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宮亂 61春宮亂

作者 ︰ 繁華歌盡

瑤蓮殿上下一脈喜氣,才送來了陛下賞的珠寶緞子,又有姜太後特賜的補血安胎之藥,迎來送往,除卻蘇嫣、趙修儀等親近姐妹,各宮主子娘娘皆有所表示。

林清清才診出有了身孕,段昭凌聞訊便親自來探,當即便手書諭旨,將她由貴人冊封為婕妤,並賜了封號,單字一個菡,恰言她溫柔賢淑,秉性純善。

說來可巧,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如今兩名婕妤皆身懷有孕,可菡婕妤因有封號,是以恩寵更勝。

蘇嫣對林清清有喜,並無太多顧慮,只是偶然瞧見段昭凌那柔情的目光時,有行惚罷了,似是故人,已非舊夢。

說來還要感謝林清清,蘇嫣恰能得了空閑將清敏留下的線5o髯邢剛?硪環??欠菸奕說眉?拿苴?10床嗇涔?校?嗖輝諤萍揖刪櫻?嘉粕縴?福?怯諢食悄喜懇淮Ψ暇傻牡攔劾鎩?br/>

她身為後妃,行動頗受限制,若要出宮更是難上加難,可此乃父親遺願,況且她如今頂著蘇嫣的身份活著,和唐家絲毫扯不上干系。

她亦並未告訴寧文遠,畢竟事關重大,清敏能舍棄性命而守護了這麼多年,教她怎能釋懷。

如今宮中局勢微妙,林清清懷胎一事,對夏姬的恩寵影響最大,她本就是以微賤之身侍主,這會子段昭凌根本無心顧她,漸漸地那心思便清減了。

她便愈發驕縱,身邊侍候的婢子皆說她十分刻薄,一點小錯便非打即罵,毫不留情,可一到了皇帝面前,又是嬌滴滴的模樣,幾番下來,宮人們暗地里對她積怨頗深。

卻說蘇嫣的原則便是,不迎合,亦不沖突,不論誰得寵誰失寵,皆淡然處之,對夏姬自也不例外。

因著上次瞧見夏姬佩戴的事物,和從前眉珠的一模一樣,她便多留了心思,暗地里派人查探。

這一查不打緊,線索便漸漸浮出水面,想來著實是她太過疏忽,阿碧死後,內務房便分了眉珠過來,雖不若清敏那般近身侍候,可她為人老實勤快,嘴巴又嚴,沒過幾年,便已在嫣華宮站穩了腳跟。

不曾料想,她入宮前,曾在一門小戶人家做過丫頭,後經貴人贖身才得以入宮,而替她贖身之人不是旁的,正是阮昭儀的母親溫氏。

蘇嫣乍听之下,只覺得手心里頭涼絲絲的,繼而心下空蕩蕩的,真相揭開時,總是那般血淋淋的,連著皮肉骨頭,一點一滴將她從前的人生盡數顛覆。

原來,這一切皆非偶然。

她趁著眾人將注意力集中在林清清身上時,帶了一枚從前的舊物到了阮昭儀的宮中。

那阮昭儀見蘇嫣來了,很快便掩飾好了驚訝之情,神色平靜,喚來婢子添茶,很是客氣。

蘇嫣說了會子閑話,句句听不出意欲何言,正當阮昭儀放松警惕之際,只見她卻掏出一枚紋玉佩來,說是從宮外得來的稀罕事物,贈給阮姐姐做個留念。

那阮昭儀一瞧之下,登時臉色大變,她凝著那玉佩不語,蘇嫣卻精準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慌亂。

