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部鹿鼎篇第一卷柳飛鷹篇
第298節第二百九十八章陳圓圓的心事
本來將洪天嘯恨之入骨,從而寧可擅離職守卻也要千里追殺的司徒倩,竟然在半天的時間里成為了洪天嘯的女人之一,溫順猶如小貓一般,九公主和蘇荃等諸女听完了司徒倩和聶珂華的故事,皆是慨嘆一番,沒想到自己男人的魅力如此之大。聶璇華最是高興,姐姐聶珂華與自己男人之間的恩怨是她一直以來最為關心的一件事情,大玉兒也曾勸過她,說是以洪天嘯的手段,聶珂華早晚都會和她們一樣,成為洪天嘯的女人,然而聶璇華卻始終不放心,今日才算是完全放下心來,至此,大玉兒整家的女性已經全部成為了洪天嘯的女人,即便除去蘇月兒,還有八人之多,並且跨越三代,分別是大玉兒、雍穆、淑慧、淑哲、春靜兒、淑惠、聶璇華、聶珂華。
安阜園中的女人,除了多出來一個洪天嘯帶回來的司徒倩之外,還多了兩人,便是苑修屏和孜懷蘭。二人奉了洪天嘯的命令,研究改善豹胎易筋丸,已于一個月前完成,飛鴿報知洪天嘯後,洪天嘯便讓二人來到雲南。二女的武功雖然只是二流巔峰的境界,但一個使毒,一個用藥,都是大大的行家,絕對稱得上是洪天嘯的左膀右臂。
二女得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喜之極,當初在清涼寺山腳下,司徒燕寒毒發作的時候,九公主有意將曾柔和她們二人也推到洪天嘯的床上,結果二女因為臉皮薄,被突然膽大起來的曾柔搶了先。自那之後,二女每每想起此事,皆是萬般後悔,因為洪天嘯的身影已經完全充斥在二女的心中,加之二女自知身份,只是洪天嘯的下屬,而且洪天嘯身邊女人越來越多,二女開始擔心日後機會難得,如今洪天嘯的這個命令無疑是再次給了她們一次機會,只要能夠陪伴在洪天嘯的身邊,加之有九公主等人撮合,二女不難在這段時間也順水乘舟地成為洪天嘯的女人。
當然,洪天嘯自然不會知道二女的這點小小心思,讓他感興趣的是二人帶來的立即發作的豹胎易筋丸。只要吃下這種豹胎易筋丸,與中了生死符的癥狀和時間完全相同,幾乎可以算是藥物版的生死符,洪天嘯給這種立即發作的豹胎易筋丸起了個新的名字,叫做生死奪命丸。
生死奪命丸的成功問世,使得洪天嘯的計劃更容易得以實施,二十三個分壇主中,有楚玉鳳、宇文仙月、杜麗娟、上官雪兒、索清秋、洛雨情和邵玉珠七個女壇主,其中邵玉珠已經成為了洪天嘯的女人,杜麗娟、上官雪兒、索清秋、洛雨情前文也有介紹,是邵玉珠、司徒倩她們的閨中好友,洪天嘯絕對有把握將她們一一拿下,楚玉鳳、宇文仙月分別是廣西分壇和山西分壇的分壇主,她們二人年歲要比邵玉珠等人大十歲左右,而且在魔教中很是聲名狼藉,據聞二人與不戒和尚交往甚密,邵玉珠等人向來瞧她們二人不起,並無多少交情,洪天嘯決定待到雲南之事結束之後,帶著聶珂華到這六個地方去一下,先將杜麗娟四女拿下,對于楚玉鳳、宇文仙月二人則做一番調查,若是她們真的是不戒和尚的死黨,就賞給她們每人一顆生死奪命丸,若是二人並非傳聞那樣,洪天嘯也會考慮將二女收入後宮,畢竟據司徒倩講,二女的姿色不在她之下。
對付女人是一種手段,對付另外十六個男分壇主洪天嘯自然只能使用兩種辦法,第一種辦法自然是使用生死奪命丸,當然,與洪天嘯對付四大長老的時候一樣,生死奪命丸只能對那些貪生怕死或者有家庭拖累之人起作用,這兩種類型的人佔了大多數,竟然有十三人之多,剩下那三個人不但是悍不畏死之輩,而且更是孤身一人,根本沒有任何的牽掛,洪天嘯對付他們的方法只能有一個,就是殺無赦。本來,洪天嘯也準備用攝魂術或者讓聶珂華用天魔千欲功控制住他們的意識,但是,在經過很多次失敗的試驗之後,洪天嘯發現無論是攝魂術還是天魔千欲功,都只能控制住一個人對一件事情的認定,而不能左右他全部的行動。
