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放手去愛
舒暢也覺得可能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于是不再吭聲，埋頭吃飯，林曉風沖她笑了笑，只有他最懂她的心思啊。「笨女人，這麼性急做什麼？靜觀其變都不懂？真是個急性子，生怕她促不成一樁美事，感情的事，哪那麼容易，不過，有時候，心動，不也就在一瞬間嗎？笨女人擔心也有她的道理，只是萬事隨緣，有些事，急不來的。」
舒暢看到林曉風朝她笑，知道他清楚她的意思。
飯後大伙在一起聊了會天，向前一家告別離開，舒暢等人出門相送，舒暢看到向前開的軍綠色的吉普車，特別硬朗的線條，加上他帥氣的坐在吉普上面，人車交相輝映。林曉嵐站在一旁，微笑著和向前說著再見，倒看不出她的內心。她本來就不是喜形于色的性格，自然心情不會這麼輕易掛在臉上。
大家送罷客人進屋，林媽媽和林爸爸上樓去了，客廳里留下舒暢和林曉風、林曉嵐。舒暢開玩笑的對林曉嵐說︰「姐，這個帥氣的兵哥哥不錯啊！」
「舒暢，你說什麼呢？哪有你這樣亂說話的。」
「我不是亂說啊，年紀相仿，經歷也差不多，可以考慮多接觸一下啊！」
林曉風在一旁詫異了，剛才這麼激動不想要兩人弄一起，現在居然還勸她多接觸，又玩什麼花樣？
「同樣的經歷？他也離婚了嗎？」
「嗯，我听媽是這麼說的。」
「舒暢，我現在真的不會考慮感情問題，才走出陰影，還沒有想法去開始一段新的，其實現在過得也挺好的。有同事同學，還有你們，過得很充實。」
「沒有人說要你現在就開始接受一段感情，姐，只是要你打開視野，多與外面接觸，不過封閉的生活。這個向前，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你別以為人家真的是和你相親的，只不過是巧合而已，你別連人家要你幫忙看病你都拒絕。」
「那倒不會。是你亂說什麼兵哥哥不錯的。」
「呵呵，開個玩笑，我還想說，莫學長當姐夫也不錯啊！」
「你……」林曉嵐正欲說下文，看到林媽媽下樓來了，她打住了，看來，她與莫遠的事，她並不想讓父母知道，當年，父母知道情況嗎？
晚上舒暢和林曉風一起回美林家園，路上，舒暢問林曉風︰「你姐當年和莫遠的事，父母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他們談了好幾年，怎麼可能不知道。當時是極力支持的，但是後來莫遠不願意回國，我爸挺生氣的，覺得這個男人，明明知道我姐身體不適合在國外，也不願意回來，他說在事業上有追求固然不錯，但是，也太過偏執了。這也是後來他極力撮合我姐和張懷遠的事情，一是知道我姐當時心情低落，二是覺得張懷遠確實還是喜歡我姐的。只是他也沒想到，張懷遠也會變，從一個努力向上、一心一意的男人，變成了家外有家。你別看我姐離婚我爸什麼也沒說，其實心里很難受，他對我姐一向是寵著的，從小就舍不得罵她，不象對我，罵我家常便飯。」
「現在我也沒看到你爸罵你啊！」
「現在還有必要罵嗎？我都這麼大的人了，眼看我都是要當爹的人了。再說，我工作努力、生活幸福，他有必要罵我嗎？他現在一心想退下來安度晚年了。」
「那你身上的擔子就更重了。」
「是啊，不過，人總要學會減壓。」
「你說得太對了，瘋子，學習減壓，科學生活。對了，我們結婚，伴郎你選好沒？」
「還要選什麼，就大鵬就是啊，這麼熟，一個眼神什麼的就已特別默契了。」
「啊？原來你這麼簡單，我的伴娘選誰啊？大鵬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吧，老在我面前哭喪著臉說沒有。」
「他怎麼這麼困難，有什麼問題嗎？」
「他會有什麼問題，一是確實忙，二呢，自己也挑，別看他和哪個女孩子都聊得來，實際上，挑著呢。」
「既然這樣，我選的伴娘希望給他一個機會啊。」
「暢姐，你是任何拉郎配的機會都不放過。」
「是啊，空著浪費嘛，就象考試從不要留空白一平，蒙也要填個結果去踫運氣啊！」
「那你有人選沒？」
「我想想啊。我的同學，大多數都結婚了，趙艷雖然沒結婚，但也有了男朋友。大川，瘋子，你說白珊珊怎麼樣？」
「哈，你居然想到她！」
「長得漂亮，人也大方，家庭條件不錯，家教還是挺好的。雖然人懶散點，但大鵬不是一天到晚挺忙的，正好配一個事業心不那麼強的。我知道白珊珊現在沒有男朋友。」
