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宮亂 42春宮亂

作者 ︰ 繁華歌盡

永福殿內,此時已聚了好些人,林清清與蘇嫣趕到時,那梅青正呵斥著小婢子端水煎藥,仗著是姚貴人家中帶來的親信,好不囂張。

「有甚麼樣的主子,便有甚麼樣的奴才,此話真真不假。」蘇嫣端正了姿儀,林清清只瞧著殿門內徑自出神,好一會子才答:「她平素就仗著家世好,驕橫得緊,如今又喜得龍嗣,只怕便是靜妃也要讓她三分了。想來那元日冊封大典上,她母憑子貴,自是天時地利,多則晉封妃位,少則也位列九嬪了。」

蘇嫣卻掩袖輕笑,「皇上登基已有三年,皇子雖只有一個,但後宮夭折的孩子卻不少,懷上是一回事,可生下來又另當別論了。」

林清清垂眸打理了裙裾,微搖了頭道:「嫣兒你莫要1of8輕舉妄動,姚家不是咱們能惹的。」

「林姐姐放心,不必咱們動手,早已有人坐不住了的。」蘇嫣說罷,恰有婢子迎上來,「林容華,蘇婉儀請。」

紫金燻籠,軟榻羅帷,這永福殿處處華美,那姚貴人平素的奢華派頭可以想見,倒不枉姚家鼎盛若此。

「頭一胎總是反應強烈些,妹妹習慣了便好,」靜妃溫婉地坐在榻邊,又擺手喚道:「孫太醫怎地去了這樣久?」

「謝娘娘關心,可我卻吃不下這湯藥,」姚貴人半倚在塌,面色紅潤中是遮不去的歡心,愈發得意。

「小主您要的蜂糖,」那孫太醫拎了木盒,急步入內。

吳修媛等人侯在床側,難為靜妃性子柔和,顧全大局,遂關切道:「妹妹有喜,始是皇家福澤,日後照顧好這身子,便是為陛下分勞。」

姚貴人這會子春風得意,哪里還將旁人放在眼里,便答:「靜妃娘娘經驗足,日後還需多提點臣妾了。」

從旁端水的小宮女手一抖,眾人皆是瞠目光,那吳修媛更是將袖擺挽了挽,瞧著靜妃的臉色逐漸暗了下去。

「靜妃早年落過一胎,至今無所出,」蘇嫣悄聲說與林清清。

「她可當真是口無遮攔…」林清清遞與她一記眼色。

內室的吵嚷聲又傳了出來,「你這奴才手腳這樣笨,成心要燙著我麼?」

「貴人恕罪…,奴婢這就去再煎一碗…」

「嫣兒,咱們走罷,想來也白佔了地方兒,改日差人送些補品便是了。」

林清清正攜了蘇嫣欲走,但听外頭唱道:「皇上駕到—」

如此快就來了,蘇嫣思忖間便福自接駕,姚貴人方才還一副盛氣凌人之態,展眼就步了出來。

明黃色袍擺緩步入內,而皇上身旁伴著一襲艷服宮嬪,定楮一瞧,蘇嫣不由地一驚。

宜妃許久不見,倒不見消減,猶似當初。

段昭凌面上是無可挑剔的溫柔笑意,一步上前將姚貴人扶起,「你懷有身孕,以後免去跪禮,朕準了。」

姚貴人裊裊起身,滿面笑意,徑直就挽起了他的手臂,「皇上,臣妾當真是有福之人,能為皇室綿延血脈,是臣妾的榮幸。」

段昭凌依舊風度卓然,回身那眸光淺淺掠過,凝在那角落中那一抹倩影上。

蘇嫣靜立不語,似是無心抬頭,便于他投來的目光觸上,那眼波嬌柔的韻致,猶如風中微顫的百花,段昭凌心底隱隱發脹,卻不可靠近。

蘇嫣定定沖他頜首,遞于無限的婉轉訴說,他已從眼神交匯處看了明白,終是攬住姚貴人,沉步往內室走去,「朕已命孫太醫全力照拂你這一胎,平日里進補安神,莫要勞累,若需得甚麼,盡管向朕來討…」

