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此時我雖非醉翁,但顧小雅身上的山山水水早就讓我心旌搖曳,所以這飯吃得就有點無味。因為我沒有慢慢去品各道菜的味道,而是風卷殘雲般橫掃桌上的每一個菜盤,甚至差點還被魚刺給卡住。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心急更吃不了鰱魚片,」顧小雅看著我如莫言的小說《瘋狂的吃相》,嘁嘁地低笑了兩聲。
「你不是熱豆腐,也不是鏈魚片,」看著她嬌羞笑著的面孔,我的心里早已心猿意馬,所以話語就免不得有點過火,「一會看我怎麼慢慢品你這個浪里白條,」
我將‘浪’子的音讀得特別重了點,而且我曾經跟她說過,她赤/果身體柔美的曲線就象水中的白條魚一樣,特別是她白皙細膩的皮膚,就如白條魚在水中反身陽光後的銀光閃閃,耀人眼球。
而且白條嘴大貪吃,跟顧小雅在床上無度的索取一樣。更重要的是白條魚味道鮮美,這和顧小雅也一樣,她那漂亮的臉蛋、風韻的身姿、嫻熟的床技、噴發的激情,令所有與她接觸過、發生過性關系的男人都會流連忘返。
「誰吃誰還不一定呢,」顧小雅吃吃的笑了起來。
既然兩個人的心思都已經不在了吃上,那麼吃飯也只是成了一種任務,而且是可以草草完結的任務。
很快的叫完飯付完帳,我們就跳上車準備往回開,因為我們現在急欲解決生理問題。
上車後,我們兩人哈哈大笑,然後就吻到了一起。
但這是人群密集的地方,來來往往吃飯的人很多,我們可不敢在這車震,所以僅僅是擁吻一會,顧小雅就放開了我,然後開車向前走去。
她走的不是回去的路。
「怎麼不開回去?」我問道,我知道車震同樣可以解決問題,但車內的空間太小了,不能盡情的釋放,還在回去在房間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采用什麼姿勢就采用什麼姿勢。
「帶你去個地方,我以前郊游的時候來過,」顧小雅道。
既然她知道要去什麼地方,我也就不說話了,由著她往前開去。
僅僅過了幾分鐘,我們就到了一個地方,下了車我不覺得為這片地方叫好。這是一個四周由丘陵圍起來的足有四五畝大的水塘,由于地處偏遠,再加上是盛夏的中午,這里一個人都沒有。
「走,我們游泳去,」顧小雅下車後,興奮的叫著。
「游泳?」我向她身上看了看,然後又向四周看了看。
「干嘛?」顧小雅問我。
「你帶泳夜泳褲了麼?」我問,因為我們現在是漸漸遠離停車的地方,而她卻並沒有從車里拿下些東西來。
「你覺得需要麼?」她朝著我看,臉上笑著。
「你是說……?」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大膽,雖然這里很僻靜,可這里離我們吃飯的地方也不過就幾分鐘的車程,而且誰知道會什麼時候冒出個人來,我還好,反正我是男人,要是她赤身果/體的在這被人看到,那就……
「是啊,怎麼?你怕?」她勾頭頭,依然微笑著。
其實我已經從她的話里知道了下來可能發生的事,雖然我們有時想象某種可能的事情出現時會讓我們激動萬分,可直當那一刻出現的時候,我們卻會惶恐與不安。
打個比方,對于孩子,那是所有人的夢想,當年輕的夫婦听說自己要當爸爸媽媽的時候,那種激動的心懷是難以言表的,可直當孩子呱呱墜地,他們懷抱小生命,看著小生命那種柔弱的樣子時,他們會從心底里升起一種不知所措的惶恐。
記得成龍有一首歌叫《爸媽的話》,歌詞里就曾這樣寫到,‘到天明不敢去睡,擔心你汗流浹背……賺的錢給你花費,擔心你讀書太累,到一天你走出社會,擔心你有否機會……’。
當事情真正的發生了,我們已經不再只想著激動與欣喜,而是擔心更會多的東西,就象我現在擔心一旦我們在這果泳時來人怎麼辦,而且顧小雅的那意思是這也是我們今天解決生理欲/望的場所,我可不想事情做到一半被人逮個正著。
可就在我呆呆的思前想後,還有很多顧慮的時候,顧小雅已經慢慢的褪下了她的衣裙……