「這種事，我不發表意見，隨便你了。」
「瘋子，你是覺得白珊珊對你有好感吧？」
「沒有的事！這就象你對你那什麼學長啊，今天的兵哥哥有好感一樣，是一種人與人之間最初的印象，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好吧？」
「我知道，林總，不用解釋了。象你這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主，有女孩子對你有好感正常不過，就象我喜歡劉德華一樣，喜歡而已，什麼也不代表，生活也不會有任何不同。」
「劉德華和我你更喜歡誰？」
「當然是你了，劉德華老了，還有他不會喜歡我，而你喜歡我，這才是重點。」
「油腔滑調，舒暢，你現在忽悠人也上了一個台階。」
「是啊，你也不想想我每天和誰睡覺！」
「你……，你這個小壞蛋。」
星期一張浩宇打電話給舒暢，問什麼時候簽顧問的合同，舒暢以要結婚了，怕工作太多忙不過來而婉言謝絕，並且要他簽師傅孟和平。不久孟和平打電話給舒暢︰「舒暢，你同學單位的顧問你為什麼不做？這樣的工作適合你，對你來說也是機會，你也完全可以勝任，有什麼問題你還可以問我，你為什麼推了？」
舒暢總不能說家里男人吃醋了不準接吧？只好說︰「師傅，我要結婚了，事情多，一不心還要生孩子，別擔誤了人家工作，所以，你接吧，雖然你已經夠忙的了。」
「生孩子倒不是一不小心吧，結婚了生孩子天經地義。」孟和平在電話里笑了，「我先接了，你不忙的時候轉給你。」
舒暢只能說謝謝了。
中午的時候，舒暢特意將白珊珊約到辦公室，「珊珊，我結婚需要一個伴娘，你願意當嗎？」
「真的嗎？哈哈，太高興了。太榮幸了。我都要做些什麼？我第一次做呢！」
「我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新娘我也是第一次當，伴娘我沒當過。」舒暢也笑了，她說的也是實話，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嘛。
「老大的伴郎是誰？」
「他的一兄弟，感情特別好的。另外我還要告訴你的是，此人沒有女朋友。你懂我的意思嗎？」
「哈，我懂的，你怎麼這麼貼心啊。難怪老大對你情有獨鐘。對了，下周我會率大家一起給你們布置新房，好不好？」
「好啊，我反正什麼也不懂的，到時候有婚慶公司會指導的。」
「你就當個懵懂新娘吧，反正老大就是喜歡你笨笨的。」
「喜歡我笨笨的？」舒暢有些不解。
「是啊，原來我們不清楚情況，他的話沒在意嘛。上次去杭州出差，應酬完後，我、陶寧還有他三人回酒店的路上，他說，你今天表現就很好，不象舒管家，笨死了。」我當時就問︰「舒管家怎麼笨了？」，他說沒什麼，隨口說的，還要我不要告訴你他這樣說你。我當時以為你們倆關系緊張，自然要給老大保密。原來，這是愛的表現。」
這個瘋子，背後居然說我笨，不過也在意料之中，人家早就說過什麼天然呆嘛。
這天張懷遠又接到了錢麗麗的電話，無非是問那十萬元何時到位。早幾天問的時候，張懷遠正在外地出差，這一次，錢麗麗可是算準了他已經回來了，因為，她說她就在他家樓下，看到他家亮著燈。
張懷遠在小區門口和錢麗麗踫面，錢麗麗說︰「張懷遠，你欠我的錢總要兌現吧。」
「我兌什麼現？你一直在騙我，明明孩子保不住了，你還說什麼要結婚生子，你流產是什麼原因你比我更清楚吧。」
「我不和你理論這些，反正你欠了我的錢就得給，白紙黑字。我現在可是得了不孕癥，這十萬元又算什麼呢？」
「只有十萬嗎？」
「加一起也就二十萬啊！」
「這幾年你用的錢還少嗎？我的錢我家里沒用過，都貼你身上了。」
「算多嗎？不過就是生活費而已，你就是到外面***按次付費也不少啊，何況老子還是干淨的身子。」
「行吧，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和你說實話，我現在沒錢，上周我家里父母生病了，我都沒給多少錢，我是不可能再給你錢的。」
「張懷遠，你話不要說絕了，我知道這十萬元你是拿得出來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欺侮我一個女人拿你沒辦法是吧？總會有人來找你的，會讓你乖乖掏錢的。」錢麗麗和張懷遠談崩了，張懷遠反正副隨便你怎麼辦的態度，錢麗麗來氣了。十萬遠也不是小數目，就要到手的錢怎麼能夠不給呢，自己現在確實身體也出了問題，不留些錢在身邊，以後的日子誰知道呢。
