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段楚揚的話易柳斯顫了顫,難道真的可悲到要用上床來解決麼?做/愛,在他看來,是件神聖無比的事情,可如今,他的思想精神,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要放棄這個人,還要如何接受這種事?
易柳斯咬緊了嘴唇,停止了掙扎,一雙鳳眸靜靜地注視著上面的男人,也許好幾天沒有休息了,男人的眼楮布滿了可怕的血絲,眼楮下面也被烏青的眼圈佔滿,看起來頹靡而憔悴。
「易柳斯,你要逼我做到那一步?你明知道我心疼你……」段楚揚無奈地搖搖頭。
「我和左驛見過面了……」易柳斯答非所問,又開始著傷害的戲碼。
段楚揚不解︰「然後呢?」
「他說你和別人上床了,還有可能愛上那個男人易柳斯緩慢道。
段楚揚的眼楮猛然睜大,心里「咯 」了一下,有點慌亂地解釋︰「我沒有,我愛的是你,我把那個男人,當成了你
易柳斯覺得自己很可悲,居然要利用自己的第一次來傷害楚揚,卑劣地與自己吃醋。
「我們回不去了,你跟別人上床,我也跟別人上床了,我們之間,隔了太多人易柳斯狠下心道。
「誰?你跟誰?那個女人?還是……別的男人?」段楚揚瘋狂地搖著他的肩膀,追問道,急切想得到答案卻又害怕那個答案會戳得他鮮血淋灕。
易柳斯輕笑。「都有,楚揚,你還在乎什麼呢?你跟別人,我都不在乎,你那麼在乎做什麼?」
「在乎?呵呵,就是在乎又如何?你怎麼能如此無動于衷?」段楚揚質問道。
易柳斯抬眼看他。「因為我變心了,我不愛……」
「別說!我不想听!我困了,好久沒睡過好覺,我要睡覺!」段楚揚翻過身,躺在易柳斯旁邊,拿過被子蓋住兩人,雙臂緊緊纏上易柳斯的腰身。
「喂!你要睡覺也放我走吧!我不想睡了!」易柳斯看著橫過自己腰身的臂膀,嘴角微微抽搐。
段楚揚把腦袋拱進易柳斯的懷里,更加用力地抱緊他,喃喃道︰「沒有你在,睡不著,你是我的安眠藥
易柳斯的心剎那間就疼了,疼得不能自已。
段楚揚很快就睡著了,但從緊皺著的眉頭與愈來愈緊地纏著易柳斯的腰可以看出他很沒有安全感,害怕一松手懷里的人就會飛了一樣。
易柳斯想轉個身都困難,看段楚揚睡得這麼熟,又不忍心吵醒他,也唯有這種安靜的時候,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著他的眉眼,撫模他的臉頰。
只是這一撫模,易柳斯差點沒忍住要尖叫,好燙,楚揚的身體好燙,原本穿了厚衣服沒什麼感覺,可是臉頰、額頭簡直像被火球包圍一樣,是不是昨晚自己掛了他電話後,就一直在宿舍門口等到天亮?
真是個笨蛋!易柳斯在心里怒罵。
手機也沒帶出來,去哪里弄藥給這個笨蛋吃!
易柳斯艱難地伸出手一點點夠著段楚揚先前瀟灑拋在另一邊的外套,翻出手機,摁亮了屏幕看到他們的合照,又難過起來。
心中很迷茫,腦海像漿糊一樣成團地糾結著,才發現自己最清楚記得的,是段楚揚的號碼。
本想踫踫運氣看能不能撞對蕭繁華的電話,卻在電話本里看到這個號碼,易柳斯手抖了一下,急忙撥過去。
「繁華,幫我買點藥過來吧!」易柳斯把腦袋埋進被子里甕聲甕氣地說。
蕭繁華得瑟地笑。「啥藥?擦的?」
「滾!是退燒藥,買了送來楚揚的宿舍,我開不了門給你,你自己想辦法吧
「喂喂?難不成叫我爬窗啊?他宿舍在哪里啊?」蕭繁華在那邊狂叫。
「你有辦法找到的,我相信你,快點,他發著高燒呢易柳斯掛了電話,扔到一邊,又用手試了試段楚揚的體溫。
沒過多久,易柳斯就听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就是蕭繁華那囂張的語調︰「把鎖開開,讓爺進去
「親愛的阿斯,你在哪里?」蕭繁華欠扁地晃悠著手中的退燒藥邊出聲道。
其實單人宿舍不是很大,往里走幾步就是臥室了,段楚揚因為給學校出了些特殊費用,所以學校分了單人宿舍給他,雖說地方不大,可家具什麼的倒是蠻健全的。
易柳斯艱難地舉起手︰「我在這里
「什麼意思?生病的人抱著你睡覺覺?」蕭繁華輕挑細眉。
「我是被硬抱過來的,他不肯放手了易柳斯欲哭無淚地掀開一角被子,露出被纏緊的腰身。
蕭繁華搬了張椅子坐下︰「那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幫我啊!不要弄醒他,把這手臂弄開,我保持這個姿勢好久了,都麻了易柳斯超蕭繁華伸出手。
蕭繁華小心摳著段楚揚的手指,段楚揚卻突然翻了個身,易柳斯忙溜下床,動了動僵硬的脖子。
在蕭繁華的幫助下,終于弄好了退燒藥放在床頭,易柳斯不舍地回頭看兩眼,不管多慢的速度,終究還是隨著蕭繁華踏出了段楚揚的宿舍。
「對了,繁華,左驛好像有點懷疑我是那晚那個女人易柳斯扯了扯前頭蕭繁華的長發。
蕭繁華打著哈欠。「安啦安啦!爺會保護你,話說阿斯的未婚妻我還沒見過呢?美不美?」
「那個女人,很奇怪,你會有機會見到的,我先回宿舍,下午還要出學校買點東西,改天見啊易柳斯擁抱了蕭繁華一下,覺得心中又有了正能量。
「嗯,有事再找我,菊花什麼的,自己小心點蕭繁華欠揍地舊事重提。
「你才小心菊花!」易柳斯負氣而走。
蕭繁華站在原地大笑不止,一頭黑發在陽光下顯得順滑無比,被清風溫柔地撫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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