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雁看了眼那兩個面無表情的黑衣人,還是追上了燭暗。
「你還跟著我作什麼?不怕我殺了你嗎?」燭暗雙目充血,恨恨的說道。
「我承認我是答應了葉赫傲,做他在安霆候府的眼楮,但是我從沒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如果我不做,會有別人的,我也是想著保護他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想過傷害墨胤,我對他的心意,你該知道!」
洛雪雁渾身一種無力感。
這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她恨死了!
「夠了,你再說!就別怪我動手。」燭暗咬牙切齒的說道,她竟然真的是葉赫傲的人!
「哪怕你真的動手,我也要跟著你,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楚,還自己一個清白!」洛雪雁懇切的說著。
她不怪燭暗不信任自己,只恨那個使了離間計的葉赫傲,陰險狡詐,她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洛雪雁,你真的愛公子嗎?我真的難以想象,公子知道了這件事,是否承受的住!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是為了保護公子。我只想說你一點都不了解公子。公子寧願與你一同面對一切困難,也不會……」
說到一半,燭暗就停住了,倏地搖了搖頭,苦笑了起來。
洛雪雁以貝齒死死的咬住了下唇,她不過是以自己的方式去愛他而已。
「我們去浮寂閣看看吧!」洛雪雁提議,「你就把我當成一個陌生人好了。算我求你,帶我去吧!」
燭暗抬頭望向天空,今天的天氣還真是不怎麼好呢!
其實他也想知道真相是什麼,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相信夫人的,只是眼前的一切,讓他不知道究竟該信什麼。
「走吧!」
洛雪雁唇角微微上揚,跟上了燭暗的步伐。
皇宮的地下牢獄里,黑不見光,葉赫墨胤一身破爛的衣衫,趴在那潮濕的草上,幽幽的睜開了眸子,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咳咳……」
「朕的皇弟醒了?這一覺睡得還真是長呢?」
葉赫墨胤吃力的抬眸看向端坐在不遠處的葉赫傲,倏地笑了。「難為你還陪我待在這破地方!」
「朕為墨胤準備了一份大禮,自然要在第一時間送給墨胤。朕可是一向很疼愛皇弟的呢!」葉赫傲說著陰險的笑了起來,滿是諷刺的意味。
葉赫墨胤只覺得提不起一點的內力,不由的斂下了眸,雙手撐在潮濕的地上,不顧身上那留著膿血的傷口,靠在了牢獄那長了蘚的牆壁上。
「那臣弟是不是還要感謝皇兄呢?」盡管身處險境,葉赫墨胤依舊不減那滿身的傲氣。
啪啪……隨著葉赫傲的擊掌聲,兩名侍衛抬進了一個人,是個女子,一襲白衣,與她的雪雁很像。
葉赫墨胤嗤笑出聲︰「皇兄的把戲翻來覆去就這些嗎?那可要無趣了呢!她不是雪雁,我早就知道了。」
「呃……朕承認大殿內的那個女子並不是你心愛的人。其實,那不過是朕與皇弟開得一個小玩笑,可你眼前這個人!皇弟可以好好的看看。」葉赫傲說的輕松極了。
人命在他眼里就是那麼輕賤。
葉赫墨胤輕倪了眼被仍在地上的女子,一襲青色的紗裙,是雪雁喜歡的顏色,在他眼里,雪雁就是一朵平地里綻放的青蓮。
身形也很像,看哪里都覺得相像,只是他不肯相信,不敢相信罷了。
「皇兄以為這樣就騙的過我嗎?」葉赫墨胤的心在顫抖著,這番話,他是說給葉赫傲听,也是說給自己听,這不可能是雪雁!
葉赫傲冷斥道︰「如果她現在還活著,听到皇弟說的這番話,該是會心痛死了,自己愛的人竟然不認識自己。枉你還說愛她,真是好笑!」
葉赫傲說罷輕甩長袖,高傲的端起身姿,向外走去。
徒留葉赫墨胤一個人在那黯然神傷。
「咳咳咳……咳咳」葉赫墨胤最終還是拖著身子,爬到了那個女子身前。
一眼就看到了那女子發髻上釵子,那是,那是還在浮寄閣的時候,她送給雪雁的。
冰冷的大掌撫過那女子被血模糊的臉,他努力的擦拭著,動作卻又很輕柔,生怕弄疼了一般,只是他忘記了,眼前的人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雪雁?」映入眼簾的模樣,讓他的心揪著痛。就像讓人拿著刀子來回的剜,這比身上任何一處傷都要痛。
哪怕他能想到或許這又是葉赫傲的惡作劇,或許眼前的人依舊不是她。或許那個釵子不過是陰差陽錯的落入了葉赫傲的手里,為他所用。
但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張與雪雁一模一樣的臉,他還是疼的要死。
「你如果死了,我該怎麼辦?」這一刻葉赫墨胤哭了,像是個無措的孩子。
「起來,好不好?別嚇我,你怎麼可以這麼調皮?」
「雪雁,雪雁?你回應我一句。乖,應我一句。」
「你再這樣,我就不愛你了,再也不愛了。」
「對不起,一直以來,我都對你不好。你是不是特別後悔做我的女人?只要你肯應我一句話,哪怕是恩一聲,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不好?你想跟著容羽?沒問題,我把他叫來。」
牢房內只剩了下葉赫墨胤的喃喃聲,還有他無措的哭聲……
浮寂閣。
再次來到這里,洛雪雁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那段在浮寂閣的生活,挺瀟灑自在的。
「塵使?你不覺得該給我個說法嗎?準確的說,是給閣主一個說法。」燭暗一找到塵,就質問著。
洛雪雁仔細的打量著這個羸弱的少年,只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塵輕笑一聲︰「浮寂閣本有‘金木水火土’五大使者守護著閣主,可在現在看來,沒剩下幾個了。」
「你什麼意思?若不是當初閣主把你帶來浮寂閣,你現在說不定死在哪里呢?你現在這是要造反嗎?」燭暗陰沉著臉說道。
五大使者的事,一向只有他與公子知道,其余的四大使者,互不相知,塵使是怎麼知道的?
洛雪雁也是頭一次听說這件事,不由的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