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心態,你懂什麼扶桑沖著姜女撇了撇嘴,臉上的表情有些臭臭的。
九娘抽了抽嘴角,拉了姜女一把,同姜女耳語︰「你先在這兒幫襯著,我去看看王爺那是不是需要什麼
「師父不是說不用去的嗎?」姜女皺眉。
九娘搖頭︰「你這麼听話?人家到底還是個王爺,縱然私交再好,也不能不把王爺當成王爺啊
說著,九娘就對著辰王爺笑了笑,走了過去。
「還是九娘貼心吶辰王爺感嘆。
九娘只是笑著,為辰王爺斟了酒,便又回到了顧樺承身邊。留下辰王爺一個人愣了半晌。
顧樺承捏了捏九娘的臉頰笑道︰「真乖說完了還不忘瞪辰王爺一眼。
辰王爺一人默默無語,真是的,自打那年和顧樺承結成好友之後,似乎在顧樺承心里,自己這個王爺的身份就被無限的弱化下去了。如今,顧樺承更是無所忌憚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同九娘卿卿我我,這真的是當年那個和自己閉門深談的那個覺得這件事情很棘手,不知道該不該下手的顧樺承嗎?
不管辰王爺在這兒怎麼月復誹,那邊的比試卻也是正式開始了。
玉嬌娘同顧樺承怎麼商量的,蘇荷和扶桑他們都還不清楚,可是當玉嬌娘同顧樺承說開始的時候,蘇荷卻覺得自己有些明白了。
又是當街調制各自家底,看誰家的酒更勝一籌。
九娘皺眉︰「繼續這樣的法子,究竟還有什麼意思呢?」
顧樺承笑了笑︰「沒事的,這種法子雖然看起來是最沒有什麼新意的,但是卻是最能夠看出誰家的技藝高超的最簡單的方法
九娘撇嘴,默默無語的幫著顧樺承擺好了各種器具。扶桑則是擺上了幾個杯盞,還帶著一只長長的酒舀。
玉嬌娘淡淡地看了顧樺承一眼,突然笑了一下︰「師兄,有件事兒,師妹想問師兄一下
「什麼?」顧樺承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陰郁。
「呵玉嬌娘輕笑一聲。「師兄,那個約定,你有沒有同九娘說呀?」
九娘忍不住轉頭看了顧樺承一眼。
顧樺承低頭,沖著九娘笑了笑,又抬頭對著玉嬌娘冷笑︰「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吧?」
「哦?」玉嬌娘好笑,「師兄你不會是不敢說吧?」
那個約定,顧樺承如今想起來,都覺得是師父當年管得太多了呢。說什麼他們想要做這世上一流的釀酒師,在個人問題上。就很難能夠得以善果。顧樺承那時候是真的想要將一生獻給釀酒的,故而師父說什麼。他也只是听著就是了。只要能夠釀出流傳千古的酒液,他就覺得心里很滿足了。至于娶妻生子這種事兒,沒有就沒有了。
只是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遇上九娘罷了,還不知道這世上會有人讓他有了想要娶妻生子,相伴一生的念頭。
所以,那個時候。師父同他們說起來這個所謂約定的時候,顧樺承並沒有拒絕。不是因為接受,只是覺得,有何沒有並沒有什麼區別。
顧樺承和玉嬌娘的師父也許一早就想到了他的這兩個徒弟,會在釀酒的領域里獲得奇高的成就,個人問題卻不一定能夠解決得了。顧樺承自小就是一副冷情的模樣,而玉嬌娘對顧樺承的情意,卻是能夠讓人輕易的看出。于是,他們的師父便留下了話。他們師兄妹二人,可以隨意挑戰,每隔幾年就要斗酒比試。一來是為了讓他們彼此都不要放松了警惕,二來,則是為了他們的終身大事。若是很多年後,真的女未嫁男未娶,就不如在一起了。
只是需要的,是一個人贏了,親口提出來罷了。
玉嬌娘從一開始,就報了必勝的決心。不是為了讓酒不醉人人自醉名揚天下,只是為了能夠嫁給顧樺承,而已。
玉嬌娘看著顧樺承,微微一笑︰「你若是不想同九娘說,我來說也是一樣的啊,九娘,你可知道當年我們師傅……」
「那個……有意思嗎?」九娘打斷玉嬌娘的話,笑著看向玉嬌娘,「今兒不是比試誰家的技藝更勝一籌嗎?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玉嬌娘皺眉。
九娘無辜的聳了聳肩︰「我不知道啊
「那你……」
九娘抬手打斷了玉嬌娘的話,笑道︰「我雖然不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根據我豐富的看話本子經驗來說,一般這個時候你來同我說的,無外乎是要擾亂我的心智,讓我和師父反目成仇最好的那種話。比如說什麼你是注定要嫁給顧樺承的,最好啊,再帶上什麼師祖遺訓,這樣一來,我連說個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啪嘰一下心碎的粘都粘不起來,多好。可是真不好意思啊……」九娘說著好像真的很不好意思似的撓了撓頭,看了顧樺承一眼,又轉過頭來沖著玉嬌娘繼續說,「你說當初坊間傳言顧樺承夜不歸宿守了結綠一夜,我都沒怎麼找他,你覺得你這種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什麼心思的人,我還會放在眼里嗎?」
「我和結綠沒什麼啊顧樺承不知道是不是成心的,拽著九娘的胳膊開始給九娘表衷腸。
九娘抽了抽嘴角︰「我這不是舉個例子嗎?我也沒說你和結綠有什麼不是?」頓了頓,九娘轉頭看著玉嬌娘,「咦,怎麼這幾天都沒有看到結綠?」
玉嬌娘臉都綠了,還結什麼綠!
