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是處男?天,比中伍佰萬大獎還令人難以相信,若清歡渾身大震,看著他的眼神仿佛見了鬼,朝夕楓玩弄著她鬢角的碎發,語氣曖昧︰「娘子,你還有時間發呆,可見流辛醉的命還挺硬。愛睍蓴璩」
「好,我答應你久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嘶啞干涸的很,她知道對方沒有開玩笑,也沒有騙她,畢竟如果流辛醉死,他第一個得去陪葬。
「若清歡,你……」冷曼一把把她從床上拽下來,長劍出鞘直指朝夕楓,難以置信他竟然會開出這樣的條件,啐道︰「無恥敗類!」
左欽和她同一時間拔劍,殺氣在一瞬間膨脹爆發,朝夕楓半臥在床上,一雙狐狸眼高深莫測,完全沒有要阻攔的意思,煩透了的若清歡再一次扶額,先後按住兩人的劍,對冷曼道︰「王府被燒了,你別緊張,夏夜辭沒事,只是流辛醉不大好,現在他在跟死神賽跑,我們也必須爭分奪秒,你相信我,我對楨襙的觀念和你們不一樣,沒有到那種被人佔了身體就要死要活的地步,跟他過一夜,能救流辛醉一命,我為什麼不呢?」她知道,冷曼雖然看她不順眼,但骨子里並沒惡毒到要她死,更沒有存心要侮辱她的意思,听朝夕楓提出如此下流的要求,自然要替她出頭。
但她沒有辦法,三天時間本就太過匆忙,要尋找龍日龍時出生的成年處,男何其難?這個朝夕楓又從中作梗火燒辭王府,把沉瀲瀲給放了進去,必然已沖撞了流辛醉體內的鬼氣,加速了他的死亡時間。
她必須在今夜凌晨三點之前救回流辛醉,否則……
冷曼低下頭一聲不吭,雙拳卻握的死緊,若清歡拍了拍她的肩膀,第一次用略帶溫情的語氣同她說話,「你不用愧疚,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我,這跟你無關,我沒時間再和你說下去了,你在屋外等我,無論听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進來
「若清歡……」冷曼忽然握住她的手,神情復雜,手勁奇大,似是有話要說,張了幾次嘴都沒發出聲音,雙腿好似扎了根在地上,若清歡平靜和她對視,直到她緩緩松開手,離開房間。
對若清歡而言,犧牲色相能挽回流辛醉一條命,劃算的很,但對冷曼而言,一個女人若是將自己給了不喜歡的男人,那麼一輩子也就毀了。
這一扇門隔絕的是流辛醉的生命,也是若清歡即將天翻地覆的一生。
閑雜人等離開房間,若清歡毫無顧慮直視床上只穿著褻衣褻褲的男人,她的心里並沒有嘴上說的那麼灑月兌,甚至有些抵觸這樣的交易,是的,她正在用自己的身體交換流辛醉的命,她要拼命說服自己這只是交易,才能忍住拔腿逃開的沖動,她已經窮途末路,失去選擇的權利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不讓自己的付出隨水東流,「你當真還未與女子行過房事?」
「被送到沽帝王朝當質子之前,本宮醉心于武學,並無風月之想,被囚禁在這冷宮之後,除了那群被皇帝遺棄了的妃子,你是本宮見到的第二個女人朝夕楓眉眼半斂,對自己還未破身之事看的並不重,若清歡皺著臉,對他的說法還存有一絲懷疑,順嘴便問︰「那你在這見過的第一個女人是誰?」
「沉教主的妹妹,沉瀲瀲朝夕楓道,提起這個名字,若清歡幾乎咬牙切齒,暗下早已與這個素未蒙面的女子結了仇,等哪天見了面,她一定要狠狠修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娘們一頓!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到了這個地步,猶豫沒有絲毫意義,若清歡深呼吸一口氣,不再沉吟,目光直視他眼底,宣誓般鄭重道︰「朝夕楓,你最好不要騙我,如果我救不回流辛醉,一定會不計代價殺了你,我說到做到
