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文開始之前,先來听我說一個故事吧。
說一個男人的故事。
在遙遠的大洋彼岸,有一個三十歲出頭,各方面都令人傾羨的男人。
事業有成、家庭美滿,男人有著各方面都十分合拍的妻子和乖巧可愛的女兒。
對于男人而言,每天最大的煩惱,不過是體弱多病的女兒又拒絕吃牛女乃,妻子又熬夜趕稿。除此之外,其它的問題,對他而言,都不足一慮。
這樣的男人,通常被稱為人生贏家。
不過,這種作為人生贏家的日子,現下已經終止了。
就在那一日——
男人接到來自遙遠的東方,一個四面環海、資源匱乏島國的電話時,終止了。
*
大約在三十三年前,有一個人出生了。
雖然是帶著父母的期盼出生,一出生就被鑒定為擁有良好的「資質」。但這種期盼,卻成了男孩悲劇的源頭。
在男孩稍懂事一些後,悲劇開始了。
名為死亡的劇目在那一日被拉開序幕——
自五歲生日起,男孩每天都要面對死亡,每天都在不停的被殺的局面,每天都游走在死亡的邊緣。
漸漸的,男孩身上再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痛覺失去了。
……
味覺不見了。
……
嗅覺也奪走了。
作為代價,男孩的听覺和視覺變得比常人更為出色。
但這種等價交換遠不能補充男孩所失去的。
男孩整日游走在空曠的大宅中,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為什麼父親仍然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母親的眼楮滿載愧疚?唯一願意給予他幫助的兄長,也在父母的安排下,就讀了全封閉的學校。
男孩有些迷茫想。
每天都迫近死亡,可是男孩都十分幸運的以微小的代價順利逃開。
這對于一個十歲的男孩,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舉措。
——尤其是在幾乎只能依靠自己的情況下。
男孩的哀嚎沒有人听見,傷口沒有人注視,痛苦亦沒有人在意。
一個人躲在角落里舌忝舐傷口的時候,男孩在努力的思考,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夠走到盡頭。
男孩想過死亡,可是心中對于生渴望,很快的又壓倒了這一念頭。
「那麼把傷害自己的人……全部殺死,這樣就行了吧。」
不知何時,男孩的心中涌現了這一念頭。
這個念頭沒有人來發現,及時導回正確的地方。于是這個念頭,在男孩的心底迅速成長壯大,一點一點的覆蓋了男孩尚不健全的價值觀。
對是什麼,錯又是什麼?
對于沒有受過系統教育的男孩來說,這些並不重要。
或許說,不清楚,也不知道。
對于這個從五歲起,就開始游走在死亡邊緣的男孩而言,對就是活下來,錯就是死去。
但男孩不想死。
盡管他的處境並不好,可是他卻不想死。于是他只能每日游走在死亡邊緣,一次次在死亡邊緣游走。
沒有救贖,沒有希望,也沒有光明,只有一次又一次在生死間的掙扎。
人生,究竟是什麼呢?
男孩閉上了雙眼,用舌尖輕輕舌忝舐著手里的鮮血。
父母,又是什麼呢?
