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絕妃,王爺背後有艷鬼 第七十五章︰白雨幽母女之死

作者 ︰ 若卻清歡

「你為了辛醉,為了本王委曲求全,本王又怎會不要你?無論……」夏夜辭握住她的肩膀,信誓旦旦欲許下諾言,被若清歡打斷,「你堂堂沽帝王朝的王爺,先皇的皇子,憑什麼要一個不完整的女人,你甘心嗎?何不如就放我跟朝夕楓回恆帝國,做他的太……」

「住口!」夏夜辭猛的推開她,這一聲足夠威嚴,把屋外的人都給鎮住了,若清歡卻不怕,更不生氣,噗嗤笑出聲,「哈哈哈哈……夏夜辭,你不會以為我當真跟朝夕楓行夫妻之禮了吧?冷曼這麼造我的謠,你得讓她小心我報復。愛睍蓴璩」那天她確實差點就和朝夕楓那個了,後來也確實拿了朝夕楓的初次出,精,難怪冷曼會誤會,但她沒想到冷曼會把這個也告訴夏夜辭,還真是知無不言,沽帝好屬下!

夏夜辭聞言一呆,傻傻的注視著她,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精彩無比,跟坐車看風景似的,一幕一幕掠過去,有茫然,也有心痛,若清歡不再笑,望著他的眼楮,微笑道︰「你短短幾日瘦成這樣,有多少成分是因為這件事?是我大意了,我原以為冷曼不會告訴你

夏夜辭依然望著她,似是想不明白,若清歡心中不無感動,模了模他愈發消瘦的下巴,有些心疼,便不再折騰,老老實實說︰「除了行夫妻之禮,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取,精,你是男人,不知道嗎?」

不做那檔子事,那就是自己動手……夏夜辭臉皮一紅,好在屋里黑,沒被若清歡看到。

「王爺

就在夏夜辭預備表達點什麼時,冷魂敲了門,倒不是受不住朝夕楓的氣場,而是這麼大一活人一動不動站在門外,目標太明顯,讓別人看到會惹明聖帝猜忌。

心情大起大落的夏夜辭連好好調整的機會都免了,打開房門,和若清歡兩人並肩走出來,身上穿著一樣款式不同顏色的衣衫,在幾人眼里,他們是如此的相配,仿佛從畫里走出來,只有朝夕楓,在他們出來的那一瞬間,眼中浮現一縷殺氣。

現場氛圍很是怪異,殿外基本都是夏夜辭的人,就連若清歡自己都站在夏夜辭身邊,形勢上像極了以多欺少,而孤零零站在門前笑臉盈盈的朝夕楓,這一刻看上去竟然有點孤單。

「娘子朝夕楓像往常一樣,笑著對她伸出手,那只手在月光下白的近乎透明,若清歡忽覺對不起他,便向他走了過去,背後夏夜辭長臂一撈,將人重新摟回懷中,溫潤眉眼展開一笑,道︰「朝太子,別來無恙

朝夕楓放下手,白玉般的指尖被寬大的袖子掩住,他看著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心底越是惱火,面上便越是笑的開,「辭王爺,別來無恙,內人在此未替王爺添亂吧?」

這話說的很巧,立場也擺的很鮮明,立即就把陶然的火點著了,正要狠狠還擊回去,就听夏夜辭輕笑道︰「大婚尚未舉行,清歡亦尚未成為朝太子的太子妃,何來內人一說

對此挑釁,朝夕楓不以為意,自信滿滿,「大婚當日,自當請王爺前來觀禮

「若真有那一日,本王定然前來定然前來搶婚!言罷夏夜辭松開若清歡的手,目送她走向朝夕楓,目送她被別的男人摟著腰緩緩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如果若清歡回頭,會看見夏夜辭一動也不動,就那樣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等到人走遠了,王爺也依然出神的站著,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陶然忍不住道︰「王爺,那個朝夕楓非常囂張!方才為何不殺殺他的銳氣?」連他這個旁人都快看不下去了,王爺居然忍的下去?

