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桃源商女 第10瘋4章 瘋狂的石頭

作者 ︰ 黑血女王

濱市的玉石交易市場位于濱市東南面,靠近海岸港口的郊區地段,方便原石的運輸。愨鵡曉交易市場有著數十多畝地的面積,里面被大大小小分割成了數十家店鋪、上百個攤位,每個攤位上都擺上了不少原石。若是第一次來這里的人,少不得要被這里的繁華景象給迷住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而楊飛倩與程芷希的對賭正是選擇這個地方,而對賭的游戲規則很簡單,要求每人選擇一塊毛料,然後當場解石,所獲得的翡翠價值減去購買毛料的費用,所得到的淨利潤就是今天最後的成績。至于找幫手作弊什麼的,想也知道一定會的啦!

程芷希自然是和朱新月一起來的,呂清隨時都守護在程芷希身邊,所以洪敦善也屁顛屁顛的跟來啦!趙小星倒是也想來圍觀一番,但是再一次被他的經紀人抓走,貌似要拍某個衣服的廣告。姜武與汪千林自然也跟著過來,美其名曰同路!

一大早,程芷希等人就駕車來到玉石交易市場,剛到市場門口就看到張行之和張雲珊在那揮手和大家打招呼。

在張雲珊的指引下,眾人迅速停好各自的小轎車。

見大家都下車後,張雲珊就帶著大家往百寶閣的方向走去,一邊走著,一邊為大家介紹,「這是我哥,張行之,他可是賭石高手哦!」語氣中的自豪感不言而喻。顯然在張雲珊的眼中,自己的哥哥永遠都是最厲害的。

可張行之一邊欣喜于自家妹妹的乖巧懂事,一邊卻又覺得受之有愧,在他看來真正的賭石高手應該是程芷希啊!于是,他自謙的說道,「呵呵,我妹妹說的有些夸張了,其實我也就比你們多點賭石的知識,不管怎樣,既然來了這里,希望你們能玩的愉快。」

對于張雲珊與張行之的身份,事先他們都已經有所了解,不需要特意去查,只要有心留意就能知道張雲珊的身份,畢竟當初群狼幫的事情,還是鬧得很大的!

所以他們自然也清楚百寶閣和承天會關系匪淺,因而他們對張行之親自出來迎接並不感到奇怪。

程芷希微笑的說道,「謝謝,那麼,今天還請多多指教!」程芷希暫時還不打算讓別人知道她和百寶閣之間的關系,因而現在只是很客套的打招呼。

張行之事先也得到程芷希的指示,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所以十分配合的說道,「也請你們多多指教,還有,我們家雲珊麻煩大家照顧了!」

眾人連連表示他們只是相互照顧,隨後雙方相互通了姓名,也算是做了初步認識!

由于今天是周末,所以人流量還是挺多的,時不時耳邊還能听到討價還價的聲音,路邊也堆積著許多毛料,有些看起來和平時馬路上的基石差不多,但看外殼還真難分辨里面竟然有有那麼耀眼絢麗的玉石存在,讓人不得不贊嘆大自然的存在。

如今的百寶閣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百寶閣,門店已經擴大了三倍不止,而且位置地段相當的好,眾人走進玉石交易市場沒多久就能看到大大的招牌,而且僅從門店來看,該有的古香古色的底蘊一點沒少。

一走進大門,就會有一個漂亮的旗袍少女在那招待,少女見到自己的老板帶著幾位青年男女出現,也不感到訝異,只是非常有理的鞠躬表示歡迎,「歡迎光臨!」

百寶閣的裝修已然大變樣,整體顯得古樸典雅,左右兩邊的豎立著精致的古式壁櫃,緊貼牆壁的同時相互之間又沒有完全連接在一起,中間空出的地方則掛著很養眼的古畫。在壁櫃上面,則是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各種玉石,處處給人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

除此之外,進門的右手邊還擺放著一排的玻璃櫃,里面大都是一些經過加工後的玉石成品,如手鐲,戒指和掛墜等,左手邊則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大小不一的各種毛料,按照價格的不同,分成各個區域。

而此刻那里已經有不少人員拿著放大鏡等工具在那挑選毛料,時不時會相互議論探討,而且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甚至五六十歲也很常見,反倒程芷希這般的小年輕卻是一個都沒有,因為他們的出現頓時引來不少人的關注。

