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志 第十七節 毒手

作者 ︰ 瑞根

雲收雨散,復又從來。為相思所困已久的二人終于在無數次的升華中達到了和諧。見身下的麗人委實在野承受不了恩澤,意猶未盡的無鋒才戀戀不舍的從安琪兒身上起身。

「鋒郎,你可是越來越強了,難道你這次回燕京就沒有人陪著你?」緊緊依偎著身邊的愛郎,滿面紅暈的安琪兒似還未從高潮中完全平靜下來。

「嗯,有啊,外面那兩個不是?」無鋒以便盡情的在身邊玉人身上摩挲,一邊體味著這難得的幸福。

「你說霜影和那個顧家丫頭,我看她們兩好象沒被你得手啊!怎麼,我們的名揚四海的大情聖也有失手的時候?」一邊嬌笑,一邊說道。

「哼,別那麼說,我可不是你所說的那麼風liu的家伙。」無鋒辯解道。

「哼,欲蓋彌彰,沒看今天的報紙,整版整版都是關于你的消息,我看這燕京又要掀起一股崇拜你的偶像狂潮了。現在燕京有多少女孩子希望能得你的垂青啊,人年輕英俊,又晉升為帝國最年輕的公爵,又掌握著帝國兩大地區的軍政大權,前途不可限量,至今尚未婚配,無論是那些平民女孩,還是那些貴族千金,誰不想嫁入百勝公爵家門呀?」安琪兒幽幽的說道。

感覺到玉人心里的情緒,無鋒一把摟過玉人,「我雖然現在還不想結婚,但你是永遠跑不掉的,你絕對是我的女人,誰也搶不走,我的正房永遠有你一份。」

帝國的婚姻習俗有些奇特,結合了東大陸唐族和中大陸的斯蘭人的風俗,大概是由于帝國開國皇帝司徒風光影響吧,當時的司徒風光之母便是來自中大陸的斯蘭人。侯爵以上的士族可以允許娶四名正妻,而公爵以上的士族可以娶八名正妻,但事實上,帝國內的士族們還是習慣于娶一名或兩名正妻,少有超過三名的。

听得無鋒的這一句話,安琪兒心中頓時踏實許多,她也知道自己愛郎雄心勃勃,而且風liu,但整個帝國上流社會乃至整個大陸的上流社會風俗習慣都是這樣,她並沒有什麼不滿,但至今無鋒尚未正式帶自己出席過正規社交場合,而且最重要的是也從未親口向自己表達過要娶自己的意願,這多少讓這位燕京上流社會的三大名花之一的她有些失落,眼見得愛郎事業如曰中天,而且又長期逗留西北,而自己卻為了他的事業不得不留在燕京,這一切都讓安琪兒心生幽怨。今天終于听到愛郎的明確表態,雖為明確時間,但有他這邊一句話,自己縱是再苦再累也心甘情願。

輕輕將臉頰伏在愛郎雄壯的胸膛上,安琪兒閉上雙眼,默默的祝福,但願這一刻溫馨永遠停留。

然而現實的殘酷不可能讓這對戀人更多的沉迷于甜蜜的愛情之中,隱藏在一派祥和的表面後邊到底還有什麼呢?就在無鋒和安琪兒沉醉于重逢的愛情游戲中時,燕京的核心深處——皇宮也在悄悄的發生一些事。

皇宮御書房內。八支造型獨特的魚燭將不大的御書房內映得透亮,司徒明月一邊仔細閱讀著朝中大臣們呈上的奏折,眉頭也慢慢的皺了起來。

一名小太監手持一柄白玉拂塵,站在房門邊,低著頭,紋絲不動。厚實的錦簾將寒冷的西北風擋在門外,一盆火紅的炭火洋溢著陣陣溫暖。

輕輕放下一份奏折,司徒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慢慢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身體,緩緩的在書房里踱起步來,似在思索什麼為難之事。

不錯,司徒明月心中的確有為難之事,自從早朝冊封了李無鋒的公爵爵位並任命他兼任北呂宋地區總督後,回到宮中便陸續接到不少重臣遞交的密折,觀其內容都大同小異,都是要求自己限制那李無鋒的權力和影響,避免出現另一個林國雄或者郎永泉類似的人物。沒想到自己的論功行賞竟會引發如此反彈,可見這李無鋒對朝中大臣們的影響有多大。

可這李無鋒的確為帝國立下了蓋世奇功,可以毫不夸口的說,即使自己百年以後,在九泉之下,亦可自豪的向先皇們炫耀,自己這一生也曾有如此光輝燦爛的一頁,在自己統治的時候,帝國的領土向西大大的擴展了一步,越過了那巍峨的大橫斷山脈,成為橫垮中、東大陸的大帝國了。就憑這一點,即使再給李無鋒多大的賞賜也並不為過。

但是,呈上奏折的幾位大臣都是自己的肱股,其所代表的絕不僅僅是他們自己本身,最主要的是幾位所反映的問題核心其實只有一個問題,就是擔心隨著李無鋒勢力的擴大,會影響到皇家權威。這也是自己一直擔心卻又想屢屢回避的問題。

尤其是內政大臣陸文夫的奏折可以說言詞懇切,論據詳實充分,反映的問題的確讓自己觸目驚心,使自己不得不強壓住呂宋事變帶來的心情,慎重的審視這一問題。

這個李無鋒的步子的確也有些出格,居然連與羅卑人私自簽定和約,釋放戰俘,這等大事都不向帝國中央稟報,還有積極擴充軍隊,接納少數民族,收買人心,難道這些都只是為了鞏固帝國在西北的統治?還是他自己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司徒明月越想越心煩,忍不住有拿起那份奏折細細的讀了一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陛下。」