以前我們多是在晚上,有時甚至是在酒醉的情況下發生關系,我從來沒在如此的強光下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過顧小雅的身體。以前給我感覺顧小雅的身體就是那種開放中帶著風/騷,因為她的****和開放的性生活態度只能給我這個感覺。可現在,當她全身上下****,整個雪白縴細的胴/體展現在我面的的這一刻,我才猛然發現她是如此的美麗。這種美有別有青春、更有別于成熟,她的美介于這兩者之間,既有青春的氣息,又有成熟的風韻。
「撲通」一聲,顧小雅雪白的胴/體在我的眼前攸然消失,當我還在沉浸于她的美帶給我的震撼時,耳邊猛然響起了她的嗔怪聲,「喂,你傻站著干什麼呀,快下來呀,」
顧小雅已經下到了河里,此時我無論下與不下都已經不重要了,所以我只好連忙褪去自己的衣褲,嘴里答應著,「來了」。
當我一個猛子扎到手里,然後剛剛露出頭想換一口氣的時候,顧小雅用手掌推起一片浪花,直撲到我臉上。
「嘻嘻嘻……,哈哈哈……」她在那開心的笑著。
大熱的夏天,人只有呆在水里是最舒服的,何況這里的河水被太陽曬得微熱,而底下卻微稍有點涼,正是最適宜玩水的最佳溫差。
看清顧小雅所在的方向,我一個猛子再次扎進了手里。
可能她還正在水面上尋找我的影子,我已經游到了她的身邊,由于在水里我不能掙眼,所以只能是在她大概的位置伸手去模索。
觸手處,我忽然感到了一陣絲滑與綿軟,真巧,我的一只手覆到了她的乳/房上。
「啊……」她大叫起來,其實她應該會想到是我的,可在水里的人突然被人從水下模到,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叫出聲。
听到她的叫聲,我將頭探出水面,摟著她的手將她的身體緊了緊。
我用雙腳踩水,一只手摟著她的腰,一只手撫模著她的胸,然後將她的耳垂叼進了嘴里。
這個姿勢正好使我昂立的部分緊貼著她的。
她顯然也感受到了我的興奮,頭向後仰著,嘴里開始微微的申吟起來。
就這樣,我們互相撫模著、親吻著,漸漸的游向了岸邊……
當我們的雙腳一踏實水底的河床時,我們快速的擺好的位置,我準確無誤的進入了她。
她的身體本來就不重,再加是在水里,我輕而易舉的抱起了她,她的兩腿跨在我的腰上,雙手摟著我的脖子。而我的雙手則按在她的腰上,並隨著自己胯部的擺動,有節奏的推開和拉進我們兩人結合部位的距離。
身邊的湖水被我們兩人的動作推出一陣陣浪花,而我們的的結合部更是不停的傳來身體與水紋相互啪打的聲音,‘啪、啪、啪……’
「我還是喜歡你從後面來,那樣更有感覺,」顧小雅在我耳邊喘息著說。
「好啊,那我們到湖邊去,」我抱著她,慢慢向湖邊走去,兩人之間的接合處卻一直沒有離開。但我忘了一件事,這是在湖里,我的腳底下是泥,而不是地磚或木板之類,所以根本踩不實。當我們兩人漸漸走到湖邊時,顧小雅的身體已經離開了水面,失去了水的浮力她在我手里很沉,雖然她很苗條,可那也是**十斤啊。我的腳下突然一滑,本能的我立即松手,人往前傾,顧小雅從我的手中滑了下去,我們結合的部位也猛的分開。
不知是因為對跌倒的驚呼,還是因為我疾速從她體內退出,使她突然間產生了失落的感覺,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我本能的向前跨了兩步,同時一只手去扶著她,然後站穩腳根。
「嘻嘻,」她突然笑了起來。
「怎麼了?」我問。
「沒什麼,」她依然笑著,眼楮卻不時的向我的瞟著。
低下頭,我才發現,自己的胯間,那個東西象一根鐵棒一樣的杵著,上面青筋暴突,甚至還沾有一些剛從她體內帶出來的粘粘的白液。
「笑,不都是你搞出來的,」我望著她道。
她一言不發,繼續笑著,我再細一看,原來因為剛才一動,不知什麼時候一根水草搭在了我那昂然的挺立上,而且水草上還帶著兩片葉子,很象柳葉的那種,分掛在昂立的兩邊,倒象古代人的八字胡一般。
看到這,我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
「真好玩兒,」她終于笑著道。