朝夕楓挑眉,若清歡閉上眼,再睜開時,她的神情冷到了幾點,手腳利索月兌關了身上的衣服,連一件肚兜都沒留,就這樣果露在男人面前,表情比赴死還要嚴峻。
肌膚白希,白玉無瑕,身材玲瓏有致,漂亮至極,這是朝夕楓對她的第一印象,他的手沿著她的鎖骨慢慢往摩挲,仿佛在欣賞一件易碎的藝術品,若清歡站著不動,跟尸體似的,令他忍不住出言調戲︰「娘子,你說,我們的第一胎會是小子,還是丫頭呢?」
屁都還沒干,就想著生下一代了,誰要跟你生下一代!若清歡盡力無視那只在身上亂油走的手,冷冰冰戳滅他的幻想,「一次就中招的人相當少,我不相信自己會那麼倒霉,老天不會這麼對待我的
也許是倒霉兩個字刺激到他,朝夕楓手猛一用力,正好掐在她的.臀.上,若清歡終于火了,一把拍開他的手,忍無可忍吼道︰「
你不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嗎?動作快點!我還要去靈犀山挖土!」
「呵呵……看把娘子給急的,為夫這就滿足你朝夕楓手上猛然發力,若清歡被拉到床上壓在了身下,這才注意到自己坦誠相待,對方卻衣冠楚楚,顯的她非常……那啥,心情更加不愉快,說盡風涼話︰「我只給你半個時辰,對于未經人事的你來說,第一次這個時間已經夠了,你敢不敢給老娘講究速度?」
「為夫就愛你這幅潑辣的樣子,迷人極了,難怪夏夜辭喜歡朝夕楓俯親了親她的嘴角,若清歡听到夏夜辭的名字整張臉冷的跟冰凍似的,張嘴欲反駁時被對方趁機而入,在她口腔里一陣掃蕩啃咬。
這種滑膩膩的感覺並不好,若清歡左閃右躲,企圖把他給頂出去,朝夕楓看穿她的企圖,一下子就將她勾住,死死的纏著。
被吻了五分鐘,嘴唇都紅腫了,若清歡十分不耐煩,用力扯掉他的上衣,喘著粗氣說︰「你是故意要拖延我的時間還是根本不知道怎麼做?」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麼?如果哥們您真的不會,了不起姐主動一點,都到這個地步了,害羞算是怎麼回事?
哪個男人在這方面被質疑會受的了?朝夕楓也不例外,惡意用自己的頂了頂她的肚子,揪住她一縷發絲玩耍,曖昧得朝她吐出一口氣︰「為夫會不會,稍後娘子就知道了
「不用稍後了,我現在就要知道你到底行不行感覺到他那方面的精神,若清歡臉紅的直想打個洞鑽進地里,偏偏情勢不準她逃避,干脆豁出去,抬起兩條白女敕女敕的腿纏住他的腰,動作雖然大膽開放,神情卻愈發冷然,她能感覺到,朝夕楓正蓄勢待發,他的身體比高燒四十度還滾燙。
閉上眼楮吧,就當是一場噩夢,若清歡,再苦的日子你都熬過來了,你一定可以的。反復這樣告誡自己,若清歡鼓起勇氣,等待最後一刻的來臨,然而許久過去,她依然沒有任何感覺,睜開眼一看,原來是朝夕楓已經翻身躺在了她身旁。
她不知道,正是她閉上眼之前那復雜隱忍的情緒,令他在最後一刻收了手。
一定是自己讓他掃興了,若清歡調整心態,努力讓自己的手腳不那麼僵硬,主動摟住他的腰,觸模到那溫度未褪的肌膚時,她的手一抖,極力鎮定道︰「很抱歉,我也是第一次,難免有點緊張,我們……重新試試?」
她的身體根本就沒有溫度,也就代表著她是被逼的,被迫無奈的,朝夕楓明明知道是自己強迫她,可當面對她的視死如歸,他突然之間什麼興趣都沒了,心中嘆了一口氣,面不露分毫,只道︰「算了,本宮不勉強你
「朝夕楓,你在耍我嗎!」若清歡收回手,不再勉強自己掛著虛偽的表情,她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看也看了,親也親了,模也模了,現在才說不勉強我,是不是太兒戲了?當我三歲小孩?」
「流辛醉于你而言有何意義?為什麼你寧願犧牲身子,也要救他?」面對質問,朝夕楓不慌不亂,拉起被子擋住她的上半身,若清歡被問的啞口無言,認真計較起來的話,她和流辛醉認識並不久,說到交情也沒什麼交情,但她始終記得那一日黃昏,她從皇宮里被夏夜辭接回王府,而流辛醉就站在王府門前張望著,看見她的那一刻,他笑的非常輕松,一雙桃花眼滿是溫情。
這樣的人,若清歡怎麼忍心看著他就這樣死去?