洪天嘯以攝魂術控制吳應熊,使得他對當日自己在公主房間的行為認定為洪天嘯傳輸給他的那種假象,當年董鄂妃以天魔千欲功控制住順治皇帝,使得他認定除了與董鄂妃行**之事能夠得到快樂之外,與其她妃子行**之事皆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大玉兒以天魔千欲功控制住很多人,也都是使得他們認定自己該支持大玉兒的決斷,進而成為順治皇帝的忠心擁護者。
魔教的實力正在被洪天嘯一點一點蠶食,只是魔教教主卻並不知道,一個在他看來早已經死掉的人正在將他一步一步推向無底的深淵。如果能夠搞定陳圓圓,則能夠獲得洪天嘯目前最渴望的魔教的更深機密,如果能夠搞定董鄂,就能控制住鄭經,讓他立鄭克爽為世子,台灣和天地會的力量便會全都歸洪天嘯所有,如果能夠搞定魔教的二十三個分壇的分壇主,魔教教主便連最後一點實力也不存在了。初次之外,與葛爾丹的結盟也是迫在眉睫,羅剎國的暴亂也快開始了,伊凡和彼得爭奪沙皇之位,到時候自己只要過去攪亂一通,說不定還能使得羅剎國一分為二,更可以為司徒燕報了殺父之仇,至于剩下的那個**密宗根本成不了氣候,到時候只要自己的火槍隊拉過去,一陣亂射,那些牛氣哄哄的喇嘛自然一個也跑不了。
當然,這些都是洪天嘯的計劃,目前對他來講,最重要的是為司徒倩運功療傷。司徒倩本來傷勢並不重,只不過與司馬彪一陣打斗,加之前途奔跑,最後又受到驚嚇,傷了元氣,是以洪天嘯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經將她的內傷治療完畢。但是,司馬彪在她身上下的那種讓內力逐漸消失的藥物很是厲害,雖然與十香軟骨散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十香軟骨散的解藥卻是解不了這種毒。不過,孜懷蘭雖然不會解這種毒,卻是听說過這種毒藥,正是藥王谷的鎮谷三大毒藥之一︰化功散。
化功散在北宋年間,曾在江湖上流行過,害人無數,後來這種毒藥便成為了江湖禁用的藥物之一,時間久了之後,自然而然就失傳了。藥王谷的開派祖師綠袍藥王司徒丹河無意中得到了這種藥方,便將之列為藥王谷的鎮谷毒藥之一,並將之妥為保管,以免流傳到江湖上害人。前文講過,司馬彪正是藥王谷谷主師弟的弟子,其與馮錫範差不多,也是藥王谷的棄徒,藥王谷對于叛徒只有一個字︰殺。但是司馬彪原名是勞信虎,因為偷了藥王谷兩大鎮谷毒藥之後,為了逃避藥王谷谷主的追殺,所以才隱姓埋名,改名為司馬彪,投在了江湖中的一個奇人門下。
司馬彪藝成之後,在江湖上闖出了一個欲海神龍的稱號,毀害良家女子的貞潔無數。其師得知此事,便找上了他,司馬彪哪里會是他師父的對手,當即磕頭認錯,一把鼻涕一把淚,卻暗暗對其師下了化功散。其師畢竟也念在師徒情深,加之司馬彪已經認錯,就不認痛下殺手,司馬彪故意拖延時間,擺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向其師賠禮道歉,並信誓旦旦說要改邪歸正。其師自然信以為真,並不防備其他,結果酒宴散了之後,司馬彪估模著藥力已經發作得差不多了,于是露出猙獰面容,就要向其師下殺手。其師大驚失色,一運功力,發現渾身內力只剩下兩成不到,如何會是司馬彪的對手,結果便慘死在他的手下。
司馬彪弒師之後,更是肆無忌憚,毀壞良家女子無數,在江湖上漸漸臭名昭著,雖然很多俠義之人因除魔衛道而找上他,但是司馬彪的武功太高了,那些找上他的人反倒一一死在了他的掌下。不過司馬彪最擔心的是藥王谷會找上他,因此他從來不施展藥王谷的武功,更不使用藥王谷的毒藥,十年的時間里,藥王谷谷主根本沒想到,江湖上惡貫滿盈的欲海神龍竟然就是藥王谷的叛徒。