作為另外一個對賭人員的楊飛倩顯然還沒到來,不過眾人也不覺得無聊,也開始在店鋪中似模似樣的開始挑選起毛料來。

說起賭石,其實在對賭之前,除了程芷希外,也就姜武與汪千林有所了解,朱新月與洪敦善卻是不知的,就連呂清也不甚了解。事實上,這種情況很正常,現實中很多人並不了解賭石到底是為何物,不少人都是通過2年後才出品的《瘋狂的石頭》中才了解到何為賭石,前世的程芷希也是其中之一。

說來也是他們來的巧,正好有個顧客挑中了一塊毛料,而且要當場解石,所以大家才有機會提前一飽眼福,親眼見證翡翠是如此從那些毛料中被解開的。

百寶閣擴展後,店鋪中如今有了八台解石機,基本上能夠滿足顧客的需要。打算解石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顯然是這里的熟客,立刻來到第三台解石機面前,而第三台的解石師傅正好的百寶閣中手藝最好的一位老師傅。

對方所選擇的毛料並不大,也就三十多厘米的大小,解石師傅先是思考了片刻,然後在毛料主人的示意下開始切割賭石。

‘ 嚓!’一刀下去,全是白花花的石頭。

 嚓!’兩刀下去,依然如此。

 嚓!’三刀、四刀下去,還是沒有見到翡翠。

 嚓!’……

足足過了二十多分鐘,賭石師傅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眾人無奈的搖搖頭,而那塊毛料也被切成數小塊石頭,可惜依然沒有見到翡翠的影子。

「這是垮了?」朱新月湊到張雲珊的耳邊,小聲的問道。

張雲珊點點頭,然後惋惜的說道,「嗯,都切成這樣還沒見到翡翠,自然垮了。」

「所以五萬塊就買了這些破石頭?」朱新月吃驚的指著地上的碎石頭,轉頭看向程芷希說道,「芷希,你確定還要賭石?五萬塊有可能只能買到這些破石頭啊!」

程芷希神色平淡的說道,「這就是賭石!」

「天!這也太瘋狂了!」就算朱新月的家庭還算富裕,但也覺得有些難以接受,這一小塊破石頭都要五萬,那這店鋪里有那麼多破石頭,還不得有上億?

原來賭石是這麼瘋狂的一件事啊?!

就在朱新月感慨的時候,楊飛倩終于姍姍來遲,當然她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個陪同,一個據說是玉石協會副會長的陪同。

一進門,楊飛倩先是掃視了全場後,才高傲的雙手交叉抱于胸前,傲然的說道,「我來了,開始賭局吧!」

朱新月搶先說道,「等等,在開始對賭之前,你是不是要先說明下你身邊這位是何許人也?」

「陪同的人員,怎麼難道你們還不允許嗎?」楊飛倩冷笑道,「別說游戲規則沒規定不能,就是你自己本身也是陪同人員之一吧?」

「那怎麼一樣,我們只是圍觀,又不介入比賽,最多只能算是觀眾。」朱新月顯然不恥與楊飛倩找外援的做法,早知道她這麼無恥,她也讓程芷希找外援了。

楊飛倩迅速反駁道,「呵,那麼他也可以是觀眾,而且保證全程‘觀’看到尾!」笑話,為了能夠取得正常比賽的勝利,她可費了不少心思,她事先已經讓人了解到程芷希曾經有過的賭石‘壯舉’,而且若不是請了玉石協會的周險峰副會長,你以為她會傻了吧唧的和程芷希賭自己完全不懂的領域?即使這個領域對方同樣不擅長。

可笑,既然站在戰場上,那從來都只有輸贏,沒有對錯,更不論手段卑劣與否,結局才是最重要的!

事實上,程芷希對于這件事一點意見都沒有,甚至覺得理所當然,反而如果楊飛倩不找外援,那她倒是要擔心楊飛倩是否另有所圖,否則怎麼會有自信能夠贏過自己?!