「什麼事?」從沉思中驚醒的司徒明月望了一眼身旁的自鳴鐘,已經快十時了。

「軍務大臣何大人在慶元宮外求見。」

「哦?宣他到御書房來見朕。」

「臣何知秋叩見陛下。」一臉肅穆之色的何知秋踏進御書房,深深的行了一個禮。

「平身吧,何愛卿,你深夜見朕,可是軍隊方面有什麼大的變故?」司徒明月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軍部方面並無其他,臣深夜見駕,還是為了今曰早朝那李無鋒一事。」何知秋雙眼平視,鄭重其事的說道。

「哦,」司徒明月輕輕舒了一口氣,身子也向後一仰,顯得輕松了許多,「是這事啊,朕還以為是南邊的戰局又起了什麼變化呢。」

「陛,下臣並不以為此事不足道,以臣拙見,此事若是處理不當,其後果將甚于那南邊戰事。」何知秋的臉變得有些發白。

一听向來慎重的軍務大臣如此說,司徒明月不禁一怔,「何愛卿,你是不是有些言過其實了?」

「不,陛下,臣絕對沒有危言聳听,那如若再不引起重視,臣以為,那李無鋒必成第二個林國雄,其危害甚至尤有過之。」何知秋一字一句的說道,以顯示其語氣的強烈。

「果真如此?那你說說你的理由吧。」司徒明月心中一震,臉色也沉重起來。

「陛下!那李無鋒幾年前不國是一普通的聯隊級軍官,憑借西征時的微薄功勞,陛下破格將其提拔為慶陽城守,可此人不久邊暴露其狼子野心。首先便制造形勢,利用金州城守意外死亡之機,擅自出兵金州,首開干涉鄰近府縣內政事務之先河,然後造成既成事實使帝國不得不承認其對金州的實際控制權。同時他開始借口抵御羅卑人的入侵大規模擴充軍隊,並打破慣例,大量吸收高岳蠻族加入軍隊。而當鄰近的歸德、博南兩府出現叛亂的時候,他又有意按兵不動,听憑叛亂蔓延,迫使帝國任命他為西北軍政節度使後才出兵平叛,臣以為這一切都是他經過精心策劃的行為,包括那金州城守之死,臣也以為有蹊蹺。」何知秋情緒有些激動。

「你可有證據?」司徒明月臉色陰沉。

「沒有,事過境遷,很快金州便在他的控制之下,即使想找什麼證據也不可能。」何知秋搖搖頭道。

「繼續說下去。」司徒明月不想就此事在糾纏下去。

「現在他羽翼尚未完全豐滿,便無視帝國權威,擅自出兵外國,臣不想就此事後果作什麼說明,但他此舉已經開了一個極其危險的開頭,現在他又兼任兩個地區的軍政長官,擁有的軍事力量不計警備部隊,光正規陸軍便達六個師團近十五萬人,雖然還趕不上南邊的林國雄和郎永泉,但觀其發展勢頭,相信再不久的將來就會超過林郎兩家。」何七秋話語中充滿了憂慮。

司徒明月面無表情,只是微微點頭。

「另外,這李無鋒在擔任西北軍政節度使期間,還擅自與羅卑人達成和議,釋放羅卑俘虜,還與羅卑人勾結威脅西域諸國,對北邊銀川府孫元亮那個逆賊卻不聞不問,完全辜負了陛下您任命他為西北軍政節度使時的希望,其心可誅。」何知秋知道銀川是皇帝陛下心口永遠的痛,有意挑起這塊傷疤。

果然,一提起銀川府,司徒明月便忍不住輕哼一聲,臉色也變得更加陰冷。

「臣以為,絕不能讓此種情形再繼續下去,而應該采取一些措施來彌補。」何知之甚少秋趁熱打鐵,提出建議。

「可李無鋒替朕拿下了北呂宋,連與呂宋大公國的條約都已經簽署,立下如此大功,這也是事實,朕怎麼能作出鳥盡弓藏之事,讓天下百姓及大臣們寒心呢?還有朕已經晉升了他的爵位,而且任命了他兼任北呂宋地區總督,君無戲言,總不能出爾反爾吧?」司徒明月輕輕皺起眉頭,順手將御案上幾張報紙遞給站在案下的何知秋,「何愛卿,你看,這燕京幾大新聞媒體都已經刊登了‘呂宋事變’之事,群情振奮,好評如潮,而那份中州晚報連朕晉升李無鋒的爵位和任命他兼任帝國北呂宋地區總督的任命都已經刊登出來了,你讓朕怎麼辦?」

何知秋接過報紙,隨意看了兩張,幾乎每份報紙都是在頭版頭條刊載了「呂宋事變」的詳細經過,並且還采訪了當事人李無鋒,並表示要作跟蹤報道。看了這些何知秋也不禁微微苦笑,這家伙還真會造聲勢,尚未面聖,報道都已經出來了。

「陛下,這並沒有什麼,臣以為此時對李無鋒采取什麼措施不恰當也不合適,但臣已經有一個想法,能夠穩妥的解決好此事。」何知秋見皇帝陛下語氣已經松動許多,知道司徒明月已經同意自己的看法,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胸有成竹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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