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湘然睡了一個懶覺,昨日熬夜讓她突然感覺對不起寶寶,她沒有經驗但是多休息肯定錯不了,這日湘然起床後慢慢悠悠的開始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逛了起來,小小白跟她一樣一前一後。
這里湘然非常喜歡,跟當初她剛穿過來的時候那個鳴嘯山莊有些相似,不過不同的是這里沒有圍牆沒有別院,湘然繞著昨日發現的湖走去,想看看湖的那面是什麼樣的風景。這種感覺很好有點像莊園,里面的侍從也不多,湘然走到湖邊也未看見人影,走到湖的那頭的不遠處一個小房子倒是吸引了湘然的注意,跟之前看過書屋很相似,湘然想著應該就是書屋吧,這下不用無聊了。所以便加快了腳步。其實湘然料想的不錯這正是公羊少白的書屋,走到房子跟前上面明晃晃的兩個大字「書閣」印證了湘然的想法。
書閣在一處偏僻幽靜的地方,一路上梨樹亭亭玉立,花色淡雅。清風拂過,溢出淡淡舒心的花香。書閣之所以名為書閣,因為里面藏書萬卷。而公羊少白每五日便會在里面呆上一整天,可見他多麼喜好讀書。
湘然這次不敢冒失闖進去,便在在書閣門口喚了好幾聲,也不見有人出來出來。她上前幾步,一邊推門而入,一邊吶吶道︰「沒人應我,我只是近來看看而已」
湘然原以為會看見海量的書籍古卷,然而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滿屋洋洋灑灑掛著都是一幅畫卷,定楮一看不是女子,竟然是男子的,不對好眼熟,男孩孩逐漸成長為少年,或靜坐,或笑,或撅唇,或生氣,或正面,或側面,或背影……正對門的那張,畫中少年被重墨勾筋描絡,衣袂斑斕,在梨樹下翩翩起劍,四周飄灑著淡色花瓣,美不勝收。他嘴角的微微一笑,如絕色牡丹,綻放在賞畫人的心頭。真是比女人還要妖嬈幾分。
是即墨離,難怪湘然會感覺的眼熟,不過這里怎麼會有即墨離那個妖孽的畫呢。
湘然抬起頭,伸手撫上了那張栩栩如生的畫卷,側臉就如此精美,正面可想而知。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淵源亦或是?湘然正在遐想連篇的時候,同時一個聲音也隨之入耳。
「誰讓你進來的!」一道怒喝從門口傳來,驚得她腳一軟差點沒站穩。
湘然抬眼望去,見公羊少白逆著風,急促地朝她走來,手一揮將她從畫前揮開,緊張地看了一眼畫。黑長的發絲漫風起舞,寬大的衣袖被風吹得凌亂無章,有一瞬間甩到了湘然的臉。
知曉公羊少白是因她闖入而惱怒,畢竟是自己不對,湘然只有立刻嬉皮笑臉地賠禮道歉著︰「嘿嘿,少白功能子,不就是發現你一點小秘密嘛,別氣別氣。」
公羊少白面色微冷,此時那雙如琉璃般淡然的墨眸中卻流露了一絲別樣的怒氣,那抹濃烈的情緒驚得湘然不由後退了一步。
「出去!」
湘然想這公羊少白是被自己發現了小秘密,因害羞有點惱怒。但為了表示自己大度,並不介意,甚至還好奇支持,她強顏笑道︰「嘿嘿,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即墨離那個妖孽長的的確不賴」
公羊少白聞之,臉色一變,有惱羞成怒之狀︰「你懂什麼?!」
說吧,轉身拂袖而去。可憐了小小白突然被嚇到,卻也不敢吱聲兒。
湘然愣愣地望著公羊少白氣沖沖的背影,有些無語地撇撇嘴,大不了他們是同性戀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回頭望了望後面那麼多的書籍,唉可惜了一屋子的書了,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湘然兀自起身回屋去了。
暖日芳菲,鶯語花啼,梨花飄落。
湘然坐在湖邊,腦里一片空白。
小小白看湘然不理它便趴在旁邊,梨花瓣被風吹落,洋洋灑灑,有幾片花瓣落在他鼻尖,小小白伸出爪子一撲,花瓣像狡猾的蝴蝶,被他撲到更遠的地方,小小豁然站起來,後退一震,猶如月兌韁的小野馬飛撲向那些花瓣……
湘然看著小小白玩自己玩的不亦樂乎!手臂撐著下顎,看著他來來回回的撲那些花瓣,竟忍不住笑出來。
小小白撲了一會轉過頭來,看著湘然嘴角掛著微笑看著自己。「小小白,過來!」湘然在朝他招手!小小白放棄花瓣直接操著湘然懷里蹦去。湘然接住後壞心一起。
