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危險的靠近,躲在洞深處的暗甲獸止不住的哆嗦著,別看它個子大的跟個熊似的,膽子卻是眾所周知的小,並且總是意識遲鈍,可好在自己皮糙肉厚,背上又有著堅硬的甲殼,只要感受到危險就會縮回殼里面,並且平時總是呆在自己固定的巢穴,所以只要不踫上什麼棘手的敵人,它的生活倒也是安逸得很。
可這只倒霉的暗甲獸今天很是不走運,踫上了兩個棘手的家伙,還被騙的差點烤熟了自己的前爪,看樣子沒個十幾天是好不了的。
「嘿嘿……」落縴兒搓著手,笑的無比奸詐的看向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暗甲獸,心里暗爽。
「先別動它,暗涌馬上就來了!過會兒咱們跟著他跑!」式微阻止著落縴兒的暴行,耳邊注意著洞外的聲音。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外邊似乎有很大的風在呼嘯著。
落縴兒本來就是嚇唬嚇唬暗甲獸的,這會兒听見式微的聲音,不情不願的收回手,朝暗甲獸揚揚手里的火焰,嚇得暗甲獸又是一陣抖篩子。
「你听!」式微對落縴兒說道。
落縴兒豎起耳朵,感覺一陣「呼呼」的聲音在洞外想起,像是刮起了龍卷風一樣。
式微知道這是暗涌前的征兆,看向落縴兒手里的火焰說道,「你的火焰怕不怕水?」
「嗯?是火當然怕水了,沒听過水火不相容嗎?嘻嘻……」落縴兒明白了式微的一絲,狡黠一下,有些得意,「不過我有辦法保存!」
說著朝式微拋了個媚眼,邪惡的走向發抖中的暗甲獸,縴手一揚一扯,「嗷——」暗甲獸一陣痛呼,背上的甲殼就被硬生生的拔下一小塊,雖不是很大,可也使暗甲獸痛的一陣哀嚎。
式微也不說話,只看著落縴兒手里的動作,不是她不同情暗甲獸的遭遇,只是在自己生存下去和別人生存下去兩者面前,她永遠都會選擇使自己生存下去!
「這暗甲獸的甲殼很堅硬,當我的火焰與其相遇的時候,這甲殼就會立刻燃燒起來,並且即使是用水都是澆不滅的!這也是為什麼暗甲獸那麼怕火的原因
落縴兒說著,就將拔下來的甲殼放在火焰上,「噌!」的一聲,那塊甲殼像被潑了汽油一樣噌的一聲就燃燒起來,並且火勢比剛才大了很多。
「轟隆隆轟隆隆……」洞外響起震天的水浪聲,像是凶凶而來的萬千猛獸,勢必要將阻攔它的一切給吞噬掉,流水拍打著岩壁,發出駭人的聲音,真的人耳膜發疼。
听見水聲的暗甲獸突然亢奮的站了起來朝洞外跑去,「嗷~」大吼一聲,從兩人面前快速閃過。
式微來不及感嘆,拉起落縴兒奮力的追上暗甲獸,這時河水已經「 隆!」一聲涌進了洞里面,像個龐大的野獸一般,將整個山洞吞入了口中,夾雜而來的碎沙石好幾次都打到了兩人的身上!
更有一個直接砸在了式微的額頭,頓時鮮血在水里畫成長長的一根紅線,然後飄散開去。此時的兩人顧不上疼痛,完全將前方的暗甲獸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心里只喊著,追上它,追上它!
這個岩洞似乎很大,頂部也很高,如果說現在充滿了水的岩洞是一個巨大的湖泊的話,那麼式微她們現在就是身處于湖底,不知道頭頂上到底有多高,只感覺深度水底的氣壓攪得兩人胸口撕裂般的劇痛,前方的暗甲獸在水中倒是靈活的很,也似乎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暗涌,輕車熟路的朝著一個方向游去,明顯的有著目的性!
看著前面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的暗甲獸,式微有些質疑自己的猜想了,暗甲獸屬于兩棲動物,即使在水中呆上三四個時辰也不會有事。
可是自己和落縴兒不同,本就疲憊不堪,現在更是傷痕累累,雖說處在水流底部所受到的沖擊比較小,可是這也說明她們將會受到更加嚴重的水壓,還有就是換氣,狼和狐狸都是陸上動物,在水下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式微擔憂的轉過頭,卻見落縴兒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一串串的水泡「咕嚕咕嚕」的從她嘴里冒出來,她微微睜著眼,卻是毫無光澤,甚至從身後撞過來一塊利石她都沒有絲毫躲避,毫無知覺的接下了,腰部被割出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合著流水四散開來。
式微心里大駭,轉眼瞥見落縴兒手里緊緊握住的銀鞭,落縴兒握得極緊,式微花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摳了出來。
式微加快速度,終于又看見了前方暗甲獸慢騰騰卻極其靈活的身影,式微一個鞭子甩了過去,卻被急速翻涌過來的水流將鞭子沖離了方向。式微咬咬牙,觀察者水流的方向,腦中快速計算著鞭子揮動的角度和力度。
所以說人一旦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刻,就總能發揮出連自己都難以相信地力量,式微計算好了水流對鞭子的影響力度,以及水流將會帶動鞭子偏離的角度,又重復伸手一揚,灌輸了內力的銀鞭劈開水流顫抖一下,終于纏上了暗甲獸舞動的後腿。
暗甲獸感覺到什麼東西纏上了自己的腿部,慢悠悠的回過頭,就看見傷害過自己的人類不知什麼時候居然緊緊的跟在了自己身後,暗甲獸對危險的恐懼使它無法想太多,只是憑著本能反應跑向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于是暗甲獸倏的加快了速度,逃命似的拼命向前游著。
式微拼命壓抑著胸口不停的翻騰的內力,她知道自己已經不行了,剛才那一鞭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別說游泳,就算面前有人向自己伸出援助之手,她怕是伸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式微現在完全是憑借著意志完成剩下的動作。她將一頭纏住了暗甲獸的銀鞭綁在自己腰上,然後一把扯下落縴兒腰間還算完好的腰帶,將二人的手臂緊緊系在一起,完成了一系列動作,式微整個人像努力綻放了了一晚上的曇花,在鐘聲敲響的那一刻便瞬間枯萎,沒有一絲猶豫和掙扎。
眼楮閉上的那一瞬,式微仿佛又看見了那個站在茅草屋前,一臉肅穆莊嚴,卻面帶微笑,滿是慈悲的男子,夏日的陽光在他身上撒上了一層金黃的光芒,樸素卻整潔的袍子上沾染了一層細細的灰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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