蘇嫣見她推月兌不要,便湊近了神秘兮兮地說,「我听宮里有些年頭的姑姑說,這玉佩金貴的很,只有從前的蓉妃娘娘有過一只…」

阮昭儀強笑著道,「妹妹休要胡言,死者為大,莫要听信她言才是。」

蘇嫣四下望了望,道,「姐姐應是見過蓉妃娘娘,可見她戴過這玉佩麼?」

阮昭儀每听到蓉妃二字,便不大自然,蘇嫣靜觀其神,這玉佩正是她被打入冷宮前,賞給眉珠的事物兒,想來阮昭儀絕不會陌生。

「時間久了,自然記不得了…」

「哦…」蘇嫣忽而又壓低了聲音,湊過去,「前些日子冷宮莫名走水,有人說,竟是听到夜半哭聲,還有更甚者,說是瞧見了不干淨的東西呢…」

阮昭儀手上一抖,顯些將瓷杯摔下,眼神飄忽道,「我當時不在宮里,想來是以禸5o鉲?鋨樟恕!?br/>

蘇嫣便點頭附和,「我也是這般想的,宮里死的人這樣多,若是鬼神作怪,豈不天天不得安寧了!」

「枉死之人,怎會和常人相同了…」阮昭儀教蘇嫣嚇得有信神,竟是不自主地月兌口而出。

蘇嫣神色一動,果然露出了馬腳,她便問,「不是說蓉妃自裁謝罪麼,何來枉死之說呢?」

阮昭儀自知失言,便忙地搪塞道,「我一時口誤,妹妹莫要掛心,蓉妃卻是自裁而死,算不得冤屈。」

蘇嫣心不在焉地吃茶,心中已然明了,段昭凌公告天下,蓉妃乃自縊而亡,她一個不受寵的妃子,如何得知內情?答案已然明了。

阮昭儀顧左右而言他,見蘇嫣並未放在心上,才松了口氣,蘇嫣臨走前,忽而隨口問,「那日見姐姐贈夏姬的那支瓔珞很是精巧,不知可還有的?」

「真個不巧,那對瓔珞是北方游歷而來的一名巧匠做的,如今怕是尋不到了。」

「那這世上可是只有阮姐姐這里才有的?」蘇嫣失望地嘆了,阮昭儀略帶得意地應道,「自然是了。」——

又逢端午,宮中設竹枝宴,流觴曲水,自有風雅情致。

此時,林清清正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恩寵不必提,只看座次便已明了。

「臣妾不能飲酒,便以茶代酒,替陛下助興。」酥手藤酒,林清清川蓮文菱紗裙,袖口的暗紋已和從前不同,宮中品階地位變遷,服飾秀紋也有講究。

蘇嫣刻意坐的很遠,憑欄而望,景致岸然。

高台上夏姬花枝招展,忙著諂媚邀寵,林清清則是掛著幸福的笑意,不論是接茶或是交談,皆是掩不住的喜色,想來她必是幸福的,愛慕的男人在側,月復中又有他的子嗣,當真是花好人圓滿的。

只是為何看遍了這奼紫嫣紅,碧瓦亭台,心頭的落寞卻愈深了幾分,她的心中沒有愛,除了復仇,生命可還有意義?

蘇嫣想笑,扯了扯嘴角,卻瞧見段昭凌投來的一瞥關切,她別過頭去,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卸下所有偽裝,不去迎合任何人。

可終歸是假設罷了,在那些該死的人都死絕之前,她豈能就此罷手!

「陛下,夫人好大的架子,臣妾端了酒過去,她也不賞臉。」夏姬瞧著滿場眾人,卻發現皇上的目光總是落在蘇嫣身上,那女子便是坐在角落里,也同樣教人無法忽視。

嫉妒像一條吐信的毒蛇,卷上夏姬的脖頸,她做了這麼多,到頭來還要靠偷學來的香料俘獲陛下的心,她不甘!

行宮時,原本陛下並不常招她唱曲,可自那晚她焚了香,將褻衣外衫染了透,馥郁芬芳,也便是那晚,陛下瞧著自己的眼神漸漸有些迷離,藏著男歡女愛的意味。

她緊抓住時機,順利爬上龍床,可是待晨起醒時,皇上的神情卻很是冷漠,變了個人似的。

夏姬沉浸在回憶里,便見段昭凌眉頭蹙了起,林清清微微冷下臉色,「夏選侍平白尋嫣兒的不是,可是存心教陛下不悅?姐妹們各自賞景,你獻那殷勤做甚麼」

&b5onbsp;夏姬臉上掛不住,便道,「菡婕妤這麼說,真真是冤枉臣妾了…」

「少說幾句,茶水也不能堵了你的口麼?」段昭凌淡淡叱責,夏姬登時住了口,不再多言。

恰宜妃送來一盤松果桂圓糕,香甜潤口,正好給菡婕妤品嘗一番,林清清登時警惕起來,當即便推月兌,只說孕期身子不適,並沒有胃口。

宜妃見皇上抬眼,便堆出賢惠的笑意,「妹妹若是不放心,我先嘗了便是。」

說罷,便用銀勺捻了一塊兒,送往嘴里,而後便拭了嘴角,望住她。

林清清雖是心里明白宜妃沒安好心,可她既做足了樣子,自家又怎好再駁?