在此刻,男孩的腳邊,散著一堆碎肉。
時間往回撥上一分鐘,這堆看不出原樣的碎肉,還是一個美麗端嫻的婦人。
一個穿著藕色的振袖,鴉色的長發整齊的挽成髻,嘴角噙著溫柔端莊的微笑的美麗婦人。
清麗、端莊而又嫻雅。
——如果她不是手里握著刀,正準備刺向自己的小兒子的話。的確如此。
男孩站起身來,在碎肉中翻找原本婦人手中握著的凶器。
「好了——找到了!」
男孩臉上浮現出童真的微笑,細心而細致的用袖子,將匕首上的血,一點一點的擦拭干淨。
男孩有一個誰也沒有告訴的秘密。
他可以看見死亡。
說死亡或許不太準確,但他眼中所見的風景,確實與常人相異。他可以看見纏繞在物體之上,由綠色與紫色所構成的線,以及橫亙在中間的圓環。
而他可以自由控制圓環轉動。在他轉動圓環的時候,包裹著物體的那細細密密的線也會被牽拉扯動,將物體扭曲、撕碎。
在這位美麗的夫人逼近的時候,男孩恰好反過頭。出于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在反過頭的瞬間,男孩一點也不猶豫的,同時以相反的兩個方向撥動圓環。
剎那間,血沫飛濺。美貌的夫人像是被看不見的線,強行捻成了碎塊,散落在地。
在確定手中的匕首沒有一絲污濁後,男孩站起身來,一點也不留戀的搖搖晃晃向著黑暗走去。在前方,那看不見一絲光亮的前方,放著足以令男孩果月復的食物和方便行動的干淨衣物。
從五年前就是如此,只要處理掉當日的暗殺事件後,那麼男孩便可以在這個房子的某一處,找到正常食物和舒適的衣物。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男孩殺害了自己的母親的緣故,今天和往常有些許不同。
總覺得胸口里跳動著的東西,發出些微疼痛。
男孩稍稍有些疑惑,但隨即便把它丟開。
錯覺吧。男孩不由這麼想到。
疼痛那種不必要的東西,早就不見了啊。
他的眼前出現一道漆黑的影子。
男孩停下了腳步,悄然握緊了手里的匕首,隱藏了起來。
「哦——來了呀。」
冷漠的聲音在庭院回響,黑影子動了起來。
男孩站在原地未動,黑色的瞳孔染上血色。
「抓到你了喲——」
亮起的明燈,一瞬間祛退了黑暗,男孩的身形暴-露在了來人眼中。
「次月。」
*
是了,男孩的名字叫做次月。淺神次月。
普普通通的名字,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除了姓氏比較罕見。
但當地點被限于長野時,就立刻變得不普通起來。
淺神家是長野本地一個有名望的家族。不過這里的名望,不僅限于世俗的名望,還有被隱藏在幕後,常人所不知曉的靈異世界的名望。
長野的淺神家,是歷史悠久的四大退魔一族之一。
盡管因為戰亂,還有靈力稀薄,能夠繼承來源自血脈力量的人已越來越少了,但長野的淺神仍不可小覷。
淺神次月就是出生在這樣一個呈現頹勢的家族里,而且從一出生,就被鑒定為家族復興的希望。
他從一出生就被鑒定出,擁有著能夠覺醒來自血液里退魔能力的優秀資質。在受到寵愛的同時,一份為了他覺醒,而制訂的死亡計劃,也在次月的父親腦海中悄然成型。不過和次月相反,明明是長男,可是因為不能覺醒能力,只是普通人的淺神家的長子,卻完全不知道淺神家的內幕。
是了,對于淺神次月所有的暗殺,是身為次月親生父親的淺神家家主親自制定,並且實施的。
「……除了你隱瞞了已經覺醒力量這件事,其它的事情都與我的預想無差。」用冰冷的語調吐出真相的男人,並沒有因為妻子過世而感到任何傷悲。相反,他的面上有著詭異的愉悅,眼瞳里充滿了狂熱,「果然沒有看錯——」語音中猶帶著顫音,男人握住了次月的肩,冷靜的臉上終于染上了興奮的神色︰「如果是次月的話一定可以!!達到根源,然後挽回淺神家頹勢!」
「根源……」次月小聲念著,臉上充滿了迷茫。
根源是什麼?
淺神家的夙願又是什麼——?
次月並不能夠理解父親的舉動,對于次月來說,他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活下去。
「啪嗒——」
次月手上的匕首不知何時掉落在地。
次月安靜的垂下眼,不再理會正在絮絮叨叨解說著根源為何物的父親,低頭尋找掉落在地上的匕首。
不行……手不動不了。
因為肩膀被緊握,次月並不能夠彎腰。
那麼,只能放棄?