「踫」的一聲就將小小白扔進了湖里。
小小白猛地一躍,身手矯健的上岸,酷酷的甩了甩腦袋,又將全身的水甩到湘然身上,然後拽拽的走到旁邊的草地上開始曬太陽。
湘然也跟著小小白到了草地上,一陣涼風吹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起來,早晨的不愉快也立刻拋在了腦後。
兩日湘然都是在這種無聊的日子中度過。飯藥照樣有人送,第三日湘然忍不住那個書屋的誘惑,想著自己有錯在先,還是應該自己退讓一步。
下定了決定,這日送藥過來的是那個丫頭。
「帶我去見你家主子吧,就是少白公子」
丫頭從來沒想到湘然會跟她說話而且一說話就是見主人。這兩日主人把自己關在房子里不準人進入。
「怎麼?你主子不在嗎」
丫頭搖了搖頭,示意湘然跟她走。
到公羊少白的住處丫頭便閃開了。
「少白公子,在嗎?」敲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反應,難道沒在?沒在那個丫頭應該不會帶她來這里吧。膽大的湘然門一推還好沒鎖,古代這點特別方便,現在就算是防盜門想推開還真不容易呢。
看著躺在床上蒼白的公羊少白,湘然愣住了,怎麼會這樣,顧不得男女有別就伸手朝著額頭探去。好燙。原來是發燒了。
湘然感覺去外面叫了幾聲,安排小丫鬟少了一些熱水
被水燙過毛巾搭公羊少白的額頭,溫熱的觸感,一波一波地傳來,一點一滴地灼蝕著他的額頭,挑動著他僵硬的心跳。
公羊少白朦朦朧朧中感覺有東西在額頭上便睜開眼楮,只見湘然挺著大肚子在桌前正在倒水。
公羊少白忍不住悄悄地瞧了瞧湘然然而只見她雙手捧著水杯,怕他燙嘴,不停地吹著氣。待到溫度涼得差不多了,才遞到他的唇邊。她的眉眼在飄渺的水霧下特別的不真實,也特別的溫柔。
「醒了?來喝點熱水」
依著湘然倒來的水,公羊少白緩緩地喝著,液體順著他喉嚨滑下,溫暖著他的心扉。
「那日我無意走到書閣,想著跟之前的書屋一樣,所以冒冒失失的走了進去,你不要生氣」接過他喝完水的杯子,湘然緩緩說道,她沒想到會讓公羊少白氣的生病,怎麼說這個人也是她的恩人。
「與你無關」
那日夜晚他一個人在樹下喝酒回憶著跟即墨離的點點滴滴,第二日醒來有些頭疼沒想到這次燒的這樣嚴重。
喝了一些熱水身體果然好了許多,拿掉頭上的毛巾,走到櫃子前拿出即墨離交給他的盒子。
「這事太子殿下讓我交給你的,讓你打發無聊時間」
「哦?」湘然詫異的接過盒子,那樣的熟悉,是小提琴,她心愛的小提琴。
「真的是給我的嗎?」
「恩,我去的時候他被陌上軒刺傷了」
「什麼?」撫模著盒子的湘然吃驚的問道。
「兩國邊境前幾日開戰,太子受傷木國軍隊的已撤出邊境,你現在有危險這幾年都要呆在這里,陌上軒哪里我也傳了你的消息過去」
「我還想少白兄為何幾日不去看望柯兒,原來是有佳人在此啊」
湘然正想問個究竟,一個戲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轉身看去只見一身簡簡單單的月牙黑長衫,黑發束成一束隨意之極,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卻風姿天成,傲世獨立。
一身的清冷,一身的風骨。
黑如曜石一般的星眸掃過公羊少白,燦爛的陽光幾乎都被他奪了光彩,簡直俊朗的好似畫上走下來的,翩翩風度,人中極品。最後視線定落在湘然身上
「可是那日大白救的女人?」
「湘然見過公子」又是大帥哥一枚,湘然簡單施施禮。
「問天,找我何事?」
「還不是柯兒那小子,幾日不見你又哭又鬧」被叫做問天的男人一坐在椅子上端自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我感染風寒,不能去見他,會把病菌帶給他的,你回去與他說」
「這次可不是我來叫你的,是族長讓你過去的,听說你帶了一個外人進來,估計是這個事情吧」
「這樣,那我隨你過去」公羊少白看了一下湘然回答道。
「我能不能隨你一起過去,我去看看那個孩子」湘然感覺這是一個機會,她自然明白一個外人到一個陌生的族群會受到歧視,公羊少白一定是因為即墨離的關系才會這樣對她,她也不想給他引來麻煩,不是說那個孩子又哭又鬧嗎?如果可以平息他的情緒會不會就不會那麼排擠她也不會讓公羊少白為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