手握了握,欲要伸出,卻見蘇嫣裊裊上前,順手將盤子端了起來,「有這樣好的糕點,便讓臣妾嘗嘗罷。」

宜妃還沒來得及回話,蘇嫣已將那桂圓糕送入口中,宜妃與夏姬面面相覷,段昭凌遂示意宮人取來軟墊,「過來陪朕坐坐,一個人做那角落里豈不悶得慌?」

蘇嫣福了禮,便道,「林姐姐如今身懷有孕,該坐的寬敞些,臣妾那處景致很好,樂得自在,陛下還是多陪陪姐姐才是,而且,娠婦不宜隨意飲食,燻香也該謹慎些,」說著便瞧了夏姬一眼,道,「一些婢子下人們身上的氣味太濃,恐沖撞了姐姐。」

段昭凌便擺擺手,「既然如此,那朕便陪清兒往別處走走。」

林清清裙擺迤邐,將蘇嫣的小手握了握,便依偎著男人而去。

夏姬見皇上走了,又有宜妃在側,底氣遂足了許多,嗤笑著道,「瞧陛下對菡婕妤的關切,比之夫人似是更勝一籌呢。」

「我自替姐姐高興。」蘇嫣拂袖而去,故意惹得夏姬動怒,那夏姬便橫著攔道,「夫人方才吃了糕點,需要用些竹葉茶潤口才是。」

蘇嫣這會子月復中隱隱作痛,想來那桂圓糕里內有乾坤,夏姬纏得緊,蘇嫣就是不接,不知誰推搡了一下,那茶水登時潑到蘇嫣身上。

夏姬沒想鬧得太過火,可蘇嫣徐徐抬起頭來,那目光讓她往後一縮。

「夏選侍,這是你第二次潑我茶水,事不過三,想來你再沒機會了。」蘇嫣冷冷撂下一句話,攜了蘭若等人提前回宮。

夏姬一頭霧水地站在原處,宜妃便不屑道,「嘴皮子功夫可見長進,還不是不成器的狐媚子…」

華燈初上,流光溢彩,段昭凌徐步穿過游廊,便見那醉仙石上一襲水藍色身影半倚半坐,在月色下更添嫵媚婀娜。

他撥開柳林,輕腳踱到那女子身後,伸臂將她捉住,「嫣兒,可是在等朕?」

蘇嫣低笑,嬌柔婉轉,卻推拒著道,「段郎恁地自作多情,我是在等那月宮嫦娥仙子,瞧瞧可會有吳剛種的桂花飄下來呢。」

段昭凌牽起她,抬頭同望,只覺得皓月朗朗,神清氣爽,蘇嫣卻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寒噤,段昭凌見她細肩顫動,便憐愛道,「夜涼了,到雲宮的觀月台去,景致更美。」

這些日子,蘇嫣總是若即若離,難得如此順從,段昭凌念了她許久,自是大悅。

&nbsp1fdo;觀月台的確名不虛傳,可蘇嫣身子很不爭氣,沒看多久,就直道月復中不適,頭暈目眩。

段昭凌忙地傳胡太醫,蘇嫣卻道霍太醫最了解她身子。

臥于冰蠶絲鋪就的水榻上,蘇嫣蹙眉問道,「段郎身上甚麼味道,嫣兒不習慣…」

段昭凌疑道,「許是沾了脂粉氣味的緣故,這香味和你身上的很是相同。」

蘇嫣卻連連搖頭,將袖口湊過去嗔道,「你再聞聞,我的香素來是自家調配的,並不濃烈。」

段昭凌一聞之下,臉色隱隱有些異常,恰霍玉趕來,他便沉聲道,「替夫人診脈。」

霍玉心領神會,刻意站得離皇上近些,原本是例行診脈,可不一會兒就不大對頭。

段昭凌敏感地發覺,霍玉氣息漸漸急促,臉色泛著潮紅,就連答話亦是吞吞吐吐,那停在蘇嫣皓腕上的手指,遲遲不離開。

「霍太醫,她究竟是何病癥?」段昭凌攔下他的手臂,霍玉這才火燙了似是縮了回去,見天子含怒,大驚,忙地跪下,「微臣該死…小主,小主並無大礙,只因飲食不調所致…」

段昭凌將他身子一推,「好生給朕回話,成和體統。」

霍玉臉色愈發漲紅,神色恍惚不已,段昭凌忍無可忍,當即便喚來王忠明,要將他拖下去處置。

蘇嫣在帳內出聲兒,「霍太醫怎地這般失常,莫不是也病了?」

王忠明領著一干侍者才踏進內殿,就瞧見了匪夷所思的一幕,那霍玉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抓起桌上的一杯冷茶,朝自己當頭澆下。

