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振平被蘇澤強吻了!
呆住了好一會兒,賀振平才慌忙推開了蘇澤,兩人的嘴邊還牽連出一絲銀線,環顧了周圍,發現旁人驚疑的異樣的目光,賀振平的臉頓時就紅透了,羞得無地自容,慌慌張張的結了賬,拉著蘇澤離開了。
賀振平沒住校,蘇澤喝醉了,他也問不出蘇澤住在哪里?他就只好抓抓頭皮,背著酩酊大醉的蘇澤回了自己在外頭租的房子,
有時候,賀振平還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濫好人。
第二天一早,蘇澤在陌生的大床上醒來,臉上卻無絲毫的不安和慌亂,較之面紅耳赤的賀振平,一派的淡定自若。
「昨晚,你…你喝醉了,我…我就把你送…送回來了。我們…我們之間,沒…沒發生什麼的…真…真的!」賀振平很想抽自己的嘴巴,怎麼關鍵時刻,反而結巴了。
蘇澤似听非听,揮揮手,根本無所謂的態度,臨走時候,才問了一句︰「哦,謝了,你叫什麼名字?」
「賀振平。」賀振平月兌口而出,一板一眼,嚴肅認真的樣子,就像自己當新兵那會兒,面對自己的上級軍官。
這傻樣子不禁把蘇澤逗樂了,他笑笑︰「嗯,我記住了,我是蘇澤。」
「蘇…蘇澤,哈…哈哈哈……」
蘇澤走後,賀振平一個人在原地傻笑了好久,心里面美滋滋的。
雖然蘇澤好像完全忘了他親自己的事,可是他對自己笑了啊,可見印象還是很不錯的,自己果然是人見人愛啊。
被蘇澤「強吻」後的賀振平像個懷春的少女,情竇初開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喜歡上男人了,不,準確來說,他是只喜歡蘇澤。
不過,打听過後才知道,蘇澤可算是學校里的名人。
蘇澤性情冷淡,卻交過很多女朋友,從他們班上的班花到系里面的系花,再到別的學校公認的美女,但是結果都不歡而散,往往都是蘇澤見異思遷,把好幾任女友都氣哭了,主動提出分手。可盡管如此,主動纏上蘇澤的女生,還是數不勝數。
更有傳聞說,蘇澤可能是女人玩多了沒意思了,漸漸在意起男人了。他跟隔壁系的某個斯文的男生眉來眼去,每天放學還會抱在一起親個不停,當然,還有人說看見他們去過賓館。
不過,以上都是些毫無根據的猜測,幾分真幾分假,誰也不清楚。
不管怎樣,賀振平鼓起勇氣,決定學習飛蛾,不過飛蛾撲火,他賀振平去撲一塊千年寒冰。
不顧旁人的眼光,受著別人的冷嘲熱諷,賀振平每天跟只哈巴狗似的守在蘇澤身邊,幫他打飯,給他佔位,甚至幫他打水洗衣服,收拾床鋪。
時間長了,蘇澤懶得打發他,但很少正眼瞧過他,賀振平送的禮物直接被轉手送室友或女友,他約見面從來不見,寫信給蘇澤肯定也是石沉大海,從來不回。
「蘇澤,你把我掰彎了,你得負責!」說出這話時,賀振平簡直是視死如歸。
「怎麼負責?」蘇澤挑眉。
「做我老婆吧。」
「好。」
「……」
萬萬沒想到,大學生活即將結束之前,賀振平守得雲開見月明,撲冰成功了。
听完賀振平自認為「美好」的戀愛回憶,季言只听得眉角抽搐,臉色發黑,越來越搞不懂賀振平奇特的大腦構造,也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鬼使神差的結交這麼一個白痴蠢友?