「師父,差不多了蘇荷看不下去,上前拽了拽玉嬌娘的衣袖,附在玉嬌娘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玉嬌娘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冷冷地打量了九娘一番,笑了一聲,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就又停了下來看著九娘的眼楮,一字一頓︰「你果然是個聰慧的孩子。可是九娘,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自己猜測的那些事兒都是真的呢?你又要如何?」
「不如何九娘微笑,「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得手,你覺得以後你還有機會嗎?」
擺明了一副護食的姿態。
顧樺承忍不住勾起嘴角,一笑之間,碎了不知道多少女兒家的芳心。
原本,他們都以為,玉嬌娘的這一番鬧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知道曹氏扯著嗓門和胡蝶推推搡搡地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九娘抬眼瞥了玉嬌娘一眼,才知道,這不過是她的緩兵之計。玉嬌娘說的那一番話,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九娘一直知道,若是讓胡蝶遇上了曹氏,一定是一場免不了的爭執。縱然胡蝶心底里有著再多的善念,也不可能面對間接的害了自己害了自己的母親的人時,可以做出一副大度的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只是,曹氏主動去找胡蝶惹一身騷這種事兒九娘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好好的一場斗酒比試,愣是被這些人鬧騰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曹氏扯著胡蝶的胳膊,一聲聲的喊著什麼胡蝶帶壞了自家兒子,自家兒子還是個孩子如何如何……
九娘抽了抽嘴角,上前奮力將兩人分開,將胡蝶擋在自己身後,皺著眉頭看著曹氏︰「你在干什麼?」
「哎喲大家伙兒都看看啊,我兒子被這個jian人帶壞了也就算了,連女兒都這麼的幫著外人啊!我還活著干什麼啊……」
九娘听著曹氏的哭喊,臉上愈發難看起來,身後胡蝶卻拉了九娘一把。
九娘有些不解,看著胡蝶輕聲問︰「怎麼了?」
「沒事兒,我啊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不過花兒,今兒啊,是咱們揚眉吐氣的時候了胡蝶沖著九娘眨了眨眼,「喏,我看到辰王爺也來了,我記得你同我說過,顧樺承為你換了身份,你的身份文書就是經辰王爺的手辦的。想來,你的事兒,辰王爺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如今,曹氏既然想將事情鬧大,咱們就順著她,鬧大就鬧大,讓大家伙兒都評評理,看看曹氏的臉往哪兒擱
九娘皺眉︰「辰王爺會幫這個忙嗎?」
「這就要看顧樺承的了
胡蝶說著,輕輕掐了九娘一下,將九娘一個人留在曹氏面前,轉身跑到顧樺承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九娘就看到顧樺承看了自己一眼,還沖著自己笑著點了點頭。
九娘回神,看著曹氏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對待潑婦的時候,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死丫頭,你是聾了還是瞎了?」曹氏猛地沖到九娘面前,抬手就擰了九娘一把,「看不見胡蝶那個小賤蹄子都跑了嗎?」
九娘方才還陷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反應過來,冷不丁被曹氏掐了一把,條件反射的伸手推了一把。分明沒有用上多麼大的力氣,曹氏卻順勢坐到了地上,一聲聲的哀嚎起來。
就好像是演練了很多遍似的,孟春桃從人群中奮力的擠了出來,瞪著九娘,帶著哭腔的喊︰「花兒,這是你娘啊,你便是心里再多的不甘,再多的苦,你也不能對咱娘這樣啊!是,姐姐知道,你現在勾搭上了鄴城的權貴,可是花兒,做人不能忘本吶
「踫瓷?」九娘眯了眯眼,念叨了一句,冷笑,「孟春桃,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是這麼會演戲的人
「花兒,你也太沒有良心了!」孟春桃只是捂著心口扶著曹氏言辭鑿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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