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透過檀木雕花窗,在地板上撒下點點殘陽。秋日的陽光已經不再溫暖了,皇甫凌鳶懶懶的倚在柱旁。如皇甫凌鳶所說在大臣離去不久,那些侍從便紛紛出現了。只是還是不見爾平爾安兩姐妹。
在尹瑾墨眼里,皇甫凌鳶此時就如同位于一座孤島。尹瑾墨曾以質子的身份在雍國宮內待過一段不長也不短的日子。那時的皇甫凌鳶長的同現在一樣並不惹眼,永遠都是小小的給人感覺像是發育不良。但是性格卻極為獨特。尹瑾墨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這個小小的身影,因為她的性格脾氣實在太多變太怪異。
對于今晚皇甫凌鳶其實毫無計劃,而此時楚淵還是不見蹤影。哪怕現在周圍都還很平靜,但皇甫凌鳶還是有些急躁。上午的那場鬧劇足以證明這群人已經等不急了。
天越來越暗了,重華殿中還是不見燈火。重華殿中的紋著八爪龍的橫梁離地很高,在這這樣一個無聲的秋夜顯得肅穆而陰森。外面殘月的微光映在被金粉覆蓋的八爪龍上,金龍的眼里透出詭異的幽光。
「對了,你叫什麼?」皇甫凌鳶突然打破沉默道。
「尹瑾墨」尹瑾墨也不隱瞞,反正今晚一過。這個人便與自己無關了。
「是你」尹瑾墨這名字,皇甫凌鳶是熟悉的。前烏國的質子,只是他已經不是質子了為何還留在雍國。
「難怪你要那麼幫木家」皇甫凌鳶有些明白了。
「……」尹瑾墨倒也沒回答,有些事不是說出來別人便會信的。尹瑾墨這條命是木家給的,這個事實他無法反駁。但他可不是那種別人有恩便會還的主,更何況那根本就不算恩。有的只是預謀而已。
「你為了讓木婉聆來到我身邊,居然打算把木杰給殺了。」對于眼前這個人的思維,皇甫凌鳶不予評論。
「你不也一樣」尹瑾墨倒也好奇這個十二歲的女帝,怎麼會背上蠢笨,殺父,弒君,yin蕩等一系列名頭。
「呵呵」看到尹瑾墨那眼里的不屑,皇甫凌鳶便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她也懶得解釋,沒有絕對純粹的人。有時候別人越是要抹黑你,那證明你越有價值。畢竟沒有人會去踢死人的。
「有人來了」皇甫凌鳶只覺得眼前一道亮光閃過,但好在尹瑾墨及時將她拉開。看來這次還是派的高手,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是暗殺。皇甫凌鳶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身旁的人便已經揮劍了。
皇甫凌鳶還未看清楚,他的劍便已出鞘,只見尹瑾墨飛身上前,絳紫的衣訣在空中帶起絲絲殺氣,對面的男子猛的一刺,然而尹瑾墨只是稍一側身,便輕松躲過了全力的一擊,周身激起一層如霧的漣漪。
其中一個刺客還未回神,便已充斥在濃重的血腥氣中,蒙面人不得不忍痛揮劍,還未及身, 啷,劍落,一氣呵成。
「怎會,怎會……」蒙面人似乎是不甘心,射出毒針。但全都被尹瑾墨輕松避開。
然而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了,而且覺得怎麼打那些人也不會退縮。漸漸的這些蒙面人開始拖住尹瑾墨了,他有些難以護住身旁的皇甫凌鳶了。
有幾次劍便從皇甫凌鳶臉龐劃過。若非躲的快,皇甫凌鳶怕已破相了。那人想必下的是絕殺,這劍上應該都是粹有劇毒。這些人不殺死目標人物的話,自己也沒有活路。幸虧把這個男人留在了身旁,不然靠那些暗衛自己怕早死了。
劍上有毒,所以絕對不能受傷。而這些人又是這樣不要命的打法,讓皇甫凌鳶有些氣惱。
皇甫凌鳶知道如果自己再待在這個男人身旁怕是要不行了。看來自己不得不動手了。但是會不會暴露太快,皇甫凌鳶有些猶豫。但當一個黑夜人從後面攻入時,皇甫凌鳶知道再不出手命都會沒了。
「把你的後背交給我」皇甫凌鳶轉到尹瑾墨的身後,隨後而出的是金鞭啪的一聲,鎮住了周圍的人。也鎮住了背後的人,此生便再也難以忘記。
暗淡的月色灑在她那瘦小的臉蛋,望著不斷出現的敵人,沒有一絲膽怯,皇甫凌鳶不愧是天生的王者,傲立在眾人之上。小嘴輕輕一勾,露出不屑的笑容。一雙冷眸露出危險的殺氣和嗜血的光芒。
皇甫凌鳶飛身一躍,鞭子順勢一揮,隨著她那飄逸的長發在空中劃出道完美的弧度,繼而狠厲地向敵人甩去,每一鞭都落在精準的位置上,優雅的完美落地,地上已是遍地的尸體。女子卻露出冷冷的微笑,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兩人就一直這樣背靠著殺敵,只有十分信耐一個人才敢把自己最薄弱的地方交給對方。越到後面,皇甫凌鳶覺得越到後來敵人便越厲害了。而自己的體力又消耗的極為厲害,這樣下去怕是不行了。自己的暗衛怎麼還不出現。
尹瑾墨用劍劃開的包護圈在不斷的縮小,留給皇甫凌鳶鞭子發揮的空間極小。敵人離得也越來越近了,而長鞭並不適合這種近身搏斗。
然而更不妙的是敵人也發現了皇甫凌鳶這個缺陷,更多的人向皇甫凌鳶出手了。皇甫凌鳶一不留神,夾雜著濃烈殺氣的空氣便迎面襲來,一把劍刺向了皇甫凌鳶,銀白的劍身晃得皇甫凌鳶的眼楮不自主眯起了一條縫,手上也不由得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