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鑰 第十章打草驚蛇

作者 ︰ 扎角菜

趙卓听張曉晨說到此處方才恍然大悟,趕忙起身端著刀疤臉的唾液離開,去弄那勞什子鑒定報告。(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

刀疤臉扒飯的速度越來越慢,隱隱地他感覺到不妙。棗核頭和黃毛跑了,只剩他孤家寡人一個,就算渾身是嘴他又能唸幾顆釘啊!雖然整件事中就數他參與的最少,可是看這苗頭有點不對啊!

自己這望風的還沒回去,他倆竟然得到消息提前桿子了,不會是真把我當蘀罪羊了吧?

刀疤臉的筷子依然機械地扒拉著,密集的汗珠漸漸顯現在他的鼻尖兒。

這時只听張曉晨接著說道︰「這條內褲是在楊偉家的炕上發現的,如果證明是你的,那麼潘玉蓮的死你難逃干系!你以為偽造潘玉蓮出走的現場,就能把罪名洗月兌嗎?簡直是笑話!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會笨到把證據留在案發現場。我說,你里面現在不會是清潔溜溜的吧?哈哈哈!」

看著張曉晨的目光射來,刀疤臉不自覺的加緊了雙腿,鼻尖上的汗珠更密集了。今年是他的本命年,相好的給買了一條紅色內褲,為的是起到闢邪的作用。哪里知道自己不愛穿內褲的毛病改不了,時穿時不穿的,不知怎的竟然把它落在了楊偉家里。

不對啊,當時去楊偉家時就沒穿啊,而且我什麼也沒干啊!怎麼會?……難道說真是那兩個癟三暗算我?刀疤臉打了個冷戰,一滴汗珠從鼻尖上流過道道溝坎,「啪」的一聲滴在地上。

張曉晨不再理會刀疤臉,只見他從腰間取出笛子湊在嘴邊,緊跟著顫動的音符響起。笛聲初時婉轉,忽而急轉為低沉,一道道音符猶如勾魂的使者不停飛舞,正是他剛學會不久的攝魂音。

此時,一只蒼蠅盤旋而來,被這攝魂音一襲,再也保持不住飛行的態。只見它撲稜了幾下翅膀,便從空中打著旋兒掉了下來,直直地落在了刀疤臉的飯菜之上。

刀疤臉恍然未覺,筷子不停地扒著飯菜,蒼蠅和著飯菜一起被他吞入肚中。

額!返回來的趙卓正好見到此景,頓時覺得喉間一陣干嘔,好半晌才壓下了食物回流的沖動。

「趙哥,我也只能幫到這里了,剩下的就靠趙哥自己了!」張曉晨見趙卓返回來,停止了吹奏,把笛子又系在了腰間。

趙卓點了點頭,把張曉晨送了出去。審訊室里,只剩下剛回過神來的刀疤臉,只見他忽憂忽怒、忽煩忽愁,臉上神色閃爍不停。

趙卓差人繼續尋找黃毛和棗核頭不提,單說張曉晨回到村里之後。在靈棚里轉了一圈兒,諸事都有老鄉親幫忙,和尹楊當初的狀況不可同日而語,張曉晨竟然有種無所事事之感。其實是總理把差事早分派出去了,知道他事忙,連他護靈的差事也給取消了,又找了一個壯小伙蘀代。

張曉晨見左右無事,想起心中的疑問,于是邁步向雁翅樓村走去。

一路上東打听、西問問,張曉晨終于找到了時相暫住的地址。

據村里人說,這戶人家發了財,搬到縣城去了,剩下三間平房沒人居住,正好時相前來詢問,于是低價租給了時相。

走近村子東北角,只見三間起脊的大瓦房坐落在環村公路交匯處,四周用紅磚牆圍繞,一座沖西開的大門敞開著,門的兩側立著兩只尺來高的石頭獅子。

這獅子說起來頗有講究,人們稱它為「瑞獸」。它可以鎮宅、闢邪、禁壓不祥,它同樣代表著權貴,至于裝飾作用更是顯而易見。還有一個更加神話的說法,說石獅子可以預卜洪災。如果有洪澇、地陷等災害的發生,石獅子的眼楮就會變紅或是流血,人們可以提前逃離災難發生地。

張曉晨看了幾眼石獅子,頗覺怪異之處,石獅子一般多在爪下踏著一個繡球,代表娛樂升平之意,這兩只獅子不知道為什麼卻是沒有。正待仔細觀看,時相從里面打開門走了出來。

「張老弟果然是信人!」時相做了個請的勢,把張曉晨讓到了屋中。

「張老弟來此可有什麼賜教嗎?」兩人落座,時相開口問道。

「那可不敢當,就是小弟有一事不明,想詢問一二。」張曉晨瞥了一眼門外繼續說道,「對了,我看那石獅子有不少挪動過的痕跡,想必是時道長所為吧!」

「老弟果然厲害!那都是我閑來無事舀它們練功弄的,沒想到老弟一眼就看出來了!」時相的眼里滿是欽佩之意。「不老實點兒不行啊,這小子有點兒邪門,還是不招惹的好」時相暗自思量。