「還有更好玩的呢,」想到她剛才笑我的樣子,我決定好好的處罰她,我一拉她的身子,讓她在水里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然後一按她的肩。
這種事我們已經經歷過多次,所以我一按她的肩,她立即彎下腰去,將白白的臀部向我高高地翹起。
我一手扶著她的臀,一手扶著自己挺立的物件,再一次進入了她。
開始她還是吃吃的笑著,可隨著我運動的速度和頻率的增加,她的笑聲變成了申吟,繼而變成了嘶喊。
就這樣,我從湖里轉戰到岸邊,又從岸邊轉戰到了地上,再從地上轉戰到車上,當我們雙雙筋疲力盡的倒在車旁的草地上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釋放了多少次。反正,我現在渾身是一點力氣也沒有,黃鱔血那些玩意雖然可以壯陽生精,但卻彌補不了我如此巨大的消耗。
我們來時,還正是正午時間,可現在太陽早就西斜,快樂的時光原來真的是如此容易度過。
「小雅,我們回去吧,」我拍了拍不著一縷的她。
「我累了,我想睡會,」她慵懶地道。
「走……」我剛想再叫她,可突然土丘的後面傳來了吆喝聲。
一骨碌,顧小雅從地上爬起,快速抓起自己的衣服套上。
我哈哈大笑起來,原來這個說起來那麼放開的女人,居然也怕被陌生人瞧見,我還以為她無所謂呢。
讓我們穿好衣服回到車內的時候,從土丘的後面冒出了一只牛頭,然後兩只、三只……,一共是五只。緊接著才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莊稼漢,原來他是在傍晚時分將牛趕到湖邊來喝水。
牛在前面走吧,老漢在後面跟著,手里還拿著個長鞭。
牛牛慢慢的向湖邊走去,老漢也走到了湖邊,他看著湖邊大片剛被我們壓倒小草,以及湖邊我們的腳印,回頭狐疑的看了看我們的車,然後嘴里繼續吆喝著他剛才唱的,誰也听不懂的歌。
當我們的車往回開的時候,我接到了個電話,這個電話的主人我都差點已經忘了,但看到電話的一剎那,我還是想起了他的形象,不高的個子,敦實的肌肉,他的眼楮特別讓人難忘,因為他一怒起來,眼里就充滿了寒意。
「喲,田哥,好久不見,」接通電話我道。
「郝老弟,這麼長時間把老哥我都忘了吧?」田耕友道。
「哪能呢,我就是忘了自己也忘不了田哥您啊,」我道,自從當了副校長,我發現自己說話越來越言不由衷了,因為如果不是他打來電話,我還真從沒記得給田耕友去個電話什麼的。
「呵呵,我就知道郝老弟仗義,」田耕友在電話中道,「怎麼樣,今天給兄弟個面子,咱們一起吃頓飯如何?」
「哎喲,田哥,我這可是在江城呢,現在再趕到你興和去,恐怕到那早過了飯點了,」我道,雖然興和算是江城的郊縣,可城里路難開,再加上我現在在的位置與興和縣正好在城的兩邊,就是過個城恐怕也得一小時。
「我在江城呢,」田耕友道。
「江城?」我隨即明白,田耕友畢竟和孫如才是同學,他到江城來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如果他到江城來,應該是孫如才請他吃飯才對,他怎麼想起請我吃飯了。再說了,真他到了江城,怎麼可能還要他請吃飯?「田哥到江城有事?」
「有點小事,想請郝老弟幫忙,」田耕友道。
「哦?」我覺得奇怪,田耕友找我什麼事,如果是教學上的事,他完全可以找孫如才啊,他們可是同學呢。要是其它事,老實說,我在江城也就是個普通的小學教師,雖然現在做了副校長,可確實也沒什麼人脈,他找我又是為了什麼事?「田哥,找我什麼事?」
「這樣吧,郝老弟你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咱們面談如何?」田耕友問。
「好吧,不過我現在在車上呢,你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吧,」我道。
「那也好,我住在希爾頓三二一八房,」田耕友道。
「好 ,那我一會到,」我道。
