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緝凶(下)
205室的四個女子再度陷入昏迷,看著這般景象張曉晨深感自責。如果昨晚仔細謀劃一番,說不定能夠把凶手一網成擒,哪知道一著不慎竟落了個滿盤皆輸。
好在張曉晨醒覺得早,四人受傷害的時間不長,在將接班的護士攔在門外之後,兩人又經過一番忙碌,終于將她們都救醒過來。
一番詢問得知,病人昏迷前曾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再問其它卻是都一概不知。
張曉晨嘆了口氣走出房間,心頭無盡懊惱。
早已經知到果園被改為了九星聚陰大陣,那麼就應該想到這九個女人的不同尋常。這九個人身上肯定有其他人所不具有的特殊東西,想必這也正是直到此刻並沒有其他人受害的原因。
想到這里,張曉晨讓侯娜找來九女的身份資料,逐個看去。
哪知道這一看之下,竟然大出張曉晨意料。這九個女人除了出生年份略有不同之外,竟然有八個女人的出生日期竟然都是陰歷七月十五!
張曉晨清楚地知道,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鬼節有三個,分別是清明節、中元節、寒衣節。
其中清明節是每年的4月4號至4月5號之間;中元節是每年的農歷七月十五;寒衣節是每年的農歷十月初一。現在的鬼節多指中元節,即每年的農歷七月十五,因此農歷七月份又被稱為鬼月。
看著這份資料,張曉晨不由得陷入沉思。村民的生日多以陰歷計算,因此戶口本上記載的也是出生當年的陰歷日期,這九個人有八人竟然都是在中元節出生,一天前同聚島上,如今又一同進入醫院病房,事情如此巧合,難道說,世上真的有種莫名地力量操縱著一切?
疑惑中,張曉晨邁入201室。屋中的四女雖然清醒卻是精神狀態不佳,于是張曉晨囑咐四人好好休息,隨後進入了203室。
三位陪床的家屬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張曉晨,又低下頭去假寐,不過暗地里卻一直留意著張曉晨的動向。雖說看著這位不像壞人,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年頭男人靠不住啊,即便是大男孩,也還是提防著點好。
張曉晨見病人還在熟睡,于是靜靜走到長發女人的床前查看。女人並未醒轉,輕觸其脈搏但覺平緩而有力,沒有什麼不好的跡象。
擦掉女人鼻尖上滲出的汗珠,張曉晨起身站到窗台前凝望。
窗外,太陽初升,在大街之上撒下一片金黃。
這一刻,張曉晨的心里似乎也充滿了希望。
這個長發女人曾經和我對打過,可是怎麼看她都不像一個練武之人,這事有些詭異。還有據刀疤臉所說,果園里只有八個女人,這長發女人又是從何而來?莫非說是上游落水沖到果園里了,可是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她究竟是怎麼到了那桃樹下的?似乎只有等她清醒過來,這一切才能水落石出。
張曉晨正暗自思量,卻陡然發現眼前驀地出現一道黑影。只見那影子越變越大,直沖他襲來。
下意識地,張曉晨猛然向後一縱,想要躲避眼前的莫名攻擊,腳尖落地處,堪堪抵達長發女人的床頭位置。突然間,他的心底猛然生出一絲寒意,就在這道寒意稍縱即逝地那一刻,一個黑影「 」地一聲撞在了窗戶的玻璃之上,直震得整座窗戶都瑟瑟發抖。
房間里的所有人身心都是一顫,如果不是地處平原一帶,大家都差點以為發生了地震。就在幾人心頭疑懼之時,一道銳利的目光射向屋內,隨即人們看到一只雄鷹昂然而起,撲閃著翅膀飛入了藍天之中。