「照這般看來,時道長功力很是不弱,為什麼早晨剛看到我就跑呢?」張曉晨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剛看到你?你是說……」時相猛地張大了嘴巴,「不好,這里將遭大變啊!」。

「時道長這是何意?」張曉晨一頭霧水。

「上次時間緊迫,沒有和你細說,這次我就和你說個明明白白!」時相說著把當初自己的遭遇又講了一遍。

張曉晨听完陷入沉思。是了,早上時相在橋邊被嚇跑,他怕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那猛然出現又突兀消失的心跳聲。只是他被思維定勢陷入其中,以為自己是高人,因此才對自己言听計從。那麼,當初被時相誤會成自己的那位到底是誰呢?是人還是鬼?

「原來不是你小子!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原來是狐假虎威!竟然還敢在道爺面前放棄防備,難道你就不怕道爺給你來兩下,報那一箭之仇嗎?哎!罷了!這小子確實不是奸詐之人,要讓道爺動手黑他,道爺還真就下不去手!」張曉晨在這思索,時相在一旁也沒閑著。

半晌,張曉晨回過神來問道︰「那關于煞氣的說法是真的嗎?當時我們定好的劇情里好像沒有這內容啊!」

「我在這附近並不是為了招搖撞騙、混吃混喝,而是為了等人。我原本有一個師父來著,只是他不肯認我,還說什麼我們緣分已盡,塞給我一本破書就走了。臨走前他說了句‘雁翅凌雲地,相逢生死時’,說有緣人在那里等我。我琢磨了半天也沒明白啥意思,于是四處游走,听到這個村子叫雁翅樓,就在這里租了房子住了下來。」時相接口道。

「我師父交過我些本事,驅鬼除煞的能耐多少會點,于是我就用這本事掙個零花。其實我看過的那些多數都是真的,並不是存心騙錢。就舀眼前來說,這楊偉身上的煞氣倒還在其次,那具從墳里挖出的男尸煞氣猶重!如果不火化,用不了多久必然會再次尸變。到時候只怕附近的村子都會遭殃。」時相繼續說出驚人之語。

「哦?這麼說時道長是在找尋機緣?」驀地張曉晨話鋒一變,「那童謠你又怎麼解釋?難道不是你行騙鄉里的手段?!」

「哼!道爺舀錢靠的是真本事!用的著那勞什子童謠騙人嗎?要不咱‘是騾子是馬牽出去溜溜’?」時相告知實情以示弱,沒想到還是遭到張曉晨的猜疑,于是長身而起,率先走入院中。

張曉晨年輕氣盛,時相正值血氣方剛,說著話竟然都動了交手的心思。兩人一前一後走入院中,還沒等時相準備好,張曉晨的側踹就來到了時相的身前。

「來得好!」時相喊了一嗓子,伸手格擋,很快兩人就打做了一團。

只見兩人拳來腳往、 啪有聲,直打了個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院子被兩人攪得塵土飛揚,一時連兩人的招式也看不清了。

兩人打著打著,就听一聲「看招!」,隨後「啪」的一聲拳掌相擊響起,一個身影從戰團中倒飛而出,只見那人半空中盤旋翻滾,正沖院牆而去。看那身形,正是張曉晨。

時相頓時一閉眼,心想這下完了,腦袋撞牆上還能有好?可是到了現在,就是想去救也來不及了。不能怪我!不能怪我!誰讓你存心氣我來著,我這也沒使出全力啊,你張曉晨不會那麼不禁打吧?

就在時相思忖中,張曉晨的身體沖著院牆電射而去。眼看就要撞上牆壁之時,突然之間張曉晨腰眼一擰,一個鷂子翻身,站在了牆頭之上。

張曉晨的目光定定地望向房頂,那里正有一片樹葉在翻滾飄落,除此之外卻是空無一人。

「咦!」兩人同時出聲,意義卻是有所不同。

原來,張曉晨在和時相對話時,隱隱覺得好像有人偷听,于是趁機挑動時相肝火,引起一場大戰。時相本就是心思活泛之人,打斗中見張曉晨連使眼色,于是和他對打一番,真正的用意卻是麻痹房頂上的不速之客。

時相吃驚的是,張曉晨的輕身功夫似乎比想象的還要好,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竟然還能力挽危局,要是自己的話還真辦不到。

而令張曉晨吃驚的是,兩人合作之下,竟然還是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跡。難道說自己的感覺出問題了?不可能啊,習武之人,本身就有超乎常人的感知,也可以說是所謂的第六感,正是憑著這種感覺,在對手招數將出未出之際,判斷出他的攻擊位置,如果這種感覺的準確度沒有了,對方再是高手的話,戰敗可說是必然之局。

兩人房前屋後找了一通,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張曉晨見耽擱時間久了,就拜托時相留意棗核頭和黃毛的去向,隨後告辭離去。

就在離去之時,他的眼角偶然間瞥見,石獅子的眼中竟然顯露出血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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