在發現這個事實以後,淺神次月再也無法冷靜。
他仰起頭,看向男人,微微皺起眉頭,小聲開口。
「好痛……」次月是沒有感覺的。但他以此為借口,不過是看到了衣服上不知何時被染上的血跡。
男人很快的放開了緊握著的雙手。而在男人松開手的瞬間,淺神次月立刻蹲撿起掉落在地的匕首,緊緊地握在手里。
「次月?」
男人有些疑惑的發問。但次月卻置若罔聞,只是自顧自的磨蹭著手里的凶器。
「你有沒有在听?!」
「啊——」揉了揉耳朵,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次月口里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所以最後母親來殺我,也是你授意的嗎?」
「咦?栗子她……」男人極為震驚的看向次月,但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極其欣慰的笑了起來︰「是啊。怎麼了?」
次月極為迷茫的看著男人。
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在揮刀的時候,那個總是用愧疚眼神看著他的母親也的確這麼說過︰「沒有關系了,次月——很快,這一切都會結束了。你再也不用再背負這……」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發現,和兄長一起離開這個家的母親,站在自己身後,對自己揮刀相向。
那麼這麼一想,也就明白了。
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次月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沒什麼……」
像是下了什麼決定,淺神次月極其緩慢的,搖了搖頭。
*
從那一日開始,淺神次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沒有暗殺的正常生活。
首先是從全封閉的學校畢業的兄長的回歸。
然後開始補習各種正常或是不正常的知識,被父親帶著,頻繁的進出各種各樣的宴會。
這簡直就像是夢一樣的正常生活。
在這種看起來正常的淺神家日常里,次月卻逐漸變得迷茫起來。
原來除了那種活著的方式之外,還可以做這麼多事啊……少年次月這麼懵懵懂懂的想著。可是因為扭曲的生長環境,次月總覺得自己和這種常人口里的正常生活,格格不入。
無論是偷偷躲在暗處,偷偷對他指指點點的上流人士也好,或者是那些在觥籌交錯中達成的交易也是如此。這種委婉的貴族交流,淺神次月覺得自己也適應不了。當然比起這些令他格格不入的正常生活,更令他無法接受的是那座他生長的大宅里漸漸那些被時間湮沒痕跡。
這種變化的速度,著實令淺神次月驚訝。若非身上的傷痕,以及擺在宗祠里母親靈位的提醒,次月甚至懷疑自己那十年的昏暗生涯是否存在。就在最近,就連他失去的味覺、嗅覺還有痛覺也在父親的教導下,慢慢恢復。
淺神次月看著自己手中的被劃破的傷口,沉默不語。
沒有錯。的確就在剛才,淺神次月感覺到了久違的疼痛,還有久違的歡愉。
淺神次月快速地翻出傷藥,極為熟稔的給自己上好藥。
只有看到鮮血與傷痛才能夠感覺到真實的內心。
真是太奇怪了。
「次月,好了嗎?」
「嗯。」
淺神次月站起身來,將衣服上的褶皺撫平。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將衣領稍稍向下拉了一些,蓋住傷口。
身為普通人的兄長是和他不同的。
淺神次月十分清楚這一點。對于他而言可謂是平常事的傷口,在兄長面前卻成了不得了的大事。雖然很享受兄長的關心,不過這樣的話,兄長會擔心。
淺神次月並不希望他的兄長擔心。
反正兄長只是普通人,這種東西不需要知道也是沒有關系的。
背負淺神家所有的罪孽的人,淺神次月一人足矣。
自然而然,由這種罪孽引發的附帶品,由淺神次月一個人承受就好了。
反正淺神次月這個‘人’,早就不正常了。那麼再背負一些不合理、不正常、不科學的東西,也沒有什麼關系。
況且這份罪孽帶來的不正常,正是他渴求的東西。在這種正常的日子,每過一天,對于心理扭曲的淺神次月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每天都會懷疑周圍的人與物。
每天都十分焦躁安定不下來。
這種不正常的精神狀態,幾乎將次月逼瘋。
他變得焦躁,變得易怒,他想要好好發泄。可是卻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將這一切隱藏起來,裝成一個溫和的貴族少爺。
這種日子對于淺神次月來說,每一天都是煎熬。
殺殺殺——
心底似乎有頭凶獸在如此吶喊著,慫恿他沖破禁錮自己的牢籠。
在沒有人看到地方,淺神次月次月無意識的微笑起來。
好想……就這麼什麼都不管的大干一場。
少年心中那蠢蠢欲動的血腥念頭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再度成長。
*
很快的,次月便再也按捺住心頭那頭凶獸,將心中那種不正常的念頭付諸行動。
時至今日,淺神次月仍然能夠想起那一個夜晚。
無論時間過去多久,淺神次月也不會忘記,在那沐浴著清亮月色的古宅里,在干完自己一直想干的事情@黃色小說
隨著訝異,似乎有什麼東西也碎掉了。
明明害怕到了極點,可次月還是如往常一樣,以無比優雅的姿態整理好微亂的衣角,緩緩走向兄長。
「那個時候,媽媽的事也是你做的嗎——?」
听到兄長發顫的聲音,次月深刻體會到了兄長內心的疼痛。因為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兄長,是如何的憧憬著母親,又是如何為母親的意外而感到傷心。
次月在身同體會的同時,心里也不由浮上些許快意,于是他極為冷靜的點了點頭︰「嗯,是我。」
次月有些佩服自己。
即便是這個時候,也可以拋卻內心的害怕,用如此平靜的語調回答兄長。
「……為什麼?」
「我想活下去。」
靠的近了,次月在兄長的瞳孔里看見自己微笑的嘴角。
原來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還在微笑嗎?