「臣妾別無他想,只願陛下能多來陪陪臣妾便是…」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隱入搖曳的帷幔中去。

只听段昭凌清朗的笑意時不時傳來,皇上喜得龍脈,自然是高興地緊了。

而皇上高興了,這六宮中所有的妃嬪宮人都得喜天子所喜才是。

可往往最違心的,便是如此了。

宜妃放緩了步子,扯開明艷的笑顏,一步三晃地走至近前,「蘇妹妹,許久不見,本宮倒是很想念你這俏模樣。」

蘇嫣心知來者不善,便坦然地拜見,俏生生地答,「臣妾也十分掛念娘娘。」

宜妃的笑意陰冷,涼颼颼地,她湊近了,在耳畔低語道,「雖是上次你霸著陛下不放,可本宮自由法子應付,莫要以為就憑那些個下流手段就妄想能撼動本宮…」

蘇嫣十分配合,若無其事地答,「臣妾又豈敢在您面前妄言下流手段?可不是班門弄斧,惹人笑話呢。」

宜妃猛地轉頭,目光如刀劃過,旋即又鎮定下來,她雍容地撤回身子,「過幾日,本宮在落玉宮設小宴,由御廚親自做些高麗口味的果品,特來邀妹妹們共品佳肴,二位妹妹可要賞光了。」

宴無好宴,酒無好酒,可宜妃如此說了,便有不得她們選擇,自然是恭敬地應下了。

不論段昭凌如何謀算,可她一天在這個位分上,她們也只得忍氣吞聲罷了。

姚貴人有孕的消息,片刻就傳遍了後宮每個角落,就連遠在慈寧宮的姜太後也知曉了,鳳顏大悅,即刻便賜了一座玉雕的送子觀音,由黃培安招呼著,經四名小侍抬到了永福殿,听宮人們說,足足有二尺之高,那姚氏欣喜,就供在正殿中央。

龍脈從來都是後宮女人德榮寵所系,有了孩子做依靠,便有了5a8下半生的依仗,女人再美貌,也終歸有年老色衰的一日,是以龍脈牽引,總能得皇上記掛,比當下的風光來得更是穩妥。

即便生不出兒子,有個公主也是好的。

而此下,永福殿登時成了炙手可熱的寶地,宮人往來,妃嬪探視,後宮素來踩低拜高,眼見風向轉了,便立即明白該如何攀附了。

不知是允了姚貴人的諾言,還是皇上當真歡喜,聖駕一連幾日皆留宿于永福殿。

可謂褒獎尤嘉,而那姚貴人更是恃寵而驕,除了皇上,這後宮里就沒人能入得她眼了。

愈是張揚不知收斂,便最易一朝牆倒眾人推,很顯然,打小在世家縱寵下長大的姚貴人,並未意識到這個淺顯的道理。

翌日清晨,她在花園中散步時,竟教人推入水中,幸得梅青趕來及時,她才保住了性命。

姚貴人又惱又怕,大張旗鼓地宣來太醫,也算她時運好,只是受了寒,于胎氣無礙。

段昭凌下旨徹查此事,卻毫無頭緒,那幕後之人做得滴水不漏,最終只是抓出了一名浣衣房的小婢處置了,勉強算得平息。

清苑的湖面已結了冰,厚厚的一層,將滿池錦鯉蓋在冰面兒下頭。

「貴人您這頭釵好生華美,從未見旁人有過。」說話之人披著毛褂,是那順常楊氏。

姚貴人憑欄而立,眉梢動也不動,就道:「這是皇上賞賜的南疆貢品,」楊順常諂媚地笑答:「貴人您如今最得皇上寵愛,待將來誕下皇子,以您姚家的功勛,更是皇恩愈甚,便1of8是立為太子,也是指日可待…」

