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瑾墨這一睡,無論怎麼叫他都沒醒。這里什麼都沒有,看天也快黑了。入夜後山里會更冷,小心的為他掖好披風。他頭上的血還是沒有止住,可實在沒有什麼可包扎的。
老是待坐著也有些冷,皇甫凌鳶起身跺了跺腳。一條絲巾從身上掉了下來,清幽的竹葉在潔白的絹絲上搖曳。
雍國女子十二歲便要行成人禮,在成人禮上各家同齡女子要進行織繡比賽。各家女子將自己最好的繡品拿出與同齡女子相比。而在這場比賽中獲勝者,將會得到的名門貴婦的青睞。這也是雍國女子,為嫁個好人家的辦法之一。
皇甫凌鳶因為自己身份的原因,自然是不用在和她人相拼。然而還是要按傳統,繡出一件繡品。因為這塊繡品將會在新婚之夜贈給所愛之人。
繡品落出的時候,她是有些猶豫的。這塊絲巾意味深長,然而這人又救了自己。她並不是一個忘恩的人。
皇甫凌鳶回頭看到尹瑾墨頭上的血時,便再也不多想了。熟練的為他包了起來。
天漸漸暗了,從這下面往上看。天特別漂亮,月亮離的很近。皎潔的月色灑在兩人的周圍。月光籠罩著兩人。尹瑾墨那冰冷的面具,在月光下透著詭異光芒。
「冷」那原本緊閉的雙眼尹瑾墨眨了眨。
「我還冷呢」雖然嘴里抱怨,但手還是不由自主的又去弄下他的披風。
「冷」尹瑾墨不斷重復。
「你要怎麼樣,總不可能我抱你吧?」皇甫凌鳶忍不住嘀咕。
「冷」皇甫凌鳶不知道,面具下那人勾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當尹瑾墨再遇見她的時候,那些青蔥歲月的情懷便全都涌現出來了。只是這些年的殘酷讓他習慣性冷漠。
「冷又死不了,你可是個英雄哦。英雄是不怕冷的」皇甫凌鳶小聲的哄著他。
「冷」可人家並不買賬。
「我還沒嫁人呢」皇甫凌鳶弱弱的反駁。
「冷」人家听不到。
「我這只是看你可憐才抱你的哦」尹瑾墨現在很想看看她此時的表情,可是不能急。皇甫凌鳶太聰明了,不能讓她看出破綻。
「冷」尹瑾墨感覺到了一雙小手模索過來了。
「冷」小手同樣是很冰的,皇甫凌鳶開始還慢慢的將手伸過來。可感受到了他的溫度後,便恨不得把整個手伸入。
「冷」
「你還要怎麼樣?我都把手伸過來。不會要我抱你吧」
「冷」
「好了,不要叫了。抱就抱」反正你也比較暖和。
一個冰冷的身體靠近了尹瑾墨的身體,小手放在他的胸口。
皇甫凌鳶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不一會兒便發出了淺淺的呼氣聲。面具下的那雙眼楮才緩緩睜開,眼底盡是化不開的濃情。
小心的將她摟在懷中,輕輕的扯開披風為她覆在身上。這麼多年,她似乎都沒有長大。性格還是那樣多變。真好……
夜晚的風刺骨的寒冷,尹瑾墨向外動了動,把她護在里面。一顆晶瑩的的液體劃過皇甫凌鳶白女敕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