次月伸出手,輕觸了自己上揚的嘴角,喉嚨里不自覺的溢出諷刺的笑聲。
「兄長你啊——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像是掩飾著什麼一般,次月掩唇輕笑,在心中惡意的帶領下,次月用無比溫柔的語調,沒有任何掩藏的將父親所有的謀劃,將所有隱瞞的事情,統統告訴了兄長。
「……就是這樣喲,哥哥。」
像是喟嘆又如同詛咒一般留下這樣一句話,次月越過一臉震驚的兄長,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出了院門。
「真羨慕啊,什麼都不知道的……兄長大人你啊。」
「就這樣作為一個普通人,保持著這種無知的幸福。」
「這種無知的幸福,真實讓人忍不住想要破壞。」
*
大概是瘋了吧?
淺神次月這麼對自己說。但是在完全揭露以後,淺神次月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涌上心頭。
不用隱瞞、不用隱藏、不用小心翼翼的維護……
啊啊——這麼一想,還真是讓開心呢~
淺神次月無知覺地笑了起來。
*
自那以後,兩個人都十分小心的故意躲著彼此。
一直到離去,淺神次月都沒有和兄長再見面。
原本親密的兄弟兩人已經鬧崩了。
就算再見面也不知道說什麼,那麼再見面又有什麼價值呢?
不過出乎淺神次月預料,他殺害了親生父親這件事,並未被宣揚出去。長野的名門淺神家的家主的意外身故,就這樣被當作歹徒搶劫無傷而輕率處理了,就連葬禮也辦的十分簡陋。
于是淺神次月趁機提出了出國的要求。
用「接受不了父親離去,需要遠離故土以免觸景生情,因而出國發展。」這麼一個諷刺至極的理由,輕松獲得了不知情人士的贊譽,也順帶掃清了出國路上的全部阻礙。
然而在登上通往異國的飛機那一刻,淺神次月卻生平頭一次對自己的決策感到後悔。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概、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相見的機會了吧?
淺神次月莫名有些遺憾。
盡管他很快就將這種遺憾拋之腦後,但在此刻,那份遺憾確實存在。並在不久後,演化成了不安。而事情的發展也確實印證了次月的不安,當次月再次回國的時候,他的兄長已經死去多年,除了女兒以外,可謂說是什麼都沒有留下。
那些兄長珍愛的寶物也好,淺神家世代相傳的土地也好,都被兄長的妻子帶走並轉讓,用以償還兄長生前所欠下的債。
不過現在說成是兄長的妻子,是不行了。
那個女人,在兄長逝去沒有多久,便帶著兄長唯一的女兒改嫁到了淺神一族的分家淺上。
「求求你、求求你次月,求求你救救藤乃……」
淺神次月閉上眼,听著電話里不斷懇求的哭腔,只覺得一陣厭煩。
如果沒有記錯,那個聲音屬于兄長原本的妻子,片。因為在他出國以前,兄長便已訂婚的緣故,次月倒是知道片。
「發生什麼事了?」
從片的口里了解到兄長過世的消息,還有兄長唯一的血脈藤乃的遭遇後,次月時隔十二年,出乎意料的再一次體會到了憤怒的情緒。
「……啊,不用擔心,把一切都交給我,我會處理好一切的。藤乃——兄長的女兒是叫這個名字吧?淺神藤乃。請務必把她的事交給我。」
「是淺上——」
「淺上?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夫人。我也好,哥哥也好,我們姓淺神。你改嫁去了什麼奇怪的地方是你事,但是兄長的血脈可不會跟著你墮落。既然兄長已經不在了,那麼兄長的血脈就由我來守護。」
正如那一晚一樣,盡管內心充滿了憤怒,但次月仍是用一貫的冷靜語調指出了片口里的錯誤。
次月曾經下過決定,淺神家的詛咒,由他一人來背負。