姚貴人顯然很是受用,四下無人,她更是毫無顧忌,「蓉妃也是個蠢鈍不堪的,留下個孤子,成不了甚麼氣候。」

「您說的是,即便是宜妃,靜妃二位娘娘,若是沒有子嗣,也及不上您日後的地位了…」

「只要你忠心于我,我自是不會虧待了你,上次誣害楚才人那回,你就辦得很好…」

「只怪她運氣太好…」楊順常附和,兩人並未多留,便緩緩而去,只听那姚貴人輕聲道:「我已修書與叔父,想來他很快便能回京。」

「最好趕在冊封大典之前,貴人您本就該凌駕于旁人之上,封上妃位,也斷非難事…」

待那兩抹身影走遠了,身後樹叢中才徐徐踱出一人來。

蘇嫣將手中那一籃花草緊緊攥住,凝眸遠處,冰冷寒涼的笑意,在純真無暇的面容上蔓延開去。

霍玉提著醫箱來到凌煙閣時,蘭若說蘇嫣在後院,他便徑直走去。

手里握著一件瓷雕,他念及此處,不由地放緩了步子。

這幾日來,蘇小主皆是悶悶不樂,飲食不甚規律,他每回來診脈時,瞧見那張原本嬌媚動人的臉孔上,隱隱的失落時,心里竟是十分不忍。

到底從何時起,自己竟是對她生了一份不同尋常的關懷,她的一顰一笑,卻無時不恪在心底上。

這種對她的牽念,已在不知不覺時越過界限,每次暗中回稟宜妃時,都刻意隱瞞了些許。

在眾多脂粉嬌艷中,她是如此與眾不同,淨得似一塊未經雕琢的玉,無邪而妖媚,這樣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卻能在她身上融合地天衣無縫,教他無法下手傷害,但使命不可違抗,他便極力想要做出補償。

甚至荒唐到,為博她開懷,不惜尋遍廄,造了這枚瓷玉蘭,只因她從前提起過,最愛白玉蘭的潔淨。

「霍太醫今日來晚了。」蘇嫣于銀花素染的楓樹下,嫣然回盼,聲音輕如鴻毛。

霍玉拉回心神,恢復往日的秀逸,他將目光從那女子臉容上移開,「小主前幾日受了風寒,微臣配了幾味藥。」

蘇嫣眉眼一蹙,霍玉便不可察覺地溫柔下來,「小主放心,已加了紅糖,入口甘甜,並不苦澀。」

她這才展了笑顏,提著裙擺便從石階上下來。

豈料燻,腳下一軟,嬌微微地就要摔了下來。

霍玉一驚之下,閃念間便急跑上前,顧不得宮廷禮儀,終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將那柔軟的身子接入懷中。

柔軟的酥胸緊緊貼在他男性的胸膛,柳枝似得縴腰教他緊緊箍住,那觸感美妙至極,他只覺得腦中一片花白,幾要噴薄而出。

蘇嫣那如小鹿一般驚恐的水眸抬起,他頭一次俯身望著,只听她顫聲嗔道:「還不快放開…」

霍玉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收手,就地跪下:「微臣該死,小主贖罪!」

蘇嫣心中暗自篤定,以她許久的試探和今日的表現來看,一切卻按著自家所算計的進行,他已然動搖了。

她垂眸無奈地一笑,教人心生憐意,「霍太醫請起,如今也只有你會出手相助了…」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中秋快樂,團團圓圓~~多吃月餅~~~~

上一章木有留言啊親~以前冒泡的姑娘們都去哪了~~~~~

祖國教育我們,中秋節要冒泡啊有木有!

乃們再不粗線,俺都木有動力了啊喂~

男三出來露個臉,誰讓這是中秋不是,俺是親媽,哪個都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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