不過,現在嘛,程芷希臉上露出適當憤怒的眼神,裝作一副受騙上當的感覺,語氣很是不好的說道,「好了,新月,我們的確沒有規定過不能找外援。」

顯然,程芷希的這幅表情,很好的取悅到了楊飛倩,至少她眼底的疑惑盡逝,選擇相信了程芷希的演戲,而忽略了心底的不安。這麼多次交鋒以來,自己從未在她手中討過好,如今看來,反敗為功的機會到了!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輸給楊飛倩,我可不要,」朱新月也知道程芷希所得在理,可心底還是不甘的說道,「可是我們又要到哪里找外援?」

「外援?我們也有,」程芷希略帶高深莫測的說道,「而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啊?」朱新月先是一愣,然後看到旁邊偷笑的張雲珊後,迅速反應過來,「對哦,雲珊,你哥哥不也是賭石能手嗎,我們可以拜托你哥哥來幫忙啊!」

張雲珊捂嘴笑道,「嗯,我想我哥哥會很樂意的。」其實要不是芷希吩咐不要透露她的身份以及她也會賭石的事情,她早就讓朱新月安心,不管有沒有外援,芷希都是不會輸的。

不過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張雲珊像模像樣的走過去和張行之耳語了一番,然後笑笑的和張行之一起走了回來。

張行之一過來就立刻表明態度,「我剛剛听我妹妹說過了,我沒意見,很樂意幫忙啊!」

不了解情況的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只覺得有個行家在程芷希這邊也能多點勝算。

這時,跟楊飛倩一起來的周險峰副會長這時笑眯眯的說道,「老張啊,沒想到你也來湊熱鬧,不過我听說你前陣子手生了?」

「原來是周副會長,沒想到能夠在這里見到您,」張行之也不惱火,同樣笑眯眯的說道,「您也說了,是听說,既然是听說那就當不得真!」

周險峰副會長笑的不見眼楮,半帶暗示的說道,「是嗎?我只是覺得雖然是小孩賭著玩,但畢竟也是牽扯賭注的賭約,要是被耽擱了別人可不好!」

面帶微笑,笑里藏針,誰不會?張行之同樣笑的很燦爛,「您說的對,都是小孩子家家的賭約,我們大人看著就好,偶爾給給建議,最後決定選哪塊毛料也是他們自己。所以,要是輸了,別哭鼻子賴皮就好。」

周險峰副會長眼底閃過一絲冷厲,意有所指的說道,「話雖如此,但有時大人的意見還是很重要的。不過,你說的沒錯,輸了還是要認賬的好!」

「那可不一定,其實賭石這一行最重要的還是要有運氣,都說神仙難斷寸玉,連神仙都難做的事情,凡人又怎麼能夠做到?」張行之反而頗為感慨的說道,「所謂的眼力,其實還也都是經驗堆積起來的。失敗乃成功之母,其實輸多了自然就有經驗,在這方面,張某是自愧不如!」

周險峰副會長沒想到張行之這麼不識趣,不由得陰陽怪氣的說道,「沒想到老張你的嘴皮子還是這麼伶俐,想來這百寶閣就是靠著你這張巧嘴才重新起勢的吧?」

張行之卻是不恥周險峰副會長的為人,自然對他也沒有任何尊敬,不由的嘲諷道,「誰不知道周副會長能說會道,好好的一塊老坑種翡翠到了您的嘴里卻變成了一塊普通玻璃做的假翡翠,這功力,這能耐,張某實在是佩服之至。」

話語里的嘲弄呼之欲出,迅速引來周圍賭石觀眾的竊竊私語,這可是真正大大猛料啊!朱新月等人也感到十分吃驚,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笑的像彌勒佛樣的中年人竟然心這麼黑?有這樣的人做副會長,那玉石協會听著也不是很好貨!

張行之所說的這件事其實就是早年周險峰副會長做下的,老坑玻璃種因其透明度等級最高,水頭最足,起瑩,按字面理解就是透明得如同玻璃一樣,所以被稱之為是最好的翡翠。可當時周險峰副會長見財心起,恰巧擁有這老坑玻璃種的人又不識貨,所以在他的巧言令色之下,將一塊價值上千萬的老坑玻璃種忽悠成百來塊的玻璃掛飾。事後周險峰副會長也迅速找到了一塊相似的玻璃掛飾,硬說這才是當初那原主賣給他的。

由于畢竟是自願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再說也沒其他證據證明周險峰副會長詐騙,可平民老百姓一個的原主哪里斗得過那時已經是玉石協會理事的周險峰?