「平子,所以有一回我去你家,你是在和冰山潔癖男滾床單了?」季言撇嘴道,「靠,你還真是不得了!」
「啊咧?」季言隨口的一句,就讓賀振平頓時傻眼,「你…你什麼時候去過我家?」
「嗯……在你失蹤之前,就準備讓你去見見小賀喜的,結果卻……煩死了,我記得那時候,還帶著顧小鬼一起。」
「……」賀振平愣了愣,片刻之後仰天長嘯,抓狂不已,「啊啊啊,人家英明神武的光輝形象不保了啊!季季,你要相信哥哥我,我是很純潔無暇、很天真爛漫的啊。」
季言︰「……」
你他媽是很傻很天真,呵呵。
「對了,你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季言模模下巴,不懷好意的打量起賀振平。
「……季季,你怎麼能這樣懷疑哥哥我的能力啊?」賀振平一挺胸脯,大聲宣布道,「我和你是有本質區別的,哥哥我當然是上面的!」
「……」季言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啊!季…季季,不,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說你那個…不行…」賀振平看著季言殺人的目光,都快嚇破膽了。
「……老子哪個不行?」賀振平這是越描越黑,搞得季言胸中的怒火越燃越旺。
「哎呀,總之,季大爺,小的錯了啊!」賀振平哭天搶地。
「……你去死吧!」
這一段對話要是被顧璇听見了,他肯定就樂了,並且還會樂上好一陣子。
兩人鬧了鬧,季言又問︰「那後來是不是發生了很多事?要不然那個冰山潔癖男如今怎麼好像特別不待見你,對你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賀振平搖搖頭,嘆道︰「這不能怪他,他天生就是這種不溫不火的性子,我…我們現在還是在一起,也…也沒分手啊!反正就是蘇澤工作之後,考慮到他醫生的身份,我們也達成了協議,表面上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季言一听,真想甩他一巴掌︰「你個二百五,哪有人談戀愛談得像你這麼委屈的!」
「我不委屈!」賀振平伸長脖子,大聲反駁。
季言扶額,胸中頓有一口郁結之氣︰「操,那你倒是給我說說看,你他媽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的?」
「自從有了蘇澤,我就更不想回家娶妻生子,繼承家業或者回去給哪個弟弟妹妹做助手了,總之,我不想走上一條老爸替我安排好的路,我不願再做什麼乖兒子了,我要反抗!于是,我下了很大的決定,鼓足勇氣,帶著蘇澤回去見了老爸和幾個後媽……」
這一去,整個賀家就沸騰了,幾位長輩被賀振平這個不孝子氣得不行,年邁的女乃女乃也心髒病突發,給長孫氣昏了過去,送了急診,才保住一命。
看賀振平態度強硬,賀父不僅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而且還家法伺候,結果賀振平就被他老爸拿著雞毛撢子一個勁的猛抽。
就連蘇澤那般冷漠高傲的人,也生生的受了他後媽的一個耳光,但卻是一聲不吭。
事後,還是賀振平傷得嚴重,蘇澤用跌打藥酒替賀振平擦傷口,揉開淤血,不輕不重的冒出了一句︰「不如,我們就分了吧。」
「不要!我死都不要!」
賀振平激動起來,狠狠的吻住了蘇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告訴蘇澤自己有多愛他,根本無法想象沒有他的日子。
蘇澤︰「……」
賀振平敘述著,表情忽喜忽悲,好不滑稽︰「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家,我就差沒和老爸斷絕父子關系了,但只要是和蘇澤在一起,我就真的好高興。但他卻經常悶悶不樂,我就想方設法的逗他開心,他一笑而過,卻仍舊心事重重。後來,他的爸爸陸義虎找上門了,我才發現真正的原因……」
陸義虎千里迢迢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兒子蘇澤,自然不肯輕易擺手。蘇澤不認他,要報警抓他,他就威脅蘇澤,三天兩頭的問蘇澤要錢,他嗜賭成性,錢花光了就又黏上了蘇澤,蘇澤簡直被他折磨的快要崩潰。
不過,蘇澤有一次特意去出差,倒是讓陸義虎失去了他的行蹤,但狡詐的陸義虎卻是盯上了賀振平,並且覺得賀振平家里有錢,人又好說話,就一直纏上了他。
所以,本是陸義虎賭錢欠下的債,便統統算到了賀振平的頭上,踫上追債討債這種事,找警察壓根沒用,賀振平一邊躲躲藏藏,一邊籌錢,又瞞著不知情的蘇澤,以致于讓他淪落到了今天這副淒慘的田地。
「媽的!你個二百五,你這不是活該嗎?我真不該救你,等哪天你死在街頭,直接幫你收尸就成了。」季言越听越氣,憤憤的罵了出來。
「季季,對不起,我……」賀振平縮了縮脖子,整個人都萎靡下來。
收起強悍的氣勢,結合賀振平所說的,季言心思轉了轉,平淡的語氣中夾著一絲喟嘆︰「你何苦這麼做,值得嗎?你有沒有想過,蘇澤遠遠沒有你愛他那樣愛你,甚至……」
甚至他根本不愛你,自始至終。
「不,不!別…別說,我不想听。」像是知道季言接下來的話,賀振平堵住了耳朵,完全不想听,有點自欺欺人,「他…他對我肯定還是有感覺的,哪怕只有一點點。」
「……」季言搖了搖頭,忽然很心疼眼前的這個傻子。
「季季,你說喜歡一個人,到底有什麼錯呢?」賀振平的眼中漸漸沒了焦距,似問非問,只喃喃道。
「……」
季言胸口一窒,也不知怎麼回答,是啊,能有什麼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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