冷水順著他的發絲流淌,一時間,就連段昭凌也模不清狀況。

霍玉深呼了一口氣,冷水澆灌後,果然神色清明了許多,他深深叩首,「陛下,您寢殿中卻有不妥!」

段昭凌想起蘇嫣的話,便問,「如何不妥?」

霍玉掩袖而道,「您殿中有異香,此香用量甚猛,就連微臣也顯些把持不住,才會御前失儀!」

段昭凌解下外衫,遞到他手中,霍玉一嗅之下,登時臉色大變,「此香中有分量不輕的合歡粉…」

合歡粉,為婬藥中極品,許多藩王貴冑皆會私下采買此物,以達到房事中,蝕骨的歡愉。

而後宮中素來嚴禁此藥,是以大多人聞不出此香。

段昭凌震怒,卻異常平靜地問,「為何只有你聞得出?」

「此藥婬邪,只對男子催情…而陛□旁近侍無從分辨,可見用香之人心思深沉。」霍玉言罷,便伏身不語。

殿內靜默良久,便听那冷厲的聲音傳出,「押夏姬那妖婦過來。」

蘇嫣將幔帳掀開一角,與霍玉交換了眼色,便听殿外腳步凌亂,夏姬哭喊的聲音先一步而至。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甚麼也沒做過!」夏姬一進殿,便撲到段昭凌身前,「臣妾一心侍奉陛下,不敢有二心,陛下明察…」

「來人,將她外衫褪下。」

夏姬掙扎著,卻難敵眾手,霍玉仔細辨認後,確定道,「回陛下,正是此香。」

「霍太醫,這香料是我向你要來的!」夏姬死死盯住霍玉,卻見他一脈淡然,心下一沉,便知不妙。

「微臣的香料皆有太醫院經手,筆筆都記錄在案,陛下自可嚴查,夏小主確實向微臣討要,可卻是其他幾味尋常香料,合歡粉乃後宮大忌,太醫院管制嚴格,微臣秉公辦事,願接受任何查問。」

「你…」夏姬這下才真正慌了神,宜妃說霍玉是她的近人,可此情此景,她終于大徹大悟。

「婬婦夏氏,行徑卑劣,有失婦德,即刻拖到午門外,杖斃。」段昭凌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教夏姬眼前一黑,如五雷轟頂。

「陛下,臣妾沒有…」段昭凌抬手便將茶杯砸到她面門上,「即刻滾出去,莫要髒了朕的寢宮!」

見皇上決絕如此,眾人自知這夏姬逆了龍鱗,死路一條了,便毫不客氣地將她拖了下去。

那夏姬癱軟如泥,好似痴傻了一般,待到跨過門檻時,才猛然驚醒,她嘶聲道,「臣妾是被冤枉的,有人要害臣妾——陛下要為臣妾做主啊…」

她鮮艷的紅甲死死扣住門檻,掙扎著不放,灰塵淚水泥濘不堪,苦苦哀嚎。

王忠明見狀不妙,使了眼色,就有宮人上前踩住她的手,那夏姬抓的緊,口里還呼喊著陛下不停,直到鮮血崩裂,竟是硬生生斷下幾根手指才松開。

呼喊聲驟然停止,幾聲悶響,殿內重歸安靜,霍玉已不知何時退下。

段昭凌掀開帷幔,只見蘇嫣驚恐地圓睜著雙目,抱住錦被不放,這才微微緩和了臉色。

「教你受驚了,是朕太過疏忽!」他滿目厭憎,仿佛那被處死之人,螻蟻不如。

蘇嫣臉色煞白,模索著起身,偎在他臂側,「段郎莫氣,將這些衣物焚燒,嫣兒服侍你沐浴更衣罷。」

夏姬被處死之快,震驚了後宮諸人,白日里還好生生地耀武揚威,怎地半夜就沒了?