她不答,朝夕楓便繼續道︰「因為他是夏夜辭的屬下?還是你對他……」
「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廢話說夠了?我們把剛才沒做完的事繼續,就差最後一道……」防線了,話沒說話,若清歡的手被朝夕楓捉了過去,按在了他的火熱上,激的她渾身一抖。
朝夕楓支起身子靠向她,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娘子,為夫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日,不為流辛醉,不為夏夜辭,只為為夫一人,你覺如何?」
半個時辰里,他們花了十五分鐘浪費在爭吵與親吻中,而後的十五分鐘,朝夕楓讓她經歷了這輩子第一場另類情事,緊握手里的小瓷瓶,若清歡打開了房門,衣衫整潔,發絲整齊,看不出絲毫異樣,沒有人明白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用手,幫朝夕楓……從而取到想要的東西。
「你……」見她出來,冷曼立即迎上去,話到喉嚨口又咽下去,表情糾結的像便秘,若清歡搖了搖頭,驅趕腦袋里的畫面,打起精神問︰「知道靈犀山怎麼走?」
冷曼點頭,若清歡道︰「用
你最快的速度帶我來回一趟靈犀山,寅時之前一定要返回辭王府
冷曼沒有多問,摟住她的腰騰空而起,到了宮外後,她們共騎一匹馬離開沽帝城,盛大月色披在她們肩頭,目送她們一路策馬狂奔。
什麼叫逃命?這大概就是吧,若清歡被冷曼圈在懷里,顛簸的五髒六腑都攪到一起,但她沒有喊停,反而催促冷曼再快點。
到靈犀山下後,若清歡兩腿跟面條差不多,軟綿綿使不上力氣,只能依靠著冷曼勉強站住,她靜靜打量著眼前這座巍峨高山,近乎一半藏在深重的夜色中,其實無需仔細看清,從她靠近這座山的第一秒開始,她就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鬼氣和龍氣。
這座山是龍脈所在,獨具天地靈氣,故而皇陵隱秘建造于此,端看山頂,一股浩然正氣盤旋,必然有寺廟或者道觀錯落,山腰處卻盤踞著凡人肉眼看不到的陰邪,必然有凶猛惡鬼在其中,看來那些人不是死于山中陣法,而是死于惡鬼月復中,凝結的怨氣怎麼也散不開,就這麼漂浮山中與龍氣相抗爭。
若非龍氣從天上來,壓制住了怨氣的擴散,這座山也不會如此山清水秀,凡人眼中,靈犀山或許並無異樣,看在若清歡眼中問題就大了,她道︰「半山腰處龍氣最強,皇陵必然建造于那處,但若要到達半山腰,需經樹木最茂盛之地,那里藏著一只惡鬼,你要緊緊跟著我,在你掌心畫的血符沒洗掉?」
山上不是有陣法嗎?怎麼又有惡鬼?冷曼听的涼颼颼,看了一下自己的掌心,點了個頭,在若清歡的示意下摟著她飛向了靈犀山上樹木最茂盛的地方。
「啊哈哈哈哈哈……」
「嘰嘰嘰嘰嘰嘰……」
「啊哈哈哈哈哈……」
「嘰嘰嘰嘰嘰嘰……」