所以最後那個原主只能認栽,因為不認栽不行啊,打官司打不贏,而且周險峰無恥的找上精神病大夫為他整治,最後大夫開出證明,證明原主有嚴重幻想癥。所以如果原主繼續糾纏下去,他將有可能被送到精神病院。可即使沒有被送入神經病院,原主的精神狀態也不好,沒有發瘋那都算是好的。任誰知道自己原本該是千萬富翁,卻因為小人而變成‘負翁’,都難以接受。

這得有多無恥的人才會這麼做?還有沒有基本的職業道德?若是如此,以後誰還敢找他來做鑒定?

周險峰副會長顯然最是不樂意別人談起這件事,臉帶不悅的說道,「張行之,沒有證據的話可別亂說,那件事最後警察不是查清楚了嗎?那人當時的確拿的是一個玻璃做得掛飾,並不是老坑玻璃種。我還沒老眼昏花成那樣,再說買賣雙方憑的是自願原則!」說的那叫一個正氣凌然的樣子,實際上的事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張行之皮笑肉不笑的暗諷道,「呵呵,那可真叫一個‘自願原則’啊!」

周險峰副會長仿佛沒听到張行之的諷刺,反而義正言辭的說道,「本會長一向秉承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嚴于律己,寬以待人。」

……

這話虛偽的令人發指!

賭局還沒開始,雙方的外援已經陷入僵持的局面,作為見證人的姜武表示很無奈,可是還必須出聲,否則還不知道局面會變成什麼樣,「好了,如果大家對比賽規則都沒意見的話,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

「開始吧!」楊飛倩對于周險峰副會長的那段黑歷史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只要能幫自己獲得勝利就好。

程芷希面無表情的說道,「嗯,那就開始。」

沒有過多言論,楊飛倩踩著無寸高的高跟鞋賭石徑直離開百寶閣,反正只要在這個玉石交易市場購買的玉石都算數,而汪千林與姜武則必須一人跟著一隊,算是監督賭石過程中是否有作弊情況出現。這也是事先商量好的,所以程芷希與楊飛倩都沒有意見。

圍觀群眾間沒有熱鬧可看,也都分散開來,只不過剛剛听到了這麼勁爆的消息,難免還會有些心不在焉。

目送楊飛倩等人離開後,朱新月忍不住擔憂的說道,「沒想到楊飛倩竟然找那樣的人合作,那芷希豈不是危險了?」

「不至于吧?」張雲珊不認同的搖搖頭說道,「我們這麼多人在場,他想作弊也很難,再說不是有姜武跟著?」

「可是萬一他趁大家不注意拿出一塊事先準備好的毛料呢?」朱新月還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說道,「芷希,難道你都不擔心嗎?」

程芷希淡笑的安慰朱新月說道,「毛料是否好壞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能否開出好的翡翠。」

也許對別人來說神仙都決斷不了賭石,可在她看來,所有的一切卻都能夠**果的呈現在程芷希的腦海中,每塊賭石內部情況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當然這種情況是之前沒有的,想來是和精神力的暴漲有關。

「這麼說也對哦,」朱新月頓時恢復原來的元氣,然後笑呵呵的說道,「芷希一出,誰與爭鋒!別說是玉石協會的副會長,就是他們會長親自出馬也是沒用的。」

玉石協會的會長嗎?

程芷希不由的陷入思緒,其實周險峰副會長的事,她前世便知道,至于為何知道,呵呵,很諷刺的是就是玉石協會的會長告訴她的。事實上,玉石協會的會長就是程芷希前世的契約者之一,很不可思議吧?

但事實上的確如此,而且這個玉石協會的會長與這副會長都是一丘之貉,也怪程芷希自己不小心謹慎,06年《瘋狂的石頭》播出後,自己就伸出賭石的念頭,當時有些妄自尊大的自己不懂得收斂自己的能力,肆意的在賭石界濫用自己的能力,自然很快就被玉石協會的會長發現,之後的事情自然就很順理成章,對方用此要挾程芷希,並利用她的能力為自己謀取利益。

還好對方存了私心沒有告訴任何人,程芷希在迫不得已之下只能通過契約的方式來擺月兌對方的控制,但同樣自己不僅浪費了一個契約名額,而且自己依然必須和他牽連不斷。

莫名的又陷入到前世回憶的程芷希微微搖頭,甩開那些思緒,然後微微一笑道,「嗯,我們一定會贏的。不過大家也可以幫我挑挑毛料,也許也能開出奇跡?」說完,程芷希眼角微微撇向張行之。