除了摒棄她爛作的手段外,也暗自心驚,天子龍鱗不可逆,否則下場不堪設想…

此事不可宣揚,波濤暗涌了幾日,遂漸漸消亡,不多時,後宮里便已無人記起,曾經有夏姬這麼一個人物——

那一日蘇嫣陪著林清清在葡萄花藤下靜坐,就听婢子們竊聲議論著,旁的沒听清楚,只听見長樂王三個字。

蘇嫣將她們喚來,仔細盤問,才知是從淑妃處得了消息,說是久居漠南的長樂王近日便將還朝,以賀太後壽辰。

那婢子們將長樂王傳的神乎其神,多半入宮不久,並未見過長樂王本人。

一說他長居邊關,粗魯雄壯如蠻夷莽漢,不見皇族尊貴之態,二說他驍勇善戰,時常親率部下屠城,失漠南胡虜聞風喪膽,乃將帥之才。

主題多半是圍繞著那長樂王的形貌展開,莫說是婢子,新入宮的妃嬪也從無人見過。

可蘇嫣卻搜羅出些許僅存的記憶來,長樂王段昭燁乃姜太後次子,十三歲便封王拜候,可謂大氣早成。

十幾年前,先帝在世時,破器重這小兒子,而姜太後更是出了名的疼愛次子,倒是冷落了還是太子的段昭凌。

就在滿朝稱贊之時,那長樂王卻急流勇退,于十五歲成人那一年,自請率兵遠赴漠南,鎮守邊關。

先帝大為不舍,姜太後更是哭得淚人兒一般,奈何小兒子意願堅決,鐵石不動。

堅持之下,段昭燁便于十六歲那年春日,甲冑披身,策馬離京,帶走了浩浩蕩蕩的一騎兵馬,留給天下人一襲絕塵剛毅的身影,亦留下不少晦澀的傳聞。

可不論傳說何其玄妙,那長樂王自十年前踏出廄起,便再沒回來過,先帝下葬時,他已軍情如山,不得耽擱為由,只派回一列白馬送葬,姜太後愛子心切,並未追究。

再後來,段昭凌順利登基,各位公主王爺皆分封疆土,走的走,散的散,都未能留在上京。

蘇嫣又用力回想,和段昭燁幼時曾有數次照面,只記得他還沒去漠南之前,那模樣亦是人中龍鳳。

最後一面,便是十六歲時京中送別,那時她還沒出閣,爹爹已是朝中左宰,領著她登上高遠的望風樓,親眼瞧見那白馬上的俊逸少年,頭也不回地奔向遠方。

那一刻,她腦海里只有一個畫面,草原上的雄鷹終于展翅高飛,去追尋屬于他的天廣地闊。

段昭燁留給她的印象不多,卻十分深刻,但那時她不會也才十五歲的年紀,早已傾心于段昭凌,旁的男子怎能瞧在眼里,唏噓感慨之後,自是拋諸腦後罷了。

可此次,不過是太後壽辰,竟能引得長樂王回京,實乃大大的意外。

「嫣兒,想甚麼這樣出神?」林清清摘了一串葡萄,遞到她眼前,蘇嫣模了模鼻尖兒,笑道,「我在想,那長樂王可是當真如她們所言,是個三頭六臂的奇人?」

林清清掩帕一笑,「瞧將你嚇得,左右過上半月就能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彌補上一章的字數,這可是多麼沉甸甸的一章啊!!!!——

看到很多留言,某繁其實有很多話想說。

對于更新速度,我便嗦幾句罷,某繁並非職業寫手,亦不是學生時代,沒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用來寫文。

當年大學時也曾寫過一篇文,體會過那種一天24小時可以自由支配的感覺,那時確實是日更無壓力的。

可如今,每天晚上7點左右下班回家,吃飯等瑣22o事過後至少八點鐘。

某繁很失敗,天生速度慢,沒有群里姐妹們一小時三千的時速,更悲催的是,只有1千,若要帶上構思,只怕一千都不到。

所以大家可能用一分鐘就看完的一章,是我花了五個小時才寫出來的,基本要耗掉我兩個晚上。

我不想說太多,不信的筒子姑妄听之,我只想說,每一章都是我的勞動成果,這個成果也許很微不足道,但花費我的精力,不亞于很多人的好幾章文。

我也追過文,知道那種急切想看下文的感覺,但也希望大家體諒我?89?行┤慮槌??業募?蓿?闋霾煥礎?br/>

最後,還是祝大家看文愉快吧~

下章會有很重要的人物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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