掛斷電話,我對顧小雅道,「我有個事,你送我到希爾頓吧,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吃飯了。」
本來,說好了,我晚上陪她一起吃飯,然後一起回醫院的,我還準備去看看楊麗麗。
「沒事的,有空我們再聯系吧,」顧小雅道。
顧小雅送我到希爾頓酒店後就開車離開了,我來到三二一八房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里面田耕友的聲音響了起來,「請進,」
「喲,田哥,」我打開門,看到田耕友正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看電視。
「哎呀,郝老弟,你終于回來了,」田耕友站起來,快步的走向我,伸出手來和我相握。
「田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在簡單的寒暄後,我問,因為田耕友說要有事找我幫忙的。
「唉,」田耕友道,「還不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小舅子,」
「你小舅子怎麼了?」
「郝老弟你一定得幫幫我,這事也只有你能幫我,」田耕友道。
「田哥,你說吧,只要能幫的,我一定幫,即使幫不上的,我也會想辦法幫,」我道,上次劉婕的事田耕友出手讓我非常感激,我覺得我欠他一個人情。
「好,我就知道郝兄弟你這人值得交,」田耕友道,「來,郝兄弟,我們坐下說,」
田耕友去給我泡了一杯茶,然後才開始說他想求我辦的事。
原來是這樣,田耕友的小舅子叫周世響,也是個混子,自己開了一家討債公司,專門幫人家討債、搞醫鬧,或者幫著拆遷公司打個架壓個陣什麼的。前些天,跟他同樣做無本生意的黃世通找到他,說有人雇佣他們搞一件事,費用十萬元。做無本生意的周世響手頭現在正有點緊,這家伙居然連想都不想就接了下來。
因為黃世通說的事很簡單,就是在他前期煽動市民到鴻泰小區工地鬧騰的基礎上,再派些兄弟到現場起起哄,推波助瀾一下,搞臭建安公司的名聲,最好是能讓建安公司的工程完全停擺。
當天,周世響安排自己的人和黃世通的人一起去鴻泰小區的工地上鬧騰,因為黃世通說他是江城人,怕有人認出來,所以現場統一交周世響指揮。沒想到,他們剛鬧騰不大一會,就被人從人群中給拉了出去。當時人多,那些警察也特別專業,都是便衣,到他們後面直接從後頸一切,然後兩個架一個,不聲不響就拉出去了。
這些,那天我是看到的,也正是因為警方如此果斷的出擊,那天的現場才很快平息下來,沒有形成大的群體性事件。
警察將黃世通和周世響,包括他們的兄弟基本都給當場拿了,有那個別逃月兌的,事後也被抓了起來。其它的人還好說,最多關個三五個月就出來了,而周世響卻因為聚眾尋釁鬧事被正式批捕。按刑法第二百九十條,聚眾擾亂社會秩序,情節嚴重,致使工作、生產、營業和教學、科研無法進行,造成嚴重損失的,對首要分子,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對其他積極參加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現在周世響正被關在看守所里,很快就要開庭審理,雖然田耕友也找了不少人,但听說這件事上面一直壓著要重處,根本說不動人情。田耕友到處打听才知道,這件事是曹陽在抓,既然能打听到曹陽在抓,他當然也能打扣出曹陽和我的關系,所以才找到了我。
因為這件事本來是黃世通領的頭,可黃世通現在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周世響,再加上本身他們之間就沒有真正的合同,只是口頭協議。周世響又拿不出黃世通委托給他的證據,再加上在現場控制場面的確實是周世響,所以,最後黃世通可能只是跟其它人一樣,關個三五個月,而周世響卻要做三到七年牢。
三到七年,這是個什麼概念?