這里樹木蒼天,遮蔽月光,可謂毫無光亮,兩人腳剛著地,周圍立即陰風大起,伴隨著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令人很想拔腿跑路,冷曼下意識靠向身旁的人,若清歡挺直脊梁毫不畏懼,拉著她的手徐徐往前走,走了十分鐘,兩人又回到了原地。
「怎麼回事?踫上陣法了?」冷曼腦里迅速運作著這些年看過有關兵法的書,若清歡搖了搖頭,「這里沒有什麼陣法,我們踫上鬼打牆而已
鬼!打!牆?!而已?!冷曼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若清歡並不解釋,從懷里取出一把符,揚天一拋,雙手合十高聲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破!」
符咒落地,滿空黃符燒起,緊接著鬼吼鬼叫聲癲狂了一般灌入冷曼耳里,她痛苦的捂住了頭,額前青筋突暴,按耐住一聲不吭,若清歡維持姿勢不動,等到黃符燒盡,鬼叫聲驀然停止,徒剩陰風嘶鳴,愈發令人恐慌。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今天我倒要看看是哪只惡鬼在此作祟!」能控制一大幫小鬼來築牆,那只惡鬼定然也有點本事,若清歡做好滅了他的準備,為防止冷曼在此令她分心,便道︰「你掌心有我的血符,一般鬼奈何不了你,你且眼觀鼻,鼻觀心,使用輕功一路飛上山頂,若是看見寺廟或者道觀,就躲進去,半個時辰後再回來找我
「山頂有一座靈犀道觀,是彼岸道人,也就是給王爺下咒並取走王爺惡魄的那個道士的居所冷曼唯恐漏了這個細節,忙坦白,若清歡听罷果然興趣大漲,心頭萌生一計,豪邁一揮袖,道︰「那就給我一把火燒了那個道觀!」
「好!」冷曼笑應,這是她第一次對若清歡笑,也是兩人第一次達成共識。
等到冷曼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林中,若清歡立即原地畫了一個圈,取出袖中一貫銅錢,拆了散在圓圈之外,用自己的血替代黑狗血,一滴滴滴成一個圓,山中惡鬼似是受她血液刺激,猛的發出嘶吼聲,帶動一陣陰風瘋狂拍打樹林,一時之間,數道雜音在若清歡周圍形成強而有力的屏障,阻止她外出,亦阻止外來人靠近她。
「就這點能耐?難怪只能被困在這座山,吞普通人的靈魂若清歡不以為意,取出懷里的朱砂盒,欲動手時,頭頂上的參天大樹突然砸了下來,帶著一股怪力,速度有如巨石墜落。
這惡鬼還沒修成型,只能借力打力,遠還不到隨心所欲的地步,若清歡怎會放在眼里?頭也不抬自忙自的,在大樹即將壓下來時,指尖沾了點朱砂往上一指,道︰「天地玄黃,靈祇破雲,混沌即開!」
若清歡的一指穿透了樹身,那樹身瞬間枯萎化作煙霧散
去,惡鬼被破了法,嘶吼聲愈加瘋狂,掀起一陣狂風卷樹枝,似亂箭一般射向她,若清歡鎮定如初,口中口訣不停,驀然雙手向上一拋,無數道黃符自她袖中飛出,散了漫天迎空而燒。
「啊!!!!!!!!!!!!!臭丫頭!!!!」
「我要你的命!!!!!」