夏夜辭沒有回答,轉身一步步走進殿中,融進夜黑里,陶然嘟著嘴,被陶魏敲了一下腦殼,「王妃與恆帝國太子有婚約,全天下人盡皆知,而恆帝國太子要娶王妃的目的絕非單純,王爺是擔心今夜若將恆帝國這位太子惹急了,會令王妃往後的日子艱難

原來是這樣嗎?竟然這樣復雜嗎?

第二日,雨過天晴後的皇宮受陽光普照,有了些許生氣,各處把守的大內高手沒有一個擅自離崗,太監丫鬟們也都顫顫巍巍小心行走,沒有人知道昨晚金鑾殿被鬼火焚燒,只知皇後香消玉殞,整個沽帝王朝齋戒三個月,皇宮亦掛滿了白綾,依照規矩,朝夕楓與若清歡的婚事也當延遲,偏偏這事明聖帝連提都沒提,他不提,何人敢問?

皇後下葬皇陵是在三日後,夏夜辭的新王府也已修建完成,明聖帝沒有再把人扣留皇宮的借口,只得恩準離宮。

新王府依然坐

落在沽帝王朝最顯赫的地段,不遠處便是駙馬府,流辛醉等人住進來之前特意夜探駙馬府,照著風水對了一遍,確認和公主府差不多才讓夏夜辭住進去,不過他們依然不放心,暗算著什麼時候把若清歡弄出宮來,讓她親自看看王府的風水。

身體徹底康復的流辛醉把幻媚閣的人都趕回幻媚閣,只留下陶家兩兄弟,這夜夏夜辭大擺素宴給他去晦氣,流辛醉喝了個痛快,舉杯頻頻敬冷曼,還沒醉,話還說的完整,「如果不是為了在下,冷曼你也不會被沉瀲瀲那個妖女所傷,你放心,來日在下定然在她身上也捅個窟窿,給你報仇,這杯在下先干為敬

大病初愈的人敞開了肚子準備喝,敬完一杯又一杯,把冷曼敬的滿臉黑線還不肯罷休,直逗的大家開懷大笑,夏夜辭亦許久未這麼笑過,大家把酒言歡,到了醉時,被送去相府伺候陳氏的小七回來了,滿身都是血,幾乎奄奄一息倒在王府門口。

王府侍衛把小七抬進來的時候,小七已經咽氣了,眾人酒醒了不少,第一時間猜測,若清歡她娘可能出事了。

陶魏上前檢查小七的身體,模了模她身體各大要穴,道︰「中毒,內力被封了,她是讓人一刀刀捅死的

「何人下手如此歹毒!」陶然憤恨握拳,幾人都看向夏夜辭,等著他下命令,小七是他送去相府保護陳氏的,現在小七死都要爬回來,十有**是相府干的,白仲俠這是公然在駁他面子。

命人把小七的尸體帶下去安放,夏夜辭靜了幾秒,道︰「冷魂

冷魂立即單膝跪地︰「屬下在

夏夜辭道︰「陳氏恐怕出事了,你秘探相府,調查來龍去脈

「屬下遵命

冷魂來去相府一趟總共花了半個時辰,連他自己都想不到事情是如此簡單並且復雜,白仲俠于昨夜凌晨把陳氏和某侍衛捉.殲.在床,大動肝火殺了那侍衛,陳氏寧死不認,直喊冤枉,慘遭家法伺候,如今被丟在柴房里奄奄一息,至于小七之死,可以確認是白雨幽干的,他在白雨幽房里找到半包軟筋散,小七正是因為吃了這無色無味的軟筋散而被封內力,才慘遭人一刀刀凌遲。