不過下決定的那個時候,繼承了淺神一族隱藏在血液里的退魔之力,只有他一人。所以淺神次月才決定,這些無法浮于表面,乃至于被上流社會所厭惡的詛咒力量,由他一人來承擔。雖然這個約定被他的沖動所毀壞,但時過境遷,次月在二十年後卻決定再度遵守起來。
就當是為了補償兄長吧。
他很快的為自己舉動找到了一個借口。
發生了那種事,對本家深恨的分家淺上家不死命報復才怪。
而藤乃沒有父親的庇護,一個人生活未免太過幸苦。
時至今日次月還能夠記起十八年前,他初到異國時的情景。
那段時間對于次月來說,是少有的狼狽。由于不了解國外的情況,次月的準備並不充分。
以資金為例,原本在國內能夠令次月好幾年好幾年舒適生活的金錢,在異國的短短半年內便被揮霍一空。不過唯一令他欣慰的,他在國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購買房產,所以不會因為缺錢而露宿街頭。
不過凡是有利也有弊,他攜帶的大部分資金都耗在了房產以及房產稅還有入學上了。如果不想辦法增加收入,那麼以他的花錢速度,很快就會因為沒有東西吃而餓死。
為了活下去,也為了能夠活的舒適,次月開始工作。
完全舍棄身為富家公子的尊嚴,做起了與過去貴公子身份不相符合的工作。把自己每天的時間都安排的非常緊,沒有一絲空閑來想其它的事。拖此之福,次月漸漸融入了人群。
一邊打工一邊學習,放低姿態學著各種知識,努力學著相信和與人交往,淺神次月很快在這個國家站穩了腳跟。用三年的時間,次月一點一點的往上爬,通過自己的才華獲取了與之相稱的地位。將曾經小瞧他的人踩在腳下,傷害過他的人報復回來。
但同時,淺神次月那扭曲的內心變為更為嚴重。之所以能夠如正常人一般在人群中生活,不過是因為他另外找到了發泄渠道,將全部的精力寄托在個工作上。
就這樣,次月給自己帶上虛假的面具,扮演著常人,混跡在人群中,用工作來消耗精力。
直到他遇見和自己相似又相反的妻子,幸村繪理子。
幸村繪理子作為魔術師而言,十分優秀。家傳的魔術和自身起源的運用,對于淺神次月那變態的心靈有著近乎到達克制這一等級的牽制作用。
于是順理成章的,在淺神次月的主動下,有著相同愛好,相似背景,同時職業也相關的兩人十分迅速的墮入了愛河,順勢結成了夫妻,並在一年後生下了女兒淺神霧繪。
或許是有了女兒的緣故,淺神次月那病態的心理稍稍有了好轉。
雖然愛女霧繪繼承了夫妻兩人的天賦,但是愛女心切的淺神夫婦為了不讓女兒走上自己的老路,兩人用特殊手段把女兒的天賦抑制了下來。不出意外的話,淺神霧繪將帶著封印她的秘術,作為一個普通人度過一生,直到死去。
然而偏偏就發生了意外。
時隔十八年,淺神次月接到片的電話,做下了立刻回國的決定。然後他卻不知道,從那一刻起,他給女兒畫下的人生軌跡,就已經發生了偏離,向著他預想不到的方向延伸開去。
作者有話要說︰在跳到下一章前,也來听作者說一個故事吧。
關于我的真實故事。
曾經有一個213作者,她為了自己的真愛能夠在聖誕節出生,她草草的高三開了一個新坑。並且一直就這麼寫下去了。時間飛逝,很快她高考完了,按照約定回來日更。
她看了一眼更新時間,十分憂傷決定抓抓蟲,調整一下章節順序,偽更一下,讓時間看起來好看一點。
但是這個213卻忘了自己有強迫癥。
她抓蟲抓著抓著,就把全文大修了。
修剪枝干,調整語句,訂正性格。
從開篇到結尾,每一章都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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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九號開始一直磨磨蹭蹭的拖到現在才完成這個巨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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