不過,司馬彪的惡貫滿盈終于還是招來了木桑道長的出手,他一人獨斗司馬彪和上官雲義,卻硬生生地仗著輕功和暗器的高明將二人擊敗,從而追殺千里,從河北廊坊一直追殺到雲南大理,二人最後以詐死之計才瞞過木桑道長。木桑道長以為二人已死,便返回中原。二人便暫且在大理隱居起來,直到木桑道長身死,二人才敢現身江湖,被魔教教主招攬,成為三大護法之二,司馬彪也將綽號從欲海神龍改為欲海龍王。
上一任藥王谷谷主因為此事一直耿耿于懷,終于在十年前郁郁而終,臨死前讓其大弟子海鑫康,一定要找到勞信虎,將之殺掉,如果江湖上有人殺了勞信虎,便是藥王谷的恩人,藥王谷將應允其三件不違背俠義之道之事。
孜懷蘭正是海鑫康的弟子,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所以,當她發現司徒倩所中的正是化功散的時候,也明白司馬彪必然就是師祖苦尋數十年不獲的藥王谷的叛徒勞信虎,于是馬上飛鴿傳書給本門,一將此事告之海鑫康,二求海鑫康賜下化功散的解藥一顆,助司徒倩恢復功力。
洪天嘯為司徒倩運功療傷的時候,聶珂華也按照洪天嘯的吩咐,來到了三妙庵,找上了陳圓圓。聶珂華久在昆明,加之在昆明的魔教首腦中,只有她和陳圓圓二人是女子,加之又是師祖孫關系,是以便成為來到三妙庵最多的人,陳圓圓也很喜歡她的這個徒孫。
陳圓圓的武功比聶珂華高出不知幾倍,是以每一次聶珂華還沒有來到陳圓圓的二十丈範圍的時候,陳圓圓便已經知道。但是,這一次直到聶珂華來到陳圓圓的身後,她才發現房間之中多了一個聶珂華。看到是聶珂華,陳圓圓才松了一口氣,同時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好在來人是珂華,若是來人心存歹意,只怕今日自己真會遇到麻煩呢。想到歹意二字,陳圓圓突然想到洪天嘯游走在自己身上、臉上的肆無忌憚的眼神,心中沒來由地一陣緊張,若是他以女兒的安危要挾自己,自己要不要順從他,可若是拒絕了他,阿珂會不會有危險。
聶珂華也發現陳圓圓的異樣,更是深信洪天嘯今日所言非虛,暗暗佩服他的手段。要知,陳圓圓在聶珂華的眼中,簡直就是一尊完美無瑕的神,無論是容貌,還是武功,還是江湖閱歷,還是智謀心計,都讓聶珂華崇拜不已,如今,她心中的神突然有了這樣的失態,而且引起神失態的人正是自己心儀的男人,聶珂華的這種崇拜突然從陳圓圓的身上轉到了洪天嘯的身上,因為她已經認定,陳圓圓早晚有一天會跟她一樣,同為他的女人,或許連她的師父董鄂也會是一樣的結局。
聶珂華每一次來到三妙庵都是在白日,今天還是第一次晚上來此,而且陳圓圓見聶珂華一臉的風塵,猜到她定有什麼事情,卻是沒有想到聶珂華帶來的消息是有關她最關心的阿珂的,于是便問道︰「珂華這麼晚來三妙庵,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
聶珂華故意裝作很急的樣子,急聲道︰「師祖,珂華打探到阿珂妹妹的下落了
「真的?」陳圓圓心頭巨震,她今日因為听到「阿珂」兩個字已經不下數次震驚了,于是急忙拉著她的手,急聲問道,「阿珂現在哪里,她怎麼樣了?」
聶珂華深深嘆了一口氣,將洪天嘯教她的那些話重復了一遍,其中倒也沒有怎麼添油加醋,因為她知道陳圓圓精明之極,若是說得太過分了,很可能會被其發現破綻,從而將自己與柳飛鷹的關系暴露出來。
「柳飛鷹?」陳圓圓听完聶珂華的話之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破綻,因為聶珂華的這番話,正好為洪天嘯對陳圓圓說的話做了一個證實,使得陳圓圓愈發認定女兒阿珂現正落在柳飛鷹的手里,她的內心想到的第一個問題便是,柳飛鷹素有之稱,阿珂的美貌不下自己,加之涉世未深,會不會已經被柳飛鷹糟蹋了,難道這個人糟蹋了阿珂還不算,還想讓自己母女二人同時成為他的玩物?