事情的來龍去脈已擺眼前,夏夜辭無須思考也知此事的罪魁禍首是白雨幽母女,白仲俠即使再不寵愛陳氏,也不會以自己的名譽來玩笑。

白雨幽,花妍橙,究竟是有多膽大包天,夏夜辭道︰「陳氏的事我們沒有立場出面,需得清歡親自回來,陳氏才有一線生機,陶魏,明日天亮之前,把小七的尸體放在相府大門口

這麼做無非是要引起騷亂,只有把事情往大里鬧才有轉機,若清歡作為陳氏唯一的女兒,到時就能名正言順的出宮,只要她出宮,陳氏便能活命,流辛醉等人點頭附和,夏夜辭道︰「冷魂

「王爺冷曼搶在冷魂之前單膝跪地,「屬下也能領任務

夏夜辭瞥了她一眼,清俊面容沒有絲毫情緒,「你傷勢未予,好好養傷,冷魂,你即刻入宮,先通知清歡此事,好讓她有個心里準備

「是,屬下遵命

被這麼一鬧,大伙紛紛沒有再繼續吃喝的興趣,目送夏夜辭回房後差不多也就散了,只有冷曼一人還傻傻的跪在地上,向著夏夜辭離開的方向出神。

「冷曼,王爺都走了,你快起來吧天真浪漫的陶然上前把冷曼扶起來,並且十分不懂得看臉色,親切關心說︰「你的傷勢還沒養好嗎?可見沉瀲瀲那個老妖女下手多重,要不我幫你療傷吧?」

冷曼沒有回答,看了他一眼就走了,陶然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眼楮眨巴眨巴的,被他哥彈了下後腦勺,丟了一句多管閑事。

翌日,沽帝城,齊聚官邸最繁華的地段上尤為熱鬧,百姓們三三兩兩扎成一堆堵在宰相府門前,圍著地上那具十二歲的女尸指指點點。

「真是作孽啊,這娃都還沒長開呢

「看看身上那傷,真是可憐

「血都流干了,大冷天的,怪可憐的

「我認得,這個小姑娘是相府的丫鬟,經常到我們鋪子里買補品,說是給她家夫人補補身子

「果真是相府里的人,這宰相平日里看著挺清廉,怎地對待下人下如此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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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屋外的這些閑言碎語從天還沒亮就開始,一直到現在也沒消停,相府連大門都不敢開,大堂里,府中所有丫鬟小廝以及侍衛都跪在地上,白仲俠沉著一張老臉坐在主位上,啪的一聲把茶杯摔了稀巴爛,「說!是誰對小七下的手!自己站出來!」

堂下沒人敢吱聲,有那麼幾個嚇的瑟瑟發抖,白雨幽安安靜靜坐在旁邊喝茶,朝她母親暗示了一眼,花妍橙心領神會,忙輕輕給白仲俠順口氣,勸道︰「你發這麼大的火氣干嘛?不就是死了一個丫鬟,小七是陳氏那個踐人的貼身丫鬟,保不齊陳氏與侍衛瞎搞的時候她就在屋外放風

「住嘴!還嫌丟人丟的不夠是不是!還說!」白仲俠狠狠拍開她的手,花妍橙嚇了一跳,委屈道︰「我說什麼了?不是實話麼?小七就是一個賤丫鬟而已,有什麼……」

「有什麼了不起?小七是辭王府的人,是辭王爺送來的人!死在我們這你有想過後果沒?婦道人家有沒有腦子!我怎麼娶了你這麼個蠢貨!」白仲俠氣的拍桌而起,花妍橙听他話中意思才後知後覺,在一旁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沒人敢站住來是吧?好,那我就全部送去刑部審!」白仲俠惡狠狠威脅,這個舉動著實把地上黑壓壓一群人嚇的不輕,一時呼冤枉的聲音此起彼伏,甚至開始互相栽贓,說的有模有樣,白雨幽端著茶靜靜听著,借喝茶的動作掩飾嘴角的譏諷笑意。

「老爺守在大門內的侍衛喪著一張臉跑來,哆哆嗦嗦指著大門口說︰「不好了,辭王府來人了,帶著一隊官兵

「官兵?怎麼會有官兵?哎啊老爺怎麼辦?」不經嚇的花妍橙一听有官兵,立馬腿都要軟了,昨晚讓小七給逃了是她們大意,早上听說小七的尸體躺在門口時把她給嚇的喲,隨即想想只不過一個丫鬟,鬧不出什麼事,便作罷了,哪料夏夜辭竟然還報官了!