樹枝被黃符燒成了青煙,一縷縷纏繞在山道上,若隱若現那惡鬼的容貌,是只男鬼,青面獠牙,眼窩凹深,死前估計也只有三十歲,渾身上下濕噠噠,不住往地上滴水。
「命中忌水卻偏偏死于水中,該你有此一劫若清歡迎風而立,衣袂被卷著獵獵作響,那惡鬼漂浮在她面前,頭發長長拖在地上,他伸出指甲奇長的雙手,口里不斷留著水,連說話都發出嘖嘖水聲,「臭丫頭,有點能耐,吞了你的魂魄,我就能行走陽光下了吧
「原本還想放你一條生路,既然死不悔改,便令你化一場煙雨散在此間,也不枉你盤桓此地多年話音落,若清歡倏地神色嚴肅,雙手合十,口中吐出一連串口訣,那惡鬼亦在第一時間撲過去,張嘴仰天長嘯︰「給我你的魂魄!!!!!!給我你的魂魄!!!!!我要再世為人!!!!」
「天地正氣,傳吾為媒,借此神法,以除邪魅!」
口訣消音,那惡鬼也已將鬼爪伸向了若清歡的胸口,僅差一毫米,便能割肉挖心,偏在這時,天降雷霆,連續三道,直擊那惡鬼頭頂,將其劈了個灰飛煙滅,連最後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化成了細細的淡青色煙雨,淚水一般纏纏綿綿落下此間。
也是一只可憐的鬼啊,不知在這座山頭困了多少年,寂寞了多少年,如果不作祟不吞人魂,她也不會下此狠手,讓這惡鬼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永生永世消失。
惡鬼魂飛魄散的同時,若清歡抬頭只見山頂火光滔天,火勢迎風猛烈蔓延,照亮半座靈犀山,亦映亮她清冷眉目下難辨悲喜的鳳眸。
取皇陵土的過程非常順利,得虧了明聖帝仗著靈犀山有惡鬼作祟,無人敢攀爬,故而連士兵都不曾派來守墓,方便了他們取土,否則對付鬼容易,對付千軍萬馬就難了。
回程的路上,兩人依然共騎一匹馬,馬兒進了沽帝城後,冷曼摟著若清歡使用輕功回了到辭王府,府里果然被一把火燒的差不多,到處都是焦黑的殘骸,靜的十分可怕。
「冷曼,若姑娘她們一回來就被潛伏暗中的侍衛發現,若清歡點了個頭,讓冷曼在府外等候消息。
來到夏夜辭房門前,那侍衛輕聲叩門,稟告道︰「王爺,若姑娘來了
「嘎吱
屋里的人似乎就在等著她,第一時間沖上來開門,一個憔悴不堪,一個沉默寡言,見到她猶如發現生命的曙光,驚喜的眼放光芒
「清歡……」
「若姑娘……」
「停!」若清歡趕忙制止他們滔滔不絕的問話,蹙眉對著夏夜辭,十分不滿他疲憊的臉色,這才幾天不見,翩翩美少年又變成了這幅病怏怏的病鬼樣,她好不容易才把人養回來,自然不能眼見著再病回去,囑咐冷魂道︰「帶你家王爺去休息,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就這麼折騰,不要命了?」
「先把辛醉救回來夏夜辭自然不肯,握著她的雙手用了很大的勁,累了一天一夜的若清歡差點兒沒被捏死,又不忍心說重話,「你吃飯沒?休息沒?」
夏夜辭抿唇不語,對她突然轉移話題表示不滿,冷魂趁機朝她搖頭,暗示王爺已經一整天沒吃飯沒休息了,若清歡心底很不是滋味,自己被召進皇宮軟禁,王府被燒成這樣,流辛醉又不死不活躺在床上,他得多難受?