所以,周世響的姐姐,也就是田耕友的老婆天天纏著要他找人,否則就天天跟他鬧。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我問道,「我在公檢法可不認識什麼人,現在周世響可是在警察手里呢,」
「只要曹書記不再給公檢法施壓,我再找人疏通疏通,到時也跟其它人一樣,弄個三個月五個月的,這樣我也好跟我老婆交待。」田耕友道,「兄弟呀,我現在是沒辦法了,如果不將這事情辦好,我是一天耳根子都不得清靜。」
田根友能壓得住興和縣的兩位黑社會老大,卻怕自己老婆的嘮叨,看樣真是一物降一物。
曹書記?如果找到曹陽,這個問題倒不難,不過,周世響搞的可是劉婕的工地,這……
「田哥,你知道你小舅子搞的是誰的工地不?」我問田耕友道。
「本來我還不知道,後來我經過調查才知道,鴻泰小區的董事長叫劉婕,就是那次我們在暗夜玫瑰遇到的那位,所以我才想到了兄弟你。」田耕友道,「只要曹書記不壓,劉婕不追究,我再活動活動,應該問題不是太大。」
「田哥,這樣,這件事到目前為止我也不能準確答復你什麼,一會我先幫你問問,然後我再通知你如何?」我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盡自己的努力幫你,你曾經幫過我,我一直記在心里呢,」
「兄弟,我那幫是小忙,你這是幫哥哥我大忙了,你放心,只要事情辦成了,哥哥我絕不虧待你,」田耕友道。
「咱們兄弟之間不談這個,」我道,「這樣,我還有點事,今天我還不能請你吃飯,一有消息我通知你怎麼樣?」
「兄弟難道吃個飯的面子都不給我?」田耕友的臉色刷的冷了下來,他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是找借口離開。
「田哥你誤會了,本來你來我還真準備請你吃飯的,但現在你要我辦這事,我就得抓緊機會,你不是說很快檢察院就要起訴了嘛,我得抓緊時間啊,正好曹書記的夫人生病了,住在醫院,我想去探望一下,說不定曹書記會在,到時我會跟他說這個事情,」我道。
「噢,這樣吧,對不起,郝兄弟,是我一時性急了,那你趕緊去,我等你消息,」田耕友連忙陪不是道。
當我急沖沖趕到醫院的時候,只有楊麗麗和姚阿姨,姚阿姨真是人稱職的護工,我去後,她就告訴我她已經幫楊麗麗喂好了飯,而且還幫她擦了身子。雖然房間里一直有空調,可這是夏天,起碼的清潔還是要做的。
「謝謝你,姚阿姨,」我道,隨即我想起顧小雅說的,象她們這種臨時護工,工資都是日結的,然後我從口袋里掏出一百塊錢,「姚阿姨,這是您兩天的工資,請您明天繼續來照顧她,」
「謝謝你,郝先生,我們工資是四十塊一天,我還得找您錢呢,」姚阿姨道。
「別找了,你做護工很細心,態度也好,就按五十塊一天算吧,另外,我楊姐這胳膊和腿可能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我們還想一直雇佣你做護工呢,一直等到楊姐出院,」我道。
「那敢情好,」姚阿姨道,「如果這樣,您不用跟我每天都結,可以等小楊出院跟我一次結就行了,」
農村人就是樸實,我只是每天多給了她十塊錢,她就可以放心的將成月數的工資壓在我這(畢竟楊麗麗這腿沒有一個月恐怕肯定不能下地走路)。
「嗯,行,如果您做得好,我還要加您工資的,」我道,我覺得替楊麗麗找一個好的護工不容易,畢竟楊麗麗現在大小便都不能自理,這樣的護工即使比別人多上十塊二十塊一天也不算多。
而且,因為曹陽的一句話我就得了兩百萬,而且以後還會更多,出這點錢相比曹陽對我恩惠來說,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正當我在跟護工說話的時候,曹陽推門走了進來,自從早上離開,他就在河堤和辦公室忙了一天,到現在連飯都沒顧得上吃。