「官兵……」同樣想不到會鬧這麼大的白仲俠一愣,就像花妍橙說的,小七即使是王府的人,夏夜辭即使要追究,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小丫頭鬧這麼大,但顯然他們料錯了,門外的官兵給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把門打開,好生請進來許久白仲俠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整了整衣衫,大步跨出大堂,迎面而來的是以冷魂與大理寺少卿為首的官兵,一隊人浩浩蕩蕩進宰相府,陣仗之大令完全意想不到。

夏夜辭是沽帝王朝的王爺,當今皇帝的親弟弟,他報的案,除去當今天子,只有大理寺有資格受理此案。

大理寺向來公正不阿,是本朝最高刑部,但凡進了大理寺的的案子,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但凡進了大理寺的犯人,就沒有一個不月兌一層皮的,跟在白仲俠身後的花妍橙心跳快的似要躍出胸膛,直接腿一軟摔了下去,被大理寺少卿掃了一眼後,已經怕的完全動彈不得了。

作為破案率最高的大理寺少卿,花妍橙這種反應無非等于不打自招,白仲俠沒想到自己的夫人會嚇成這樣,轉念一想,臉都白了。

「大人,下官奉命特來府上查案,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大理寺少卿對白仲俠抱了一圈,目光在他臉上掃了一圈,白仲俠勉強鎮定道︰「老夫豈敢阻攔少卿查案,還請少卿隨意

行完禮打完招呼,大理寺少卿不再言笑,面容嚴肅目光銳利道︰「辭王爺今日親自敲響大理寺大門,報了一宗凶殺案,他府上的婢女小七,死在了相府門前,死前曾是王爺送給大人妾室的婢女,是否屬實?」

小七的死他也是早上才知道的,眼下面對大理寺少卿條理清晰的逼問,白仲俠顯的措手不及,只得據實回答,「確實,死者小七確是府上妾室的婢女

「既是婢女,緣何曝死相府門前?」大理寺少卿持續逼問,白仲俠搖頭,「老夫亦是今早方才得知此事,還望少卿明鑒

大理寺少卿聞言盯了他好一會,眼神從犀利到懶散,最後竟還透著一股輕松笑意,「大人的意思是死者小七的死大人也不知?若是如此,此為搜查令,下官今日要奉法搜擦貴府

白仲俠哪里敢攔?大理寺少卿留下一半屬下看著他們,帶走一半分布搜擦相府,一個時辰過去,整座相府幾乎被底朝天掀開,最後從柴房里帶出來奄奄一息的陳氏,以及埋在後院花園的一把短刀。

看到那把刀時,白雨幽下意識倒退了一步,這個小動作剛好落在大理寺少卿眼里,微不可查一笑,他道︰「大人,下官初步懷疑,這把刀便是凶器,今日恐怕得勞煩大人率領府上一眾,隨下官走一趟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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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小七果然是死在府里的,連凶器都被挖出來了,真的是花妍橙殺的嗎?否則怎會如此害怕?白仲俠深深閉目,「老夫……隨少卿走一趟

大理寺少卿點頭,給了屬下們一個眼神,便有一隊官兵上來把相府的人都帶走,包括白雨幽和花妍橙,輪到陳氏時,大理寺少卿忽然問︰「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此女深受重傷,皆是鞭傷,可是府上家法所為?」

白仲俠沉下臉,自然不願把陳氏的事往外說,大理寺少卿一笑,寸步不讓道︰「大人,小七是陳氏的婢女,她被凶殺在相府里,陳氏是關鍵人物之一,須得接受調查,眼下她又被施了家法,必然犯過過錯,又或者被冤枉過,下官提醒大人,到了大理寺,無論有多難以啟齒,您最好還是知無不言