錢麗麗回到廖剛的住處，廖剛已回家，問她去哪了。她沒好氣的說︰「還不是去要帳，別人欠我的錢，我還是沒要回來。」
「什麼樣的人？」
「還是一家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呢。」
「多少錢？」
「十萬。」
「你確定他現在應該拿得出？」
「應該沒問題的。」
「那好，你告訴我名字和電話，工作單位，我去找他。」
錢麗麗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咬牙，告訴了廖剛張懷遠的信息。
「他怎麼會借你的錢的？」
「經人介紹，說是什麼做個生意入股可以分紅的，現在听說生意沒做成，自然要還錢啊，當時拿錢的時候寫了借據的。」
「你把借據也給我，既然要帳，咱們不管來文的還是來武的，還是要做到有理有據。」廖剛對錢麗麗說。錢麗麗將借據交給了廖剛。「你這借據上了沒有寫還款日期，當然可以隨時找他要了。如果是做生意，賠了也沒辦法，既然沒做成，又是寫的借據，自然要歸還的。這個男人不是騙子嗎？」
「應該不是騙子，也是單位高管。認得也幾年了。」
「好，我先去做調查，反正幫你要回來，你放心，跑不了。」廖剛的話讓錢麗麗安心了，她想張懷遠不可能自己把這丑事翻出來的。一個人，只要不害怕失去，譬如不害怕失去尊嚴，那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錢麗麗現在就是反正和張懷遠已斷了，也就不怕做到徹底了。
星期三，張懷遠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里的男人對張懷遠說︰「張懷遠，欠帳還錢，天經地義，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把欠錢麗麗的錢還清，要不然，有你好看。」
張懷遠接到這個電話還真是懵了，錢麗麗搞什麼？這個打電話的男人是她什麼人？
我倒要看看錢麗麗準備唱一出什麼戲？一個小三，居然搞出這麼多事。弄得他人財兩空，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先威脅我了？
莫遠和林曉嵐星期六一別之後，每天的郵件照發不誤。並且打了個電話給林曉嵐，提出要還衣服錢給林曉嵐，林曉嵐先是說不用還了，在他的一在堅持下，發了一個帳號給他，說是見面就不用了，直接打帳號上吧，莫遠哭笑不得。
挖空心思想找再次踫面的機會，她直接發了個帳號，好吧，錢也還了，人還是沒見著。莫遠有些煩躁了，見面的時候，兩人關系也看不出有多緊張，但要是沒有踫面，她是死活不和他見面的。這是怎麼了？看來，情況沒有他估計的樂觀，他也了解她的性格，她不會和誰大吵大鬧，但心里如果作出了決定，還是很堅持的，一般還難改變。雖然找舒暢演了一出偶遇，但總不能沒事就找人家幫忙吧？還是得自個想辦法啊！他去了解了一下她每天的行程，除了上班，就是下班，一周和同事打一兩次球，休息日如果不回娘家，也就是在家里呆著，或者送孩子上課。這種種生活軌跡，讓他無從下手，也覺得這個女人其實過得很閉塞。
他決定從星期六著手，因為他從舒暢處了解到，星期六的上午，她總會送孩子去上舞蹈課，就在少年宮。
星期六，舒暢帶林曉風去參觀現實版的開心農場，農場其實就是把周圍農戶的地全部都利用起來，集體向外招租，也就是讓城里人休息的時候到鄉下來種地，平時農場專門有人維護，休息日則業主自己來管理，施肥澆水等。種什麼也是自個說了算。如果菜吃不完，農場有個農家樂，可以再進行收購。舒暢覺得真的很有意思，並且自個種的蔬菜多放心啊，現在蔬菜農藥殘留很嚴重。
在舒暢的慫恿下，林曉風同意和她一起租種兩塊菜地，並且有時間就來這里種菜，舒暢說︰「你挑水來我我澆園，夫妻恩愛，多有意思。」
「暢姐，就你花樣多，你看到時候我爸媽會不會同你來玩偷菜游戲吧！」
「不一定，林總，咱們走著瞧。」
兩人在農家樂吃了中餐，正式成為了地主。地里已經種上了辣椒、空心菜和西紅柿、還有茄子、豆角。長勢喜人，舒暢說︰「再過一兩周，地里的菜就完全可以供咱們家食用了。」