張行之立刻意會,然後說道,「既然是雲珊的同學,今天只要是你們挑中的毛料,一律五折。」本來想三折的,只是這店鋪還有其他客人,所以不能說的太過。

朱新月是第一個興奮的跳起來,連連確認道,「真的,真的?」

隨後幾人也都分散開來,張行之與張雲珊則充當起講解人員,時不時的為朱新月等人的疑問進行解惑,程芷希也展開精神力開始挨個掃描毛料。說來張行之的這批貨顯然還是不錯,這里大部分的毛料中都有玉石,只是里面的東西自然入不了程芷希的法眼,所以大都一掃而過。

突然,朱新月盯著眼前這塊半身高的毛料,十分驚訝的說道,「咦?這塊毛料怎麼被切出一個口?而且還能看到里面的翡翠?」

程芷希轉頭看向朱新月的方向,自然也看到她面前的那塊擦出了窗口的毛料,不由的好笑的說道,「那是明賭,自然要開出一個窗口。」

明賭?

朱新月滿臉疑惑的問道,「賭石還有分明賭不明賭的嗎?」

面對朱新月明顯門外漢的問法,程芷希依然耐心的解惑道,「自然有區分,其實賭石交易也是要分為明賭和暗賭的,明賭是指這種已經切開一個窗口或切成幾片的賭石的交易。暗賭則是指對未作任何開窗的」蒙頭貨「賭石的交易,就像你剛剛看的那些。明賭價格高,但風險性小;暗賭價格低,而風險性極大。」

朱新月指了指她剛才看的那堆毛料說道,「那這塊毛料要多少錢?那邊那堆又是多少?」

這個問題,自然要由張行之來解答,「你面前這塊半開窗的毛料售價是三百萬,至于那堆毛料按照每公斤1000元計算。」

朱新月瞪圓了雙眼,傻愣愣的說道,「三百萬?這麼貴?」她一個月的零花錢也就5000元,三百萬,她要積累多少年的零花錢才能達到?朱新月感覺自己有些算不過來。

對于這個疑問,張行之迅速作出解釋,就怕站在一旁的程芷希也這麼誤會自己,「一點都不貴,按照這種成色,只要能開出三分之一大小的翡翠就能回本,所以價格很合理。」

「天啊!」朱新月不敢置信的捂嘴說道,「我看我還是不玩了,我怕自己剎不住腳。」這玩意的賭性太大,雖然回報率非常誘人,但同樣意味著危險性非常高,所以朱新月另可自己一開始就不踏進這個領域,以免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程芷希與張行之相視一笑,兩人眼底同樣閃過一抹贊賞,沒有想到朱新月竟然有這麼高的覺悟與心性。知道自己一旦踏入可能會無法自拔,所以從一開始就理智的選擇遠離,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一個自知之明,很多人了解並明白,卻無法做到,可朱新月做到了!

但憑這點,就不得不給她一個贊!

汪千林對賭石也只是略知一二,所以見朱新月能夠這麼干脆的放棄,他自然也隨之放棄,反正以他們的身份地位並不是一定要靠這玩意才能發財,又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于是原本也想玩上兩把的汪千林也收手了,「算了,我也不玩了,反正可有可無。」

至于洪敦善?這家伙要是能迷戀上除了美食之外的第二樣東西,程芷希反而會偷笑。

本就不鼓勵,當然也不排斥大家賭石的程芷希自然不會多說任何,畢竟不是人人都有她這般的作弊器,所以賭輸的幾率太高了,為此傾家蕩產的人也不少,她自然不希望她的朋友也陷入這個泥沼。

程芷希唇角挑起笑容,半是調侃的說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去其他地方逛逛?我可只帶了十萬的賭資,可不夠買這塊毛料的。」程芷希‘看’過這塊毛料,的確是難得的上品而且翡翠面積有一半大小,賭漲的毛料。不過左右都是自己店鋪的東西,贏了也沒多大意義,還不如去其他店鋪看看能不能撿漏。

對于程芷希的決定,其他人也不會反對。畢竟參加對賭的是程芷希,而她從來沒有讓他們失望過,所以對于她的任何決定,他們只要听從就好!

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就這麼離開的百寶閣,留下有些傻眼的其他賭友們,話說,連老板都跟著走了,真的沒關系麼?