言罷,大理寺少卿一揮手,馬上就有人把陳氏抱走,至于白仲俠,大理寺顧全他的顏面,好生把他請出了府。

大理寺介入相府一案傳的滿城皆知,民間猜測諸多,說白宰相與辭王爺有仇的有,說白宰相大千金曾與辭王爺有情的有,傳到最後,凶殺變成情殺。

這些傳進王府時,夏夜辭正在用午膳,早上大理寺少卿帶走了相府里所有人,並安排人手包圍了相府,連只蒼蠅都不放進去,省了他不少力氣。

「王爺,午間此案便開審,大理寺卿給您下了關貼,您是報案之人,需得旁听,轎子已在府前備下了冷魂道,一旁吃著的流辛醉咽下湯,擦拳磨掌賴著夏夜辭,說︰「王爺,讓我也旁听吧?帶上我吧?」

偷偷站在一邊听的陶然立即跟上閣主的腳步,朝王爺撒嬌,「王爺,讓屬下也跟著吧?屬下還沒去過大理寺呢,好威風!」

冷魂冷曼以及陶魏︰「……」大理寺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嗎?你們這兩個閑雜人等是想被關進大牢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

如此不需要智商的問題,夏夜辭孤傲的抬著下巴,拒絕回答,用完膳便啟程去了大理寺,一路上有大理寺的官兵來開道,冷魂冷曼,以及死也要跟來的陶然在一旁隨同,等他們到時,也正好開庭,作為原告,夏夜辭坐在大理寺卿的下方,因身份尊貴,座前還有一幕簾子擋著他。

「下官見過王爺等夏夜辭落座,大理寺卿便從坐上下來,恭恭敬敬對他行了一禮,夏夜辭隔著幕簾對他抬手示意起身,道︰「開堂吧

「啪!」

一聲驚堂木拍案,寬敞肅靜的大理寺殿威武聲乍起,大理寺卿道︰「傳,白宰相等入殿

因罪刑未定,罪犯未查,白仲俠一大家子除了白仲俠之外,都跪了,花妍橙幾次跪不穩,被白雨幽勉強拖著,而陳氏則是被人抬上殿,一雙眼楮空洞的睜著,血和破衣服黏在她傷口上,看著都令人惡心。

「啪!」

又一聲驚堂木響,在安靜的殿里蕩開回音,只听大理寺卿道;「死者小七,原屬辭王府下人,後被贈于相府陳氏,陳氏,可有此事?」

躺在地上的陳氏听聞小七已死,哽咽的哭了出來,嗚咽哭聲令聞著動容,大理寺卿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她才哽咽稱是。大理寺卿又道;「經仵作檢驗,小七死于昨夜亥時,那時你在何處?可有人證?」

「那時民婦被冤枉關在了柴房,相府上下皆可作證陳氏虛弱的回答,經過求證,她確實是被關在柴房里,這個問題又同樣問了在場每個人一遍,只有白雨幽的時間無人作證,然她強烈狡辯自己當時已入睡,並不知小七被殺害。

折騰半個時辰下來,案子進展速度緩慢,雖然嫌疑人目標已鎖定,然卻未有實際證據,原因在于未在相府中搜到小七體內含有的半包軟筋散,沽帝城里的藥店他們都查過了,賣出去的軟筋散都有記載姓名,那些人他們一個個查過來,並無可疑之處。

「大人,陳氏之女白衣衣到,是否傳?」

這時外頭傳來通報,听聞若清歡從宮中出來,花妍橙母女雙雙面無人色,這自然逃不過大理寺卿的眼,道︰「傳

「傳,陳氏之女白衣衣上堂!」

「威!!!!武!!!!!」

因昨晚已接到冷魂的事先通知,若清歡今日看上去相當平靜,她走到陳氏身旁蹲下,模了模這個可憐的女人的面頰,看著她滿身傷痕,心中抽痛無比,面上不露分毫,低聲說︰「娘,莫怕,女兒來了,您會沒事