「你若信我,就去休息,我保證明天你醒來,流辛醉還是活蹦亂跳的流辛醉若清歡反握住夏夜辭的手,語氣是自己也未察覺到的溫柔,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感覺,當門打開看見他的那一刻,她的心竟然在微微抽痛,舍不得說半句重話,生怕令他傷心,只得哄孩子似的哄著他,「時間不多了,我要給他做法,你這個樣子在這會讓我分心,先去休息,嗯?」
夏夜辭依然搖頭,任她好話說盡也固執地不肯去休息,「本王自然信你,但辛醉是本王的好兄弟,多次替本王出生入死,本王不能……」
話沒說完,冷魂閃電般出手點了他的睡穴,打橫抱起,道︰「王爺一整日不吃不喝不休息,
我看著也著急,想這麼做已經想了很久了,只等你回來
「帶他去隔壁房休息,你就在那守著,我要做法,不要讓人來打擾我若清歡輕輕撥開夏夜辭額前的碎發,眷戀著將手指收回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某種情緒在胸口似乎開始破土成長,以她不及阻止的速度竄遍全身,融入四肢百骸。
目送冷魂抱著他出門,若清歡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關門關窗,熄滅過亮的燭火,這才全神貫注于床上的人,流辛醉容貌枯槁,滿面鬼氣,若是他們長了陰陽眼,一定能看到他皮膚表層下密密麻麻的黑氣,那是被鬼纏身的現象,也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幸虧,幸虧一切都還來得及。
若清歡惡作劇似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又拍了拍他的臉,肆無忌憚的折騰他,「小樣兒,折騰了姐一整天,差點兒賣身給朝夕楓那頭大尾巴狼,看你醒來要不要以身相許
動手把他衣服八光,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第三回已經可以做到目不斜視了,她把裝在瓷瓶里的.精.子和包在手帕里的土倒進茶杯里攪勻,分別抹在流辛醉的印堂,羶中穴,以及最私密的地位。
別問老娘為什麼那處也要抹,因為我們流大美男是被吸光精氣的,雖然惡鬼是從他口鼻上吸取的,但堵住他的口鼻他會無法呼吸,只得往精氣最原屬的部位抹。
蒼天,信女真的不是之徒了,一天之內接二連三和男人的那活接觸,真的不是因為啊!
時間緩緩流淌,此刻已至丑時,夜重更深,寒風瑟骨,冷魂站在房門外,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流辛醉的房間,兩個小時後,那道門終于開啟了,若清歡精疲力盡的走出來,渾身酥軟到幾乎站不穩,這一場法事耗了她不少力氣,得趕緊補覺好好養養。
「若姑娘,流公子怎麼樣了?」冷魂小心扶住她,若清歡回以一笑,是真真正正發自內心的笑意,「沒事了,明天就會醒,短期內可能無法下床,有太陽的時候你抱他出去曬曬太陽就可以
終于沒事了,冷魂緊繃的神經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得到舒緩,見她面色疲勞,不由關心道︰「你怎麼樣?要緊嗎?」
若清歡搖頭,腳步不由自主走向隔壁夏夜辭的房間,遲疑了好一會還是沒有推開門,就這麼靜靜的站著,夜空明月高懸,而她的心亂成一團。
「不進去看看嗎?」冷魂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模鼻子,若清歡和王爺的關系可以用詭異不清來形容,既不是陌路,又不是特別親密,兩人間說不清道不明,在旁人眼里自然多了一分曖昧。
若清歡搖頭,轉身笑了笑道︰「你們要盡量避免不要讓夏夜辭生氣,不能被惡魄主導了身軀,我得趕回宮了,明天就能讓丫鬟進府伺候,哦對了,你派人留意靈犀山,發現有人進山的話,一定要想辦法通知我
冷魂沒有再堅持,把她送到王府大門,數度欲言又止的話在看見暗夜中的冷曼時,徹底爛回了肚子里。
有些人有些事,旁觀者始終只是旁觀者。
這一覺若清歡睡的很沉,沒做夢也沒被打擾,醒來已是日曬三竿,只是奇怪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的,昨晚半夜回來的時候她明明衣服都沒月兌直接鋪了棉被躺床下。
「嗯……」由于昨夜吹了冷風,她的頭有點疼,慣性抬手想捏捏眉心,才發現自己的右手纏著厚厚的紗布。
怎麼回事?半夜被偷襲了嗎?