甚至某些好奇心重的賭友開始猶豫不決,考慮自己是否也應該跟上去瞧瞧?總覺得那個和自己女兒一般大小的女孩很不簡單,也許會有驚喜也說不定?!再說,不是還牽扯到玉石協會的副會長嗎?

不管其他人如何糾結,離開百寶閣後的程芷希眾人自然首先看到的就是對面的店鋪,反正也沒有必須要去的地方,所以幾人便打算走過去看看。

可是他們還沒走出幾步,就被隨行的張行之給阻止了!

眾人不由的停下腳步,程芷希也略帶疑惑的看向張行之等待對方的解釋,他相信他不會無的放矢的。

果然,張行之眼含不屑的看著那家店鋪,微微皺眉的說道,「老李的店鋪有些不厚道,里面有不少是山寨貨,造假的也不少。」

朱新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那家店鋪門前的毛料,在回想下在百寶閣看到的毛料,沒啥區別啊?還有,「什麼是山寨?」

張行之立刻細心的解釋道,「山寨其實也是一種作假行為,常見的手段就是貼片,比如在無色、水頭差的低檔賭石上切小口,粘貼上高檔翡翠薄片,看起來像真的,其實本質還是假的,卻能吸引人去賭。老李的店鋪就常用這種手段,而且有時還會串通托一起串賭,上當者也不少。」他沒有說的是,這樣的店鋪還不少,畢竟隨便一塊賭石至少也是幾百,這里面的暴利,足夠不少人造假。再說賭石賭石,本就是賭,你自己看走眼了,還沒辦法賴賣家詐騙!

山寨,這種一種投機取巧的行為,也就只有在中國才得到泛濫,甚至還被有人稱之為一種另類的創新,不可謂是一種民族的悲哀!

「這樣啊,那我們還是不要去看了,要不然被騙了怎麼辦?」朱新月立刻搖了搖頭,然後四處觀望,突然眼前一亮,然後說道,「要不然我們就去旁邊這家吧?」

順著朱新月的視線,程芷希等人就看到是旁邊站在店門口招攬顧客的——曹萬木?

好吧,這個時候的曹萬木依然還頑強的堅挺著,至少在被程芷希購買99塊毛料,被選走幾乎所有的上好毛料後,暫時還堅挺著。

而這一幕似乎也有些似曾相識?好像當初的張行之也是這般的親自接客?同樣的皺眉不展?

程芷希微微挑眉,笑著說道,「為什麼選擇這家?」

「我看他招攬生意招攬的滿頭大汗,所以就當可憐可憐他咯!」雖然對方長得肥頭大耳的,看著就不像好人,不過朱新月偶爾還是有惻隱之心的。好吧,主要原因是這家店就在旁邊,走兩步就到,她就可以少曬一會兒太陽,畢竟10月的天氣還是挺熱的。

「好吧,那就這家吧!」橙汁拍板決定就去這家,就當是繼續為自己的店鋪做點貢獻,打算不厚道的在曹萬木這購買毛料。

可惜,一行人剛想抬腳跨入,卻被曹萬木給攔住了,「抱歉,我們這里不歡迎你們。」

程芷希似笑非笑的看著攔路虎的曹萬木,「這打開門做生意?還有把顧客往外推的?」

「別人都可以進來,唯獨你不可以。」曹萬木早就暗自決定絕不允許程芷希踏入他的店鋪。

如今他算是恨透了程芷希,這段時日他實在是受了不少的氣,自從程芷希在他那賭石之後,他的商鋪再也沒開出幾個像樣的翡翠,反倒是張行之的店鋪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一個又一個質量上層的翡翠被開出,這也就算了,別人一塊難求的極品翡翠,百寶閣卻又三塊作為鎮店之寶。雖然現在百寶閣還沒大力發展,但按照這個趨勢下張行之不僅咸魚翻身,而且濱市珠寶龍頭老大的位置早晚得被他們頂了去。如此這般,你讓曹萬木心中如何不憋屈?

程芷希收斂其笑容,面無表情的說道,「理由?」

莫名的感覺一陣冷風吹過,但曹萬木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所以依然故我的說道,「沒理由,這里是我的店鋪,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很好,」程芷希沒有如大家想象中的那樣發貨,只是淡淡的說道,「也就是說,只要這里不是你的店鋪,我就可以進去了?」

正是程芷希這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讓曹萬木為之一怔,他迅速回想起一些關于眼前少女的信息,例如她姓程,然後認識承天會的謝權?