的,小七也不會枉死的,相信女兒

陳氏的眼淚頃刻流了下來,嘴里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若清歡听了難受,仔仔細細擦干她的眼淚後,起身對堂上的大理寺卿行了禮,因為她與恆帝國太子的婚事已昭告天下,故而無須跪拜大理寺卿,只道;「大人,民女有辦法在今日凌晨破案,並接受大理寺一切監視,可否請大人通融?若是民女凌晨無法破案,願任由大理寺處理

話音落地,震驚四座,花妍橙砰的一聲跌在地上,驚恐的拽著白雨幽的衣角,她表現的實在太明顯,似乎生怕別人不知她是凶手,白仲俠心痛之余是濃濃的失望,他道︰「衣衣,大理寺豈是你可以胡鬧的地方?還不快點住嘴

若清歡根本未搭理他,面向大理寺卿,道︰「大人,若是有人在受了冤屈的同時被動家法,大理寺是否受審?」

早就听聞宰相府的大小姐白衣衣是個厲害的角色,習的一身通靈術,連辭王爺的咒都是她解開的,今日一見,果然膽色過人,很是英姿颯爽,大理寺卿最欣賞這種人,得到夏夜辭的暗示首肯後,他道︰「若是有你擊鼓鳴冤,本官自然受理,既然你提出凌晨破案的要求,本官便給你這個機會,同樣,若你凌晨無法破案,就休怪本官將你壓到牢里去

若清歡一笑,「謝大人,凌晨于相府,民女斗膽懇請大人一同見證破案那一刻,另外,需白宰相一家三口皆到場,其余人,便由大人說了算

本就對她充滿好奇的大理寺卿聞言樂的以此,當即就將無關人等贊壓天牢,並命人替陳氏上藥養傷。

一直到夜里凌晨,若清歡都沒機會和夏夜辭單獨說句話,在大理寺卿及無數官兵的注視下,她帶領著大家走進了相府,打開了白雨幽的閨房,命人點上燭火,使得屋里燈火通明。

「拿白醋來若清歡伸手,立即有人把準備好的白醋遞給她,她在屋里走了一圈,嗅著氣味走到右下角,將白醋一股全倒了下去。

「次次次次……」

白醋被吸收後,這一刻,滿屋里的人都看到了神奇的時刻,原本干干淨淨的地面此刻血漬斑斑,暈染了一大片,觸目驚心的很,膽小的那些官兵嚇的幾個湊在一起,白雨幽和花妍橙更是大氣都不敢喘,母女倆相互扶著靠一起,咬著牙不吭聲。

若清歡丟了手里的醋瓶,指著那一大灘血漬,道;「這里就是第一凶殺現場,小七是死在這個房間里的,而這個是白雨幽的閨房

此刻白仲俠已然面如死灰,夏夜辭一笑,接著若清歡的話往下說︰「在大理寺時,白雨幽說亥時在房里休息,而小七正是亥時死在這間房里,大人,真相還需嚴明?」

大理寺卿模著胡子點頭,面向白雨幽,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不是我殺的!我是冤枉的!亥時我確實在房里休息,但我沒見過小七!」白雨幽鎮定狡辯,裝作柔弱,連連搖頭說人不是她殺的,若清歡逼近她,笑道︰「確實,人不是你一個人殺的,你娘也有份

白雨幽猛的抬頭,怒喝︰「你胡說什麼!人是我一個人殺的!」

在場人聞言大驚,白仲俠一個巴掌狠狠抽過去,白雨幽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忙跪下去抓著白仲俠的腿,哭著喊著道︰「父親,你要救救女兒,女兒只是一時糊涂,女兒真的是錯手才殺了她的,是她先沖撞女兒的,父親,你相信我