「醒了?」
「臥槽!」
耳旁忽然響起朝夕楓慵懶的聲音,若清歡被嚇了一大跳,翻了他個白眼沒好氣道︰「人嚇人最容易把魂魄嚇散,你是故意的?!」
「正是朝夕楓湊近對她笑,乍然放大在眼前的美色令若清歡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她把手伸到跟前晃了晃,「你昨晚夜起踩到我的?」
冤枉,朝夕楓無辜的不得了,狐狸眼一眨一眨的,「昨夜你回來累的倒地就睡,為夫便未打攪你,今晨見你手上有傷,順手包扎的,不用感謝為夫
想起來了,是被面攤老板推了一下摔在地上,讓人不小心給踩的,自己都忙忘了,也不覺得疼,若清歡掀被下床,打了個哈欠;「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
餓了一天一夜,當然不是一般的餓,若清歡兩眼放光的看著他,跟求投喂的寵物似的
,與昨日的盛氣凌人完全兩個模樣,朝夕楓哭笑不得,端了些吃的給她。
兩人圍著一張桌子吃簡單的點心,誰也沒提流辛醉的事,為什麼?還能為什麼?還不是為了偽夫妻二人昨晚差點真洞房?
「禮部的人剛才來過,日子定下來了朝夕楓轉著手中的茶杯,聲音里听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若清歡拿小點心的手頓了一頓,而後嗯了一聲,沒問具體時間,也沒表現出抗拒,軟綿綿的,朝夕楓也不介意,依然笑意盈盈說︰「下月中旬,大婚在宮中舉行,之後搬去新居,明聖帝為你我準備了新殿
「哦若清歡的反應還是不咸不淡,頭埋在點心里就沒抬起來過,漫不經心毫不在意的態度溢于言表,朝夕楓並不惱,繼續面帶淺笑說︰「你們沽帝王朝的大婚習俗與我們恆帝國相差甚廣,為夫又身份特殊,大婚當日,難不保會你令受些委屈,娘子可莫在意
受委屈是指遭人白眼嗎?沒事,自從跟你住在冷宮,我已經遭盡白眼了,心里這麼想,嘴上可不能這麼說,若清歡點了個頭,表示自己不在意,朝夕楓又道︰「待回到恆帝國,為夫再還你一場真正的大婚,讓全國百姓祝福我們,到那時,為夫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回恆帝國?他一個質子,牽扯著兩國的戰爭,如何回的去?這輩子怕是都沒指望了,想到這,若清歡不由產生一絲同情,終于舍得把腦袋從點心堆里抬起來,本想實話實說,讓他看清現實,然而對上那雙含情脈脈滿是期待的雙眸時,她沒來由心一軟,稀里糊涂就順從著點了頭,「嗯,我等著
話一月兌口,朝夕楓立即燦爛而笑,親昵地將她摟進懷里吻了吻額角,若清歡後悔的直想咬舌自盡,生怕朝夕楓一個興起要跟她展望未來,好在司制局的人及時上門,給他們量尺寸做嫁衣。
若清歡相當配合司制局的人在她身上模來模去,拿朱釵在她頭上比來比去,並剪掉了她的腳指甲和手指甲,朝夕楓亦被人擺弄著轉了好幾個圈,各種不同顏色的綢緞在披在他肩上胳膊上,折騰一下午,等這幫人量好尺寸離開,若清歡已經趴在桌上無法動彈了。
朝夕楓趴在她對面,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你昨夜為何在靈犀山上縱火?」
這麼問肯定是還不知道彼岸道人住在靈犀山,又或者他尚未查出皇帝背後給夏夜辭下咒的人是彼岸道人,這樣最好,以免丫在她尋惡魄一事上從中作梗,若清歡清咳兩聲,張嘴就胡扯︰「你派人一直跟著我干嘛?靈犀山上陣法太刁鑽,我破不了,只好一把火燒個精光
朝夕楓︰「……」所以她哪天看這冷宮不順眼,也要縱火?
