趣地再沒說話,現在這里是人家說了算,他的身份地位在這里沒一丁點的用處。而且這人似乎也凶殘的很,田長波又不傻,怎麼可能在這里招惹他不愉快,少說少錯還是閉嘴悶聲跟著逃命才是正路。
外面的情形岳嶸剛才看了,樓下聚集的喪尸簡直就數不過來,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要想帶著他們逃出去只怕不是那麼容易。而他此刻更擔憂家人和親友,他想先和家里人取得聯系,告訴他們剛剛發現的「蟲線」和暫時解決問題的辦法。
「在這里歇一會,吃一點東西,等一下我就準備沖出去,你們願意跟著就跟著,不願意也可以在這里等著救援,我不強求你們岳嶸說完把背包卸下來,從里面拿出3塊軍用干糧(壓縮餅干)一人發了一塊,然後又給了他們3瓶水。岳嶸沒有跟他們在一起,提著背包轉身去了外間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一樣啃著軍用干糧喝著水,並讓醫療兵裝備撥通了弟弟岳剛的手機。
但是岳剛的手機卻是處于關機的狀態,岳嶸想了一下又給董飛打電話,但是同樣是關機,岳嶸不甘心的給董贏、給岳圓圓、給董鋒打電話,但是結果竟然一樣都是關機。岳嶸恐慌起來,他這次撥通了張馨雨的電話,希望能從她那里知道一些他家人的情況,可是她的電話倒是通了,不過卻始終沒有人接听。岳嶸只能把電話打到張天宇那里去,這次電話終于通了,話筒里也傳來了張天宇那疲憊不堪的聲音。
「喂」張天宇只覺肺里火燒一樣,剛剛他一路狂奔,用兩條腿跑了足有10公里才跑進了「長安影視城」。總算是安全了,他剛剛坐下就听見手機鈴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個沒任何電話號碼顯示的未知來電。
「我是岳嶸,你知道我家人怎麼樣嗎?」岳嶸開門見山的張口就問,心里很急。
「啊!?怎麼可能?你你沒死?」張天宇曾經打听到的情況,是岳嶸已經被處決,可現在這個聲音卻分明是他本人,他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他去打听的那個人沒必要騙他。
「我沒事,我的家人親友怎麼樣了?我怎麼聯系不上他們?」岳嶸著急的追問。
「他們比我強,他們坐車,而我跟著車跑,今天可把我累慘了!你等等,我喘口氣張天宇實在說不下去,感覺幾乎要窒息過去,常年不怎麼運動的他,現在感覺肺葉都因為呼吸而扯得生疼。
岳嶸聞言心中安心不少,這才沒再追問,一邊吃著軍用干糧一邊等著他回話。一直到岳嶸吃完手里的軍用干糧,張天宇的聲音才再次傳來「岳嶸啊,你說的真準!就是今天,整個世界都完了。你在哪里呢?後面是個什麼情況?你跟我說說,我好心里有個底。
哦,對了,別擔心你家里人,他們都在這里,這里名義是「長安國際影視城」,其實就是個大個的庇護所,軍事基地。周圍全是部隊,141師,預備高炮師,21、41集團軍軍部直屬部隊,還有空軍38團等等,這些都是正規軍,另外還有無數的武jing部隊,所以安全方面你就別擔心了。而且物質方面,國家在這邊也囤積了不老少,你就放心吧,你家里人在這邊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張天宇說了一堆,岳嶸卻是狐疑。又問︰「我家里人到底怎麼了?我為什麼打不通他們的電話?」
張天宇抿了一下嘴唇,只覺還是糊弄不過去,他不想岳嶸因為不滿,而走到zhengfu的對立面去。他雖然沒有看見真正的蟲子,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國家還是無比強大的。這次的瘟疫雖然波及全球,但是也只是針對老人和孩子,軍隊和大多數的成年人都在,想來用不了多久,國家就能把變異了的那些喪尸消滅清理干淨。而岳嶸和zhengfu對上,難免會吃虧,雖然zhengfu在對待岳嶸這邊實在是有些有失公允。
「你妹妹余芳菲和我妹妹馨雨在一起,這個你不用擔心。你的家人大部分都在這邊,還有一些和你沾親帶故的人,現在估計就在你建造的那個庇護所里。不過,他們由國安和總參二部那兩邊的直屬部門直接安排的,但是你別多想,他們一直都挺好,我們剛才還見了的張天宇說著,盡量說的好一些。
岳嶸聞言沉默了,他沒想到他就算去送了死,也沒換來家人的ziyou。現在末世才剛剛到來,蟲子的威脅還沒有出現,雖然到處是sao亂和喪尸,但是人們都還有希望。特別是那些逃進生存者基地里的人們,他們看著身周無數的軍jing,難免會慣xing的以為災難很快就會過去。人們都在幻想太平會很快會回來到,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場災難現在還只是開始,等到他們絕望的時候,所有問題才會爆發出來。
現在他的家人或許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不久之後,當人們在隨之而來的一連串打擊下,變的絕望崩潰的時候,那麼他的那些失去ziyou的家人就會淪為奴隸,淪為沒有任何權利的,隨時可以犧牲掉的,可以泄憤的,可以隨意發泄的,那些最可憐淒慘的活人。
他必須盡快的趕回去,他必須把他們救出來,否則就算他活著,那還有什麼意義?岳嶸覺得自己忙來忙去,最後卻是兩手空空,難道這個世界就容不下一個好人?
岳嶸沉默了很久,張天宇甚至都以為岳嶸早已經掛了電話,正準備關掉手機的時候,岳嶸的聲音才又從話筒里傳出來。
「一會兒,我會再做一件好事。如果你有途徑的話,告訴他們放了我的家人親友,否則我將殺光所有阻攔我的人。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沒有傷害任何人,甚至幫助了所有的人,可是他們卻實在對我不起岳嶸說完,讓醫療兵裝備結束了通話。
他知道國家權力要求的是絕對掌控,而他要的是自己和家人親友的ziyou。岳嶸環顧四周,只有無盡的喪尸,只有即將出沒的強大蟲子,只有咄咄逼人的國家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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