只是,姑且不說陳圓圓並不確定她的武功在洪天嘯之上,即便能夠確定,陳圓圓也不敢輕易對洪天嘯下手,畢竟阿珂在他手中,若是因此壞了阿珂的性命,陳圓圓必將會抱恨終生。陳圓圓的心中突然想起了三十年前,當她還只是孩童時候,一個算命之人曾經說過她的面相,此女日後必為一傾城傾國的美女,但是命運卻是不好,除非她的第二個男人出現,否則的話,一生都不會有任何的快樂,最後會郁郁而終。李自成算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難道此人就是自己生命中的第二個男人?陳圓圓心中突然泛起了這個奇怪的念頭,深深嘆了一口氣,緩緩坐下,心中矛盾重重。
聶珂華見狀,知道陳圓圓的反應已經完全在洪天嘯的算計之中,心中暗喜,急忙又道︰「師祖,怎麼辦?阿珂妹妹落在柳飛鷹的手里已經有幾個月了,說不定已經被…被柳飛鷹……,師祖,眼下柳飛鷹就在昆明城中,不如咱們聯合幾個教中的高手,將他擒下,逼他將阿珂妹妹交出來
陳圓圓心中一動,遂又否定了聶珂華的提議,說道︰「不可,那柳飛鷹武功之高,不在我之下,而教中高手在昆明的除了教主之外,便只有百勝刀王胡逸之和公羊泰、魏無忌三人,算上咱們二人,也只不過五人而已,要想將柳飛鷹殺掉,倒是不難,但若是想將他擒下,卻是太難,一個弄不好,打草驚蛇,說不定他會如何在阿珂的身上進行報復呢,此計不可
雖然陳圓圓否定了這個計劃,但聶珂華還真是被嚇了一跳,尤其是陳圓圓的那句「要想將柳飛鷹殺掉,倒是不難」,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小提議,差點將自己的男人送到危險的邊緣,當下也不敢亂提建議。
聶珂華小心問道︰「師祖,難不成咱們就任由阿珂妹妹落在柳飛鷹的手里而不管不問?」
陳圓圓內心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輕輕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只不過此事須得從長計議,萬不可打草驚蛇,以免壞了阿珂的性命。可惜我因為當年的誓言,不能離開昆明城半步,否則的話,自是可以現在趁柳飛鷹不在京城的時候,在他府中搜查一番
聶珂華道︰「師祖,不如弟子去一趟吧,如有消息便給您飛鴿傳書
陳圓圓再次搖了搖頭道︰「珂華,你武功不高,怎能去得,柳飛鷹的府中高手如雲,單不說筆劍先生陸高軒和遼東胖瘦二尊者,就連他府中的那個叫做啞獅的,也不是一般人物,曾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俠,名叫謝弘毅,除此之外,說不定還有不為咱們所知的高手,你不是他們中任何一人的對手,孤身前往,我怎會放得下心?」
聶珂華裝作很是心急的樣子,問道︰「師祖,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究竟該怎麼辦?」
陳圓圓微微思索道︰「今日那柳飛鷹已經找上了我,並約定明日來到三妙庵找我,此人來到雲南已經有了一段時日,卻非要選擇明日來三妙庵,顯然是知道聖教一月一次的會議就在二十四日,故意避開百勝刀王胡逸之,看來此人對咱們聖教所知甚多。他以阿珂的安危作為要挾,必是有所圖,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他一定是想從我這里了解聖教的一些機密。看來,教主行事固然縝密,卻是依然瞞不過當今皇上,既然他派了柳飛鷹調查聖教的機密,恐怕早已經做了相應的布置,只可惜教主至今還是絲毫不知
聶珂華初听陳圓圓已經知道了洪天嘯找上她的用意,不由暗暗吃了一驚,但听到後面,才知道陳圓圓還不知洪天嘯和柳飛鷹是同一個人,以為這一切都是當今皇上所為,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不過她又擔心陳圓圓會將此事告訴教主,于是便問道︰「師祖是否準備將柳飛鷹之事告訴教主?」
