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的自己當真需要去接受那莫名其妙的一切嗎.當初.她的心思何其單純.只想著哪怕是在異世.她也不過是想好好活這一世.為了自己而活.如今.這個願望又怎麼可能實現呢.難道即使存有兩世.也終逃月兌不了被人掌控的命運嗎.
重重的嘆息一聲.呼出的水汽在空氣中凝結.式微痴痴的看著面前如夢幻一般的男子.終是苦笑道.「如果.是你帶我來了這里.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不顧手上是否已經被凍得僵硬了.不顧那仿佛針扎一般的疼痛.式微伸手.顫抖著.最終還是撫上了床上男子的臉龐.好冷.他每一寸肌膚潤滑而柔軟.可卻是冷的徹骨.
「這就是你的真身嗎.好冷好冰.這一萬年你都在這里.一個人會不會很孤獨.會不會害怕.可是.我的真身又在哪里呢.」仿佛手里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一般.式微不敢有絲毫的褻瀆和輕視.細細的描繪著這每一個輪廓.喃喃道.
而同時.人界
太子府內.如今已是入冬了.窗外的梅樹開滿了紅梅.成了這單調的世界里最美的一道風景.樹枝上停著一只褐色的小鳥.張著黃色的小尖嘴在梅樹上挑剔的啄食著.突然一聲男子的聲音嚇得它趕緊撲哧著小翅膀飛走了.
「主子.不好了.十五那邊來信說萬妖谷出事了.夫人她……」十七手里拿著信封.急匆匆的進門說道.
話還未說完.司徒圖墨抬手.示意十七無須再說下去.看著窗外的紅梅.在暖日下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微微探出手掌.感受著這寒冬里難得的暖意.司徒圖墨看著在陽光下剔透如玉的手掌.淡淡笑著說道.「我知道了.把十一叫來.我有事吩咐.你出去吧.」
十七心有疑慮.夫人出事了.怎麼主子一點都不擔心呢.可見司徒圖墨面色冷峻.便也不敢再多說.只道了聲「是.」便急匆匆的出了門.
司徒圖墨負手轉身往庭院走去看著庭院的一株桃木樹.如今已經到了冬天了.即使是生命力最強的桃木也還是耐不住這世間的輪回.終是褪去了那一身華麗的衣裳.光禿著猙獰的樹枝.讓人忍不住心聲悲涼.司徒圖墨看的有些出神.眼神淡漠而疏離.沒有人知道他想些什麼.可渾身散發出的冷氣卻是警告著人們不許靠近分毫.
一個青衣小侍童匆匆的跑步走進院子.見司徒圖墨站在庭院間.看著一株桃木發呆.他又不敢打擾.只好遠遠地看看司徒圖墨.又著急的來回走兩步.又看看司徒圖墨.又原地轉兩步.一副躊躇不前的樣子.可是臉上又著急的直冒汗.
「何事.」
司徒圖墨終于開口問道.臉上陰沉的可怕.明顯對于別人的打擾很是不悅.
「稟太子.門外有人求見.」小侍童怯怯的走上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顫抖著說出了原因.真是倒霉透了.自己不過是上個廁所.硬是被守門的大哥給揪住了.非得自己過來通報.早知道太子心情不好.他就是死也不會給那人通報了.
「什麼人.」司徒圖墨疑惑.
自從自己被蛟王抓去之後.人界就快速的亂成了一鍋粥.太子失蹤生死不明.新皇年幼.太後垂簾听政.
然後就是新皇突然感染疾病.臥床不起.太後順應眾人請求.直接代替新皇臨朝听政.
更有甚者.陸續有大臣上奏.請求太後執政.其中.文官以右相為主.武官以付遲城付大將軍為主.
整個人界陷入了巨大的爭議和不安當中.恐懼和對未來的未知讓人界幾次發動暴亂.
不過.他是誰.統治了人界幾千年的太子.縱使從來都曾登上那個位子.可是這幾千年.人界不斷的改朝換代.每一步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進行的.
太後那個老婦人的野心他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居然妄想在他的眼皮底下使絆子.想到這些.司徒圖墨忍不住嗤笑.一個婦人.還想逆了乾坤不成.居然如此的痴心妄想.
當初.他一回皇宮.她就讓小皇帝司徒陌攔在門口.當真是想念他這個所謂的「舅舅」想念的的緊.怕是想看看他是否當真受傷才是事實吧.
呵.他司徒圖墨又不是傻子.這點小手段對付先皇那些後宮女子可能還行.而用到他身上.真是異想天開.愚蠢的可笑.
不過倒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一直和右相不對盤的付大將軍居然會同意與他合作.右相是太後的叔父.想要扶持自家的人掌握天下大全.這不足怪.
可是.付大將軍呢.他又是為了什麼.付大將軍不貪名奪利.更沒有什麼不良嗜好.這是天下人竟皆知的事.而司徒圖墨唯一能想到的疑點就是他曾有一個兒子.可他不是在六十年前人妖兩界大戰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嗎.
不管如何說來.付大將軍都沒有反叛的理由.這其中又是為了什麼.說實話.對于付遲城這個人.他還是很欣賞的.這次的事.希望他不要讓自己太過為難.
收回腦中的思緒.司徒圖墨負手立于凜冽的寒風之中.神情漸漸緩和起來.
「可知來者何人.」司徒圖墨掃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侍童.沉聲問道.他不過是輕飄飄的一瞥.可嚇壞了地上的小侍童.兩個肩膀抖的跟篩子一樣.恨不得立馬就暈過去.
「對……對方沒說.只讓奴才將這東西呈上.他說太子一看自會明白.」小侍童顫抖著將手里的帖子奉上.
司徒圖墨擰眉.看著眼前怕的跟什麼似得小侍童.不知為什麼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那個老是跟自己作對.老是不知道好歹的那個女人.她.果然才是這個世上最特別的呢.
輕笑一聲.打開帖子.隨意掃了眼.眼神閃爍了一下.頓時了然.才轉身吩咐道.「領他們去書房.」
「是.」小侍童顫顫巍巍的趕緊退了下去.一步也不敢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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