兩個無所事事的閑人大眼看小眼,面對他若清歡總是想起昨晚那檔子事,臉皮一陣陣燒紅,不自在極了,朝夕楓偏偏不自覺,就在一旁饒有興致的觀賞她的大紅臉,以逗弄她為樂趣,雖然時常被她以黃符威脅。
待到夜幕降臨,高空皓月皎潔,星辰滿綴流淌,襯著無數宮牆高閣,碧瓦朱檐,美如夢中場景,亦真亦幻。
左欽左嵐領著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少年敲門進來,這少年一身太監打扮,衣領立的很高,看不出有沒有喉結,臉蛋白白女敕女敕跟雞蛋殼差多,一雙圓圓的大眼楮溜溜直轉,怎麼看怎麼不像太監。
「屬下叩見殿下,太子妃左欽左嵐對著兩人行禮,那少年鼓著腮幫子哼了他們一聲,大膽直接的無視了顯眼無比的朝夕楓,對若清歡行了一個禮,道︰「若姑娘,小的是王爺的人,名喚銀生,奉命給姑娘帶話來,能否借一步說話?」
一定是冷魂有好消息傳來!若清歡面色一喜,「不用借一步說話,這地方就這麼點,在場三位帥哥都是武林高手順風耳,想听的你再小聲都沒用,你不用說,我問,你答
「是
若清歡問︰「流辛醉醒了?安然無恙?」
銀生答︰「醒了,已能進食,說是等痊愈之後來找姑娘喝酒
算他有良心,知道他沒事,若清歡亦開心,接著問︰「昨天我交代給冷魂的事,有動靜了?」
銀生點頭︰「是的,今日午時發現動靜
「很好!」昨晚她讓冷曼燒了靈犀道觀,靈犀道人知道後肯定會趕過去,故此她便讓冷魂派人盯著靈犀山,那彼岸道人果然去了,沒個兩三天收拾道觀必然回不來,若清歡喜笑顏開,拍了拍銀生的肩膀,「沒事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有,不過是帶給朝太子的銀生直起搖桿,圓圓的眼珠子瞪起來,兩手叉腰面向朝夕楓,大聲道︰「王爺說,朝夕楓,想娶本王的女人,下輩子你都別指望!」
「這個臭小子!」左欽作勢要掐銀生的脖子,朝夕楓把手一抬制止了他,緩緩走向銀生,妖冶的狐狸眼光芒熠熠,雖然他是笑著的,眾人卻覺有殺氣散布,銀生步步後退,結結巴巴說︰「干……干啥,兩軍交戰,不……不斬來使!」
「噗!」若清歡不小心笑噴,左欽左嵐忍笑忍的萬分辛苦,只見他們家太子笑米米一把摟住他們家毫無防備的太子妃,低頭深深吻了下去,罷了下顎一抬,道︰「勞煩這位小哥帶句話給辭王爺,無論若清歡以前是不是她的女人,昨晚過後,早就是本宮的人了
「抽什麼瘋……」若清歡推開他,鑒于他早上給自己包扎傷口,強忍住沒有揍人,可憐銀生吃了一大驚,眼楮睜的大大的,結結巴巴︰「你你你!」
「你什麼你!再敢對殿下不敬,老子宰了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太監!」左嵐笑著恐嚇銀生,揮了揮拳頭嚇唬他,銀生把腳一跺,豁出去破口大罵︰「你才太監,你全家太監,你們恆帝國都是太監,跟王爺搶王妃的全是太監!下輩子也是!」
一口氣罵完,趁著一屋子的人都在震驚,銀生拔腿跑了,那速度,風馳電掣!若清歡這才發現丫竟然輕功了得,一眨眼跑的無影無蹤了,她就說嘛,夏夜辭手底下不養閑人,怎麼可能派個手無寸鐵的人來傳話,敢情小少年練的一手好輕功,比段譽的凌波微步瀟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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