「郝挺,辛苦你了,」他說著,隨即看到了站在旁邊的姚阿姨,「這位是……?」
「噢,曹哥,這是我幫楊姐請的護工,」我連忙道,「楊姐現在行動不便,這里的護士又要照管許多病房,所以我就幫楊姐請了個護工。」
「哦?」曹陽沒再在護工的問題上多說什麼,而是轉頭對楊麗麗道,「麗麗,今天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好的了?」
楊麗麗只是看了看他,什麼話也沒說,我甚至覺得楊麗麗看他的表情有點不滿。這個我可能理解,畢竟她現在躺在床上,作為丈夫的曹陽卻不在他身邊,搞得好連大小便都要求人,而這里的護士的態度又如此惡劣,換作任何人都會不滿的。
「麗麗,我也是身不由己,」顯然,曹陽也看出了楊麗麗不滿,「這幾天台風到達江城,帶來了大暴雨,許多地方都淹了,現在江堤上已經到處出現管涌,我們正在組織民兵和武警戰士搶險。作為區主要負責人,我必須堅守在堤上,否則出了事就是大事……」
我能理解曹陽現在的處境,他是區委書記,他必須為自己的職責而堅守崗位。
「郝挺,我只能呆一會兒,麗麗這邊可能還是麻煩你點,」曹陽道,「還有她吃飯……」
「曹哥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楊姐,」我道,「剛才姚阿婕已經喂過楊姐了。」
「那行,我一會出去吃點東西,然後我還得到堤上去,」曹陽道。
「曹哥,我跟你一起出去吃飯,我還想有個事情跟你說說,」想著田耕友請求的事情,我對曹陽道。
「好啊,那我們邊走邊聊,」曹陽站起來,然後對楊麗麗道,「麗麗,你安心養病,我一有空就過來。」
「什麼事?」出了醫院,我們在外面隨便找了個小飯店坐了下來,曹陽也是餓壞了,端起飯碗就扒,可還是忘不了問我什麼事。
「是這樣,」我也輕輕扒了一口飯,「上次鴻泰小區不是曾經有人鬧事嘛,當時警方抓了很多人,其中有一個叫周世響的是興和縣中心小學校長田耕友的小舅子,田耕友曾經幫助過我。不知他從什麼地方打听到了我和你的關系,所以求到了我這里。」
說完,我沒再往下說,我想看看曹陽的反應,畢竟這是對我們建安公司(這里說我們是因為我和曹陽在里面都有股份)在建項目的干擾,同時也是曹陽競爭對手給他使一個絆子,于公于私我都得听听曹陽的意見。
「你覺得我們該怎麼樣處理?」曹陽又將皮球踢給了我。
「主要是這個田耕友曾經幫過我大忙,所以……」
「所以你想幫他?你可知道,周世響這麼一搞,可是差點害得建安公司再次關門大吉,而且也損害了咱們的經濟利益。」曹陽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田耕友到底幫了你什麼忙?這樣我看看我們值不值得去幫他,」
因為心里感激田耕友的緣故,所以我還是想幫他一把,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說出個充分的理由,曹陽不會同意。
于是,我就將我當上副校長如何去興和進行教學交流,如何晚上在娛樂城踫到劉婕,田耕友如何幫忙的事說了一遍。
「哦?」曹陽听了,沉吟了一會道,「這樣吧,我可以同意放周世響一馬,但你必須讓田耕友親自來找我。」
曹陽的要求完全可以理解,就是說從面子的角度來說,田耕友也應該親自登門去求,畢竟這是你損害別人在前,賠禮道歉總是需要的,所以我馬上答應道,「行,那我讓他去找你。」
「嗯,一會我要到堤上去,明天吧,」曹陽道。
「好 ,」我答應道。
「郝挺,麗麗那你多幫忙,姚阿姨的工資該多少我付,」
「曹哥,說哪去了,替楊姐請護工是我自己的想法,這錢我來出,」我道。
「郝挺,這不是兩個錢的問題,麗麗生病,你出錢請護工,人家會怎麼想?現在的官場啊,可處處都是險灘急流,比這洪水還可怕,」曹陽道。