承天會?

天,天啊!難道眼前這個少女就是傳說中的程芷希?那個他完全不能得罪的存在?!

天啊!他怎麼就任由自己的怨氣攻心,說出那樣的話語?!

據說,據說承天會的會長還是眼前這少女的愛慕者,為了她可是不惜動用黑白兩道關系,只為了給她消氣。這樣的人,哪里是他可以的得罪的存在。

只要一想到承天會的手段,曹萬木不由得冷汗淋灕,立刻變了臉色,有些遲疑的說道,「您是程,程小姐?程芷希小姐?」

程芷希不置可否,淡漠不語。

可曹萬木卻善于觀察的人,他迅速從其他人的表情中得到訊息,特別是老對手張行之臉上那戲謔的表情,頓時曹萬木整個後背都濕透了,臉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原本挺直的170的個子瞬間矮到150,語帶諂媚的說道,「哎呦,我剛剛是在跟您開玩笑呢,程小姐能夠光顧我們的店鋪,那是我曹某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這里的玉石能夠得到您的垂青那才是祖上積德。你里面請,里面請,只要是您看上的東西,全部一折出售。」

沒有人知道,說出這話時,曹萬木的心帶滴血啊!他如今的店鋪可經不起程芷希的第二次折騰,可店鋪在重要,也比不上他的小命重要。

程芷希還沒表態,朱新月卻先不滿了,她最是看不上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可是你剛才還說除了芷希誰都可以進去,現在怎麼出爾反爾了?做人連這點堅持都沒有?自掌嘴巴也不是這樣的。」

可惜朱新月低估了某人的無恥程度,曹萬木不僅不生氣,反而諂媚的說道,「對,對,對,這位小姐說的對,我該打,我該打。」說完,曹萬木微抬頭偷瞄了下眾人錯愕的表情以及程芷希的淡然神色,心中一狠,然後雙手用力的自掌嘴巴起來。

‘拍!’‘拍!’‘拍!’…

十分用力的狠狠給自己十個打耳光後,曹萬木盯著紅腫了兩邊的面孔,諂媚的說道,「不知道如此,程小姐消氣了沒?」

朱新月等人還在這神發展中回不過神來,倒是程芷希神色平淡,處之泰然。只是沒人知道她心底又是有幾分感慨,就是前世自己世界最頂峰狀態的時候,也無法讓曹萬木做出自掌嘴巴的事情,只為了討好自己,好讓自己消氣。是因為今生自己的勢力大于前世嗎?

遠遠不是的,前世自己靠著百花蜂蜜以及延壽丹,為自己籠絡了龐大的關系網絡,這些遠遠不是今生的自己能夠比擬的。只是那時的自己歸根結底只是一個商人,所以能夠對付人的手段也不過是商業壓制,可黑社會卻不同,得罪他們,那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這種震懾能力,卻是前世的自己遠遠無法達到的,因為那時的自己,心底還保留著那一絲名為‘人命關天’的底線。

而今生,程芷希卻不再打算做好人,僅僅通過白承天展現出一點實力,就能達到令人忌憚的效果。楊飛倩是如此,曹萬木是如此,以後還會有很多人是如此……

張行之在一旁半是感慨半是不屑的說道,「曹萬木,我以前就知道你無恥,沒想到你能無恥到這地步。對自己也能這麼狠,我算佩服了!」

低垂著腦袋的曹萬木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張行之,他直接將今日所受到的恥辱歸結為張行之的責任,要不然他,自己哪里會認識程芷希?不認識程芷希就不會得罪她,不會得罪她自然就不用擔心招來承天會的追殺。對,沒錯,一切的根源都來自于張行之,都是他的錯,全都是他的錯。如果現在有人看到曹萬木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整張臉詮釋了何為嫉妒和怨恨,憤怒的火焰幾乎化為實質,心靈開始漸漸扭曲。

而這一切都被他以卑微的姿態掩飾著,唯有感官敏感的程芷希,與熟悉殺氣的呂清感知到。其他人依然對于曹萬木心態的轉變不為所知。

這個人,留不得,程芷希與呂清同時作出結論!

不過現在卻不是談這些的時候,程芷希可沒忘記自己還要購買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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