陳圓圓幽幽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珂華,師祖知道你雖然身在聖教,卻是心地善良,從未將你當成外人,是以很多事情也不瞞你,我當年之所以立下今世不得踏出昆明城一步的誓言,實在是為教主所逼。師祖之所以加入聖教,其實跟你差不多,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選為了聖教的仙子,當時教主對我很好,從不逼迫我做不情願的事情,但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教主突然變了,似乎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並且對外聲稱練功走火入魔,毀了面容,便戴了一個面具在臉上。當初,師祖和百勝刀王胡逸之以及你師父董鄂也曾懷疑過這個教主是假的,但是經過我們的試探,發現我們的猜測是假的,教主確實是真的,因為他的內力確實是只有教主才能修煉的天魔九轉神功,只不過他的內力卻比之以前弱了許多
聶珂華加入魔教不過十幾年的時間,對魔教以往的秘辛自是不知道,更從來沒有听任何人說起過,她屏息靜氣,不敢發出任何的異響,以免打斷了陳圓圓的思路,她準備將陳圓圓今日所說一字不落地學給洪天嘯听,以期得到心上人的嘉獎,至于嘉獎什麼,聶珂華自然心中明白。
陳圓圓當然不知道她的這個徒孫心中懷了這樣的心思,當下又繼續道︰「教主也發現我們三人對他起了疑心,于是便解釋說是因為走火入魔,功力大減,他將會以五年的時間恢復功力,這段時間將不怎麼過問教中的事務,讓我們三人代他處理。但是,沒過多久,教主便給我下了一道命令,先去以天魔千欲功迷惑住吳三桂,然後再故意制造機會,讓李自成將我搶入宮中,以此造成吳三桂與李自成的矛盾。我雖然不明白教主為何這樣做,卻也不得不遵從教主的命令,因為處血球的原因,我必須要失去處子之身的,在經過百般考慮之後,我選擇了**給了李自成。但是,誰料到,雖然我對他並無絲毫的感情,就是那一夜,我竟然懷上了他的骨肉,就是阿珂。吳三桂因為我的原因,獻了山海關,我才明白教主派我迷惑二人的意圖,只是我卻猜不透教主的本意,難道滿清坐了江山之後,對咱們聖教就那麼有利嗎?」
陳圓圓頓了頓,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之後,又繼續道︰「我因為阿珂失蹤之事,心灰意冷,以為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便向教主提出要退出聖教,但是,因為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教主堅決不允許我退出聖教。最後,在我的執意要求下,教主不得不答應讓我在三妙庵帶發修行,但是必須發誓不得踏出昆明城半步,更是派了百勝刀王胡逸之監視我,從此我就安心在這里修行,再也不為聖教做任何事情。七年後,教主又派了你師父入皇宮,迷惑順治皇帝,終于使得他竟然舍棄皇位出家為僧,將皇位傳給了只有八歲的兒子,使得朝中大權幾乎全部落在權臣鰲拜之手,我更是猜不出教主的用意,他究竟想干什麼?」
聶珂華聞言,非常想告訴陳圓圓魔教教主是滿人而不是漢人,他的野心正是為了佔天下為王,但是又想到洪天嘯的囑咐,硬生生將這句話壓在了心底。
陳圓圓又道︰「與此同時,教主又招攬了四大長老和五方使者,暗中訓練了六大暗使,更是在全國設立了二十三個分壇,直到那時,我才明白原來教主竟然想同滿清爭奪天下。不過,因為滿清坐江山,多有漢人揭竿而起,是以此事也並不奇怪,而且,因為阿珂的失蹤,我心早就靜如止水,至于天下被何人所得,與我根本沒有絲毫關系
聶珂華心道,雖然師祖能夠將教主的諸般行為猜了個差不多,卻是萬萬猜不到,這個教主其實是個滿人。不過,好在她記著洪天嘯的囑咐,不敢多言,否則的話,以陳圓圓的精明,必然能夠猜得出聶珂華和柳飛鷹早有聯系。
聶珂華問道︰「師祖,師父被教主派往台灣,莫不是想控制住台灣鄭經,從而得到台灣和天地會的力量?」
陳圓圓贊許地點了點頭道︰「珂華猜得不錯,你師父正是受了這個命令,四年前,在她離開昆明之前,曾偷偷來到三妙庵找過我,將此事告訴給我。我因為已經知道教主的野心,是以並無任何驚奇,只是告訴你師父,在控制鄭經的時候,要將其控制在自己手中,不可透露出教主之意。當時,你師父很奇怪,因為這樣做,實是對教主的背叛,不過,她畢竟是我的徒兒,雖然很不解,卻也照我的話去做了
聶珂華心中一動,問道︰「師祖,您認為教主會不會給珂華派任務?會是什麼任務?」
陳圓圓慈愛地看了聶珂華一眼,不答反問道︰「珂華,你現在心中可有喜歡的人?」
聶珂華心中暗驚,急忙搖了搖頭。