白雨幽聲淚俱下,臉上的面紗被淚水浸透,黏在臉上更顯得狼狽,花妍橙見了心痛不已,跪在夏夜辭腳下不住磕頭,「王爺明鑒,是民婦殺了小七,與我女兒無關吶

「夠了!」若清歡一把揪住白雨幽的頭發把她從地上拉起來,逼著她一步步退到流滿鮮血的牆角,「你說你是錯手殺了小七的?那你得錯手多少刀?小七是被你活活用刀子捅死的,死前你還喂她和了軟筋散!白雨幽,你真是歹毒!你該死!」

若清歡狠狠將她推在地上,白雨幽模了滿地的血,驚恐尖叫了起來,猶如瘋子一般跑出房,立即被人壓住跪在地上,還瘋狂叫著自己是無辜的。

一個殺人不肯認罪,一個死命要頂罪,再審下去已無意義,大理寺卿揮手要將人帶走,只听若清歡道︰「且慢,大人還有一案未處理,我娘被白仲俠一家冤枉與人通.殲,被擅用家法打成了重傷,我要替我娘澄清事實,還我娘清白,同時也要將冤枉我娘並對我娘用刑之人送進大牢,令其得到該得的懲罰

nbsp;「你娘本來就是踐人!你這踐人生的小踐人不得好死!」花妍橙哭著要撲上來抓若清歡的臉,被陶然極其不客氣的推了回去,並啐了一口;「呸!你才是踐人,你生了個殺人犯小踐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夏夜辭微微一笑,似是夸他罵的好,陶然更加得意了,鼻孔朝天看著這對落魄的母女,他是夏夜辭帶來的,大理寺卿也不好讓他安分點,只對若清歡道;「你有何辦法證明你娘的清白?那位侍衛已被相爺家法至死,所謂死無對證

這就死無對證了嗎?這個案子落在你們手里當然死無對證,在我這就不一樣了,若清歡掏出袖子里的符,陶然一看興奮的蹦了起來,「王妃!你要做法了嗎?」

王妃……

王妃……

是在叫恆帝國太子妃為王妃嗎?什麼時候她又成了王妃了?沽帝王朝總共就夏夜辭一個王爺,那麼……

哦,我們似乎听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八卦了,大理寺卿率領一眾人沉默,夏夜辭挑眉,並不攔著陶然,對王妃一說表示欣然接受,若清歡也不甚在意,走到白仲俠面前,毫無情緒道︰「我會證明你冤枉了我的母親,我會讓你得到法律的制裁,同時,我替我娘,休了你!」

休夫?這在沽帝王朝可是從未發生過的,眾人再一次大驚,白仲俠亦是老臉一紅,喝道︰「你在胡說什麼!為父豈會冤枉你娘!」

相比他的情緒激動,若清歡則顯得平淡多了,「哦,那如果你真的冤枉了我娘呢?」

白仲俠無言,當天沖動過後,他也確實懷疑過事情的可能性,畢竟陳氏太過懦弱守本分,不像是會干出格事的人,可他又捉殲在床,不信也得信。

「我們打個賭,怎麼樣?」若清歡甩著手里的符,對白仲俠道︰「如果你沒冤枉我娘,我任憑你處置,但如果你冤枉了我娘,你就一封休書,休了她,敢答應嗎?」

被子女當中提出這種條件,白仲俠可謂顏面掃地,但這又如何?白雨幽眼看是保不住了,白家一共就兩個女兒,他不能到死都沒人送終,咬咬牙,白仲俠答應道︰「好!若為父沒冤枉你娘,你便重回相府,若為父冤枉了你娘,則一封休書,再不往來!」

「好!君子一言!」若清歡起掌,白仲俠一掌拍了上去︰「快馬一鞭!」

這父女倆在干啥?用自己老婆自己娘的信譽來下賭嗎?未免太豪爽了些?大理寺卿心想,若清歡走到他面前,道;「大人,勞煩將一干無關緊要之人請出去,稍後民女要做法

做法?真的要開壇做法嗎?這……大理寺卿一邊期待一邊又難免產生心理恐慌,在要見鬼和不見鬼之間痛苦掙扎,若清歡也不催他,直到他痛下決心決定見鬼,把所有帶來的官兵都轟去了門外。