這……,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呢,恐怕在我之前不止一個人會想過替楊麗麗請護工吧?那麼為什麼楊麗麗身邊會一個護工都沒有呢?肯定是曹陽不同意。
我不得不再次佩服曹陽,他做什麼事都考慮到很多方面,而我卻只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怪不得我請護工曹陽並沒有開心的意思,其實我是在給他找了個麻煩。現在我已經跟護工說好了要直到楊麗麗出院,曹陽當然不會去回了,但這錢他要自己出。
「曹哥,對不起,我沒想這麼多,」我不好意思道。
「沒事,你也是一番好心,以後做事多考慮考慮就行了,」曹陽道。
其實曹陽已經在提醒我做事要多考慮考慮,可我確實還是女敕了點,做事也只是想當然。就象田耕友這件事,我只認為曹陽是為了面子,可我不知道在知道田耕友可能涉黑的一瞬間,他在心中已經勾勒好了一個全盤的計劃,他要跟田耕友面見是有自己的打算。
而我更不知道的是,就因為這次引見,最終會將兩人都送上黃泉路。
當我將曹陽願意面見田耕友的事情告訴他,他非常興奮,「謝謝你了郝老弟,我就知道你出馬一定能行,」
「田哥,我也是盡力而已,你明天去找曹書記,至于具體能運作到什麼程度,我無能為力,」我道,我當然不能給田耕友什麼保證,我不是曹陽,即使是曹陽恐怕還是要通過公檢法的吧。
再說了,這還要看田耕友與曹陽見面的效果,說到底就是田耕友攻關的力度。
「哎呀,郝老弟,你幫我引見我就已經非常感謝了,只要曹書記願意見我就好辦,」田耕友道。
這倒是,一般情況下,他田耕友還真見不到曹陽,畢竟他不是我們開發區人。就算他能見到曹陽,如果沒有我的引薦,曹陽會听他說事兒麼?恐怕田耕友找上門,曹陽知道他來意會立即讓保安轟他出去。
第二天晚上,田耕友再次找到了我,「郝老弟,這次真是非常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那混蛋小舅子估計非得在里面呆上個三年五載不可,」
「哦,這麼說曹書記那邊答應幫忙?」我問。
「是啊,有郝兄弟你出面,曹書記還是挺給面子的,估計不會關多長時間就會出來,」田耕友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這次事多虧了兄弟幫忙,哥哥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這一點小意思還望兄弟不嫌棄。」
說著,田耕將信封塞到了我的手里。
「哎……,田哥,你這是干什麼呢,上次你幫了我的忙我都還沒感謝你呢,你怎麼這麼客氣,咱們兄弟之間還需要這樣嘛,我只是略盡綿力而已。」我連忙推辭道。
「兄弟,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小事一樁,對我來說卻非同小可啊,」田耕友壓著我的手道,「不瞞兄弟說,我以前在興和,哪怕是縣委書記那說話都還是有些份量的,跟開發區的這些什麼局長、科長的那關系也不錯,可這一次兄弟我托了許多人,愣是沒有一個敢接手的,即使有個別人勉強答應,但也多如石沉大海。所以,兄弟你這一次幫我,不僅僅是幫我這一件事這麼簡單,你這是雪中送炭。所以,這點心意你必須收,否則你就是不給我田耕友面子。」
「田哥,這……」
「就這麼說定了,」田耕友仍舊按著我的手道,「我還有點事,我得回去將這消息告訴我家里那婆娘,不然今天回去又得跟我鬧去。」
說著,田耕友站起來,推門而去。
我實在想不到,現在對我感恩戴德的田耕友,很快就會成為跟我成生死仇的敵人,而這一切,卻都是因為我那人我怎麼也不敢去想,也怎麼都想不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