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夏季了,可這晚上的也是更深露重,夫人披件斗篷也是好的說著接過綠翹替過來的斗篷給式微披上。
式微看著紫露,不露神色,她怎會不懂這小妮子的心思,當即也不推辭,由著她將身上的斗篷系好,看也不看小十九青筋暴怒的額角,徑直向林外走去。
林外是條河流,遠遠就听見了河水嘩啦啦的聲音,冷色的月光灑落在這片土地上,給月夜更是籠上了一股神秘。河水泛著粼粼的亮光,偶爾會有「撲通」的一聲,那是躍起的魚兒打水的聲音,河水邊生長著高入半腰的雜草,只要人蹲進去就會沒了影跡。從中傳來一陣陣的蟲鳴聲,紛雜而有規律,在夏夜里似乎它們總是最熱鬧的。
一陣和風吹來,帶著濃重的血腥味,那是方才殘留在河邊的角貉的血腥味。
式微閑庭信步的在河邊邊走邊看著懸于夜空中的弦月,心里的那股煩躁感倒確實有些散去了,只是依舊堵得難受。
自己來到這世界也有些日子了,對這個世界也了解了許多,本以為自己可以簡簡單單的在這個世界謀得一片生存之地,可是?上帝似乎不是很眷戀自己呢。
那麼多的事,似乎與自己無關,可只要仔細去想一想就會發現,很多的事矛頭都是指向自己,最可疑的是自己的身份,明明只是一只千年不到的小狐妖,卻莫名的與那麼多的人扯上了關系,似乎冥冥中自有了定數。難道自己當真只能在命運的手掌里任由他揉搓嗎?
式微看著嘩啦嘩啦的河水,有些迷茫。
夜似乎是很深了,河風吹的式微手腳冰涼,攏了攏身上的斗篷,式微轉身往回走,突然,視線觸及林中的那堆篝火,雙目微斂,趕忙運足功力朝林中飛去。
「夫人回來了綠翹見式微從頭上飛落下來,在眼前那堆篝火站定,忙起身話說道。
式微沒做回答,寬袖朝火堆一扇,頓時火光四濺,紛紛打在周邊的樹上,頓時那些樹木「噌」的整個燃燒起來。
「女人,你干什麼!」小十九慌亂的拍掉身上的火星,怒吼道,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里面有毒!」
眾人聞言更是一陣慌亂,紛紛拍著身上的火星,整個場面一陣慌亂。
「出來吧!沒想到妖族居然還會用這般下做的手段式微冷聲諷刺道。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的時候,只見整個林子一陣扭曲,頓時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哪還見什麼樹林,眼前迥然是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一棵樹木都不見,反而眾人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十幾個蒙面的黑衣人。
「這是怎麼回事?」小十九趕緊靠近過去,皺著眉頭詢問的看向式微。
「居然看破了我們的迷陣,倒是我們小瞧了你!」其中一個黑衣人冷哼一聲,不由分說的右手朝身後一揮,眾人就齊齊向式微這邊殺了過來。
「臭女人,這是怎麼回事!」小十九還沒反應過來,慌亂的躲避著黑衣人的詭異招式,一邊惡狠狠的問著式微。
式微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一個翻手將眼前的黑衣人摔倒在地。
「該死,哼,就憑你們這些小妖也敢在小爺頭上拔毛!」小十九見式微完全听不見自己的話,心里更是一肚子的怨氣,只好悉數灑在黑衣人身上,雙手合掌,十幾把飛刀盡數直插到了黑衣人的腳肚上。
幸好這次司徒圖墨安排的隨從都是一些法術還不錯的,就算是綠翹和紫露也是能自保的,偶爾倆人聯手還能和黑衣人打個平手。
不一會兒,式微就發現了問題,似乎這些妖精是怎麼也砍不死的,明明他們身上被砍出了幾道血淋淋的傷口,可不一會兒那些傷口就自動愈合了。
這樣下去自己這邊即使不受傷怕是也要力竭而死!眼見自己這邊的侍衛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式微心里一陣惱怒!
妖皇派來的這幾個小妖若分開來,法術的確不怎麼樣,可是他們聯合起來戰斗力立刻就上升了,他們用手里面奇怪的繩子將將眾人都堵在了中間的一塊地方,就像是一張網,他們在外面隨意的獵殺,而式微他們就像是在往里面死命掙扎的魚兒!
不一會兒,就有幾個侍衛相繼受了傷,紫露和綠翹也有些力不從心了,勝負局勢似乎已經分曉了。
「女人,這些是些什麼妖精啊!怎麼砍都死不了啊!」小十九惱怒的嚷著,又是十幾把飛刀向黑衣人飛去,明明看見了黑衣人中刀了,卻不一會兒又站起來了。
如今已經有人受傷了,再這樣下去,他們必輸無疑了,該死的,就知道這個狐狸精是個禍害,第一次護送人出門居然就損失慘重,回去怎麼和十七交代啊!
式微也發現了這些,心里不知該驕傲還是無奈,這妖皇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居然追自己追到了人界。
「這是些植物妖,快用火!」式微朝身後眾人說道,這些黑衣人如果沒料錯的話,因該是從方才的樹木幻化出來的。
樹木以吸取大地的靈氣存活,只要他們的雙腳可以站立在土地上,就能源源不斷的吸取大地的靈氣,自然也就能使傷口快速愈合,而草木悉數都是怕火的,就像老鼠怕貓一樣,哪怕修煉成了妖精,這些天生的本性也是不會變的。
「真的?你怎麼知道?」小十九抽空問道,手里卻是毫不含糊的抄起了剛剛飛濺在不遠處的火把。
面前的黑衣人被小十九手里的火把嚇得趕忙倒退離遠,臉上的恐懼顯露無遺!
「真的管用啊!哈哈哈,看小爺不燒死你們!」小十九看到了黑衣人的變化,興奮不已,邊喊著邊揮舞著手里的火把,故意一次又一次試探的探向黑衣人,樂此不疲。
「夫人,這不是長久之計,我們還是先撤了吧?」紫露揮舞著火把,靠近式微,低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