陳圓圓淡淡笑了笑道︰「珂華,在師祖跟前還有什麼可隱瞞的,師祖是過來人,自然看得出你眉宇含春,嘴角春風蕩漾,分明就是心中已有心上人
聶珂華這才明白為何陳圓圓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卻是不能不答,忽然想到陳圓圓並不知道洪天嘯和柳飛鷹是同一人之事,于是便故作害羞地回答道︰「不瞞師祖,弟子卻是喜歡上了一個人,不過卻是不知道他是否對弟子也有意,而且弟子也有幾個月沒有听到過他的消息了
陳圓圓問道︰「究竟是什麼樣的青年俊彥,竟然能讓聖教的仙子為之下凡,要知我和你師父一生都沒有遇到能讓自己心動之人,更不要說在被教主派下命令之前了
聶珂華奇道︰「師祖,難道在教主派下命令之前與之後喜歡上人有什麼不一樣嗎?」
陳圓圓幽幽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道︰「傻孩子,當然是大大不同了。當年我和你師父在被教主派下命令的時候,都不曾有喜歡的人,但因為聖教的教規,不得不將清白之軀分別交給了李自成和順治皇帝,雖然都只是那麼一夜,但畢竟清白之身已失,尤其是我,更是有了一個女兒,一生都在為之牽掛。但是你不同,你現在既然有了意中人,就算是教主派下命令,你自然可以將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給你的意中人,與我們二人其中之差別自然不可同日而語。珂華,能不能告訴師祖,你的意中人是誰,師祖也好幫你參謀參謀,評論一下他的品行如何,是不是對咱們聖教的仙子是真心真意的?」
聶珂華滿臉通紅,扭扭捏捏道︰「他的名字叫洪天嘯,是神龍教教主洪安通之子
「洪天嘯?」陳圓圓聞言大吃一驚,復又深嘆一口氣道,「珂華的眼光不錯,洪天嘯這個人我听說過,確實是近年來江湖上少有的奇葩,而且神龍教也是江湖上少有的大幫派,其實力雖然不如聖教,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而且,我與你師父和洪安通都有一些交情,分別都受過他的一次援手之恩
這件事情洪天嘯自然是沒有告訴過聶珂華,是以她也並不知道,此刻聞言,心中不覺暗喜,想道,既然師父和師祖都受過公子父親的恩惠,那麼此事對于公子的大計自然大大的有幫助,不知公子是不是知道呢?
陳圓圓見聶珂華滿臉歡喜的樣子,以為她並不知道洪天嘯已經被四大長老擊殺之事,心中也矛盾起來,不知該不該將此事告訴她。想了一會兒,陳圓圓終是決定暫時不將此事告訴她,也虧得是陳圓圓一念之間,否則的話,一旦陳圓圓將此事說出,而聶珂華的臉上卻露不出半點的悲傷神色,勢必會引起陳圓圓的疑心,百般詢問之下,聶珂華怎會不露出破綻。
聶珂華見天色已晚,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也擔心再繼續下去的話,會露出什麼破綻,于是便向陳圓圓告辭。陳圓圓滿月復心事向聶珂華吐露一番,心情也暢快了許多,一臉愁容雖然不散,卻是比剛才好了許多,于是便叮囑聶珂華路上小心,並將她送出庵去。
望著聶珂華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陳圓圓長嘆一口氣,暗道,難道聖教的仙子的命運都是這樣嗎,珂華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意中人,卻被教主派了四大長老擊殺,不過這個年輕人確實也很了得,竟然在四大長老的圍攻下,還能殺了**錫和司莫洛,若是此人不死,或許日後神龍教與聖教確實能有一拼之力,好像自從洪天嘯死後,神龍教爭霸天下的野心就淡然太多,似乎已經退出了天下爭霸之戰。
陳圓圓一臉落寞地回到自己的臥室,卻沒有在意身後有一個一直盯著她,直到她回到房間,關住房門,那雙眼楮的主人才收回目光,仰天長嘆一聲,喃喃自語道︰「陳圓圓,為什麼突然之間你會變得這麼憂傷,究竟你遇到了什麼心事,為何你不能告訴我胡逸之,無論是天大的難題,就算我胡逸之拼了這條性命,也一定會為你排憂解難的,只可惜,你是不懂我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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