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手臂的空袖子在風中上下飛舞著,而另一只手卻拿著一柄長劍,隨著身體的每一個起落,每一招一式都是那麼的隨心,仿佛都是有感而發,變幻莫測的招數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卻怎麼也看不出其中的招法和套路。
「夫人?」十七感覺到陌生的氣息,手上的長劍一個逆轉,卻在看到對方的時候,硬生生撤了下來,懊惱的喊道。
對于十七,式微心里還是有些愧疚的,不過,這種情感也只是一瞬而過,同情這種東西,還是不要有太多的好!
「嗯,怎麼,一見面就要刀劍相向嗎?」式微半真半假的微笑問道,她總是這樣,說話似真非假,笑容也是到不了眼底,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屬下該死!」十七心里對式微依舊還有些怨言,可也不敢表露出來,依舊誠懇的抱拳彎腰說道。
「無礙,對了,你主子那邊怎麼回事?」式微說著便自顧自的走進屋里,感覺屋里完全就和屋外沒啥兩樣,一樣冷的掉冰渣。
十七隨著式微走進屋里,聞言有些詫異,不過還是應聲道,「事情有些棘手,不過我相信主子能解決的,夫人無需擔憂!」
式微挑眉,坐到不遠處唯一的一個看起來較暖和的軟榻上,抬眼看著十七道,「哦?你倒是對你家主人自信的很!」
「十七身為主子的人,自是對主子充滿自信!」十七不卑不亢的回道,聲音里無不自豪。
式微不語,笑了笑,環視著這個房間一眼,式微才繼續開口道,「你準備一下,我們明日便回人界!」
回人界?
十七一驚,心里有些奇怪,不過主子吩咐他要護著夫人的安全,那麼他便時刻隨著她就好,回人界,他也是巴不得的,這個萬妖谷總讓他感覺煩躁,便忙不釋的點頭道,「十七身無長物,無需準備,夫人什麼時候出發交代十七便好
式微笑了笑,問道,「你難道就沒有疑問嗎?」
十七臉上淡漠的表情僵了一下,只見他一如既往的沉靜說道,「主子吩咐十七保護夫人,自是夫人說什麼,十七便做什麼,十七不敢有疑問!」
式微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十七,然後才不緊不慢的理了理身上的羅裙,起身走了出去。
十七看著越走越遠的式微,握著長劍的手不自覺的撫模上了那條斷臂……
「式微,你去哪里了啊,我都找了你好久了!」落縴兒大口大口的吞吐著白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見式微走過來,立馬就迎了上來。
「怎麼了?有事?」
式微不解的問道,心里因為早上紫羅稟報的事,在看見落縴兒的一瞬間,也許是從小形成的自我保護模式開啟了,身體不自覺的退後兩步,讓自己和落縴兒保持在安全的距離外。
神經大條的落縴兒自然是無法察覺到式微這細微的變化,依舊神氣十足的叉著小蠻腰說道,「你去哪里了啊,找死我了!」
「你找我什麼事?」式微邊走邊問道,見落縴兒的劉海上都是一層薄薄的白霧,便又接著說道,「有什麼事,進屋再說吧
「哦,是這樣的,那個,我哥讓我把這個給連連送來,你讓我進你戒指里去吧!」落縴兒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的藥丸,對著式微解釋說道。
式微斂起眸子,這個**不離十應該就是那瓶玉蘭瓶里的藥丸吧,洛焰這麼急著將藥丸給花流連送過來,恐怕是為了讓花流連早日幻化,那麼花流連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從她的戒指里面出來,而自己對他,也便是沒了顧忌。
看樣子,自己倒真的是看錯了他,不過,既然對方無情,那麼也就別怪她式微無意了。式微薄情的彎起唇角,眼里閃過凶狠。
「嗯,我知道了,你先稍等一下,昨晚沐浴的時候將戒指放在了了床頭,我去將戒指取來式微收回所有的情緒,僅是歉意的朝著落縴兒笑笑說道,轉身往內室走去。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也隨處亂放,你還真是,要是被別人偷去了怎麼辦,看起來那麼靠譜,怎麼做起事來比我還不靠譜啊,唉……」
式微走近內室,還能听見落縴兒絮絮叨叨的嗦嘟囔著,式微垂著腦袋,諷刺的勾起唇角。
「海綿,我有事找你,快出來!」
式微進入戒指,看著一望無際的空間,喊了一聲,不一會兒就看見一個金黃色的絨球一蹦一跳的進入了視線。
式微看著眼前身體又縮小了一倍的海綿,嘆息一聲,有些遺憾,看樣子它真的是不需要再修煉了。
海綿見到式微,依舊一副天然呆的模樣,瞪著大眼楮,看著式微,然後又看看式微的掌心,然後是她的身後,發現什麼也沒有的時候,明顯的情緒失落起來。
式微有些好笑,便蹲子,用兩個手指將海綿夾起來,海綿也不掙扎,對著式微不解的眨巴眨巴唯一的大眼楮。
「海綿,你變成那個桃花妖的模樣,然後等一會兒見機行事,這件事你能辦好的話,我就放你出去,然後請你吃大餐喝好酒,怎麼樣?!」式微一開口就戳中了海綿的要害。
海綿話才听完便在一眨眼間從式微的手里月兌落到地上,然後它身上的絨毛全都快速變化起來,最下面的變化成樹根,上面的變化成樹枝和桃花,不一會兒,式微眼前就看見了花流連的復制品,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式微覺得自己都要混淆了,每一根枝椏,每一朵桃花都和花流連毫無差別,甚至樹身上的紋絡都一模一樣。
「海綿,很厲害啊!」式微感嘆一聲,繞著「花流連」轉了一圈,暗呼果然撿到寶了。
落縴兒等了一會兒仍不見式微出來,便有些疑惑,正準備進去看一下,卻見式微走了出來,不由得嘟著嘴嗔怪道,「怎麼這麼慢啊,戒指找到沒有啊,以前怎麼就不知道你還有個丟三落四的習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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