張曉晨雖然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但是他的反應能力終究非常人所能及,在他的腿踫到長發女人病床之時,便已經看清了窗外為何物,雖然那蒼鷹直勾勾地盯著他並且目露凶光,他卻絲毫不曾擔心。通過剛剛一撞的力道就能得知,它不可能撞碎玻璃闖進室內。想到此處,張曉晨裝作漫不經心地站起,開始好整以暇地打量眾人的反應。
看清眾人各自表現之後,張曉晨微微一笑,隨後緩緩走出病房。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時相看到張曉晨出來隨即問到。
「還沒有,看來咱們這回算是栽了!」張曉晨一邊說著,一邊打著手勢讓時相把耳朵貼過來。
時相會意,邊听邊點頭。
醫生查房結束後,直接給203病房的病人辦理了出院手續,長發女人因為沒有蘇醒則被留了下來。另外三家還在奇怪,往常‘不住到沒錢別想出院’的作風怎麼改了,眼見病人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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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哪里知道這一切都是張曉晨的要求,相關的幾個房間甚至都換上了粉色床單。為了早日解決棘手的問題,醫院的院長、主任不知暗地里挨了多少忽悠。
更不知時相從哪里搞來個小瓶子,在相鄰幾間屋的暖氣管道孔洞處撒上了些粉末,被護士瞧見了則美其名曰除蟑螂。護士怕影響醫院的聲譽不敢多問,生怕引來好事者圍觀,只得由著時相搗鼓,否則被領導發現事情因為自己搞砸了的話,只怕獎金就要泡湯了。
一切準備就緒,張曉晨在203病房查看一遍並無疏漏,轉回頭正好看到時相趕著兩只胖胖的白鵝蹣跚而來,兩鵝一人搖來擺去煞是可愛,張曉晨不覺莞爾。
「再有這差事,老子可不干了,真是晦氣!」時相看著衣袖上的鵝糞印記,皺了皺鼻子。
「哥哥辛苦,辛苦!下回有這事就交給小弟我了!」在張曉晨好言安慰聲中,兩人兩鵝走進203室,隨即栓上了房門。
兩只大鵝一進屋門就開始伸頸「嘎嘎」亂叫起來,一邊叫著一邊伸長脖子,向著長發女人行去。
突然,靜臥病床不動的女人急速地顫抖起來,似乎遇到了什麼可怕的物事。
時相在一旁瞪大了眼楮。張曉晨告訴了他怎麼做,可是卻沒原原本本告訴他原因,本以為一切都只是平心猜測,哪知道如今竟然真有了效果,這個長發女人竟然真的可能是久尋不獲的凶手!
時相看著眼前的女人,頓時心頭火起。哥倆個賣力救你,沒想到你卻是那罪魁禍首,果園中欲害曉晨老弟,如今又在醫院生事,險些害死八條人命,這女人簡直心如蛇蠍,留著何用?
這般想著,時相心頭火起,猛地沖上前去,想要扼住女人的喉嚨,將其滅殺。
在他心中,將危險消滅在萌芽狀態,確保自己不受傷害才是唯一真理。不得不說,這確實是走江湖之人應有的一種心態。再者水患當頭,就算將人殺了,也不一定有人追究,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追究,他也完全可以雲游四海、逍遙法外。這般想著,時相雙手成爪向著長發女人行去。
就在這時,兩只大鵝先一步來到了病床前,只見它們停在了女人的床頭一側,不住地伸長脖子發出「嘎嘎」的急叫,活像在洞口等待老鼠出洞的花貓。
此刻,長發女人身軀抖動地越加劇烈起來,似乎將要暴起傷人。
「小心!」看到時相往前撲去,張曉晨大喊了一聲,可是為時已晚。
在時相的雙手將要扼住女子的喉嚨時,那女人緊閉的嘴巴突然張開,一道白光一閃便來到了他的眼前。
事發突然,時相根本來不及閃避,只見一條小指粗細、尺許長短的白蛇,在瞳孔中越來越大,隨後靜止不動。