不少人被趕出去,屋里剩下的都是關鍵人物,白雨幽,花妍橙,白仲俠,大理寺卿,夏夜辭,冷魂冷曼,陶然,若清歡躊躇著對夏夜辭道︰「我要招小七的亡魂上來,她剛死,怨氣很重,你要不回避一下吧?」

听說她要招小七的亡魂,白雨幽和花妍橙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了,到底是沒見過世面的,從前也只听說若清歡會道術,哪里見過她真正使用道術?眼下就要親眼見證了,不知是興奮的還是嚇的,直接就倒下去了,陶然立即諷刺;「有膽子殺人沒膽子見人,孬種!」

雖然他們暈過去了,但這不妨礙若清歡施法,她把寫有小七生辰八字的符燒掉,手里灑出一把紙錢在角落,又丟了幾枚竄著紅繩的銅板,便開始吐咒語了。

招小七的亡魂很容易,這里是她死去的地方,若清歡又握有她的生辰八字,可謂召之即來,只是她的死相有點淒涼,招上來時把幾人狠狠嚇了一嚇,但她並不惡意要嚇人,睜著一雙大眼楮怯怯的望著夏夜辭,慘兮兮的叫了一聲王爺,正是這聲王爺令夏夜辭心軟,再三保證一定將凶手繩之以法,並且燒紙錢給她好投胎。

畢竟只是十二歲的小女鬼,又剛做過人,除了怨氣太重之外,並無傷人之心,若清歡說什麼,她就答什麼,把花妍橙是如何給陳氏下睡藥,扒了她的衣服和侍衛丟在一張床上的說的一清二楚,並把白雨幽在她飯菜里下軟筋散一刀刀捅死她也說了出來,連那把凶器的花妍橙提供的都說的明明白白,由不得白仲俠不信。

直到小七的亡魂離開,大理寺卿也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而白仲俠,一瞬之間似乎蒼老了好幾歲,他的寶貝女兒,他的好夫人,在背後做了此等喪心病狂之事

,陷他于不義,而他竟然傻乎乎的相信了,險將陳氏活活打死。

「休書,寫好了派人送去王府,我娘從今往後跟你沒有任何瓜葛

一句話,所有恩怨一筆勾銷,我不是你女兒,我娘不是你妾室,我們從此就是陌路。

她原本以為陳氏終于可以月兌離宰相府了,終于回歸自己了,然而她沒想到,陳氏沒有熬過當夜,孱弱的身體因受了家法未得到及時治療,傷口感染潰爛,發了高燒當即便去了,去前,她一直抓著大夫的手,反反復復,虛弱的喚著白衣衣的名字。

若清歡趕到時,陳氏已然與世長辭,她穿著一身破破爛爛沾滿血漬的衣裳,孤孤零零的躺在大理寺大堂上,終于還是沒能等到若清歡還她一個清白,終于還是沒等到若清歡來見她一面。

「娘,也許我並不是你的衣衣,但我依然要叫你一聲娘,感謝你賜予我的母愛,感謝你短暫的陪伴,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沒有霸佔白衣衣的身體,你們母女倆也許可能會安然的活過這一輩子,如果不是因為我,白雨幽和花妍橙不會這樣害你,最終兩敗俱傷,而我卻安然無恙。

若清歡痛苦的捂住了臉,任眼淚肆意打濕臉龐,多久沒哭了?早就忘記了……

她在陳氏的尸體前跪了一夜,夏夜辭在旁陪了她一夜,一直到她把陳氏葬在城外的小山丘上,和小七埋在一起,沒有隆重的葬禮,沒有豐厚的陪葬品,只是一副麻衣,一口老棺,一具早已冷卻的尸體。

這樁轟動全城的凶殺案手法並不高明,最終卻是以最離奇的方式告終,白雨幽被叛斬立決,花妍橙入獄三十年,白仲俠被罰俸祿一年,在家閉門思過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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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我,嚶嚶嚶,繼續支持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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