「暢姐，用你這些功夫，我賺的錢不知能買多少小菜了。」林曉風笑著搖頭。
「你知道什麼啊，休息的時候來做做活，到鄉下呼吸新鮮空氣，曬曬太陽，對身體很好的，特別是你爸媽年紀大了，不能做太過激的運動，到這散散步，做點小活動，並且還小有收獲，是很有意義的。」
「好，听你的，下周開始我負責挑水。我要是出差了怎麼辦？」
「你出差得向我請假，下次勞動補上。」
星期六林曉嵐送妞妞到少年宮上課，一個小時的課程，大多的時候，她都是在走廊上陪著，隔著玻璃窗，看妞妞和同學們一起練功、跳舞。女孩子，沒想過要她搞藝術，但學習舞蹈、練下形體，往人前一站，就會覺得氣質不同。自己小的時候也是媽媽陪著，練了七八年，直到初中畢業才沒有再跳。妞妞遺傳了她的基因，一看就是長手長腳的，應該以後個子不會矮，當然，張懷遠是北方人，本來也個子不矮。
妞妞現在已經基本上懂得了父母離婚的意思，還說班上有好幾個同學的父母也離婚了，曾經常在家里吵架甚至打架。這一點，林曉嵐覺得，至少自己和張懷遠還算是沒有撕破臉，也沒讓孩子看到父母最不堪的場面。
林曉嵐象往常一樣坐在走廊的一排凳子上，大多數的家長都選擇這樣坐著，少數的會到街上轉一圈再來接。
林曉嵐突然發現大家的目光都朝走廊那頭望去，原來是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並且這個男人就是莫遠。這這群接送小孩子的媽媽或者女乃女乃當中，一個男人的出現顯得得那麼的搶眼。
「他來做什麼？他瘋了嗎？」這是林曉嵐的第一反應。「他怎麼會找到這來的？有什麼事情發生嗎？他說過不會打擾她生活的，難不成出了什麼事情？」她忐忑了。
她身邊正好有一個空位子，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朝她微笑著著，然後就在她旁邊的位子上從容落坐。
「你女兒在里面？哪一個？上次沒看得太清。」
「你來做什麼？」林曉嵐詫異的問他。
「我來看看小孩子是怎麼樣學習特長的，看小孩子跳舞挺有意思的。」
「既然喜歡看，自己生一個不就好了。」
「這不是沒人給我生嗎？所以，就只能看看你的孩子了。年紀大了，越發喜歡孩子了。」
他並不看她，只是透過落地窗看教室里的孩子們跳舞。
「你走啊，不要在這里，等會我女兒看到，要是告訴她爸爸，影響很不好。」林曉嵐認定莫遠並不清楚她離婚了，她找了一個堂皇的趕他走的理由。
莫遠在心里暗笑，還是這麼要強，表面溫順，內心倔強。「就說是同事不就得了，哪那麼容易誤會？你還可以告訴她我是別的孩子的家長不就得了。」他想既然你想遮掩，那給個更合情的理由。
「你這個樣子象個家長嗎？」
「我不象嗎？至少我這個年紀，絕對是早就應該當家長的年紀。要是當年和你生孩子，孩子都讀中學了。」
「你少來，不要提當年。」
「我知道，當年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人生，沒有很多十年，何況是最美好的年紀。所以，曉嵐，我會更加珍惜現在的機會。這一次，我不想再犯錯。」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給我一次改正錯誤的機會。」
「莫遠，你不是說不糾纏不打擾我的，你現在什麼意思？」
「我是不會糾纏也不打擾你啊，我只要靜靜的站在你的身邊，分擔你的憂愁、為你遮風擋雨，就足夠了，我沒有更多的奢望。」
「你瘋了嗎？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沒有瘋，我正常得很，這些年我從來不曾忘記你，只是我以為我不會再有機會求得你的原諒，但是，現在，有機會，我絕不錯過。」
「我不想看到你。就讓我們當一個普通的朋友就好，不要再給彼此負擔。」林曉嵐冷靜的說。
「說了不會有負擔。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只是想站在你身旁，不需要你的回應，只要準許我呆著就可以。如果某一天，你的身旁出現更值得你愛的人，我一定不會給你增添任何煩惱，你盡管放手去愛。」.md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