時相的心里明白,此時白蛇應該已經到了自己的眼前方寸之內,只因為距離太近才給了人靜止的錯覺,此刻是傷是盲只能等待命運的宣判了。電光火石間,時相只來得及揮動了一下手臂,隨後下意識地合上了雙眼。其實他早就清楚,現在各種抵抗都是無用之舉,只不過曾經抗爭過,縱然是死也不枉此生了。
張曉晨此刻很是後悔,當初直接把自己的猜想都告訴時相不就得了,非要搞什麼神秘,明明是雄黃粉,非要告訴時相是蟑螂藥,說是怕有蟑螂把鵝嚇著,不知怎的時相還就信了,搞得現在時相受到攻擊,眼看根本來不及解救,也只有听天由命了,想罷張曉晨嘆了口氣閉上了雙眼。
就在兩人等待命運裁決之時,白蛇的雙眸猛然間一閉,在它額前一道白光探出,向著時相眉心直刺而來,看那白光頂端有著尖尖的分叉,竟有七分狀似白蛇的信子。
眼看狀如蛇信的白光就要刺入時相眉心,在張曉晨的身上突然耀起一蓬光幕。
那道白光猛然一頓,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張曉晨身上的光幕襲來。說是襲來其實不太準確,確切地說應該是被光幕吸來,如果將當前的一幕慢放的話,明顯可以看到那白光是在掙扎著後退,只是它後退的速度遠遠小于前進的速度罷了。
狀如蛇信的白光化作蛇形,被飛速地吸進了光幕之中,隨後「啪」的一聲,蛇軀掉落在地板上,再也不動分毫。
「死了?竟然死掉了?」
時相被這一聲驚醒,揮起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看著眼前的一幕兀自不敢相信。
張曉晨也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蛇軀墜地、時相毫發無損頓時頗感驚訝。
可惜的是兩人剛才一個直接閉上眼楮等死,一個下意識地不忍觀看淒慘的畫面,否則的話,定然可以注意到張曉晨身上泛起的白色光幕。
此時,兩只大鵝伸長脖子一喙啄出,將地上的蛇身搶在嘴里,互相爭奪不下。時相本想研究下蛇軀,想到要和兩只畜生奪食,委實提不起興致,只得搖搖頭把門打開,放兩只鵝歸去。
不多時,侯娜聞聲趕來,听張曉晨把經過一說,頓時把她駭了個七葷八素。
「竟然是一條蛇搞得鬼?」侯娜撫平了情緒問道,「可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以前我就有所懷疑。因為,在剛發洪水時,我和時相曾遭遇過一條白蛇,只是那條白蛇被我們打跑了,本以為肯定順水跑遠了,因此也就沒有在意。後來,在果園中救起那些女人後,就總覺得哪里不對,似乎一直處于別人的計算之中。」張曉晨看了眼時相說道。
時相繼續補充道︰「不錯,救人竟然多救了一個出來,真是怪事!再就是河道遇險,我們差點成了水鬼,現在才知道原來都是拜這條白蛇所賜。」
「可是怎麼就斷定是白蛇干的?你確定一條蛇能干出這些事?」侯娜對于這種近乎迷信的說法,顯然還是無法適應。
「我曾听說過有一種赤練蛇,能夠學人發聲說話,然後將人引到暗處殺死,吸人腦髓。病人也曾听到似乎有人呼喚,于是我判斷可能是一種蛇或者有人暗中搗鬼,不久之前蒼鷹無故來襲卻是加深了我的判斷,因為動物對于他們的食物或是天敵有著難以言喻的感知。」
「人們很難發現凶手的蹤跡是因為他身上有天然的保護色,在這種幾乎全白的環境中,白線桿相當于有了保護色,自然很難被人發現。從這方面看,白線桿也足以成為可疑的凶手。」張曉晨繼續說道。
「原來這鵝,竟然是蛇的天敵之一!」侯娜喃喃道。
「糟了,她竟然死了!」時相焦急地嗓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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